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我是认真的》又上一点

16、第 16 章

　　山上的树参天高，枝繁叶茂。阳光只能偶尔透过树叶的缝隙偷偷倾洒在地上，风拂过，带动光线晃动，就像是小瓢虫在爬动。

　　梁元看着好玩，一脚一脚地去踩。

　　“这里的树长得这么好，是有主的吗？”梁元又踩了一脚地上的“小瓢虫”，抬头问詹玉山。

　　詹玉山环顾了四周，捡起几块石头：“这山是属于村子里的人共有的，树也是。村子里的人都可以来山上砍树，只是不能集中在一个地方砍。之前有块山地被砍秃了，有次下了大雨，发生了泥石流，死了几个人。”

　　梁元开口想说什么，詹玉山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嘘——”

　　随后没等来梁元反应过来，詹玉山手中的石头往左前方的草丛中一掷，只听“啪”地一声伴随着一种动物的鸣叫，草丛摆动了几下就又安静了。

　　“是打到什么了吗？”梁元跟着詹玉山扒开草丛，里面躺着一只昏死的山鸡。

　　詹玉山提起山鸡，看了看，道：“现在山上吃的多，这山鸡长得也肥。”

　　梁元抬头看着詹玉山的眼睛满是崇拜：“你这一手也太漂亮了！”

　　詹玉山将山鸡放进梁元的背篓里，问：“可以吗？会不会重？”

　　梁元不服气了：“你也别太小瞧我。”

　　“不是小瞧你。山路崎岖，再往里走点就没什么前人踩出来的路了。”詹玉山解释，“等你受不住的时候一定要说。”

　　梁元微抬下巴：“我觉得我不会受不住，你再打几只都没有问题。”

　　这时一片枯叶飘落在梁元的脸上，梁元甩了甩脸，没甩下来。

　　他刚想自己伸手去拿掉，一只大手先他一步将枯叶捡了下来。

　　詹玉山捏着枯叶的叶柄一转，随意往地上丢去：“我们继续走吧。”

　　梁元又抓住詹玉山的衣袖，跟上对方：“你怎么做到用石头砸中山鸡的呀？”

　　“眼神准，手上动作快，就可以做到。”

　　“……”

　　梁元对这样的回答不太满意，他实在是觉得这一手很帅气。

　　“你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学。”梁元软了声音问詹玉山。

　　詹玉山沉吟片刻：“实际上我刚忘说了一点，那就是掷石头的时候力道要大，不然砸不晕。”

　　“我觉得如果你愿意教我的话，我可以试试。”梁元垂眼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有些微心虚。

　　“好，等到平坦一点的地方我就教你。”詹玉山大步跨上一个斜坡，转身将手递给梁元。

　　梁元抓住詹玉山的手，被对方使劲一带，也上了坡。

　　“这路确实难走啊。”梁元往刚爬上来的斜坡看了一眼。

　　又继续往前走，路变得越来越窄。路边还长着许多半人高的割人茅草，为了梁元走的时候不受伤，詹玉山一边踩蹋茅草一边走，时不时还要拿出柴刀将造刺树砍倒。

　　而梁元一路上也关注着地上，看有没有长出来的蘑菇。

　　虽然他认得的蘑菇种类不多，但是还是装了差不多半个背篓。

　　穿过一片松林，视野总算是开阔了些。

　　“就在这里吧。”詹玉山让梁元将背篓放到一边。

　　他弯腰捡起几块石头，递给梁元一个。

　　梁元接过将石头上下抛接，兴奋地问：“我应该怎么做？”

　　“看到那棵松树上的疙瘩了吗？”詹玉山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松树问。

　　梁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头。

　　“你握住手中的石头，看准自己的目标，胳膊带着手用力，不要用手腕的力，扔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干脆，不要拖拉……”詹玉山跟梁元讲着重点，梁元听得仔细。

　　他尝试着用对方说的方法去丢，明明是照着感觉听懂了，但是丢出去时就不是这么个事。

　　石头擦过松树砸在了地上。

　　再丢，连松树都没有碰到。

　　试第三次，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梁元转过头，看向詹玉山：“好难，我都丢不中。”

　　他的表情看着有些委屈，像是在寻求安慰的小孩。

　　詹玉山不忍见他失望，走到梁元身后半搂着人，右手顺着梁元的胳膊一路往下：“要学会使用手臂上的肌肉，用手臂的力量带动手腕。”

　　他抓住梁元的手，尝试着带他去找怎么丢石头的感觉：“丢前要瞄准，要这么甩胳膊。”

　　詹玉山躬着腰，脸靠在梁元的耳朵旁，说话的气流喷洒在梁元的耳朵上。梁元微微侧头，用余光瞄了眼詹玉山，却只看到了对方高挺的鼻梁。他快速收回视线，怎么觉得耳朵有点痒？

　　他有些分神，但是大致地感觉抓住了。

　　这一次，他总算是丢中了松树上的疙瘩，可惜，那石头的力道轻得可怜，这要是砸到动物身上，大概只能让它疼一疼。

　　詹玉山安慰道：“这已经很好了。我刚开始学的时候还没有你容易上手。其实用石头砸只能砸砸小东西，若是用箭……”

　　说到这，詹玉山顿了顿，又立马接着道：“若是用箭，野猪我也是试过的。可惜没机会让你见一见了。”

　　詹玉山的话语中带着点苦涩，但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他已经越来越能接受自己与之前的不同。

　　弓箭啊……

　　梁元的脑中出现詹玉山拿着大弓，表情专注，眼神锐利地盯着猎物的模样，莫名有些向往。

　　“也许还是有机会的……”梁元的话说得轻，詹玉山并没有听清。

　　“走吧，射箭是不行了，但是做个陷阱等‘猪’进瓮还是可以试试的。”詹玉山走到一旁挑了一些干树枝开始布置陷阱，“你继续练习吧。”

　　梁元下意识点头，但实际上心神已经不在这里。

　　他在脑中呼喊鱼和光：“鱼和光，灵泉里的泉水能不能让人断肢重生？”

　　“别说是断肢重生，只要你有半口气在，灵泉都能把你的命抢回来。”

　　鱼和光说完，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提高声音：“你不是想要给詹玉山用吧？！”

　　“我只是这么一想……又没说给他用。”梁元否认。

　　“你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鱼和光没好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是让外人知道你有这样的宝贝，你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可他是个好人……他让我把他当亲哥哥。”

　　“好什么好！”鱼和光大声打断梁元的话，“你是小学生吗？别人对你好点你就要掏心掏肺？你之前对人的防备心去哪了？你忘记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是怎么去世的了吗？”

　　听到鱼和光的话，梁元的眼神一暗，像是又听到了刺耳的撞击声，眼前是一片血色。

　　他沉下声音道：“我没忘。”

　　“我希望你清醒点，别见人好看就以为对方是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不会比我不懂。”鱼和光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不再开口。

　　梁元的视线落在了在削木棍的詹玉山身上，须臾收回视线开始练习丢石头。

　　渐渐的，他越来越熟练，已经能很准确地砸中目标，可惜他已经没了那份新鲜感。

　　詹玉山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将原本就低洼的地方又挖深了些，随后将削好的几根木棍插在了坑底。

　　坑洞用树枝虚空地架住，上面再撒上一些树叶泥土，一个陷阱就做好了。

　　“这样就能抓到猎物吗？”梁元走到陷阱旁看了一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陷阱做的很好，要不是他知道地点还真看不出来。

　　詹玉山：“我刚观察过周围，有野兽活动的痕迹。但是能不能抓到还是要看运气，我们再换几个地方做几个。”

　　说完他又看了眼梁元：“怎么样？如果碰到山鸡什么的，能打中吗？”

　　梁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眼神中透露着自信：“我觉得我没问题。”

　　詹玉山点头，于是两人又继续往别处去寻野兽活动过的踪迹。主要是找野兽的脚印，粪便。

　　忽然，詹玉山停住了脚步，他招手让梁元上前：“动作轻点。”

　　梁元听话地放轻动作，在詹玉山的指点下，看到了正在啄着野果的山鸡。

　　那山鸡很是漂亮，羽毛流光溢彩的，尾羽也很长，应该是只公的。

　　山鸡啄完眼前的野果就开始用喙梳理起自己的羽毛，还是只臭美的山鸡。

　　詹玉山见梁元迟迟不动作，以眼神示意他把握住机会。

　　梁元舔舔嘴唇，捏着石头的手指出了点汗。他回忆动作要领，找准机会将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

　　“啪！”

　　山鸡应声倒下。

　　梁元眼睛一亮，扭头看向詹玉山：“我成功了！”

　　话音落下，他就冲向山鸡，将山鸡捡起来再往回跑。

　　“哥！我成功了！”梁元把手中的山鸡甩了甩，无比的激动。

　　詹玉山不动声色地丢掉手中的石头，也笑着道：“恭喜你，小元。”

　　“这山鸡的羽毛可真是漂亮，我觉得可以把这羽毛拿来做毽子。你也可以把羽毛留一些下来，感觉做点姑娘的头饰也不错。以后你可以送给喜欢的姑娘。”梁元絮絮叨叨说着话，刚刚那点愁绪散尽了。他本就是个乐观豁达的人，不然他也撑不过那些日子。

　　这点情绪他很快就能消化掉。

　　詹玉山没有将梁元的话放在心上，喜欢的姑娘？他摇摇头，不再去想。

　　“天色不早了，我再做几个陷阱，今天就先回家吧。”詹玉山道。

　　梁元点点头，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