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世红尘》独孤弋殇

6、与四巨头谈判

　　跟着海格来到霍格沃茨城堡，他们被麦格教授带到大厅另一头的空屋等候。等待是很难熬的，尤其是重大事件之前的等待。人的想象力这时会充分发挥，创造出很多比实际情况可怕得多的想法。
　　一屋子人全都惴惴不安，只有弋殇事先得知程序而稍稍镇定一点。她梳理了一边待会可能出现的状况及相应策略。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格兰芬多，但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弋殇决定先静观其变，如果分院帽有不同想法再提出自己的要求。而且，她要排在哈利后面，分院帽成全了哈利就没有理由拒绝她——毕竟，敢于挑战权威提出自己的看法也是一种勇气。她安慰着自己。
　　片刻后，麦格教授带领他们来到大厅。弋殇刻意站在了哈利、罗恩后面。待大家都站定，分院帽便开始唱歌。“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是以貌取帽好吧。弋殇同时很佩服自己，居然这时候还有心情挑分院帽的刺。但是如果不找点什么事让自己放松一下，她恐怕紧张得会面无人色、双腿发抖（天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那样太丢人了。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真冷。说实话，它挺幽默的，多少缓解了弋殇和其他同学的紧张。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这句话让弋殇很不舒服。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没错，那也正是自己向往的殿堂。
　　“……来戴上我吧，不要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太对了，因为惊慌失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一只手也没有）——”
　　那不是废话。
　　“你们绝对安全！”思想都被你窥视了还“安全”？

　　看着队伍越缩越短，弋殇心里的恐慌无限扩大。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抬眼在礼堂里到处乱看。忽然对上一双睿智通透的湛蓝色眸子。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却满含鼓励，隔得老远也传达着令人安定的力量。看着那双温暖的眼眸，弋殇便慢慢平静下来了。她回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容，他也微微一笑，转开眼去。赫敏、纳威、哈利、罗恩都被分到了格兰芬多，轮到弋殇了。她看了他们一眼，暗道：“等着，我很快加入你们。”然后坚定地向前方走去。
　　“独孤弋殇！”听到米勒娃报出她的名字后，邓布利多就一直注视着那个孩子。她穿着纯黑校袍，头发挽起，看起来比她的同学都要成熟稳重。她的眼里有坚毅的光芒，显然已自己作出了决定。她走得很快，袍襟在身后飘荡，但是步履从容，分毫不乱。她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稳稳地戴上帽子，稳稳地坐下，背影挺得笔直，有成竹在胸的美丽。
　　弋殇的视线被遮住了，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而自己却可以被窥探得一清二楚。她下意识地想要排斥，又努力克服了这种感觉，静静地等待分院帽先开口。
　　“很有主见的头脑，啊，有意思。”一个微小，却绝对不会被忽略的声音说道。
　　弋殇不料自己这么快就被看穿，压下即将涌出的惊讶，镇静地道：“是的。所以请成全我吧。”
　　“你确定么？你们家族可是世世代代都在斯莱特林啊。”
　　果然如此呢。“是吗。”没有任何意外的声音，“我一向敢为天下先。”
　　“呵呵，你的确有资格去格兰芬多。”
　　弋殇的喜悦刚刚冒出来，又被浇灭——
　　“可是你同时也很有抱负，或许在斯莱特林更合适。”
　　她的“抱负”恐怕斯莱特林容忍不了吧，更别说帮助她实现。“我仍然坚持己见。”
　　“哦？”分院帽似乎很兴奋：“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我人生第一批朋友都在格兰芬多，这个理由够不够？”弋殇微恼，为什么她觉得分院帽好像在故意与自己过不去？
　　邓布利多却看出来了——它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个性的头脑了，不想就此放过。
　　“够！把你放在斯莱特林正好改善两院势同水火的关系。”
　　愉悦的声音让弋殇不愉悦地想起某个可恶的家伙。
　　“米勒娃今年似乎特别受欢迎呐。”邓布利多用看好戏的语气对旁边的教授说道。
　　弋殇握拳，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应景。情知分院帽是知道自己没说实话而故意拆台，深呼吸，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好吧！真正的理由是坐在我们正后面那个眼神恶劣表情欠扁笑容不怀好意的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巫师是从格兰芬多出来的！”
　　礼堂里想起一片抽气声，全场石化。麦格教授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身后传来弗立维教授尖细的打趣声：“居然敢这样说你，她可是巫师界第一人。”
　　“她不是说了吗，一向敢为天下先。”邓布利多听到自己被这样形容似乎很开心。
　　“哈哈哈哈……，有趣。”分院帽同样乐不可支，“也很有野心。”
　　“您误会了。他的功绩和社会地位不是我的追求。我所仰慕的是他的人格魅力。各学院间对不同品质的着重培养会大大影响学生性格的形成，不是么？”
　　“对人格魅力的仰慕吗？”分院帽似乎打定主意非暴力不合作①：“你仰慕一个‘眼神恶劣表情欠扁笑容不怀好意’的人？”
　　弋殇苦笑，报应吗？因为自己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对邓布利多有诸多刁难所以出现现在的状况？“魔帽先生，”弋殇的声调平板不带感情。“如果您不尊重晚生的意愿，晚生也不会尊重您的决定。”掷地有声，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已经没有耐心跟它扯，如果它再不妥协她就把它拿下来直接往格兰芬多走。
　　分院帽大笑：“哈哈，哈哈哈……你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第二个敢威胁我的人。不过你比你的前辈文雅得多了。”然后便不再言语。
　　弋殇偏不问它有关第一个人的事。等了几秒钟，她伸手去摘帽子。
　　分院帽吊足了胃口后道：“那便——如你所愿吧！”弋殇的手一下停在了半空。“毕竟这等胆色也不同寻常。”笑眯眯的声音，真的很像正后方那位须发皆白为老不尊的家伙。
　　愣了一秒钟后，弋殇绽开一个如花笑靥：“此生铭谢！”摘下帽子，眼睛重获光明。对身旁的麦格教授送上一个超级大笑脸。麦格稍稍愣了一下，不知要不要回应她。
　　弋殇却已迫不及待地扑向罗恩和哈利：“好险，差点就要分开了！”忽然想起学校四大创始人都对分院帽注入了思想，那她刚刚岂不是在与四巨头周旋？自我感觉空前良好。
　　坐定后，弋殇把邓布利多的画片拿出来抓在手上——刚才分院时她一直紧紧地按着它。抬头向邓布利多看去，他向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还眨了一下眼睛。弋殇举起画片对他挥手。邓布利多会意，做出一个挖鼻孔的动作。弋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快门，然后爆发出无声的大笑。

　　最后一个新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站起来，伸开双臂拥抱大家：“欢迎啊，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我装了一肚子知识，知识等于金钱，我视金钱如粪土，所以我装了一肚子粪土。谢谢！”说完便心满意足地坐了下去，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全体师生再次石化。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嘴角抽搐，弋殇听到第一句就开始无语：不是吧，他居然真的……而且他今年的开学讲话不应该是后来给哈利带来无限回忆的“笨蛋！残渣！哭鼻子！拧”吗？
　　等邓布利多讲完，她第一个反应过来，用不大但传得很远的声音说道：“好寒啊。以后天气热的时候让我们的校长每天讲一个冷笑话，连空调都可以省了。”
　　“噗……”刚才哈利为了掩饰尴尬，低头去喝刚出现的南瓜汁，现在全部喷到了罗恩身上，正痛苦地咳嗽。
　　弋殇一边给罗恩念了一句“清理一新”一边和他一起帮哈利顺气，嘴里却不停：“还是全自动可调节的呢！可以选择微冷型、寒冷型、爆冷型、南极冰封型……”
　　哈利且咳且笑，脸涨得通红，艰难地说：“弋殇，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宴会中弋殇大饱口福，霍格沃茨的食物丰盛美味，色香味俱全。想起邓布利多对自己厨艺的夸奖，她觉得名不副实，不过还是很开心。弋殇一边吃，眼睛还一边不安分地到处乱瞄。
　　邓布利多吃相绝对优雅，与弋殇的狼吞虎咽截然相反。
　　看到奇洛后她很愤恨地盯着他。一个食死徒竟然也用紫色！真是玷污。弋殇还不会变色咒，只好以目为刀，不把他盯得千疮百孔瑞气千条金光万道她誓不罢休！邓布利多似乎感受到了弋殇的情绪，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奇洛的头巾，哑然失笑。
　　酒饱饭足，听邓布利多唠叨完几条校规后，学生们开始唱校歌。弋殇苦练了一个多月就为了这一天。现在，她正用庄严雄浑、悲壮激昂的《国际歌》曲调万分投入地唱那首另类校歌。
　　哎，她对不起伟大的无产阶级。不过她没有把《义勇军进行曲》拿来恶搞，至少说明她在原则问题上还是很有底线的。想到那搞怪的歌词和老师们突然僵住的笑容，弋殇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那是邓布利多自编自写的原创作品。（本章完）
　　【注】：①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原是19世纪20年代印度资产阶级领导的反英国殖民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运动。主要方式为号召和领导人民举行罢工、罢课、罢市、集会游行，即以除暴力革命以外的手段进行抗争。
　　在这里……考虑道弋殇接下来的威胁和分院帽随后的妥协，可以取其字面意思：不采取暴力手段就不合作（如果弋殇“文雅”的威胁可以称作暴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