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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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梁元期待地问。
詹玉山将最后一口面汤喝下，把碗倾斜过来给梁元看，道：“你说呢？”
“那说不准是你饿了所以才很给面子的都吃完了。”梁元撇撇嘴，不太满意。
“面条劲道，鸡蛋丝滑嫩，酸菜爽口，腊肉咸香，很好。”詹玉山把碗放到篮子里，拉起了还蹲着的梁元。
梁元蹲久了，腿麻了，脚一软，身子就要朝地上倒去，詹玉山眼疾手快地扶住人。
梁元双手撑住詹玉山的胸口站好，笑着道：“腿麻了。”
詹玉山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还好吗？我不该让你蹲着端碗的。”
梁元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双腿活动了下，麻痹的感觉不是很好受，面部表情有些纠结，嘴上却道：“是我自己愿意的。你能喜欢这面也不枉费我来送一趟，我自己还没吃呢，回去可得好好尝尝自己的手艺，看你是不是哄我。”
“没哄你。”詹玉山揉了揉梁元的头发，“你还没吃就先回去吧，我这还有没干完，应该还需要些时间。”
梁元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翻了个大白眼：“你是要显示自己比我高吗？太骄傲了吧！”
詹玉山轻笑：“等你长得比我高，我就让你揉，让你骄傲。”
一听这话，梁元瞄了一眼詹玉山的大长腿：“你明知道我不会长得比你高，这不是欺负人嘛。”
“以你现在的年龄，个子还能再窜一窜，所以你要多吃点，才能长高。”詹玉山语重心长，他觉得梁元作为一个男人，胃口太小了。
梁阮的胃因为从小挨饿，确实比一般人小，梁元也想多吃一些，可惜这身体不允许。
“我努力。”梁元叹了一口气，接着换了个话题，“你的那几亩地准备怎么办？”
之前詹玉山跟梁元提了一句，他父亲将几亩地交给了他。
詹玉山有些奇怪梁元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却还是回答道：“这地之前是租给村里人种的，等秋收后，这地就可以收回来了。之后是不是要继续租出去还没有想好。”
他现在只有一只手不方便，这地大概率还是会租出去。
“那要不你不要再租出去，让我来种？”梁元伸出食指指指自己。
詹玉山将篮子提起来塞到梁元的手里，再抓着他的肩膀让梁元转了个身：“这事等我回去再说，现在你先回去吃饭。”
“哎呀，我还不饿……”
“咕……”
“饿”的尾音还没有消失，梁元的肚子就很不给面子的响了起来。
“……”
“所以还是先回去，等我晚上回去再说吧。嗯？”詹玉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梁元有些羞恼，但是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抖开詹玉山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起身离开：“我走了。”
“丢人啊～”鱼和光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不会缺席。
“丢什么人？有什么好丢人的。你都说我是肉体凡胎，会饿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梁元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啧啧啧，不丢人你跑什么？”
“滚！”
“你说你，一个前心脏病患者，怎么脾气这么大？‘气大伤身’，请牢记这四个字。”鱼和光说完这句话就屏蔽了梁元。
梁元喊了几声，都不见他回应，只能自己生着闷气。
……
夜晚。
詹玉山回来时，梁元正在看小说。
他听到房门口有动静，立即将手机收好。
詹玉山推开房门进来时就看到梁元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姿势有些奇怪。
梁元扭头看向詹玉山，问：“回来了？”
“嗯。”詹玉山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的门，开始找衣服。
“我去洗澡，你就在床上等我，我待会就回来。”詹玉山见梁元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以为他想谈种地的事。
“好，我等你。”
说完这话，梁元回味了下他们两个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思绪翻飞，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吱呀——”门开了又关上。
“咔哒！”詹玉山落了门闩。
他走到床边，脱了鞋上床，梁元感受到对方身上带着的凉意。
“你怎么会想到要种地？”詹玉山问，“你不准备回家了吗？如果是为了还我钱，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没花多少钱。等老屋修整好，我接了单子，就请你来帮忙，我给你工钱，没多久你就可以还上了。”
梁元摇头：“不回去了。”
梁元将梁阮的身世讲给詹玉山听。
詹玉山听完侧过身低头看着梁元。
烛火的光昏暗，詹玉山的身子又挡住了些光线，梁元脸上的胎记看着并不太明显。
詹玉山伸手在梁元的胎记上抚了一下，梁元觉得自己的脸一痒，这痒一直窜进他的心里。
“你的胎记初见时或许有些惹人瞩目，但是久了觉得这胎记的形状颜色像黄昏时的火烧云，并不难看。”詹玉山有些心疼躺在他床上的这个少年。难怪当日他穿着女装，竟是有这样的过往。
“其实你的眼睛长得很漂亮，水盈盈的，睫毛也长。对了，还有你的鼻子很高挺。你比许多人都长得好看。”詹玉山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会安慰人，自己当年要是可以再多读几年书就好了。
梁元听着听着就笑了，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这人真是温柔。
“尤其是你笑起来格外的好看。”詹玉山越是看梁元笑，对他就越心疼。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笑得那么开怀，对方一定是个很坚强的人。
梁元确实是个很坚强的人，他几次进抢救室，几次都挺过来，硬是让他等到了鱼和光获得了生存的可能。
就是这坚强和詹玉山以为的坚强不一样。
“你不愿意回去就不回去，他们不值得你伤心。以后你就跟着我住，把我当亲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嘲笑你。”詹玉山注视着梁元的眼睛，眼神坚定。
“真的吗？”梁元轻声问，像是不敢相信。
“真的。”詹玉山点头。
梁元挪着身子，慢慢贴近詹玉山，他的额头抵着对方的腰窝，喊着：“哥……”
“嗯。”
“哥。”
“嗯。”
“哥！”
……
梁元喊，詹玉山就应，直到梁元心满意足地停下。
梁元感觉整个人像是泡在了一池温水中，轻飘飘的，暖洋洋的。
若是鱼和光此时在关注外面，他一定会吃惊梁元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用几句话给收买了。
……
梁元醒来时，发现自己紧紧贴着詹玉山。
詹玉山应该是早就醒了，在看到梁元睁开眼后，便问：“醒了？”
梁元睡得很好，不知今夕何夕，等清醒些后，昨夜的记忆也回来了，扬起大大的笑脸。
詹玉山也回了一个笑容，起身将梁元也拉起来。
“等老屋修整好了，我带你去山上抓野味。”詹玉山想着梁元小时候总是要干活，也不能出门就想带他出去玩玩。
梁元连连点头：“好。”
这一修就过了快一个月。
上山前两天下了雨，夏秋芳就让他们带上背篓，看能不能找到蘑菇。
下了雨，走到山里深处，觉得有丝丝冷意。
地还是湿的，脚踩在落叶上，没多久鞋子边就湿了。
背篓梁元背着，詹玉山带了柴刀。
詹玉山走在前面，梁元跟在后面。
詹玉山腰上挂着的柴刀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拍打着屁股，梁元的视线就黏在上面移不开。
詹玉山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头见梁元盯着自己臀部不眨眼，清了下嗓子问：“你在看什么？”
梁元抬头，指着詹玉山的屁股上的柴刀道：“这柴刀挂在你的腰上，你要是摔一跤，往后一坐，会不会正好坐在刀尖上？”
听到这样的话，詹玉山愣了愣神，他下意识地往后摸了摸腰上的柴刀，好笑地摇头：“你多虑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说完就继续往山上走。
梁元挠了挠脸，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瞄向詹玉山屁股上的柴刀。
因为瞄得太认真，梁元没看清路，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跤。
詹玉山没有摔倒，他先摔个屁股墩。
詹玉山听到动静转身，发现梁元摔倒了，急忙上前扶起人：“摔到哪里了吗？”
梁元摇头，他拍了拍屁股，发现好像有些湿。
扭头一看，屁股上沾上了一些湿湿的泥土。
“这雨下了，地还没干。”梁元随意从边上的树上折下根树枝在自己屁股上揩了揩，“要是摔石头上了，说不准不会这么脏。”
詹玉山也看到了梁元裤子上的泥土，不认同道：“衣服脏了无事，人没受伤最重要。”
他握住梁元的手：“我拉着你走。”
梁元的手比詹玉山的手小不少，整个手都被对方包住了。
走了几步，梁元的手心开始出汗，他有些不舒服地动动。
“怎么了？”
“手心出汗了。”梁元回答。
詹玉山松开手道：“你抓着我的衣袖吧。”
他侧了身子，示意梁元抓着他左边的衣袖。
梁元吃惊地抬起头看向詹玉山。
詹玉山一扬下巴，示意梁元伸手去抓。
梁元呆愣了一会儿，随后一把抓住詹玉山空荡的袖子，笑道：“走吧，这下我肯定不会摔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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