42、第一章 心思不明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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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心思不明 （上）
江溯感觉自己睡了许久，半梦半醒间他告诉自己应该要起来了，可是眼皮却沉得怎么也睁不开。他模模糊糊地想，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那个活了千年的花姓妖孽可是出了名的神医，虽然他的名字并不在赫赫有名的江湖榜上。花逐水的一挥手，一阵香便让江溯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梦里，他梦见一个个黑衣人围上来，而他中了毒开始全身冰冷，一批批的人被他打退，可那些黑衣人就好像没有完一样，又一批批涌上来。苏婵在他的背后喘着粗气，她很怕，其实江溯也怕。可他不能表现出一点怕的神态，不然身后的苏婵就更糟了。力气一点点流失，终于江溯的破绽被黑衣人抓住，他的手被打了开去，无数的刀剑冲着两人而来，江溯本能地翻身护住了身后的苏婵，然后天就黑了下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片漆黑。
他又一次觉得这片没有尽头的漆黑是那么的可怕。第一次，是咸阳的那年寒冬。他几乎被冻死。而这一次，这种心悸来的这般……让他害怕……
他很累，真的很累，可他告诉自己应该，也是必须要睁开眼，若不然，他总觉得，他会再也见不到那个人……那个总会噙着笑，摇着扇子笑的一脸得意的猫……
花逐水……花逐水……花逐水……
猛然惊醒。刺眼的光让江溯一瞬间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耳边似乎有呼吸声，还有低低的谈话声。当他适应了光线，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老夫人挥退了二夫人等人。眯缝的眼掠过老夫人，却瞥到正在合门的二夫人的眼神。没由来的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什么道理。
“溯儿。”老夫人温柔的声音传来，听得出来，她松了一口气。连紧皱起的眉头的都松了开去。
“老夫人……”他的嗓子有些沙哑，显是多时没有进水，又没有说话。老夫人会意地递过一杯水，他尝了一口，水中飘着一朵朵金银花。
“你那朋友倒是细心，说是有事出去，却也不忘给你备好了润喉的茶水……”
苏陌妤看着江溯一怔后笑开的嘴角，原本放松的心却又是一吊。虽然感谢那花逐水救了江溯与苏婵，可那花逐水不过一时不见就全白了的银发，还有那妖异的神情，那不似凡人的气质，却都让她充满了忧虑与怀疑。何况……
苏陌妤不是没有听到，这一夜的昏迷中江溯口中那道了无数次的名字……
花，逐，水。这三个字，苏陌妤在唇齿间轻念。
“溯儿……”江溯任由老夫人替他细心地解开渗着血的布条，虽然他想自己动手，可苏陌妤不容拒绝的动作和他无力的身体情况让他选择了默认。
“多谢，老夫人。”他看见布条下肩窝那穿透了的洞孔，恐怖的伤口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惊。而此刻想起与那群黑衣人相斗时的情景……为什么花逐水的药丸不但没有压下毒性，然而让那些毒扩散更快，破坏更大？为什么那些黑衣人会盯上他江溯？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这些问题一个个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觉得麻烦重重。
老夫人并没有责备他的出神，她只是一心地帮江溯换好了花逐水留下的上好的金创药，这药的效果确实好的出奇，连她都只能惊叹。
“溯儿……”老夫人突然脸色一变，声音也低沉下来。
“老夫人……”江溯皱了皱眉。
“溯儿，那花逐水与你究竟是何关系？为何……”她将手中的药与纱布放入一旁的清水中，看着血丝一点点晕染开。她在斟酌，亦或是在逃避。江溯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选择，她不能容忍。不能容忍……
“溯儿，为何睡梦中你会唤花公子的名字？”她的话语强硬，可她在害怕。因为她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什么关系……”江溯却不没想到苏陌妤竟会问出这样的话。可他这一愣也不过是一瞬。他突然就想起，那个花逐水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那似乎还是两人在水上阁楼的日子。他一夜惊醒，只看见黑夜里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着光。一晃眼，眼前却是一亮。原来是自己的床头趴了那个花逐水。
“花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看你。”花逐水波澜不惊。
“看我做什么？”
“我喜欢。”
“花公子……”
“江公子，你说，我这样看你一辈子，你会不会介意啊。不长，一辈子，眨眼就过了……”花逐水的扇子从他微开的衣襟一直往下，乘着他发愣的功夫，勾勒到了他的□□。却被惊了一身汗的江溯一手打开。
“花公子，你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挑了挑细长的眉，一双凤眸微微眯起。
“不过是朋友关系。”被调戏的人咬牙切齿，肯不得直接说你我不过是陌路人而已。
花逐水好看的眸子渐渐溢满了什么——或许，它们可以被称为深情。
“关系……那我们结为夫妻可好……”
咬牙切齿的人终于受不了得从齿缝间迸出一个干净利索的滚字。
“诶诶，江公子……别害羞嘛，在下不介意下嫁与你……诶诶，别赶人啊……诶诶，开门啊……”
“溯儿……”
江溯侧过头，他嘴角的弧度实在太过。连苏陌妤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我与他，他会陪我一点点老去。”
没有说过执手，男子之间也不谈什么夫妻，他江溯是真真希望，会有一个人能陪着自己老去，那他希望，那个人是花逐水。
碰一声。苏陌妤的袖子扫落了她身旁的一盆清水。水洒出来，带着血丝溅湿了苏陌妤的衣摆。她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知道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认输。
“溯儿，你好好休息。花公子说替你去找药，你放心休息。”
合上门，苏陌妤挥了挥手。守在门外的四个白衣婢女便围聚在她的身边。一阵低语，她一挥手，四个婢女便向四面八方而去，一晃神就不见了踪影。
她苏陌妤要做的，没有人能阻止。
而现在，江溯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能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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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怎么办？”吴紫衣看着自己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的丈夫，“婵儿似乎病的越来越严重了……”
她又看了一眼痴痴坐在一边的苏婵，方才婢女找回了苏婵，只是本来一直安静的女人，现在却痴痴傻傻地，也不知道是在嘟囔话语，还是在唱着什么不成调子的歌谣。
“还能怎么样……”
苏无风的眉几乎都快皱在了一起。他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真让自己疯疯癫癫的女儿去嫁人不成，莫说是人江家不介意，可他苏家如何能丢得起这样一个面子。何况……人家江家可一点都不打算委屈自己。
“各路的人都陆陆续续来了……想来……”说道一半，吴紫衣又红了眼圈，其实她本不是这般脆弱多愁之人，想她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敢作敢当，只是这大半生的大宅生活，磨平了她几乎所有的棱角，而如今女儿的遭遇更是加剧了她的担忧与不安的感觉。
“婵儿……娘到底该什么办？”
“别哭了……哭又有什么用……”
吴紫衣接过苏无风递过的巾帕，可不一会儿就湿了。
江家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疯癫的女人。
可苏婵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一章 心思不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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