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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一回:此章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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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佳期,愿有情人终成那个眷属~~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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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回:
粗嘎的笑声不断从房间里传来,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廊上把守门口,正相互递着烟卷说话,突然,骨碌碌声响,两人低头一看,明晃晃几个大洋滚到了脚下。两人争先恐后弯腰去捡,还没等起身,后颈重重挨上晕了过去。
南黎走过去把大洋捡起来揣在口袋里,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冲傅景箬一笑低声说:“钱这东西,什么时候都好使。”
亮堂的房间里笑声未停,对门外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傅景箬舔了舔手指尖找了靠窗格的隐蔽处轻轻润开窗户纸,把眼睛凑了上去。
屋里是月亮门隔开的内外两间,内间里俞逸旬擎着包银的烟枪躺在火柜上,两个妖娆的粉头正坐在身后给他捶腿,打烟泡的签子手背对房门坐在板凳上。隔着一个斗柜,一个男人垂腿坐在俞逸旬的对面,西装斗篷,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像极了仁丹广告,抹了油的头发整齐地中分了,拄着文明杖。他正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递给俞逸旬,说着什么,俞逸旬哈哈大笑伸手接过去。
南黎仔细打量,俞逸旬对自己保护的周全,内外两间安排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在剥着花生喝酒。
南黎朝傅景箬点点头,两个人抬脚踹门冲了进去。傅景箬早就瞄好了目标飞身而起,坐在窗下的打手驳壳枪还没掏出来就被他一脚踢中了太阳穴,一头嗑在了桌面上,枪带着枪套跌落。条案另一头的打手把手里的花生壳一抛,拔枪瞄准,傅景箬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左手闪电般握住了他的枪把,拇指隔住了扳机。扳机扣不动,那个打手发愣的一刹那,傅景箬右手的匕首一扬。只听惨叫声响,那人的手腕被钉在桌面上,疼得筛糠一样抖着,动也不敢动。
“接着!”傅景箬说着,脚尖勾着地上枪套的带子,一挑,驳壳枪飞了起来。
迎面两个人拳脚袭来,南黎闪身躲过,接住空中落下的驳壳枪,抓住带子顺势抡起来,一阵疾风掠过,驳壳枪的木头枪套砸在迎面打手的脸上,登时鼻血直窜。南黎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喀吧响声里那人手臂脱了臼,疼得跪倒在地上,被南黎一脚跺在踝骨上。
“当心身后!”
南黎听到傅景箬的喊声,也觉察到了拳风到了脑后,他一个回身脚踢连环,人居然没踢飞。被踢的那个挨住了只退了半步,南黎仔细一瞧,好家伙,眼前这个人比自己高出一个多脑袋,宽出半个多肩膀来,牌坊一样杵着。
粗壮的打手咧嘴一笑,伸手揪住南黎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把他提了起来,抡圆了钵大的拳头对准他猛地就是一拳。皮肉挨打的响声传到耳中,傅景箬回身去救,早被几个人围上缠住,拳来脚往中他看到南黎淌着血的嘴角居然还能勾出一抹笑意。
拳头眼看又要砸到脸上,南黎的右手从衣兜里抽出来,抬手在那人脖子上摸了一把,猛地抬起双脚冲他的胸膛奋力一蹬,挣脱开向后一个翻身落地。女人的惊呼声中鲜血飞瀑一样从那人脖颈间喷涌而出,那人身体晃了晃,徒劳地用手捂住脖颈间的伤口,血捂也捂不住溅落在周遭。
傅景箬没看清南黎是用什么割断了那人的动脉,刹那间被喷了满脸的血,鼻腔满是血腥的气息,能感觉到血带着热度流下……他愣神的功夫,寒光一闪,手臂被一把匕首刺中,衣袖豁开,露出被南黎用火药灼烧过的伤口。
看他发呆,南黎急步挡在他的身前,一拳击出去,那个打手腮帮子被割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他近身上前,揪住那人手臂手肘一抬击在那人下巴上,那个打手猝不及防牙齿咯噔咬住了舌尖,脑袋猛地往后一仰,鲜血流了一嘴。南黎低喝一声一记手刀挥过去,咔嚓声中击碎了那个打手的喉骨。
明亮的顶灯映着南黎眼眸中的杀气,他抬头看着几个畏惧不敢上前的打手,晃动着右手手指,指缝间一枚边缘锋利的铜钱若隐若现,跳跃出一瞬即逝的光芒。
眼看着南黎出手狠辣,傅景箬的心扑通跳快了几拍,自习武以来师傅和母亲谆谆教诲强身健体为本,为了路见不平保护弱小,绝不能滥杀无辜,他一直铭记在心。虽然一心想除掉俞逸旬,可对着这些打手他下手还是拿捏着分寸,不敢取人性命。
正想着,手臂一阵剧痛,原来是被南黎攥住了伤口。南黎用力把他拖到身前,鼻尖几乎挨上,恶狠狠地说:“是心软的时候吗?俞逸旬要从你眼皮子底下跑了!”
疼痛让傅景箬回过神来,急忙寻找俞逸旬,一眼望去,俞逸旬已经跳下火柜正推开后窗准备开溜。他伸手捞起地上一把椅子劈手砸了过去,俞逸旬一闪身,支撑窗扇的木棍打落了,窗户关上。
南黎迅速扫视了一眼屋内,除了地上横躺着的,房间里还剩下三个胳膊腿灵活的打手,已经扑了过来。“这几个鸡杂儿交给我了!”他说着推了傅景箬一把。
两个粉头和签子手畏缩在货柜边上,吓得面无血色,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坐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呆了。傅景箬走过去,俞逸旬退后几步靠着火柜,面色倒还沉着,挤出几丝笑容说:“齐箬你没死……太好了,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爱惜你人才想要留你在身边栽培,要不然也不会下令抓活的是不是?你想想,杀你的是方海,我已经给了他教训。”
俞逸旬的笑容令傅景箬作呕。他厌恶自己居然一直被这种虚伪的笑容所蒙骗。听到俞逸旬轻松说着给方海教训又让傅景箬想起那个悲惨死去的男人。眼前交织着血腥的一幕,他一把揪住俞逸旬,捞起烟盘上的剪刀直指俞逸旬的喉咙厉声说:“教训?用你的黄金蟒?”
“小心!”
南黎低喊一声,傅景箬一侧身,眼角余光瞥见一柄窄锋利剑劈下,情急之下他只好放开俞逸旬。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手中杖剑堪堪擦着他的肩膀劈了个空。
“看枪!”南黎喊了一声抬手瞄准,小胡子闻声躲闪,傅景箬趁他分神欺身而上。
南黎手中的枪却没扣响,俞逸旬随手抓起烟枪冲躲藏在一旁的签子手和两个粉头扔过去,气急败坏地大喊:“他们不敢开枪!怕引来人,你们这帮蠢货还傻站着干什么!”他嘴里骂着却躲在了小胡子的身后。
眨眼间,傅景箬和小胡子已经交上了手。半寸宽的杖剑锋利无比,在小胡子手里像出洞的毒蛇一样,劈、刺着招招不离傅景箬的面部和咽喉。傅景箬空手有些招架不住,眼看剑尖到了面门,猛地跳上火柜捞起包银的烟盘,只听“当”一声响,杖剑居然刺穿了烟盘。
傅景箬向后一仰,小胡子突然抬腿横扫,趁他身形落地没站稳踢腿而上。傅景箬急忙举臂护住前胸和面部,脚下却硬生生退了几步,手臂震得有些发麻。几招过了,傅景箬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看着躲在他身后露出得意笑容的俞逸旬,傅景箬撩起长袍下摆,挽了衣袖振臂再上。小胡子傲慢地笑了笑,冲他勾了勾手指,满脸藐视的神情。
“笑你奶奶个头!”南黎喊着举起手中的枪,“砰”一声枪响,俞逸旬栽倒在火柜上,腿上开了花嘴里哎呀不绝。南黎走过来狠狠拍了一下傅景箬的脑袋说:“傻了?!不开枪是为了让你打一顿过瘾把怨气发出来,明知道打不过你还挽袖子上个屁呀!”
傅景箬还没来得及摸脑袋,猛然看到俞逸旬捞起了香炉,刚要开口提醒,香炉兜头抛了过来,一团烟雾在眼前散开,傅景箬迷了眼,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推了出去,耳边是叮当声和碰撞声。
香灰在空中弥漫,南黎挡在傅景箬身前模糊看到杖剑袭来,一把推开傅景箬,指间夹着铜钱抵住剑锋顺势滑向前,手腕一翻对准了小胡子的脉门挥过去。小胡子杖剑一撤,抓起缩在火柜旁边的一个粉头挡住自己。一声尖叫,南黎及时收手,铜钱在粉头脸颊上留下浅浅一条血印,渗出了几滴血珠。
粉头吓得直翻白眼被小胡子一掌推到了南黎怀中,南黎刚扶住她想把她推到一旁,突然膝弯被人踢中不由自主一矮身,一瞬间剧痛袭来。小胡子的杖剑藏在粉头的腋下悄无声息地刺入了他的肩窝。南黎向后一撤,退路被阻,俞逸旬挡在身后,一只手臂勒住了他的脖颈。南黎被钉牢,身前身后都是狰狞笑意。
傅景箬匆忙擦了擦眼睛,视线略微清楚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放开他!”他不假思索地喊着。小胡子轻轻转动着手腕,杖剑在伤口处搅动。疼痛钻心,南黎刚要抬手勒在脖颈间的手臂又一紧,一张脸涨得通红无法喘息。
傅景箬抢上前一步,俞逸旬猛的拔出南黎别在腰后的手枪,用枪托狠狠地捣在他的额头上。南黎的头一晃,鲜血从额头流下来,身体滑落了几分勉强支撑。俞逸旬的脸上浮起狞笑:“来呀,走过来!”
傅景箬又往前走了一步,又是一枪托打了上去。“住手!”他喊着,不敢再逾越。
俞逸旬手中的枪指着南黎的额头,用枪管沾着血迹在他脸上描画着,血迹划过南黎的鼻梁和嘴唇。俞逸旬的目光让傅景箬想起缠绕方海的那条蟒蛇。俞逸旬冷笑说:“捡起地上的匕首,挑断你自己的手筋!”
脑袋嗡嗡响着,鲜血流过眼睛,南黎挤了挤眼睛看到傅景箬居然真的弯腰捡起一旁地上跌落的匕首。
眼前的状况已经没有胜算,傅景箬不敢想落入俞逸旬手中会有什么下场,他看了看南黎,冲俞逸旬昂首说:“就算废了双手我也不会放过你!”
匕首对准了手掌,傅景箬毫不犹豫的神情让南黎暗自咒骂了一句。笨蛋……
后脑勺猛地往后一磕,他伸手握住小胡子的手腕,用力一送……“噗”的一声,惊呼声中,傅景箬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锋利的杖剑穿透了南黎的肩胛,直到没柄。
桎梏在颈间的手臂慢慢松开,南黎轻笑一声抬手一挥,小胡子的手背被铜钱划开一道血口,下意识放开手后退了几步。南黎轻咳了一声,勉强站直了身体又晃了晃。傅景箬的目光移向他身后,南黎身后的俞逸旬瞪圆了眼珠,倒吸着凉气。剑锋没过南黎的身体精准地刺中了他的心脏,直透出后背。
俞逸旬抽搐着,喉咙里嘶嘶乱响。“他奶奶的,和你这种败类串成一串儿……真恶心!”南黎满脸厌恶,声音却越来越低,扑通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