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校运动会 ...
-
七天假期后学校恢复了上课，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觉得自己有点儿跟不上它的变化。回学校后我看谁都特别顺眼，觉得空气都比以往新鲜了，在女生寝室楼遇到小温的时候甚至破天荒的和她打了招呼，搞的她一愣一愣的，事后我淡定下来也觉得有些纳闷。
星期二上午最后一课后我叫住了跨出教室大门的李彬，这星期妈妈给了我一笔不小的经费，我打算请李彬吃顿饭，就在老屠的小吃店。
李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天下红雨了啊你干嘛请我吃饭。”
我点了青椒茄子和洋葱炒肉外加小分青瓜汤，坐到李彬对面，心里掩饰不住的喜悦：“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那次搞砸了你们的烧烤赔罪，我知道不能光请你一个人，他们的我慢慢补吧，一个一个来，二呢，我要谢谢你，我的好哥们儿，在我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我觉得我这辈子值了，真的。”我握住了李彬放在桌面上的手，看到他略为发呆的看着我，我接着说道，“我和黎昕和好了，就是呼你那天，我们把话都说清楚了，误会也解了，我很感谢你和老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想告诉你。”
李彬的眼神钝了一下：“是么，那恭喜你了，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我剔着方便筷上的毛刺，认真的想了一想：“真的不知道，好像没什么理由吧就想告诉你来着。你怎么了？”
李彬挑了挑嘴角，目光飘渺的落在了我的手臂上：“我能有什么事？你看啊，一个星期而已，你手臂上的字已经看不见了，多简单啊，我还写的那么用力，也弄疼了你，真是笨蛋。”
我搓了搓手臂：“是没有了哈，不疼，至少现在已经忘了当初那种疼了，吃饭吧。”
李彬机械的动着筷子，小口嚼着饭菜胃口不怎么开的样子，我以为菜的味道不对，夹了一筷他吃的洋葱炒肉，味道蛮好的，没吃出不对味儿来。
我正对马路的位子坐着，可以看到午餐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群，我装作没看到经过店门口又再次折回到店里径直朝我们这桌走来的纤细身影自顾自吃饭。可那身影丝毫不介意的坐了下来，吊着嗓门说：“你们在这吃饭呀？”
我抬起眼睛看到李彬对她笑了一下，不晓得那笑是出于同乡情谊还是出于礼貌，反正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没办法大方，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她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事后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别人说笑。
我觉得反胃吃不下去了，小温盯着我笑：“怎么不吃了，是不是我来打搅到你们了？”
李彬笑：“没有的事，可静你刚刚还说饿，怎么不吃了？”
我撇撇嘴：“有只苍蝇飞过来恶心到我了，”我推开凳子站起身，“你们聊着吧，我回去漱口。”
我成功的看到了小温抿紧了嘴唇，这让我有了短暂的胜利感，快出店门的时候我听到李彬叫我，我没有回头，然后是小温不温不火的声音：“老乡你可要小心点，男女同学间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老师们都是草木皆兵的，别出什么事了。”
我忿忿的想，他大爷的，要出事也你第一个出，最好连锅端了，吃个饭都不得安生，我简直怀疑我和她八字犯冲。
我火冒三丈的往学校走，经过花坛同我们班文艺委员撞上了，这一下撞得不轻，我连退了好几步，他手上拿的英语小抄也飞到了花坛里。她极其优雅的蹙起了眉头白了我一眼，同行的女同学则在一旁嘟念，我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又嘟囔开了，今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开学初文艺委员给我的印象不赖，她不属于漂亮那一类人，身材也较为丰满，可五官长的不错，说话也算温柔，我跟她本来不该有什么瓜葛，问题出在她的名字上，她叫刘伟清，我们寝室有个女生叫刘华清，每次发英语作业的时候我总会一不留神把她的名字叫错，脱口而出“刘华清，作业”，她便看我很不顺眼，背地说我肯定是故意的。
苍天那个大地，我一天平均要叫刘华清三次以上，她的名字两三天才叫到一次，我们班有三分之一的人名字跟本人我是对不上的。
本来这点事也没什么，主要是班主任实行班级改革制度种有一项是着令要求全班提高英语阅读能力，他找了些课外的阅读材料交给我这个英语课代表，要我每周一每周四各炒两篇上去然后让同学们再抄下来背诵。那时我的板书不是很好，力道不足，欠缺风骨，特别写的S经常昂着头，说它像5又不像，每当我上去书写文章的时候，底下总会有人指着第几行第几句第几个单词问我那个字母是什么，对此我也很头痛，但缘于问题出在自己这里通常都会耐心的回答，可气的是文艺委员老爱上来把她看不懂的擦掉重新写过，完全将正在书写的我当作透明人，渐渐的，她上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直到某一天我到班主任那没拿到阅读材料，回教室的时候看到她和两个女生坐在一起得意的冲我扬起手中那本小抄。我那个火啊，偏偏又无可奈何，我受不了别人私底下的议论和每双在我身上打量的眼睛，我知道有很多人看我笑话，每周一和周四成了我最难熬的日子，能晚一步进教室也好。我不否认她的板书比我漂亮，我受不了的是她那轻蔑的眼神。
不过老话是对的，老天爷拿走属于你的东西的时候会给予你另外一样，或好或坏，至少我的运气不算坏，全校新生共9个预备党校学员的名额，我和poliy还有我们班一个以最高分考进来的男生就占了三个。我们每晚七点都要到五楼的阶梯教室去学习，刚开始学的时候觉得很新鲜，每晚开课前我们新生都要跟着老生唱党员之歌，歌名忘了，类似少年先锋队队员之歌之类的，给我的感觉是音律难以把握，容易唱走调。时间久了觉得繁琐、千篇一律，团委书记讲的发给我们的册子上都有，他们不过照念下来，我们本身的时间有限，每晚预备党校学习要伤到晚自习下课，完事后还要写一份总结，思想报告，这是每天都要的，我们的作业如果不在党课前完成就得在教室里待到熄灯为止。后来我和poliy偷偷摸摸把作业待到阶梯教室去做，尽量选后面的位子，提心吊胆的，生怕被领导抓到。我们偶尔有抱怨，又非常享受从五楼下来时其他人望向我们又羡慕又妒忌的目光。
预备党校学习开展的同时，校方也为十月底的运动会开始了准备，体育委员负责登记报名的同学，可不知是不是人越大越来越懒，不是有这种说法吗，幼儿园到四年级争着抢着回答问题，五年级到初一一半人举手回答，高一到高三等老师点到自己才答，大学则是老师点了也不一定答，在我看来报名参赛这事儿和举手回答问题是一个性质的。几天下来报名的人数才几个，有很多项目空在那里都没人愿意碰，班主任大概看不行了，于某天午后亲自上阵，开始点名参赛，许多人不愿意也没办法，只能尽量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来。
我打算在今晚党课前完成所有作业。正奋笔疾书，听到被一圈人围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叫我名字：“熊可静，你报个一千五百米怎么样？”
我下巴都差点磕地上了，我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的。”
班主任笑道：“重在参与嘛，我们班班干部全上了，总不能对你来个差别待遇吧。”
刘伟清倚着讲台怪模怪样的笑：“老师一千五百米啊她怎么可能跑的了。”
我明知道她这是激将法还是不自主的朝这大坑跳了下去，我斗气十足的拍着胸脯站起来：“柳老师，我保证一定会拿名次回来的。”
话是放出去了，英雄也逞了，真正做起来却是难的，比赛前总要锻炼，在此之前除了初三八百米跑步测验高一军训和体育课，其他活动我都没有参加过。
早自习六点十分开始，我不得不每天早起一小时出去锻炼，我觉得我活着就是为了折腾，好在我不是一个人，poliy也报名参赛了同我一样都是一千五，她比我惨，是名单递交给学校，老师通知的时候才知道有人替她报名参赛，poliy一说就恨得牙痒痒，她十有八九确定替她报名的就是最近莫名其妙找她茬的男生。末了她拉着我的手特无奈：“姊妹，到了赛场我们可是对手了，我会让着你的。”
我还真有点担心：“没事，万一我最后一名会上来扯你后腿的。”
……
早起晨练的人蛮多，每天天蒙蒙亮就有一批人出了校门到马路上跑步，没什么气力的说着话，基本上认不出谁是谁，看见的大都糊糊的一团，奇怪的是李彬每次都能在一堆人中找到我，而原先跟我跑一起的poliy总会没影。
李彬比赛项目是报的算多的，一个人最多报三项他楞是一个也没落下，跳远，男子一百米接力赛，男子三千上都有他，我担心他体力吃不消，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倒担心我：“你明明知道她故意激你的还上当，属你最笨。”
我调着呼吸：“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逞能的。”
李彬笑：“世上只有耗子药卖没有后悔药买你就当得了个教训吧。”
我苦着脸：“可这教训也太大了，一千五啊，我猴年马月才能跑完。”
我们跑步的路线跟军训时一样，所以会路过一中，闻着一中门外一条街上早餐铺里散发出的味道我早已饥肠辘辘，恨不能坐下来吃个够，或者学他们买来一路上拎着，无奈我确实是够懒的一人，觉得跑完全程已经够我受了。
第三天清晨我和往常一样跑过一中校门口，有人叫住了我，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陈黎昕，他穿着规规矩矩的蓝色校服站在路边，嘴角是温和的笑意。当时身边都是零零散散的同学，除了李彬很多互不相识，我也没什么顾虑的停了下来。
李彬扯了我手一下：“我在前面等你你快点，早自习别迟到了。”
我哦了一声，喘着气走向陈黎昕：“你怎么那么早？”
他依旧是笑：“我也有比赛也要训练啊，来，这个给你。”
陈黎昕把手中的递到我面前，赫然是一袋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给，给我的？”
陈黎昕推了推我：“回去再吃，赶紧走吧上课别迟到了。”
有种感动的感觉溢满了我整个胸膛，我开始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是不是这次比赛也是因为有他等在这里才开始，那我得好好吸血文艺委员了。
接下来几天跟约好似的陈黎昕会在同一个地方等我给我送早餐，有时是包子有时是油条有时是馒头，而李彬很有默契的跑到前面等我，我们再一起跑回学校，他不愿吃我分给他的早餐，要么说不饿，要么说运动过后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尽管陈黎昕买了两份他还是不要。
十月二十五号校运动会拉开了序幕，面积不大的操场成了运动场地，校联欢晚会时的舞台搭上几张桌子组成了主席台、广播站，阶梯两旁各放了台音箱，我们班文艺委员和一位高三师姐充当播音员，播报着开场白和比赛状况，各班都有后勤组供应开水，有的甚至搬来了教学楼一楼拐角处的热水箱，密集的挤成了堆，人声喧冉，一开始是各班列队进场，由前面举着代表本班木牌的同学带路，当有一个班级朝主席台走来或经过，播音员就会念着事先已经写好的文稿。我们二班那份是我动笔写的，专拣好词往上放，什么青春朝气，雄心勃勃力争上游勇夺第一，写的时候没感觉，听起来不禁心虚，加上其中也被师姐改了一点，让我更加不自在了。
校长一番致词过后，运动会正式开始，为期三天，第一天上午是篮球赛，男子女子铅球和八百米，后面两样没什么特别的，倒是篮球赛是和一中附中共同开展的三校联赛，听说这很久以前就有，上一届秋季运动会鲁中赢了附中，却以五分之差惨败给一中，今年特地选出了精英准备一举夺魁，李彬和老郑平常没少打篮球，这会和两个六班的成了其中精英之四。
陈谨什么都没报名参加一身轻闲自然过来观战，poliy充当运动会小记者在人群中东游西转，适时的写点东西到广播站发表，每当一篇经由播音员口中读出，班级就可以获得额外的分数奖励，一分到三分不等，所以运动会开始前班主任就鼓励我们勇于动笔，其中一个播音员是我们班的，过稿完全不难，后来他又规定每人必须写两片，这可作为考勤的标准，他到时候会去查看谁写谁没写。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黑幕的味道，无聊之余写了两篇但一直没听到，不知道是文艺委员故意跟我过不去还是我写的东西实在太烂。但在一会儿高三师姐念了一篇类似表扬后勤部的人稿子的时候，我听到文艺委员终于播了我那篇积压很久的稿件，也是表扬后勤部的，当她最后播出高一二班熊可静，我感觉变得很不舒服，她好像在嘲笑我一样，我甚至不清楚这种感觉的来源是什么，只是忽然之间宁愿她不要念压在那里好了。许多年之后拉拉在□□上评价我：敏感。或许如此，我总是容易在某些时候小题大做，这个习惯很不好，但它伴随了我很多年。
陈谨和我并肩坐在石阶上看比赛，她好像永远都是兴致盎然的样子，她兴奋的指着再次得分的本校队员：“啊，快看快看，又进球了。”
我托着下巴有点儿懵懂，看了良久我还闹不明白究竟怎样算得分怎样算违规，应该把球投哪个框，还是两个都可以。记得有一回我们和一班的比赛踢足球，当我们班的男生进球时，我立马跳起来拍手叫好，结果他们像看怪人一样看着我，小狸一脸无奈的说踢反了，进了人家的球门。
几分钟前我看见我们学校的队员投进了篮球，跟着前面稀稀落落的人鼓起掌来，结果裁判一声口哨裁定违规，我就纳闷了，问陈谨，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貌似挺靠谱的说：“违规……大概就是违规吧。”继而继续看她的球赛。
片刻之后，陈谨推了我一下：“哎哎，我说你挺为难的吧，不知道帮哪边加油好，一边是本校荣誉一边是男朋友。”
我结结巴巴的辩白：“什，什么男朋友啊，，别瞎说。”
陈谨笑吟吟的凑到我跟前：“跟我还装什么无辜啊，真是的，你的眼睛已经背叛了你的心。”
我说不过她，索性装作认真看比赛的样子，陈谨得瑟的笑了一会儿也不再说话，专心的看陈黎昕在场上比赛。
一中来了不少助威团，大多数都是女生，尖着嗓门喊加油，他们队员当中有个长的蛮帅的，笑容也很阳光，每次进球都会可爱的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那些女生叫的便更大声了，大概都是冲他过来的。我感觉自己很不厚道，因为我想着那群人中没有陈黎昕的拥趸者就偷着乐，觉得桃花开啊开，开到秋天来了。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我拿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水预备给陈黎昕送过去，跳下石阶的时候我看到帅帅的男生被一群人拥到了中间，叽里呱啦说着什么，陈黎昕和其他队员明显受到冷落般站在一边边拿手背揩汗边说话，他的视线不时转到场外，好像在找什么人，我正要过去，便看到小温走到了他面前递给他一瓶水和一条毛巾。
我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走回原先坐着的石阶，陈谨已经不在原地了，我也没心思去找，烦躁的把毛巾和矿泉水丢给了坐上来休息的李彬。
老郑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脸上还留着剧烈运动过后的潮红：“偏心啊就我没有，不行你得给我买去。”
李彬给了他一下，我垂下眼睛没劲的扳着手指：“让你们家小敏给你送去。”
老郑不客气的抓过李彬手上的毛巾拭汗，他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小敏生水痘回家休息了，听说要一星期多才能好，我答应过她赢了比赛再给她打电话，不然换我长水痘。”
我扑哧笑了出来：“老郑，不是我打击你，你本来就不帅，再长满脸疙瘩还能看吗？”
李彬喝口水，也笑：“没事儿老郑，你毁容了等于整容，我精神上支持你。”
我笑的正开心，一块阴影挡住了头顶上的光线，我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陈黎昕已经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他的额头上挂着汗，在阳光下闪着弱弱的光，侧脸刚毅，嘴唇干燥，像夏天没有水分的泥土，我下意识的看向他自然地垂在身前空无一物的手，怪怪的问：“不是有美女体贴的给你送毛巾和水吗？”
他看着前方笑了一下，露出浅浅的酒窝：“我没接啊。”
我抿了抿嘴唇：“那你一直没喝水？”
他还是笑，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我足足看着他有几秒钟的时间，之前看到的一幕烟消云散，整个人也轻松起来，我站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帮他去打水，老郑扯开喉咙叫：“哥们儿哥们儿还有我。”
我心里高兴，干脆做件好事，方便他一回。
我哼着歌跑到本班后勤部拿了两个塑料杯打水，在我乐不颠儿的端着两杯水转身走了几步的时候，一个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猛然直直冲我撞过来，我毫无防备的摔到了地上，杯子抛了出去，水洒了一地，我的左臂膀上蹭破了很大一块皮，好在没有流血，可是有钝钝的痛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神经，我狼狈的爬起来，看到站在我面前一脸无辜的小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用右手摸着自己破了皮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火爆的怒气：“你眼睛长后脑勺了还是屁股了，眼睛是拿来给你看路的，那么大一地方你偏偏撞上我，你瞎了吗？明明就是故意的你还装什么不小心，有本事敢作敢当啊！”
小温像被吓到了，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么？”
我冷笑：“我说话难听总比你背后放冷箭来的光明正大，我告诉你，我看在你是李彬的老乡上一直不想让他难做，我麻烦您适可而止！”
她咬着嘴唇，脸色发白：“我做什么了我，你做人不要太过分……”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一些同学看好戏的回过头指指点点，有一两个人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陈黎昕先他们几步过来，他看看不停抽噎的小温再看看我，皱起了眉头：“可静，你怎么她了？”
我冷淡的笑了笑，喉咙有些哽咽：“你怎么知道是我怎么样她而不是她怎么样我呢？”我把手臂伸过去给他看，“看到了吧，这个人做的好事。”
我转身跑开了，我委屈到不行，独自跑到了人很少的石阶上拍去衣服和裤子上的沙子，眼泪在眶里打着转，我努力仰着头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哨声响起时篮球赛重新开始，我这才想起来陈黎昕还半口水都没喝，又想起打翻的水和之后的事，心里一团糟，跟捆了麻线似的，我很想找个人发泄一下，打一架吵一架都行，就是不想再这么憋着了。凭什么她们都欺负我，一个比一个过分，我比她们贫穷比她们卑贱吗？更可恶的是陈黎昕上来就问我是不是怎么样她了，他大爷的，难道我长了一张恶人脸吗？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无可救药的愤然中时，我听到了尖锐的哨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呼，场面顿时像一锅煮沸的粥一样往篮球场中央聚去，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在场中央。
我本来挂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可看见消失了好一会儿的陈谨由人群中跑向篮球场时，我隐约觉得情形不对，立马也跑了下去同陈谨费劲的挤开一堆人挪到了中央。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校运动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