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几世歌（紫纱向）》子墨白

21、二十

　　当湿润的，带着水草香味的空气扑面而来时，几人便知晓离巢居湖不远了。
　　“师叔，菱纱的身体不舒服，我们还是先找着村镇让她好好休息吧。”林浅若加快速度，追上了慕容紫英，看着韩菱纱越发苍白的脸，虽扣着慕容紫英的腰，可依旧随时都会摔下去一般，这烈日当头，本就不好受，再加上身体不舒服，谁能受得了？
　　“好。”慕容紫英也察觉身后人环住自己的手越发无力，警醒着随时拉住她。
　　“不用不用，我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先去巢居湖看看。”韩菱纱刚伸出一只手摆到，就感到另一只手被认抓住，她苍白的脸上漫起一丝红润，忙把那伸出的手再度环上他的腰，身前人才将手放下。
　　“咦？我看菱纱脸色挺好的啊。”云天河费力赶上来，就见韩菱纱红红的脸蛋。
　　“死野人！算你说对了，看天河都说我没事，我们就去巢居湖吧。”韩菱纱啐道，又转过头看林浅若。
　　“你若这般坚持，我也不反对。”慕容紫英脸微热，当时他怎么就不经大脑抓住她的手了。
　　“嘻嘻，还是小紫英最好了。”韩菱纱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身前人身体再度僵硬，就听见林浅若压低的笑声，慕容紫英脸更热，也只得强装镇定专心御剑。

　　因水妖作乱，巢居湖已无人打渔了，数条破烂的渔船泊在岸边，几人落地后，慕容紫英就一直紧拧着眉。这水妖未免过于猖獗，连渔家的渔船都破坏成这样。
　　“恩，看来情况似乎很严重呢。”韩菱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满是孔洞的渔船有力无力地晃动着。
　　“这水妖怎会对人类有如此大的怨恨？”林浅若的眉头也未松过，在她的印象里，水妖向来都是与人类相处甚好的。
　　“...”韩菱纱转头看了看慕容紫英，又看了看林浅若，“与其对着渔船发懵，不如抓来元凶问问看。”说罢，右手捏拳，前方的水面随即旋起强烈的气流，带着水花越卷越高越卷越大。
　　“你做什么？”慕容紫英一伙人惊呆于她的做法，还有那根本不念口诀咒语便能召唤出来的五行法术，哪知她只是轻笑一下，捏拳的右手轻轻松开，再一扬，龙卷带着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顿时，周遭的气氛猛转，妖气瞬间充斥着每个角落。
　　“当心，这个数量...还不少...”慕容紫英拔出长剑戒备着，看着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通体幽绿发黑，长发有如水草一般杂乱的水妖，在惊异于他们外貌的改变时，也不忘小心防御着。
　　“怎么会这样？”云天河见水妖不复以前美丽的模样，即便在强大的妖气下，也惊得连武器都忘了拔出来。
　　“我在书上读过，水妖通体幽绿，宛若翠碧，眼若蓝晶，发比滑丝，比过出水芙蓉，妖而不魅，丽却不惑，容貌在妖里面也算得上前位，为何如今见得却是这般模样？”沐淋轩回忆起书上所说，与见着的，着实相差千万。
　　“她们体内皆有一股犀利的邪恶之气，是那股恶气把水妖变得这边丑陋的模样...”林浅若未遗漏那绿体中回游的黑流，“不知，是否除去那黑色的东西，水妖就会变为原样。”
　　“没那么简单。”慕容紫英沉声，水妖一步步靠近，他却是被韩菱纱制止住攻击，只能随着她一步步后退，“菱纱，放手，再不杀这些水妖，死的就是我们了。”
　　“小紫英，若是在他们面前动手的话，只会让水妖更加痛恨人类，既然要查清楚，还是不要动手的好。”韩菱纱轻声说道，在她脸上看不见丝毫的害怕和紧张。
　　“对啊，菱纱说的不错，这些水妖，他们对人类的敌意，不知为何，我能感受得到...”云天河点头附和，想往前走一步，却被林浅若制止。
　　“天河，还是小心为上。”沐淋轩见他无心于战斗，甚至是连防身都忘记了。
　　“恩。”云天河点头。
　　“小紫英，我以前没有见过水妖，听大哥所说，也不过只有个大概，水妖体内黑色的气息，是源自于他们对人类的怨恨而堆积起来的，既然能把这股怨恨实体化，必然有东西操纵了，这东西，说不定就在她们栖息的地方。”韩菱纱凑到慕容紫英耳边小声道，右手支起结界，将扑过来的水妖一一弹开。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潜入水底，到水妖的巢穴去？”慕容紫英微微跳离韩菱纱，撑开一点距离。
　　“对。”韩菱纱对他的举动耸耸肩，然后转头看着前方，“...我有预感...那里隐藏了什么...”压低声音，韩菱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眸子中神色让人看不明白，慕容紫英看着她，正要再开口说话，却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
　　“啊！”不远处，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传来，慕容紫英神色一凛，转身冲出结界就往那尖叫声的地方跑去，其他几人也跟着过去，韩菱纱立在原地，收了结界正要追过去时，体内一股寒流袭来，几欲冻住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这突如其来的，几乎撕裂人的寒气让她头一旋，体力不支竟跪了下去，那些见收了结界要扑过去的水妖此刻竟也争相后退，仿佛避着这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一般，又扑通扑通地跳下水去，躲得远远的。
　　前方几人并未发现韩菱纱的异样，而这寒气的侵扰似乎也没有打算长久下去，转眼，那寒气就退了下去，在体内深处隐藏了起来。韩菱纱记得那时慕容紫英替自己把脉时难看的脸色以及那句对自己身体不适的提问，“看来，这次的坏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呢...月邀...”起身，韩菱纱拍了拍膝上的泥，向那几人追去。

　　待韩菱纱赶到那边，事情似乎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一个紫色衣衫的女子平躺在地上，肩上的伤还留着血，林浅若正替她疗伤，而慕容紫英一行人守在一旁。
　　“被水妖攻击了么？”韩菱纱走近慕容紫英，他点点头，“看来有些严重啊。”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跟过来？”虽然拍掉了膝上的泥，但那拍不掉的印记和惨白的脸色却不得不让人担心。
　　“恩？我能有什么事啊，总要等你们走了后把扑过来的水妖制服了才能过来吧。”韩菱纱摆摆手，“倒是这位姑娘，当时是怎样的情况啊？”
　　“她在念咒语的时候，结界被打破，幸而相隔不远，只受了些伤，否则...”慕容紫英又看着地上昏迷的女人，韩菱纱细细打量了一下，脸色骤然又变得更加难看，体内的寒气似乎再次袭来，她僵硬地死撑着，让自己看上去像没事一般，捏紧的拳，指甲已经嵌入肉里，血顺着缝隙流了下来，一点一滴滴在草地上。
　　“菱纱你没事吧。”见韩菱纱手缝中滴落的血，云天河惊了一跳。
　　“...没事的。”韩菱纱深呼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怎么会有事呢？”
　　“你的手...”慕容紫英也注意到她流血的手，刚要拿过她的手腕把脉，谁知韩菱纱猛地向后跳，躲开他。
　　“我没事的，小紫英你还不如担心那个人呢。”韩菱纱指着林浅若怀中的女子，“我不过是方才在收拾水妖的时候弄伤的。”
　　“你...”慕容紫英知道她撒谎，但是也没有拆穿，方才她挥手的时候，明明没有见着伤口，如今两只手鲜血淋漓，她也只是随便抓来一块丝绢草草擦擦就了事，而那越发难看的脸色，还有那底气不足的语气，都那么明显地透露了她此刻的虚弱。
　　“小紫英，是你救的那个姑娘吧，嘻嘻。”韩菱纱转移话题，“小若，她的伤怎么样了？”
　　“好在师叔及时赶到救了她，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倒是菱纱你...”
　　“我不碍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韩菱纱笑笑，寒气已过，身子也轻了许多，她眯着眼看着那昏迷的紫衣女子，微拧的眉，紧闭的双眼上微微能看出点粉色的眼影，小巧的鼻，淡红的唇，眉间一点朱砂，乌黑的头发有如丝绸般，两条细辫拢起大把发丝系于脑后，绾成漂亮的发髻，再由两只碧玉簪子轻轻簪住，余下的轻轻地搭在肩上披在脑后，一袭紫色衣衫将美丽的身体勾勒地凹凸有致，一旁，一把碧玉箜篌横在一边，估计是她的武器，“咦，我怎么见这位姑娘和萧萧师姐有那么几分相似？”韩菱纱见着她，不由地想起了远在玉墨门的晴萧萧。
　　“是装扮的原因吧，开始我也以为是萧萧师姐来的，你看她的装束与师姐很相似吧。”云天河抓着脑袋，“不过，她和师姐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你又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你知道什么感觉一样不一样啊。”韩菱纱白了云天河一眼，又转头注视着地上的女子，“...这女人，能引起那个人的反应，只怕是，来头不小吧...但是，既然会被水妖袭击，月邀，你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慕容紫英见韩菱纱盯着那紫衣女子一动一动，刚要开口将之前未说完的话说完时，韩菱纱却忽的转头盯着自己。
　　“小紫英，要当心桃花运哦~”韩菱纱俏皮地笑着，见他沉下的脸，又自顾自地笑了。

　　“唔...”林浅若怀中的女子动了动，吱唔了一声，紧闭的双眼就缓缓睁了开。
　　“姑娘你醒了啊。”林浅若轻轻扶她坐起。
　　“你是...？”那紫衣女子见到陌生的脸庞，有一丝戒备。
　　“不必害怕，是我们救了你的，准确来说，是紫英和小若救了你。”韩菱纱凑到那女子面前。
　　“紫英？小若？”那女子还有些懵懂，抬头，就看见自己在昏倒前见到的那个人的面容，俏脸忽地红了，“多谢公子搭救。”
　　“不必客气。”慕容紫英拱手回礼，就见到韩菱纱那一脸狡黠的笑容。只见她三步两步地往自己跳来，刚想后退一步，她却从自己身侧跳开，跳到云天河身旁去了。
　　“野人呐，我看你眼睛都看直了。”戏谑的声音响起，云天河立马红了脸，而地上的紫衣女子脸更红了，“恩，是和萧萧师姐很像，不过，那种温柔的感觉可是萧萧师姐所没有的。”从云天河的角度去看那紫衣女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也难怪这野人会看呆了。
　　“小女子柳梦璃，还请问各位尊姓大名。”那女子拾起自己的箜篌，站了起来，对着慕容紫英矮身一礼。
　　“慕容紫英。”
　　“小女子林浅若。”
　　“云...云天河。”
　　“嘻嘻，笨野人连说话都结巴了，我叫韩菱纱，那是我大哥沐淋轩。”韩菱纱指着一旁白衣飘飘的沐淋轩，他拱手一礼，又换得美人一笑。
　　“不知柳姑娘到此何事？这里应该没人来了。”林浅若见她如此柔弱的一个女子，怎会独身跑到这里来？
　　“叫我梦璃便可。”柳梦璃轻笑了笑，倾国倾城，“小女子乃玄瞑弟子，接到任务说，巢居湖一地水妖变得暴戾无比，便来看看，刚得到点头绪，想要潜入水底去看看，哪知那时头痛欲裂，便被水妖袭击，虽极力反抗，但是...”她摇了摇头，“若是几位不及早赶到，小女子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独行了...”
　　“看来问题果然出在水下呢。”韩菱纱收了戏谑的笑容，正色道，“我下水去看看吧。”
　　“不可，你的身子。”慕容紫英出声阻止，刚看见韩菱纱微扬起的嘴角，便知自己又被她算计了。
　　“既然如此，小紫英就陪我去吧，我的避水诀刚好能载两个人。”她用右手点着自己的脸颊，“大哥，天河，你们就在岸边好好照顾小若和梦璃吧，估计我们走后，水妖会更加猖獗，而小若替梦璃疗伤，消耗掉不少灵力，若是单独留下，定会被袭击。”
　　“菱纱，可你的身子，不要紧吗？”云天河见她依旧是毫无血色的脸颊，很是担心。
　　“不用担心，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呢，而且还有你厉害的师叔在呢。”韩菱纱摆摆手，“你们就好好照顾自己吧。”
　　“菱纱，自己小心。”沐淋轩对韩菱纱点了点头，韩菱纱一怔，随即对他展露了笑颜。
　　“我知道，你们也要小心...”浅浅的笑容，带着无比的温柔，竟让沐淋轩愣了愣。
　　“...菱纱，我不同意。”半响，慕容紫英开口，语气生冷。
　　“小紫英，没什么的，有我在，保准这次行动成功！”
　　“你不能去。”
　　“这可不行哦，即便你不让我去，我大不了等你下水了我再去啊。”韩菱纱明目张胆地威胁道，果然见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小紫英，别老担心，我自己知道量力而行的，我还想好好留着小命好好地活着呢。”
　　“不...”慕容紫英还要坚持自己的，却被韩菱纱一把捂住嘴唇，血腥味扑鼻而来，呛得他很是难受，而她似乎察觉不到手上伤口被挤压的痛，一脸正色。
　　“紫英，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有一些我不得不去确定的事情，所以，今日不论你允许或是不允许，我都会去...”道完，韩菱纱才松开手，慕容紫英复杂地看着她，好半响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好，但水下一切得听我的指挥，不可鲁莽行事。”
　　“我就知道小紫英你最好了~”韩菱纱娇笑道，慕容紫英脸一红，甩袖走开，韩菱纱立刻转身跟在身后。
　　“浅若，韩姑娘和慕容公子...”柳梦璃见着他二人之间甚是亲密的动作，不由觉得心下有一些酸楚。
　　“菱纱是紫英师叔的师侄，不过，菱纱叫师叔的名字师叔也不反对...他们...”林浅若想起了御剑时二人的情况，“不过...师叔不久后将与萧萧师姐成亲，只怕是...唉...”叹了口气，林浅若并未发现柳梦璃的状况，依旧为韩菱纱惋惜到。
　　“...”柳梦璃看着那抹远去的挺拔身影，他不久后将为人夫...可是自己...在第一眼，他救了自己时，便...

　　水边异常安静，二人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看见一只水妖，她们就像消失了一般，一点妖气都没有。韩菱纱知道原因，可慕容紫英不知道，既然水妖如此害怕自己，那么...定是与他有关了...
　　慕容紫英知道避水诀，可韩菱纱不让他使用，说自己一个人能行，让他留着力气待会儿收拾水下的东西。慕容紫英无法，也只能应了她，透明的红色障壁撑开一定的空间，容下了两个人，二人缓缓向水下走去，一路上没有水妖阻拦倒也相安无事。
　　离水妖的巢穴越来越近，邪恶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慕容紫英的眉一直紧拧着没有松开过，韩菱纱几次叫他不要那么紧张，没事的，他却依旧如此。
　　到水妖宫殿的门前了，也没有一只水妖出来阻止，殿门大开着，殿堂上，一颗青黑的珠子兀自闪烁，散发出源源不断的邪气。
　　“就是那珠子。”韩菱纱手指着殿堂上浮空的珠子对慕容紫英说道，慕容紫英点点头，看这宫殿内安静得古怪，也没有往前走，韩菱纱捡起一颗石子往里扔了进去，石子一直蹦到珠子旁，也没有半点动静。
　　“看来，水妖是倾巢而出，去围攻小若他们了...我们得快一点。”韩菱纱心下一凉，她没想到，她们竟然漏过她，全部去找林浅若他们。
　　“还是小心为上...”慕容紫英沉声道，率先小心翼翼走进殿门，将韩菱纱小心护在身后。
　　在二人离珠子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一个幽绿的身影急速掠来，抱了珠子往后退去。
　　“尔等为何人？竟私闯我华水殿。”冰冷戒备的声音响彻宫殿，慕容紫英横了长剑挡在身前，却被韩菱纱将剑按下。
　　“嘻嘻，我们是谁不重要，但是我们要你手中的珠子，你是给呢，还是不给呢？”韩菱纱从慕容紫英背后钻出来，盯着那水妖笑道。
　　“你！你是！”那水妖见到韩菱纱，满脸惊恐地往后退，“你...你不要过来！”
　　“嗯哼，只要你把珠子交来，我自然不会靠近你。”韩菱纱依然笑着，想要跨出一步，却被慕容紫英拉住。
　　“小心...”慕容紫英伸手将她向后揽去，虽不知这水妖为何这般害怕她，可小心总是好的。
　　“没关系...”韩菱纱心下暖暖的，对他柔柔地笑着，随即又转头看着那水妖，“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想要复活，所以...”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那水妖一口回绝，慕容紫英疑虑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她口中的他又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何会和妖，和这件事有关？
　　“嘻嘻。”韩菱纱低笑，手指轻点，犀利的风刀就朝水妖刮去，水妖防守不及，抱着珠子的两只手臂当即就被旋切了下来，粘稠的血液染黑了她身旁的水。
　　“啊啊啊啊！你！”那水妖疼得在地上打滚，韩菱纱却是森寒着眼眸，盯着那水妖。
　　“怎么，你是说还是要我继续？”此刻的她，有如修罗，让慕容紫英在心惊的同时，也漫上一股无以言语的心疼与怜惜...
　　“我说我说！”那水妖显然不敌，“他的手下，正在准备着他的复活，只要取得一万条人命，他就能以暖魄复活，然后再来夺取冷魂...现在四处妖怪都变得残暴无比，就是要去夺取那一万条人命！而这珠子叫几魂珠，专门收取人的魂的珠子，也能操纵妖怪的心智！”
　　“冷魂暖魄...他...是谁？”慕容紫英终究是压不住心下的疑虑，问了出来。
　　“小紫英，这个我出去向你解释，先破了珠子出去吧。”韩菱纱操起风，将珠子卷了过来，而那水妖趁着两人无心顾她的时候，也逃之夭夭了。韩菱纱刚伸手去拿那珠子，珠子自带的反抗之力竟突然爆发，雷电直咬她本已受伤的手，刚止血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染红周遭的水，慕容紫英心疼地拉起她，口中轻念一句，长剑一刺，那珠子竟轻易被破成几块。
　　“哦，小紫英好厉害啊。”韩菱纱不得不称赞，一般人想要劈碎这几魂珠，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就算自己要弄碎这珠子，也得费好大的力，他却轻轻一剑就刺碎。
　　“你的手。”慕容紫英对她的称赞充耳不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鲜血淋漓的手拿到自己面前，“你都不会感觉到疼吗？”他又气恼又心疼，这个女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恩，会疼啊，但是，现在不是叫疼的时候。”韩菱纱咧嘴对他一笑，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捏住。
　　“你...”他将自己的手掌覆在韩菱纱的手掌上，鹅黄的光点在二人手间闪烁，韩菱纱感受着这股暖流，看着他垂下的眉眼，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将垂下的发丝捋到耳后，眼前人浑身一僵，抬眼看着她。
　　“小紫英。”她轻笑着，踮起脚尖，凑近慕容紫英，缓缓地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他的薄唇，还以为他会躲开，哪知却是一动不动，甚至，她能感受到，他有些轻轻地回应自己。
　　察觉到他的回应，韩菱纱一张俏脸变得通红，进而也开始慢慢承受着他如蝶翼轻点般的吻，被他吻得心痒痒的，韩菱纱轻轻伸出丁香，探进他的口中，又感到他浑身一僵，却是依旧没有拒绝自己，她小心地逗弄着他的舌头，他也慢慢的生硬地回应着，这让韩菱纱俏脸更红，一声细碎的嘤咛至她口中飘出，更是羞红了二人的脸，韩菱纱自是不愿让人见得她这般羞窘的模样，自他手中抽出已经治疗的差不多的手，捧着他的脸，与他靠的更近，吻得更深。
　　二人唇舌纠缠，直到快喘不过气，才放开，慕容紫英俊脸通红，大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回吻了这个女子，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满满的是她。
　　“小紫英，我要住进你这里哦。”韩菱纱指尖轻点着他的胸口，柔柔地对他笑道。
　　“...”慕容紫英见她满脸红霞，口气似在撒娇，不由得脸更热更烫，只能呆立在原地。
　　韩菱纱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捂嘴轻笑道，垫脚，在他唇上偷的一吻，然后拉着他，朝殿外走去。

　　几魂珠一破，水妖便都清醒了过来，二人回到岸上与众人会合，韩菱纱对大家讲述了月邀以及寒魂暖魄的事，只是说，月邀要借暖魄以及一万人的魂复活，然后去取得被封印的寒魂...
　　水妖事情解决后，几人到周边的小镇上休息了一宿，对柳梦璃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她就是玄瞑派最近出来的，短时期内名号就被南北所知的女弟子，也就是晴原天所担心的女弟子。
　　“该来的总要来...既然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就让我看看...你要怎样安排...”韩菱纱盯着柳梦璃，既然寒魂会对她有反应，那么，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