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祭生》热绯

12、心理病

　　直到念到最后一条。
　　你们当中有杀人凶手，请你在规定时间内把他\\她找出来。
　　“……这个游戏除了最后一条以外，其他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会演变到需要杀人的地步。”路灵爱问。
　　半晌无人回应。
　　其实他们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演变到那个地步只是等他们都冷静下来后，看见自己已经双手沾血，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饕餮班陷入回忆中。
　　提示框关闭，新的任务开始执行的指令浮现在眼前。
　　方方正正的东西快速从耳旁划过，插进对话框中，他们一惊，细看之下才瞧清那是课本。不过任务指令本就不具有实体，一本破书也怎么能摧毁它呢？
　　关雎烦躁不安，见无处可发泄，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扒着桌子移来移去弄出极大声响。
　　“喂，你要死就安静点死，别在这里诈尸！”洪尚呈一脚踢飞桌子。
　　幸好关雎反应快躲开了，不然就算不会跟着桌子一起飞出去，也会跌到地上摔个四脚朝天。他跃上贾麟的桌子，随手抄起一本书扔出去，“你凶什么凶啊？！你要是这么凶悍，就带着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啊！”
　　“哼，懒得跟你这个笨蛋说话！”
　　“你骂谁呢？”
　　“谁蠢钝如猪，我就骂谁。”
　　“你……”
　　雪秋葵：“都别吵了，两个男人耍嘴皮有屁用啊？有本事就比谁能更快通关呗！光吵吵吵顶毛线用啊？！”
　　该死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更想杀人了，好不容易按压下这股冲动，偏偏有人不识趣硬往枪口上撞。
　　既然想送人头，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雪秋葵从桌子下面取出银晃晃的菜刀，打算一人一刀拿下人头，反正游戏开始后也会死人，与其死在游戏里还不如死在她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可惜迟了一步，好巧不巧被贾麟看见了。
　　贾麟先去通风报信，关雎知道后瞪了雪秋葵一眼，跟泥鳅似的溜走了，至于洪尚呈又和童佳佳卿卿我我黏在一起，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坐在最后一排不言不语的兰森将班上所有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站出来阻止任何人，他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很清楚从大逃杀开始，所有的游戏很可能都不再是随机分发，假如有人故意锁住他们，那么那人很有可能会在背后操纵游戏。
　　这好比是攀岩，明知道安全绳中途会断，但还是要努力往上爬一样，他隐隐开始兴奋，期待暗处的人会给他们分配怎样的游戏了。
　　凑在一堆分析情况的白氏三兄弟，顺手把贺东辰和乐媛也拉过来了。
　　贺东辰、乐媛（OS：这一幕为啥如此熟悉？）
　　三兄弟此刻如临大敌。
　　老大虽然没有过多表现出紧张，但是细细一看就知道他眼神有点涣散，身体僵硬，即将快要石化了。老二一句话也不说，抱着手臂陷入沉思。老三胆子最小，咬着拇指指甲盖，因为不安睫毛不停颤动，裤子外侧的布料也被他拧得变了形。
　　乐媛以前是话痨少女，不说话就难受，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学会了谨言慎行，说得好听点就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实际上把表层一揭开，真相特别难堪，两个字足以形容她：怕死。
　　一切都是被生活所迫啊！
　　不过只有每次五人小组私下“开会”时，她会稍微放松一些。
　　“咳咳，你们叫我们过来难道只是想跟我们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吗？”她先出声打破压抑憋闷的氛围。“我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但没必要需要吃书吧？啊喂，你这个混蛋，松嘴放开我的书！不要把你那恶心的口水涂在我书上了！”她奋力地从白枢涟嘴里挽救她心爱的杂志。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书上不仅沾满了口水，还有好几个新鲜牙印。
　　贺东辰皱眉，“夸张了吧，还没到要吃书的地步吧。”
　　白枢予按着弟弟的头，让他冷静下来给乐媛道歉，并说道：“不好意思，老三天生胆小，异食癖就会发作。”
　　“你们到底叫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直说吧。”
　　“呃……”老大白枢圭莫名浮现一丝尴尬之色，他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人多一点会有安全感。”
　　贺东辰、乐媛：“哈啊？！”
　　低沉阴郁的音乐声忽然响起。
　　他们的注意力再度出现在对话框上，上面现出零时的时间，很明显是用来倒计时的，下面写着三条规则。
　　规则一：每人只能都必须完成一个任务。
　　规则二：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完成。
　　规则三：任务开始，可以选择自己完成，也可指定另一人完成。
　　郝盟默念完规则后，心头有些疑惑，“看上去都是很简单的规则，似乎里面并没有设置陷阱。”
　　“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啊？”贺东辰问道。
　　紧接着空中红光大现，那些规则消失，整合留下七个大字：真心话和大冒险。
　　呵，期待这么久，居然就是这么一个老掉牙的游戏。
　　黑玛丽指着对话框，朝他们说道：“下面还有一行字。”她念出来，“一共七个问答题，八个冒险任务，指定之人需在五分钟内完成。”
　　关雎：“选择真心话和大冒险都是五分钟，超时就会受到惩罚，同样的时间的话……感觉回答问题更容易做到吧。”
　　没有那么乐观的李吴良，说出自己的担心：“如果回答错误也会死吧？万一是问很难的问题，我岂不是下场会很惨，我希望系统能指定我完成大冒险就好了。”
　　乐媛：“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能完成大冒险呢？如果是一些恐怖变态的任务，不也同样完蛋吗？”
　　白枢圭：“乐媛说的没错，不管是答题还是冒险，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别吓我啊。”李吴良心里更惶恐了。
　　兰森整理假发，神态悠闲，一双白皙的长腿在裙下若隐若现，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抬手抽出头上的发簪，三两下一绕一挽把披散的青丝全部盘起来，在他灵活的双手中，一个高高的美人髻就挽好了。
　　他如闲庭漫步般穿过桌椅走到靠左第一排的位置，随手扯来一张椅子坐上去。
　　瞧他的样子不像是来玩惊险游戏，更像是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度假似的。
　　贺东辰一个猛颤，“真是见鬼了。”他暗骂一声。可能是长时间受到压力的缘故，他刚刚竟有那么一分钟真的以为兰森是女孩子，更尴尬的是他好像还在兰森经过时闻到了体香。“明明是男生，怎么长得那么妖冶啊？”他小声嘀咕道。
　　“这你就不懂了。”万俟贤忽然靠近低声道。“美丽本就不分性别，美丽不是女人的专属，而是美人的专属词，兰森天生便是美人。”
　　“啧，我还是不能理解……”
　　不知道他哪句话没说对，万俟贤忽地沉下脸，“不能理解就算了，不过希望你不要再接着往下说了，就说到这里吧。”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贺东辰嗅到危险气息，他乖乖闭上嘴稳定心神，刚刚似乎有些凶险，万俟贤看他的眼神并不是开玩笑的。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所以赶在自己说出来之前先说出警告。
　　兰森此刻注意力集中在教室正前方，讲台那块区域中间，他无暇分心注意这里的动静。双腿叠放，高跟鞋下面那块金属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弹了弹指甲，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众人一齐回答道。
　　“既然准备好了，那么游戏现在就开始吧。”他捡起地上被用掉四分之三的粉笔头，往对话框方向一抛，粉笔头准确无误地落在显示时间的面板上。倒计时1时15分开始了——
　　【真心话】讲出一个秘密。
　　关雎眼角抽搐，“这算哪门子问题啊？”
　　雪秋葵奚落他道：“简单又如何，是系统指定回答者，又不是抢答，说不定你这一轮会轮空呢。”
　　“切，我又没说自己想回答。”
　　“别说话了，系统挑选的指定对象名字出来了。”郝盟提醒道。
　　巨大的黑色正楷字体悬浮在上面。
　　“是童佳佳。”
　　童佳佳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居然中了第一，她下意识抓住洪尚呈的手，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实际上她心里又何止不安，每个人都有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便是不能对人言，现在竟然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秘密……
　　这个游戏究竟想干嘛？！
　　洪尚呈安慰她：“随便说一个就行了。”
　　“随便说……可以吗？”感觉很不对劲啊。
　　黑玛丽阴恻恻地看向她，讥讽道：“该不会是你的秘密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哪一个好了吧？”
　　童佳佳心头怒气涌上，顿时觉得黑玛丽太碍眼了。她在班上除了洪尚呈，对其他人都没什么好感，尤其厌恶黑玛丽。整天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不说，还老是喜欢灵异的东西，她对黑玛丽是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一身晦气。
　　这会儿她没说话，倒是洪尚呈替她出手教训了黑玛丽，“臭鬼女，给老子闭上你的嘴！”挥手一团火焰冲黑玛丽射掷去，黑玛丽又气又怕，赶紧避开，火焰贴着衣服边过去，砸向万俟贤，万俟贤临危不乱放出黑雾吞噬了火球。
　　万俟贤怒视洪尚呈，冲他发出警告：“扔东西的时候记得长眼睛。”
　　“你们这对狗男女！”黑玛丽揪着被烧焦的发梢，气得浑身直发抖。有护短的男朋友很了不起吗？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仗着有技能就欺负人，简直太过分了。
　　贺东辰：“还剩两分钟，你们还要浪费时间吗？”
　　沉默半晌，童佳佳终于肯开口了，“我、我曾、曾经有过……自杀的想法，想要拉全家一起陪葬。”
　　……
　　看不出来童佳佳以前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自己死不算，还要拉上全家一起死，啧啧，这是得多恨家人啊。
　　雪秋葵：“平时瞧你一副清高样，想不到你内心如此黑暗，心里有病就早点治疗啊。”
　　闻言，童佳佳脸色骤然一变。
　　就知道说出来会被嘲笑，可是……当看见这个题目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忍不住想说这件事。
　　“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念头了。”她低下头，鼓足勇气为自己辩解道。
　　洪尚呈如今知道她的秘密了，这一刻也明白她坚强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内心，不禁生出怜惜之情。他将她拥入怀中，“我相信你，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老兄，你暂时把你的深情人设放一边吧。”关雎觉得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让他们就此打住，别再胡乱撒狗粮了。
　　这里一帮单身狗，肚子都空着，什么都吃就是拒绝吃狗粮！
　　他们都注意到倒计时停止了。
　　兰森核对钟表，答题时间的确是五分钟，童佳佳答完后时间就不走了，即使没有用时五分钟，但是倒计时依旧还是把时间耗尽了，目前还剩七十分钟。
　　照此看来，直到下一题开启，倒计时才会重新启动了。
　　【真心话】父母对你是爱是恨？
　　指定对象——黑玛丽。
　　黑玛丽攥紧拳头，喃喃自语道：“二选一的选择题啊……”她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既不像哭也不像笑，嘴角一侧翘起，脸蛋高耸，眼睛一只大一只小，但没有掩饰住她此刻焦虑的情绪。
　　李吴良不解黑玛丽为什么迟迟不肯回答。“这道题应该很好做吧，答案不就一个字吗，要么爱要么恨，有那么难回答吗？”
　　雪秋葵咋舌，“对啊，一道选择题而已，回答起来多轻松啊，干嘛摆出一张遭雷劈中的脸啊？”她恶作剧地凑过去掀开黑玛丽的头发，逼迫她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该不会是这道题触及你内心的伤疤了吧？”
　　凳子脚在地上“刺啦”一响，乐媛侧过身子注视着雪秋葵，“请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鬼女也有护花使者吗？”雪秋葵有些不爽了。
　　难得能嘲笑对方一次，结果有人冒出来捣乱，就是有些人不自量力喜欢出头当英雄。既然喜欢当，那就让她一次当个够好了！
　　雪秋葵故意推了黑玛丽一下，黑玛丽直直地朝着乐媛倒去，结果两个人都摔在地上，乐媛还被桌子内侧的螺丝钉刮伤手臂。
　　谁都没想到雪秋葵报复心这么重，因为说不过人家，就当场报复对方。
　　“啊，麻烦生物。”关雎嘀咕一句，随后提高音量，“快点答吧，不要再玩幼稚游戏，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反正也没人对鬼女感兴趣。”
　　乐媛：“你们……”
　　“恨。”
　　她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是压在自己身上的黑玛丽的声音，她是在回答那个问题。
　　“是恨，他们都恨我！你们满意了吧？！”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布满泪水。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都以为最不可能哭的人，这会儿竟然流泪了。
　　倒计时再一次停止了，又过了五分钟了。
　　郝盟：“连续两次都是真心话，下一次应该是大冒险了吧？”
　　然而事实……
　　【真心话】你真的是好学生吗？
　　很多人都愣住了。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难题，只是它的针对性太强。这个班有学霸也有学渣，成绩自然是好学生的评判标准之一，如此看来，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无外乎就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人。
　　他们不由得正经起来，开始猜测这个游戏背后的目的，以及后面一系列问题的难度了。
　　郝盟：“所以这次回答问题的人究竟是谁呢？”
　　上面显示出来的指定对象是——兰森。
　　兰森神色自若，“不是，可以进入下一个问题了。”
　　“……一秒回答，不需要再思考一下吗？”李吴良小声问道。
　　万俟贤：“他不是已经回答了吗，还需要思考什么啊。”
　　贾麟：“切，万俟贤你插嘴干嘛？又没问你。”他撇撇嘴。“兰森是班长，又不是犊子，不需要你来护！”
　　听到这，兰森不由挑了挑眉头，听见过别人说他很漂亮，也有人说他很娘或是变态，头一次听见有人把他比作犊子。
　　他幽深地瞥着贾麟，但是嘴里的话是说给万俟贤听的。“的确没必要这么护着我，毕竟我是人不是犊子。”
　　贾麟：“……”糟糕，该不会被班长记恨上了吧？
　　第四个问题仍然是真心话。
　　李吴良：“怎么全是真心话？该不会是先玩真心话，然后剩下的都要参加大冒险吧？”
　　郝盟：“这个可能性很大。”
　　李吴良：“……”怎么觉得自己乌鸦嘴会灵验似的？
　　【真心话】为什么来上英？
　　“居然问我这个问题？”贺东辰两手张开撑在桌子左右两侧，身子微微颤抖着。
　　贾麟：“你该不会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吧？”
　　他们大致知道有人是父母送进来的，有人是为了分数主动来补课的，但从没有具体问过彼此，自然也不知道贺东辰进来的原因。
　　虽然他们不清楚，但是乐媛清楚啊。
　　那天贺东辰被叫进办公室之前发生的事，她都打听过了，她心想贺东辰这个样子应该不是想逃避回答，而是火山爆发的前兆才对。
　　果然，她上一秒刚想到，下一秒贺东辰就怒不可遏地咆哮出来：“我为什么会来到这该死的补习班，还不是拜某个人渣老师所赐，那个人渣故意陷害我，我迫不得已只能进来这里！”
　　“好激动哦。”雪秋葵眨眨眼睛。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贺东辰怒气冲冲的样子，有点吓到他们了。
　　关雎：“无聊的问题无聊的答案，下一道题！”
　　听见关雎的话，贺东辰差点再一次暴走，幸好乐媛阻止了他。
　　【真心话】你的技能是什么？
　　这一次所有人脸上都是惊愕的表情。
　　班上目前拥有技能的不多，一对情侣，一冰一火，万俟贤有黑雾，关雎的影子，李吴良有藤蔓。
　　童佳佳已经回答了，难道这个问题是要问其他四个人？
　　他们的技能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不嫌多此一举吗？还是说……这个问题要问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前者，问题的答案丝毫不会影响什么，但若是后者，也就说明除他们之外的其他人也有技能，并且瞒过了所有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就要看系统指定谁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在众人屏息以待时，终于给出了一个名字。
　　白枢圭。
　　广播室灯光昏沉沉的，暗黄的光晕撒在身上，他们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远远看去就像一尊尊没有生命体征的泥塑。
　　甚至感觉周围的音响设备里在往外散发寒气。
　　众人沉默的原因不是在于这个故事有多精彩，有多么引人入胜，而是集体沉陷于思考各个问题背后的问题。看似很简单的问题，但实则动机是什么呢？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游戏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直到听到白枢圭的问题，他们立马明白这个游戏在逐渐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图了。
　　白枢圭此时脸上像是刷了一层浆糊似的，紧绷着，他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
　　苟晟卯笑道：“隐藏自己的技能是个聪明人啊。”
　　听见苟晟卯这样说，其他人没太大反应，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换做是自己也会选择隐瞒，毕竟保命的技能还是到最后关头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用处。
　　兰森：“白枢圭答完后，接下来被选中回答问题的人是关雎和李吴良。他们的题目分别是“说出一件最丢脸的事”和“说出自己最害怕的三样东西”。”
　　总结下来除了一个爆炸性的问题，其他问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盛弋斜坐在话筒前，若有所思地揉搓着左手小指。““王炸”应该还在后面，不然这游戏不会演变成杀人事件吧。”
　　“的确是大冒险的环节出现端倪了。”
　　贺东辰：“白枢予穿了女装，万俟贤独自去生物标本室跟内脏器官拍照，接着郝盟中签，他需要倒着走路坚持四分钟。”
　　提到名字的三个男生都有些不想回忆经历大冒险的过程，全都是一些整蛊他们的任务。尤其是郝盟在教室里倒着走了整整四分钟，自己晕了不说，看他走路的人也晕了。
　　当然有人索性闭上眼睛不看，自然不受影响。李吴良那个没头脑且无聊的家伙，可是从头看到尾，结果自然彻底晕菜了。
　　但是看到下一个大冒险任务后，他如同挨了当头一棒，霎时间一股寒流从脚底窜起直到他后脑勺。
　　不止是李吴良，其他人同样愣住了。
　　下一个指定对象是乐媛。
　　【大冒险】你的课桌里有一把刀，你要选择捅谁一刀？
　　这哪还是恶作剧啊，一点做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给，直接蹭蹭蹭提升好几个难度，分明是要上演流血事件啊！
　　大多数人惊呆了，乐媛倒是要快哭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此时此刻她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是从桌子里摸到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课桌里什么时候被人放了一把刀。
　　洪尚呈哼笑道：“这个游戏神了，现在居然能弄出实体工具了，连杀人装备都提前准备好了。”
　　雪秋葵：“不就是捅一刀嘛，快点吧，随便选一个人就行了。”
　　乐媛双手颤抖，差点把刀掉地上。“我不想伤害你们。”她欲哭无泪，想不通自己为何这么倒霉被选中了。
　　关雎：“切，又没让你杀人，就朝胳膊或是大腿扎一刀就好了，反正不会死人的。”
　　白枢予：“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了，乐媛，你快点！”
　　贺东辰听不下去了，他觉得眼前这些人都是疯子，很不正常，甚至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喂，你们怎么可以叫女生做这么残忍的事啊？”这些家伙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仅凭一张嘴说就行了。他走向兰森，“你是班长，你该站出来说几句吧，难道你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同学们自相残杀？”
　　兰森眼角一挑斜睨着他，“我们又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所以谈不上自相残杀吧？”
　　居然这么说话，都疯了吗？“你们真是……疯子！”
　　“呵呵，谢谢夸赞。”兰森无所谓一笑。“再磨蹭下去可真没时间了，到时候受到惩罚可别后悔。”最后这句话他是说给乐媛听的。
　　“不要……我、我做不到……”乐媛把刀扔在桌子上，恨不得离它远远的。
　　雪秋葵：“不行就算了，等着受罚就行了呗，我正好奇没完成任务的人会受到什么惩罚呢，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痛苦地死去啊？”
　　倒计时没有停止，后面的数字依旧不断缩减，时间只剩1分27秒了。
　　白氏三兄弟同情乐媛的同时也不免为她捏一把汗。眼看时间快结束了，老三忽然想到一开始的规则，跳起来大声喊道：“快要执行权交给其他人！”刚一说完，又想到自己还没有领任务，神色紧张起来，又慌忙喊出一句：“别给我！”
　　此刻乐媛脑袋完全懵了，一听见白枢涟这么说，再一看时间真的快没了，不仅更加紧张了，来不及多想，视线不断扫视还有谁没有做任务，想在剩下的人里面选择一人，强行把任务塞给他，让他来做决定。
　　贺东辰最初很反感这个规则，尤其是知道乐媛的大冒险任务后。他不是没想起这条规则，而是不想抱着害人的心思去帮助乐媛，但没想到就算他不提，还是有人提出来了。
　　是以，他阻止自己说出那句话，选择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
　　因为他也不希望乐媛有事，更不能让自己亲手掐断乐媛唯一的活路。
　　她犹豫了许久，赶在还剩下三十秒的时候，说道：“洪尚呈。”
　　众人对她的选择并不感到惊讶。剩下的人中雪秋葵、贾麟、白枢涟、洪尚呈，洪尚呈崇尚以暴制暴，又总是经常主动挑衅，的确令人对他生不出好感。而且，像这种残忍的事情，交给他完成再适合不过了。
　　所以得知自己被强行安排了任务的洪尚呈，虽然心里不爽却并没有抱怨，他抓起刀就扎进自己的手臂。
　　“阿呈！”童佳佳大惊失色。
　　洪尚呈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扎进去，又毫不犹豫的抽出来，带出一大片血雾，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如同裂帛般的皮肉破开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
　　洪尚呈疼得冷汗直流，硬是没吭一声。
　　冷汗涔涔，脸色惨白道：“只说了捅一个人，又没说不能捅自己嘛。我才没那么蠢，去做得罪人的事。”说罢，他看向乐媛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嘲讽。
　　“你不要动，我来给你包扎。”童佳佳扯烂衣袖包住他的胳膊，眼泪流个不停。
　　乐媛呆滞地坐在那儿，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她不敢抬头，因为无法面对洪尚呈的嘲笑和童佳佳的指责，她承认自己有私心，是因为想报复洪尚呈才会故意选择他，但是结果却……
　　良久，贺东辰站在她身边，轻声道：“打起精神来，游戏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