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厨娘》张悦泽

24、亲事

　　这日曹青墨正与上官透说着：“娉婷这个孩子可真奇怪，让我来宫中走走，说现在见不到父母见见我这个长辈也是好的。”
　　“话说贤妃现如今刚生了孩子，估计是想念父母了，只是父母来一趟宫中岂有这么容易的，你去看看她也是一件喜事。“
　　那曹青墨便选了个日子，打扮停当一辆小车径直来到宫中，见了贤妃便立即拜下，贤妃示意起身便上茶，乳母抱着孩子在一旁，曹青墨便起身看了看这孩子。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想想多年前离开襄阳府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每日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修远那孩子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一下子这么多年了，自己也生了小皇子了。”
　　“是呀，只是修远哥哥为何到现在还未觅得佳人呢，修远哥哥年纪也不小了。”
　　那曹青墨倒是被问住了。
　　“唉，你那哥哥你又不是不知，自小心中便有大主意，在太学读书又是废寝忘食，轻易不愿意落于人后，再后来入了官就更是，皇上不时召唤入宫，所以从不曾跟我提到有留意哪家姑娘。”
　　“是吗？”
　　“姨妈，您还记得小时候家中收养的那个小丫头吗？”
　　“你是说在后厨帮工的那个小丫头刘远？”
　　“是的，后来因为上官叔叔任京官要来京中，刘远恰好那时候病了，你们便托我母亲代为照顾。”
　　“是的，当时看那孩子病得那个样子，如果不管倒是小命丢了也是个冤孽。”
　　“你可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这我实在不知。”
　　“我母亲菩萨心肠，看那孩子病得不行倒是认真求医问药潜心照顾，待那孩子好了看那孩子倒也勤快，便将那孩子留在家中成了我的贴身丫鬟，虽是丫鬟，可是平日我们都是姐妹相称。”
　　“这我倒是不知。”
　　“后来高太后选良家子充盈后宫，我也在名单之上，可是母亲见我一个人进宫无人照顾，便让刘远也跟着我一起入宫，后来我去了尚仪局，她则去了尚食局。”
　　什么？
　　“姨妈，你倒是实话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将刘远专门留下，母亲只说你菩萨心肠不忍这个得病的孩子把命丢了，可是你没有告诉我母亲实话对吧。”
　　曹青墨不知道如何回答，便静默不语，婕妤便继续说道：“姨妈或许你不知道，修远哥哥自任职之后便又遇到了刘远那丫头，上次他入宫与皇上商讨西夏之事，又在宫中碰到了，他便让她等着，他会求皇上早早放她出去，我是不知两人还有这一出呢。姨妈不管你喜不喜欢刘远，可是你知道宫中，大臣与宫女在后宫有首尾会是什么情况，修远哥哥的仕途不要了？修远哥哥的名声不要了，姨妈我还是劝你早早给修远哥哥找个大家闺秀吧，早点定下来也好。”
　　“谢贤妃娘娘提醒。”
　　曹青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婕妤所说的话，她想怪不得这个孩子每次入宫便是面有喜色，原来不仅仅是因皇上，还有刘远，只是她当年的一念之差，心慈手软，却让这两个孩子又遇上了，那曹青墨便忙找亲眷物色中意的女子。
　　谁曾想，曹青墨刚让媒人将消息放出，便有不少女子一听是上官透家的公子便颇为心动，这日曹青墨便喜盈盈的跟上官修远说道：“孩子你年纪也到了，母亲也该为你考虑终身大事了，可巧门下侍郎吕大人的女儿才貌双全，又倾心于你，吕大人也与你父亲同时效忠朝廷，这门亲事也是喜上加喜。”
　　“是吗？”
　　上官修远却似乎并不高兴。
　　“这可是很多青年才俊求都求不来的。”
　　“我不愿意，母亲你也不要再问那女子了，何苦耽误人家。”
　　“你总是要成家的，你就说你看中了哪个女子，母亲都可以去帮你撮合。”
　　“孩儿才刚任官，现在不想想这些，待孩子在朝中稳定些再说吧。”
　　说完上官修远便要离开，曹青墨此时却轻轻说了一句。
　　“还是因为那个远丫头吗？也不知道她有哪点好，从你认识她起我就知道，她是个祸害。”
　　“她不是……母亲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上官修远整日都有些没兴致，那弟弟岂有看不出来的。
　　“哥哥，走，弟弟带你出去快活快活。”
　　“别闹了。”
　　“哈哈哈，我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名字谁都不能提，又是你远妹妹？你不是知道她现在在宫中过得很好么？皇上对你又信任，找个好时机你就求皇上要了她，皇上必是同意的。”
　　“我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母亲要给我说亲呢。”
　　“哎哟，哪家的姑娘啊。”
　　“门下侍郎吕公著的女儿吕芳芳。”
　　“看来这旧党不仅要拉拢父亲，还要拉拢你呀，这父亲女儿齐上阵。”
　　“你这张嘴，真是让人又气又笑。”
　　“那吕芳芳我也有耳闻，据说从小父亲娇惯，所以性格颇为外放，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京中观蹴鞠、打马球。”
　　“说道蹴鞠我倒是想起来了，母亲说刚好不久京中便有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母亲让我当天去和那吕芳芳见上一面。”
　　“真的？看来这亲可是不得不结了，连我都没有好办法可以帮你了，你就姑且屈就吧，谁叫我这哥哥名动京城，不少妙龄女子喜欢得不得了呢。”
　　“你可又是找打不是？”
　　那上官修远虽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内心倒是也有了主意，这亲他若是不同意，不论是谁也非想让他屈服，只是此刻的他却又不能和母亲硬碰硬，若是惹恼了母亲，母亲非要进宫与那高太后说些什么倒是给刘远在宫中带来麻烦。
　　那吕芳芳自听说能在京城蹴鞠大赛见到上官修远便无比高兴，她岂有不知道父母这安排的意思，虽她尚待字闺中，但是因为父母从小骄纵，所以礼教上的要求也比其他女子少一些，父母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嫁的出去？”
　　当年上官修远刚随父亲来到京城后，不久京城中的达官贵胄们便知道了上官透家有个公子哥，小小年纪便是文采斐然，长得还是一表人才，不少家中有同龄女儿的便已经相中了，自曹青墨说道要给儿子找一门亲事，那吕芳芳母亲便想着这个上官修远若是成为女婿倒是极好的，且吕芳芳曾经远远的见过上官修远一次，这公子果真如其他人所说一表人才，母亲旁敲侧击说道这门亲事的时候，看吕芳芳那样子便八九不离十了。
　　话说这京城蹴鞠大赛，都是大宋各府选派的强队一对一比拼，到了最后京城大赛便只剩下了八支队伍，经过几天的比拼，上官修远和吕芳芳见面的那天刚好是最后两支强队对决。吕芳芳的位置自然是位于高台之上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还有点心茶等物以供观看时候的消遣，吕芳芳一大早便开始打扮，那幺儿便在一旁不时笑话。
　　“小姐平日不是喜欢穿男装吗？怎么今日不穿男装去见那上官公子呢。”
　　“我都紧张死了，你还笑话我。”
　　本来这吕芳芳听说那上官修远对于食物极为讲究，想必能亲手给公子做些吃食也是极好的，便想着亲手给他做点桂花糕带过去，可是这厨艺也是能够速成的？终究是没有做成也是吕芳芳心中的遗憾，平日没有喜欢的人便罢，现如今吕芳芳有了心上人才知道自己对于那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实在是知识有限。
　　怎么穿衣怎么打扮，怎么行动怎么坐下，又该跟对方说点什么，她都不知道。
　　“小姐平时在外也没见畏畏缩缩的，怎么上官修远是天上的神仙？我们小姐岂有配不上的？”
　　“我不知道，可是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总觉得自己哪点不好。”
　　“那我还是一辈子不要喜欢人了，小姐，女子这样可是真可怜，我还是不要这么可怜。”
　　那吕芳芳到了，上官修远和修德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们了，而曹青墨和吕芳芳的母亲刘氏也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坐着，虽说是看着下面的比赛，却又是观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那上官修德一见那吕芳芳便想：“这小丫头长得也是不错，可惜啊可惜。”
　　那吕芳芳见上官修远望着下方的比赛，似乎兴致不高，便说道：“公子平日喜欢做什么呀，因我平日喜欢看蹴鞠，刚好京城中又有比赛，便安排在此处见面，也是没考虑到公子的喜好。”
　　“我都行，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吕芳芳便面有喜色，想着公子只是冷面拘谨而已，其实还是会为她着想的，那上官修德见那吕芳芳喜不自持的样子，便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姑娘，人家心里有人，你只当别人性格内敛，哎呦真是孽缘。”
　　那幺儿看到了上官修德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偷偷笑了。
　　“公子现在已是深秋，本想给公子做桂花糕带上，可惜实在太过仓促，公子若是喜欢吃，我专门做了让人送府上。”
　　“哦，桂花糕，可以的。”
　　那吕芳芳便自觉下次相会有望，便又喜不自持，虽下面蹴鞠激烈，可是一行四人其实什么也没看就这么回去了。
　　吕芳芳在车内还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那公子实在是如人所说，是个不错的公子。”
　　幺儿瘪了瘪嘴。
　　“我可是没看出来。”
　　上官修德在车上却也对上官修远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可怜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