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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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带着吴哲从绕到后侧窝藏在一片凌乱的土坯外，袁朗看了一眼后说有两处伏击点在观察，四楼一个，两楼一个，一个从左往右移动，一个正好相反，每两秒会有一秒钟不到的盲点，乘机潜入。
有了袁朗的判断，再加上正是午后最乏人的时候，四人趁那不到一秒钟的空挡成功潜入。进了建筑物后就好似身处迷宫，类似于巷战一样错综复杂的建筑结构很考验判断力，摸到了二楼就看见那个负责守卫的敌人，袁朗对做了个手势意思四号战略，然后一挥手，开始行动。
成才放风警戒，许三多拔出了多功能刀，袁朗踢出一块石头引得对方一个激灵走过来瞧个究竟，许三多如同横空杀出来的妖，一手绕过对方脖子捂住嘴巴，另一手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吴哲拿出手枪指着他说，不许说话，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是电光火石两三秒钟，四人配合默契把敌人拉进了隐蔽易守的角落，吴哲说，你们的头领在几楼？我来说，你点头或者摇头。
那人的眼神狠毒地看着吴哲，袁朗暗自摇头给了吴哲一个眼神，又对许三多示意了一下，许三多微微有些犹豫，还是果断地收臂一折，当即拧断了他的脖子。
吴哲看着袁朗，袁朗说问不出东西，也不必浪费时间，即便问出了什么，我们也没心理学专家可以判断真假，如果是假消息，得不偿失。
吴哲迟疑了片刻，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四人继续渗透。
整个建筑物像是废弃的贫民窟，每间房间都像是耗子洞般毫无差别，一共五层楼，敌人大多集中在三楼以上。
袁朗不确定二楼还有没有伏击人员，犹豫了一下没敢动手，想是秘密潜入总有这点不方便，老A虽然都是精兵强将，但没有资料一样白搭，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还在暗处。
这么思量着，刚想开始行动，突然听到东边方向尖锐的一声枪响，袁朗心头一跳直觉不好，紧接着就听到步话器里传来一声‘三楼暴露’，之后密密麻麻地传来突突突地声音。
“注意。”袁朗立刻做手势示意加快推进速度，一出隐匿的角落就看见另一边端着枪出来好几个人，枪火一起，正面交锋。
这种时候己方的‘信鸽’将是最危险的，要么被匪首一枪崩了，要么就是控制起来准备做威胁。这都是一些亡命的主，绑上炸弹引他们来是最有可能的情形。
袁朗啧了一声让成才和三多顶住，他们射击成绩都不错，关键时刻反应也快，身手也好，这时候也顾不得成才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上战场，袁朗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留下两人带着吴哲往楼上冲，这个时候吴哲才发现袁朗不愧为铁路手下爱将，才明白什么是枪挑方圆五百米，等闲不能近身的优越感。
楼道口刚有人探出一把枪来袁朗已经抬手射击，子弹蹭着刁钻的角度射过去的同时自己做着躲避动作，袁朗的身手是真真正正的敏捷，枪法也是真真正正的好，吴哲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几个月来的枪械练习都是白搭，想要练成他那样需要喂掉多少万的子弹。
这是正面交锋，和之前骗人的把戏很像却完全不同，那次在化工厂的下水道里乒乒乓乓，还没深入已经“折”了一大半，而这一次同样拿命玩，不同的是，这次是真玩。
四面八方传来枪声，袁朗并不明白究竟是哪一组暴露的，或者也有可能是更坏的情况，这个时候也已经完全顾不上了。远处几声巨响墙瓦坍塌了几侧，两人跨上三楼的时候，战局已经大开大合。
二中队没有冲进来，团团包围了废墟做外围掩护，零星的子弹总窗外射入总是很准的击向敌人，袁朗对着步话器说菜刀，这里交给你了，完毕。菜刀一边喘气一边说了解完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老A就是一群刀山火海都要一起闯的家伙。
楼道口的争夺变得异常惨烈，三中队是老A里最擅长打巷战的，这种情况下有几个方法可以占据优势，但奈何有的时候人数占据了大把的优势，纵然是袁朗也回天乏力，再加上对方是从上往下攻击，被占领了至高点又在人数上吃亏，袁朗啧啧了几声拉下耳麦对时非说——“一号方案，完毕。”
袁朗的判断在一瞬间是果断的，时非收到信号后指挥二中队进行突入。
废墟的好处就是利于攀爬，从外围攀爬突入的坏处就在于成了活靶。袁朗一开始不同意时非的作战方案，但是时非有他的信心，各个中队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二中队或许在四人小队配合上不如三中队，但整支中队却是默契的刚刚好。
四楼一旦有狙击手冒出头来，时非所安排的伏击队员就开始发挥功力，专业的和业余的高下立现，强攻也是需要技术需要头脑的，老A永远不逞匹夫之勇。
很快两只中队一配合，袁朗带着B组合E组顺利从两翼突破进了四楼。吴哲跟在袁朗右后侧双枪双射发挥不错，袁朗回过头来说吴哲你的手枪用的比别的好，吴哲瞪他一眼心想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废话，嘴上却说小生早就知道。
战争是最不允许人多想的地方，吴哲抬眼的时候就发现袁朗被击中两枪，不是要害，却是防弹眼护不到的地方，老A毕竟只是老A，这个世界上没有超人，想要全身而退显得如此的不现实。
吴哲很久之前觉得开枪杀人是个很难迈过的心坎，后来袁朗和他说迈的多了就那么回事，吴哲问要杀多少人才会觉得就那么回事，袁朗就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那得顿悟。
于是吴哲今天觉得顿悟了，扣扳机的时候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一次是扣两次三次还是扣，这种心态很微妙，不知道是麻木不仁还是习以为常——尽管也许可能大概……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攻进了四楼才发现四楼一篇狼藉，角落里有炸弹，还有一个椅子上留着一根长长的带血的绳子。
袁朗看了后大概清楚信鸽已经暴露而且肯定被‘教训’过了，眼下下落不明，可能已经处决，或者被带走，……当然乐观点估计也可能已经被人救走。
总之这次的行动分外的古怪，老A暴露的太快，敌人反攻的太猛，幸好老A来了两个中队，就好像事先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一般，两相抵消倒不至于落了下风。
最后的最后变得分外的惨烈，对方是一群亡命徒，组织里的头领似乎也早已经找到退路撤走，这一群有着宗教信仰的家伙最后身中数枪开始仰天狂笑，吴哲看见那些人眼珠瞪出，口舌冒血，笑到最后却是冲向了角落里的炸药包。
半秒的时间可以做什么，吴哲愣住了，但袁朗没有，战场上的经验比其他的更为重要，在那个亡命徒转身启动的刹那，袁朗做了两件事，一是对着步话器说有炸弹全线脱离，二是拉过吴哲带着他转身从窗外一跃而出。
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吴哲还未有所反应就看到袁朗扑过来抱住了自己。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只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保护自己，如果还会做别的什么事情就表示那件事情比保护自己还要重要……
轰隆一声巨响，天崩地裂，穿石崩云，如果死亡有声音的大概也莫过如此，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永远不知道在那一瞬那一刻那一秒心里存的是什么念想，吴哲只是在庆幸，不管怎么样是和袁朗挨在一起。
一瞬间的巨响过后是突然而至的一片寂静，吴哲被袁朗拽在怀里，从四楼跳下的时候有瞬间失重的恐惧感，近乎本能地跟着袁朗在空中做好保护动作，落地后顺势不停地翻滚。
在那瞬间爆破声后废墟早已经坍塌掉了，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出现了暂时性耳鸣和失明的症状，大脑昏昏沉沉的还有些脑震荡，一时半会儿连根指头都动不了，黑暗就马不停蹄地袭了上来。
吴哲本来以为人到要死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一生都会走马观花似地跃然眼前，但事实上吴哲此时此刻既平静又安静，轻轻松松飘飘然然，脑子里最后出现的一个人被他称为烂人，用那标志性的笑容说锄头啊就这么躺下了啊，够难看的。
吴哲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了，好像他和袁朗有无数次的对话，但没有一次是正正经经的，他们见招拆招互相挤兑并且乐此不疲，他们就好像是最熟悉对方的敌人，每一次的试探都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然后各退一步、隔岸张望。
这个世界上最笨的人往往自诩为是聪明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章十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