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祭生》热绯

27、被拉回去了

　　马海立人间蒸发了。
　　警察局那边说他失联了，好几日都没有去报到，邵卓尔每天都会拨打那个号码，但是马海立手机关机了。
　　他们不清楚马海立为什么一声不吭带着一具尸体消失。
　　一切都发生得叫人始料未及。
　　邵卓尔一冷静下来，就会立马陷入头脑风暴脑洞大开。
　　他猜测或许不是马海立带走了女生尸体，而是女生诈死骗了他们，然后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威胁马海立带自己离开。又或者马海立真的联系了女生家人，他甚至认识女生的家人，而他因为内疚自责亲自去向对方解释，结果对方不谅解，一气之下把他扣留下来，在某个地方上演着囚禁大戏。
　　两天前的晚上，邵卓尔拉上俞言去旧教学楼找唐斯，但唐斯已经不在那里了。
　　一连沉寂了多日，他们没想到再次得到马海立的消息竟来自贾麟那里。这天，贾麟手机收到一条电话短信，来电并没有显示名字，他认得那个号码，他和号码主人约定过要记住对方手机号码，但是不能备注名字，只要对方用这个号码联系他，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这个电话打来的再早几天，他或许就接了。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不敢接，因为他已经从邵卓尔那里知道号码主人已经死了。
　　邵卓尔回来后，去找过他一次，当时拿着照片指着女生中的一人问他这个女生的姓名。他那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于遵守约定的原因，他只是告诉邵卓尔名字，并没有告诉他女生没有死。
　　他笃定邵卓尔问起她只是巧合，哪想邵卓尔竟然见过她了。贾麟心知瞒不下去，迟早会被邵卓尔发现真相，又一想某个角度上他们算是盟友了，索性不再瞒下去了。
　　于是，他把女生炸死逃生的事告诉了邵卓尔。
　　女生叫雪秋葵，是啦啦队的副队长，她颜值高，在学校里人缘还算不错，只是嫉妒心比较重。刚入校成立啦啦队的时候，她还和另一个女生乐媛，也就是照片上站在中心位的女生竞争过队长职位，最后以一票之差输给了乐媛。
　　正当他以为邵卓尔知道雪秋葵还存活的事后，一定很感兴趣甚至想见到雪秋葵，谁料邵卓尔反而给他一记晴天霹雳，告诉他雪秋葵去世的消息。
　　手机握在手中，滚烫无比，他胆子都快吓破了，让他接电话不可能，赶紧找人驱邪还差不多。
　　赶在彻底慌神之前匆忙去找邵卓尔帮忙。
　　邵卓尔拿到那只手机，心头一阵惊悸，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直觉，拨打这串电话号码的人是马海立。当日他带着雪秋葵消失了，包括雪秋葵的私人物品一件不落全都被他拿走了。
　　他把电话号码记录下来，经人介绍找到一位精通计算机的骇客，拜托他下次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一通话就记下对方的位置，发送到自己手机上来。
　　这是唯一能找到马海立，弄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的唯一办法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他有预感马海立会用雪秋葵的手机再次联系贾麟。
　　此时，从目前发生的种种迹象来看，他已经确信马海立很可能和篮球社火灾案件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自己很有可能被马海立套路了。
　　当初在学校门口相见是偶遇，但也正是从那时起，马海立心中有了一个计划，需要利用自己才能实现的计划。
　　这个计划针对的人是——一年前那群篮球社的幸存者们。
　　但是事情远超他们的预料。
　　在他们的逼问下，贾麟终于说出实话，将一切全部坦白。原来去年大火中有几人活下来了，他们以为是凌阳在报复，于是躲起来不敢出现在学校里，校长防止这件事走漏风声，所以对外宣称他们都死于翻车事故中。
　　邵卓尔和俞言听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
　　果然，不久之后，手机上收到信息，上面显示号码主人出现在城市某个区域内，但是由于那里信号互相干扰，一时间无法确定准确位置。
　　好不容易排除杂乱信号确定位置后，邵卓尔他们驱车前往那里，却发现锁定信号的大楼内发生命案，被害者是一名未成年男性。
　　接下来的每一次，他们都和马海立擦肩而过，马海立经过之地都有命案发生，这显然毫无疑问，这每一桩命案都和马海立有关系，甚至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马海立。
　　根据贾麟提供的幸存者信息，一一核对完毕，现在唯一还活着的人只剩下贾麟了。
　　也就是说马海立将会出现，他肯定会选择亲手杀死贾麟。
　　邵卓尔和俞言当晚住进贾麟的宿舍，不知为何晚上睡得太沉，醒来后发现贾麟不在床铺上，他们立马查看监控，发现监控中贾麟抓着手机，满脸惊恐地出门朝学校某个角落走去，途中他曾多次停下想要回头，但是紧接着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然后他犹豫了几分种，最后还是决定继续朝前走去。
　　这摆明他是受到手机里的人的威胁，不得已才按照他的吩咐去某个地方。
　　得知贾麟去的地方是旧教学楼之后，他们火速赶往那里，一路闯进地下篮球社，可惜还是晚了，贾麟已经死了，还是以罪人姿势被凶手处以绞刑，活活吊死在一面墙壁前。
　　他们愤怒的同时也察觉到凶手的意图。
　　俞言找到一把锤子，奋力砸向那面墙壁，墙壁里面果然陈列着十具烧焦的骸骨。他们面目狰狞，显然他们死去的时候有多么痛苦，以至于死后面容成这般模样。
　　邵卓尔不知道唐斯知不知道这些尸体就在墙壁后面，如果换做是他，每天都和这些尸骨朝夕相处，他估计多半会发疯。
　　然而他们都没料到，唐斯一直都知道这里有尸体。
　　因为正当他们感到震惊的同时，唐斯已经悄然来到他们身后，冲他们亮出尖锐的凶器，他面无表情地把刀插进俞言的身体。
　　邵卓尔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俞言死去，但是很快他的身体也被一把刀扎穿了。唐斯就站在他面前，根本不可能对他动手，也就说明这里还有第四个人，他在协助唐斯杀人。
　　当他倒在地上，不甘心地看向那个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他知道杀他的人是马海立。
　　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坐在马海立车里时才会闻到的味道。
　　【叮——】
　　游戏中成员邵卓尔、俞言正在返回游戏系统运行后台。
　　主线任务关闭，支线任务正在开启。
　　“MD，老子啥都没弄清楚就死了，也太憋屈了吧？！”邵卓尔一回来就开启碎碎念模式，脑子还晕乎着呢也不忘骂破系统。他转身看了一周，顿时更来气了，“靠！又把我们分开了？！”
　　刚抬头想来一个深呼吸，空中一张硬纸片掉下来落在他脸上，瞬间他又自燃了。“照片怎么也跟着我过来了？它不是道具吗？！”他拿着照片愤怒质问。“还有，为什么上面的人会是我那一班没头脑的学生？他们真的被烧死了？确定这回不是游戏，他们真的确实已死，不会诈尸不会满血复活的那种？”
　　后台数据显示四个大字——无可奉告！
　　“你妹！”
　　算了，也知道这个破游戏不会放水，现在问再多也没用。
　　别再浪费力气了，他坐下来无聊的欣赏那张合照。饕餮班的十五名学生几乎都出现在照片中，并且他们在这个游戏中都各自有一个新身份，但大多数人一句台词都没有就彻底凉掉算啥事儿啊？
　　奇怪了，为什么上面没有黑玛丽？既然贾麟都能在游戏中暂时“复活”，还开启NPC指路人的身份，正常与自己沟通，传递信息，黑玛丽应该也能复活才对啊，可是照片里没有她。
　　还有马海立和唐斯这两个人物都是新登场的人物，他们在游戏中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吧，他们都是这一系列命案的幕后真凶，他们拥有隐藏身份的同时也许还有什么隐藏任务呢。
　　“唉，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反正游戏已经结束了……对了，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我还没有回到现实世界里，还在这个破游戏的核心程序里啊？”他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这一次，游戏后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邵卓尔也不指望它有人情味，自顾自开始头脑风暴。“主线任务是查清凌阳死亡原因，这个我们算是弄清楚了吗？还有支线任务……一般游戏的支线任务都是自行选择要不要完成，而这个坑爹游戏多半会强制我们去完成，如此说来任务并没有完成才对，一旦任务失败，自杀程序启动，我们应该在游戏里死亡的那一刻就真真正正死去才对，不可能还有机会返回后台，一定还有其他别的原因，导致我们能够中途退出回到这里。”
　　他冷静下来，习惯性摸进裤兜，但是裤兜里什么也没有，他无法打电话联系俞言，确认他是否和自己一样都平安返回后台。
　　但是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相信俞言此时应该是安全的。
　　那么，如今就要专心弄清楚这个见鬼的破游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设置这种剧情，每人都对应一个身份。
　　刚出来休息十五分钟，还没理出头绪，系统又开始运转了。
　　这回它放大招，要筛选进入下一轮新游戏的人员了。
　　“我去，老子这下算是明白一件事了，除了我们在完成主线任务，那群小兔崽子也在完成任务吧？”能进行筛选说明人员超过上线人数，至于筛选的标准可能就与上个游戏的主线任务有关系了。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上空深渊，他知道决定进入下轮游戏的问题将在不久后开始公布。随手把照片一扔，盘腿往地上一坐，漫不经心念叨着：“它来了，它来了，它带着白痴脑袋走来了。”
　　忽然，地面一阵抖动。
　　“卧槽，这里是地心吗？怎么还会板块运动呢！”
　　电流在空气中窜动发出强烈刺耳的声音。
　　不要对游戏人身攻击，否则罚你出局，对你进行当场销毁！
　　哟嚯，这年头机器把自己当人了，不过就是一堆不知道哪个混蛋编写的程序而已，竟然也会要求张口禁止玩家对它人身攻击？
　　“咳咳好了，我懒得和你废话，直接开始吧，我早点结束早点走人，你早点结束早点收工。”
　　它安静了。
　　似乎是拿邵卓尔这种厚脸皮没招了，干脆遂他心愿早点把他打发走，省得他继续留在这个空间给自己找麻烦。
　　它噼里啪啦放了一场火花，像是在向邵卓尔示威，结果邵卓尔不鸟它，它才终于消停下来，老老实实给出问题。
　　“一开始就乖乖放出问题不就好了吗，还整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呀，反正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何必还多此一举呢？”
　　……
　　它气恼了，抛出一团“云”，然后头也不回地缩回窝里去，不想再看他了。但其实它只是进到里面继续关注邵卓尔，毕竟还需要最后确认，若是邵卓尔没能回答问题，它就可以立马对他执行死刑替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
　　邵卓尔也知道监视自己的眼睛还在，但是他不在乎，他只需要专心回答题了就行了。
　　在游戏里死亡还能复活，但是在这里死亡……他堵上一个亿，绝不可能复活！
　　【问题：谁是杀死凌阳的人？】
　　果然是问他主线任务。
　　不过这个问题……该死地叫人难回答啊。
　　先不说上一轮游戏中根本没弄清楚凌阳自杀的原因了，这会儿也只能开启侦探模式进行推理了。
　　那么接下来就列出所有可能性。假设凌阳是自杀，那么凶手就是他自己，除此他之外还有别的凶手，导致他自杀的人可能还有篮球社的人、以及老师和父母。假设死因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么很大可能性与唐斯、马海立有关系，游戏最后浮现的两位大Boss明显是有备而来，从他们的种种表现和行事上来看，像是在复仇，那么凌阳自己身上就背负着几条人命，他完全有可能本来就是他们口袋里的猎物。
　　光是决定自杀和他杀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还要确定凶手人数，这简直是故意为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