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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伤痛的抉择 ...

  •   “上午好,同学们。”
      “上午好,独孤小姐。”几个喃喃地声音应和着。而且都是男声。
      这种状况自从情人节以后就一直没有改善。弋殇明显察觉自己的人气急剧下降。最开始,甚至有人在课堂上寻衅闹事。弋殇关了帕金森一个月的禁闭以后她们才安分下来。
      弋殇对于这种冷淡的局面也不以为意。她刚开口准备进入正题,却发现两个不速之客。
      “弗雷德、乔治,你们俩搞什么名堂?”她皱着眉冲最后一排问道。
      同学们闻言都转过身来,搜寻着一双个风云人物。
      他们两个本来弓着身子躲在格兰芬多学弟学妹的后面,听见弋殇点名,不情愿地支起身子。
      “唉,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耻辱啊!!!”弗雷德悲愤地叫道。
      “你们两个,回去上课。”弋殇冷着脸命令道。
      “我们是在上课啊!”乔治用自以为天真可爱的声音回答。
      罗恩和哈利窃笑着——大概早就知情了。赫敏端着架子瞪了他们一眼。
      “回去上你们课表上安排的课。”弋殇不为所动地说。
      “课表上安排的就是魔法史。”弗雷德嬉皮笑脸地说。
      “而听宾斯教授讲课完全是浪费时间。”
      “不许这么说!”弋殇笑骂道,“话说今天我讲的内容你们去年就学过了呢。”
      “你怎么会指望我们当时会认真听课呢?坐在这里的所有人,谁真正听过他的课,除了万事通小姐和您本人?”
      “哦,住嘴!”赫敏红着脸骂道。斯莱特林的学生嘘声一片。
      “真好意思说。”弋殇嘟嚷了一句,然后妥协了。“不许捣乱,认真听。还有,不要让我发现你们逃其他的课。”
      双胞胎兴高采烈地应了,让弋殇无法不怀疑他们有阴谋。“今天我们讲《保密法》形成的背景。把书翻到412页……”
      这一堂课出奇的顺利。那两个捣蛋专业户并没有给她找麻烦。
      但是下一堂课,弋殇不得不稍微动用一点自己的克制力才没有发脾气。
      “我记得宾斯教授从来不连堂,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李•乔丹,你又在搞什么鬼?”
      “洛哈特。”魁地奇解说员简单地说。
      “真是的。”弋殇微微抱怨了一声,“你们老师找麻烦我可不管。”
      三人做出一个放心的手势,弋殇于是纵容了他们的胡闹。
      当时她显然疏忽了,他们不会仅仅听了这几堂课就满足。他们给她带来的即使不是无穷后患也是诸多麻烦……

      哈利每天都要进行魁地奇训练。忙碌的日程和四个月的平静让他几乎把密室事件忘到了脑后。
      弋殇决定向他透露一点信息。
      星期六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弋殇叫哈利拿来了里德尔的日记本。他们四人聚在魔法史教室里。弋殇施了闭耳塞听咒以确保安全。
      她摊开日记本,向哈利问道:“你说你在这上面写字,里德尔就会回复?”
      “没错。我就是这样知道他抓到海格的。”哈利茫然地回答。
      罗恩和赫敏看起来也同样茫然。
      “好。”弋殇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字。
      “你好,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我是独孤弋殇,哈利的朋友。”
      “你好,独孤弋殇。你找我有什么事?”日记本上的字很快显了出来。看来那句“哈利的朋友”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听说五十年前是你揭发了海格?”弋殇的笔尖刚一碰到纸页,里德尔的字就消失了。
      “没错。”也许是心里作用,弋殇觉得里德尔字里行间暗藏得意。
      “他恰好也是哈利的朋友。”弋殇冷冷写道。
      赫敏、罗恩、哈利疑惑地看着她。
      “我很遗憾。”过了一会儿,日记上显出这样一行字。
      冷冰冰的纸张,冷冰冰的句子。弋殇陡然想起他谋杀西弗勒斯的时候同样的句子。她攥紧了拳头。
      “我没有别的选择。”日记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说得跟真的似的。弋殇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镇定地写道:“我理解。但是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弋殇的三个朋友惊奇地盯着她。“你从没跟我们说过!”
      弋殇赶紧嘘了一声,怕被里德尔听了去。随即醒悟到自己多此一举。
      “什么?”日记平静地文。
      “你的名字,顺序倒换一下就变成了一句神奇的话:‘我是伏地魔’。为什么?”弋殇呼吸急促,飞快地写完这句话,紧张兴奋又畏惧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哈利一下站起来。“怎么会?!”
      罗恩和赫敏呆呆地望着。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弋殇小心!”
      弋殇也察觉有异,赶紧退后。
      已经晚了。
      一股黑气从日记本中升腾而起,霸道、冷漠、迅速、狠毒,像一支羽箭直接从弋殇的身体穿过。
      弋殇被巨大的力道掼倒在地。她在摔下去之前刚好来得及给周围施了一个盔甲护身,当然效果大打折扣。
      罗恩和赫敏扑过来扶起弋殇,哈利一步窜上前合上了日记本,好像那样可以阻止伏地魔继续迫害弋殇。
      弋殇倒在地上,剧痛从胸口往四周扩散。“别给西弗……圣芒戈……”说完,她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股强烈的苦味在她舌头上攻城略地,迅速占据了她的一切感官——说不定,她正是被这苦味惊醒的。
      她不情愿地撑开眼皮,白色的天花板上一堆水晶泡泡映入眼帘。
      “醒了?”一个混合着怒气、担忧和喜悦的声音传来——但是当时的弋殇没有来得及仔细辨认。
      她赶紧转头去看。“西弗!”仿佛被这个黑发黑眼黑袍的男子抱着让她受到了惊吓,她一下字弹起身,却引来一阵嘶嘶的疼痛。“你怎么在……这是哪里?”
      “不要乱动。你如愿进了圣芒戈。”斯内普看见弋殇龇牙咧嘴的表情讽刺着,只是话语里的关心让他的讽刺没有一点杀伤力。
      弋殇环顾四周,白色的墙,白色的瓷砖地板,白色的床褥。周围还有两个病床,但是它们现在都空着。好一个白茫茫真干净。
      “你看了那个……”弋殇声音发急地问。
      “没有。因此我至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你受到如此重的伤害。”斯内普埋怨道。
      弋殇放下一颗心,重新倒会他的臂弯。“也不是不能让你知道,但是我不敢让你碰。”她贴近斯内普的耳朵,悄声道:“是那个人的日记本,上面有他的魔力。”她不敢在这里提到伏地魔的名字,于是摸着斯内普的黒魔标记作为代替。
      斯内普一惊。
      “怎么没见爷爷?”不想让他问她是怎样和那日记发生冲突的,弋殇转移了话题。
      “他把你送来就回去处理了,然后他大概还会来。”斯内普怨气十足地说。
      如果他执意了解弋殇受伤的细节,她一定架不住,然而他选择了遵从——虽然并不情愿,这让弋殇非常感动。
      “喝药。”斯内普用空闲的一只手再次端起药碗,送到弋殇嘴边,命令着。
      弋殇吐了一口气,在黑色的药汤表面吹出一圈圈涟漪。
      “好苦的……不喝行不行……”她小脸皱成一团,声音比药汁更苦。
      “不行。”斯内普硬心肠地说。“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还照顾你的口感。看你以后还说不说我故意整你。”
      “那你改一下方子好不好……”弋殇扑闪着波光潋滟的紫色眼睛,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不好。既然你不让我治疗,那么我不会擅自改动其他药剂师的方案。”
      弋殇撅起了嘴,但是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每个药剂师都有各自的风格。即使师出同门也有自己的特点。一切以自己习惯为宜,外人很难评论孰优孰劣。而对于一个患者,与药剂师配合良好,保持用药的连贯性非常重要。换句话说,现在这个治疗师不见得比西弗逊色或高明,但是中途易辙或者让西弗在旁修改绝对是大忌。
      “别磨蹭,快喝。凉了就没用了。”斯内普冷酷地催促道。
      弋殇眼波流转,看了斯内普狡黠地笑。“你像刚才那样喂我,我就喝!”
      这小妮子,倒有心情撒娇。
      弋殇连手都不愿抬,安然躺在斯内普怀里,让后者拿着碗喂她。后者喂得急了,药汁顺着碗壁滴到被子上。弋殇自己也呛得连连咳嗽。
      “活该!谁叫你懒得像只猫。”斯内普一边责备着弋殇,一边给她顺气。他顺手一挥,弋殇的气也喘匀了,被子上的污渍也干净了。他又凭空变出一碟阿胶蜜枣,一粒粒地喂到弋殇口里。
      “就要!”弋殇口里含着枣子扮了鬼脸口齿不清地说。她抓过斯内普施咒的那只手仔细研究,袖子都要被她扯坏了,仍然没有发现魔杖。
      弋殇惊异地抬头:“无杖魔法?”
      “算你有点见识。”斯内普看见弋殇崇拜的表情微微有些得意,随即又暗骂自己没出息。
      “教我!”弋殇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无杖、无声,外加二连咒——虽然只是简单的安咳消和清理一新,也足以窥见斯内普不俗的实力。
      “等你学会了无声咒。”斯内普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她的机会。“练习了三星期零五天,还没一点长进。脸憋得通红,咒语不见你发出一个像样的来。别人以为你便秘呢。”
      “我才二年级!”弋殇抗议道。
      “你这样放纵自己就永远别想学会无杖魔法——你以为它是贩夫走卒都能会的吗?”
      “弋殇倒不怎么放纵自己。但是你既然学了就不应该为自己开脱。要知道,我和西弗勒斯是不会把你对付不了的东西教给你的。”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病房里,慈爱中带着小小的严肃。
      “爷爷!”弋殇甜甜地叫了一声。
      “处理得怎么样了,邓布利多?”斯内普让弋殇靠在在几个松软的枕头上问道。
      “没有其他人受到伤害。里德尔的日记本收在我的办公室了,那上面充满了邪恶的黑魔法。”邓布利多变出一把舒适的皮质扶手软椅,坐了下来。
      “那么弋殇可以痊愈吗?”
      “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你必须在这里呆几天了。我让宾斯教授帮你代几节课,其他的课程,你的朋友们会帮助你的。对于你又一次把自己弄进医院的光荣事迹,他们都答应不声张。”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对弋殇说道。
      看起来他没有惩罚他们。弋殇放心了。
      “那个日记本连你都束手无策吗?不如让我看看。”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建议道。
      “不行!”弋殇激烈地反驳,又引起一阵疼痛。“那不只是一个黑魔法器物,也不仅仅是他的记忆。他可以自己思考!那简直就是另一个……绝对不能让你碰!万一他发现你的蛛丝马迹,真正的那个说不定也会知道!”
      斯内普皱着眉。
      邓布利多沉着地说:“西弗勒斯,听她的。她的伤还没有那么严重。若你不放心,我也可以帮她治疗。”
      斯内普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斯内普对邓布利多有时也会冷嘲热讽,但是在心里他还是很尊敬这个老人的。他不会违背邓布利多的命令。
      弋殇感激地对邓布利多笑了,却对上后者若有所思地目光。
      “西弗勒斯,你该回去上课了。”
      斯内普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了个圈消失不见了。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目送斯内普离开后,邓布利多温和但不容抗拒地说。
      “有那么一点故意的成分。”弋殇吐了吐舌头承认道:“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痛……早知道不这么莽撞了。”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把两肘支在床上,指尖碰在一起,眼睛从半月形眼镜后面注视着弋殇。
      “我们需要治疗师。”不打算说谎或隐瞒,弋殇迎着他的目光说道。“一旦他重新崛起,极有可能占领政府。那样我们的人如果受了伤就不能到圣芒戈来。一个庞弗雷夫人是不够的——而且你也不会让霍格沃茨成为后方大本营,因为那样会激怒他们把学校作为攻击目标。”
      “所以,”邓布利多的音量没有提高,但是湖水一样湛蓝的眼眸里蕴藏着冰冷的怒火在跳动。“你就上演一场苦肉计,打入圣芒戈,以挖走你慧眼发掘的,或未来发掘的人才?”
      弋殇强忍住颤抖的欲望。她那和蔼可亲幽默宽容的爷爷作为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并不是浪得虚名。
      “我们都很担心。”邓布利多的声音不比耳语高,并且仍然带着冷冷的怒气。
      弋殇低着头,用手抓着被角。
      长时间的沉默。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小小的房间里游走。
      弋殇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当她稍微抬起头时,发现继续研究被套上的经纬线要轻松得多。
      “如果你不放弃以自残的方式达到目的,或许我会改变决定。我想,至少西弗勒斯会支持的。”
      “不要!”弋殇抬起头,冲口而出。“我只是想保护……”
      她的眼眸变成了浓郁的颜色,好像学童挤了过多的紫色颜料,即使水汽氤氲也化不开。
      邓布利多忧伤地叹了口气。“不是要你伤害自己。或者其他人。”
      “我知道!我以后……”她顿住了。她能保证什么呢?
      “发誓。你再也不会。否则我不会允许你加入米勒娃和海格他们。”表面上,他是说霍格沃茨的职位,但是弋殇知道他指的是凤凰社,她也注意到他没有提到西弗勒斯的名字。
      弋殇沉默着。
      “弋殇。你简直是不择手段。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珍惜,我如何能指望你珍惜别人的?”
      “我不是伏地魔!”弋殇低声喊道。“如果我牺牲了谁一定是迫不得已别无他法!”
      “我知道你不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每个人的生命是平等的。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战友,或者其他无辜的人。”
      她当然知道。但是谁能告诉她,如果必须在生死与共的亲友和无辜陌生的人民之间选择的话,要怎么做?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托大了。完全有其他办法,我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健康。”她避重就轻地说。
      “弋殇。”邓布利多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的每一条皱纹都溢出了严肃和执著。
      弋殇倔强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又是难捱的沉默。
      她多么想就此应下来。以后碰到这样的情况她可以有借口逃避。但是那样不是把问题都扔给爷爷了吗?她是干什么的?
      “独孤小姐,原来你已经醒了。好些了吗?”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一个中年女巫走了进来。她有着长长的金色卷发,碧蓝色的眼睛,那种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颜色看起来很令人愉悦。就像硫酸铜溶液,弋殇悄悄地想。
      “你们好,我叫凯瑟琳•伯格,是独孤弋殇小姐的治疗师。”她对两人微笑道。
      弋殇擦干眼泪,用欢快得过度的声音说:“啊,好多了,就是动起来还是会疼。”
      “明白了。药已经喝了?”伯格看着空空的药碗满意地说。
      “喝了。苦死我了。”弋殇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那可没办法。要乖乖喝药才能好得快,知道吗?”也许是弋殇瘦小的身板惹人怜爱,伯格柔声哄劝道。
      邓布利多知道今天的谈话结束了。他在弋殇面颊各吻了一下,站了起来。“听话。我明天再来看你。”然后他优雅地转了个圈,也离开了。
      “你有邓布利多这样的爷爷,真是幸运极了。”伯格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等邓布利多不见了以后对弋殇说道。
      弋殇勉强应了一声,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盘踞着他留下的,或许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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