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你的人》对9当歌

3、山中旧事（古风）

　　一．
　　——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
　　——爱到什么程度？
　　——爱到地老天荒，爱到海枯石烂。
　　——那，你娶我吧！
　　——……
　　然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这是某一世我和柳的对话。那一世，他是书香之后，家中早有娇妻，可是在一次游学中认识了我，从此爱上我如中了毒。我久居竹林，一间简单的两层竹楼就是我居住生活的地方。于是他也随我住在那偏僻的地方，从此忘记家中尚有娇妻苦苦等待。每一个白天，他读书我炼药；每个晚上，他吹箫我弹琴……生活得好不惬意。

　　可是我知道他不会抛弃结发之妻，纵使他已然不爱了她，纵使他爱的是我。没有为什么，若一定要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的存在对他没有好处。

　　这一世，他是名门之后，祖上都是读书人，家风好的没话说。他的娇妻是青梅竹马的发小，指腹为婚，婚后相敬如宾。一切都是很完美的，只除了，除了——我。

　　我的存在是他这一生的污点，我的存在搅得他不得安宁。因为有我，他不再是德高望重的名门之后，因为有我，他的妻子自此坠入冷宫，因为有我，他荒废学业不再精进。可是，这又能怪谁？谁让我们缘起缘灭九世之多！一切都是报应呢！

　　我对他嫣然一笑，虽然我早知道他的答案，心中仍不免失落。哪怕我仅是一缕幽魂。命运在我的脑海中是清晰的，我的生命与他世代交错，然，每世都不得善终……

　　二．
　　话说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我叫陶上，是一只千年修炼的狐妖，日取天地之精华，食玉英香草。千年之后，我已是势力强大，足以占地为王。可纵然有那么多小妖愿意奉我为王，我却不乐意。因为我有心上人了。他就是柳。

　　柳是个术士，专除妖邪的术士。如果我理智，我死也不能爱上他，甚至，我最好一开始就离他远远的。可是我还是爱上了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要我的命的男人。

　　爱上他很容易，得到他却很难。或者说，那一世，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一切只是我的自欺欺人！

　　我在白天幻化成树木，远远地站在他要经过的路边，默默守望，正如后来有人敷衍的诗歌：

　　我在你经过的时候抖落满身的花瓣
　　你只是淡淡地走过
　　却不知就为这一眼
　　我已祈求了千年

　　我只敢在晚上幻化为人形，晚上阴气较重，这时我才得以稍稍靠近柳，和他居住的人类社会。

　　有时我也会想，或许柳这一生也不会意识到我的存在。可是我的生命却有无尽的长，他会如鬼魅般印如我的脑海，千年不变。那是否也是一种不公？但我不介意，只要远远地看着柳，爱着他，我就很幸福。

　　但是否，连我如此卑微的愿望也难满足呢？

　　三．
　　一年灯市，幻化为人形的我挤在如潮的人流中，我的目光中仅有柳，他比灯更灿烂！周围的人却惊讶我的美貌，是的我有天仙般的容颜，一袭素衣却有万种风情。但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柳。我甚至希望自己是一个卑微的人类，不好看也没有关系，起码可以毫无顾及地靠近自己心爱的人儿。

　　灯市未散，柳却起身离开了，我默默的追随前进，却也不敢太过靠近。我怕我的妖气难逃他术士灵敏的感觉。

　　我们渐行渐远，离开了热闹的街市，来到了一处偏远的树林。

　　——为何我有那么好的荣幸，让一为绝色佳人随我远行呢？

　　柳突地转过身子，朝不远处的我笑道。我在他的笑容中失了神，我却也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我让自己陷入危险了吗？

　　——怎么不说话啊？美人？

　　柳又对我一笑，而我正考虑着是马上逃走，还是冒险和他打上一架。虽然我知道我一定不忍心弄伤他。

　　——放轻松嘛，小美人。虽然我们理应水火不容，但今天元宵啊。不打架，就聊会吧！

　　他又笑了，那我也豁出去了。或者今晚的和平就一次吧。

　　那晚，一个幻化成女子的小狐狸和一个以除妖为己任的术士在一个安静的小树林坐着听风。很平和，很快乐，也很难得。

　　四．
　　或者是柳的放纵让我变的不满足，我不满足于仅仅远远看着他，我希望靠近他，用他的温暖融化我早已石化的心。或许这就是悲剧的开始，只是当时我身陷其中，虽知不毁。

　　多年以后我才慢慢地敢细细咀嚼当时的往事，有心痛，有忧伤也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缕缕情思。

　　五．
　　柳最终并不是真正爱上了我的。他是术士，可仅是一个道行卑微的术士，他仅仅是希望借我的力量使他强大。

　　和柳在一起的每一天，他渐渐得强大，伴随着我千年道行几何状的飞速递减。我能感到自己的衰弱，当时我只当是和术士在一起的必然损耗，殊不知一切竟是柳刻意而为！

　　当最终有一天我已经衰弱到无法维持人形，柳已经被推举为族长了。

　　我永世不会忘记那一天，浩浩荡荡的人群挤向我的小屋，要求身为族长的柳将我处决。此时我仅是一只小狐狸，蜷缩在角落中。

　　我悲哀地看着柳——我心爱的爱人——用尖刺，刺向我的心口。我双目是该含露，还是该迸发出愤怒？或许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六．
　　自那以后，我成了一缕幽魂。我在三界中游荡。我再没回我和柳曾住过的地方。罢！罢！罢！他有他的风光，我便在三界的缝隙中偷生吧！自此，或许便是两不相欠。

　　然命运才不似我想的这般简单。事实上数十年后，我又见到了柳……

　　那晚我独自在山间游荡，过路的书生向我问路。我将手随意地指向远出，才一抬头，柳那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我诧异，他惊艳。

　　他是柳的转世。

　　书生和女鬼的故事悄然上演……

　　再世为人的柳爱我，如烈火般希望将我融化，可是也是你将我冻成冰块的呀！我每世都和柳痛苦地相爱，轰轰烈烈，最终归于惨淡。

　　七．
　　这是第几世了？我掰着手指，哦，是第九世了，九世轮回的柳又成了一个术士。我好奇地想知道，这世他是否会依然爱上我。

　　是的，他爱上我了，爱的比以往更强烈。可是我累了。每世于他是一次新的开始。于我仅是痛苦的又一次重复。而我，累了。再深的爱也会被时间磨平吧！况且是无尽的漫漫长夜。

　　——可是，我不爱你了。

　　我望进柳的眼睛，在那里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是风水轮流转的结果吗？我不知道，我最后的记忆是熊熊的烈火将我和他团团包围。

　　我们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但也同时涅磐。

　　八．
　　我是陶上，我是一屡幽魂，但我不是孤魂野鬼。我的身边还有一屡魂魄，他是柳。他陪着我，爱着我，分担着我的喜怒哀乐。

　　永生永世，生生不息。

　　九——陶上不知道的事

　　我叫柳，一个术士，以除妖为己任。我是法术低微的术士，资质平庸。我不知道那个叫陶上的千年狐妖怎么会看上我。还是这仅是茶余饭后她无聊的消遣？

　　我知道她跟着我，元宵夜我与她对视的时候，我看见她眼中闪烁的光点。我有一刻的失神，她的确美如天仙。于是我也知道，我们此生有了剪不断的情愫。

　　只是我的情愫抵不上我的贪欲，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啊！陶上与我快乐的生活着，而我则不断的吸取着她的精魂。她日渐憔悴，我却步步高升。最后我成了族长。

　　人们很快便知道了陶上的存在，他们要求我给一个决绝。是的，最终我刺向了她。我看到她眼中的哀伤。我其实并不想伤她，我知道狐妖是不会这样死的，她有九命。但是我不知道，她的身体早已虚弱到不足以维持生命的地步。

　　陶上，她死了。

　　我再也看不到她，她的笑脸嫣然，她的明眸皓齿，她的轻歌曼舞。我虽有不死之身，虽有力量万般，但，没有她，赢了世界有如何？

　　可惜，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斯人已逝……

　　我与恶魔做了一笔交易，以我的九世轮回和所有法术，换取陶上的一息尚存。签下契约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与陶上命运交错，生生不息。

　　我也只希望，以我余下的一切，狠狠地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伤害。

　　画蛇添足之恶魔的闲言碎语

　　陶上爱柳的时候，柳更爱权利。柳爱陶上的时候，她的心门已紧闭。可是我是个善良的恶魔，我会帮他们的。
　　我留了陶上的魂魄，让柳九世轮回，最后以火将他们镶嵌一起。虽然最后他们都是一缕魂魄。但，他们可以在一起相亲相爱。我想便是比什么都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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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罪过罪过，这个文是我很多年轻前写的。于是很那啥。
做作。罪过罪过。。。
不要看了，污染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