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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生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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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之后,弋殇可谓诸事不顺。
首先,当晚她拒绝了马尔福之后身心俱疲,不欲应对室友的诘难,故夜宿办公室,料想她们过了一晚该气消了。怎奈女人天生记仇,更兼弗雷德和乔治写在墙上的“女王”刺痛了她们。一大清早,弋殇便觉有无数道怨毒的目光剜来,如芒在背。走过人群,总有窃窃私语。弋殇面色如常地无视了,却发现赫敏率先坐在哈利和罗恩中间,见她来了,故意起劲地和两人聊天,对她视若无睹。
这一来激起了弋殇的气性。以赫敏的性格,软语相求大概可以重修旧好。但是又不是她弋殇的错,凭什么让她放低了身段?于是她傲然坐在罗恩旁边,对了他们笑若夏花绽放。
弋殇和赫敏各自跟罗恩、哈利言笑晏晏,却刻意不去看对方一眼。她们没有明枪暗箭地吵架,却各自坚壁清野地冷战。罗恩和哈利疲于应付,相对苦笑。
胜负难分。弋殇却失了意兴。只因她记起邓布利多说过“人们很容易原谅别人的错误,却很难原谅别人的正确”。弋殇恰好是正确的一方。
赫敏的心胸较之一般庸脂俗粉要宽广得多,然而她仍然保有女孩儿的小肚鸡肠——这很正常,弋殇公平地想,独特如她自己也有些小九九——况且赫敏的高傲少有人可比(或许弋殇自己又是一个)。弋殇悲哀地看了此时亲密无间的罗恩和哈利一眼。她知道他们在四年级哈利被选为勇士之初会闹场不愉快。“大概我也得从鬼门关走一遭才能让赫敏重新成为我的朋友吧。”她郁闷地想。
哈利和罗恩知道这一年来弋殇和赫敏总有些磕磕绊绊,然而一旦发生某些大事,两人又会立刻团结起来。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后,哈利说道:“对了,我昨晚知道了里德尔日记的奥秘。”然后把他在日记里看到的里德尔“抓住”海格的场景对两个女孩说了——成功引出让弋殇烦闷的第二件事。赫敏倒是立刻参与讨论,弋殇虽不愿哈利将少年伏地魔视作良师益友,却也只能随声附和——谁让哈利和罗恩相信了里德尔的话以后去问海格,并且依言从禁林里获得了重要线索呢。
“邓布利多不是说过上次的密室事件和伏地魔有关吗?”哈利无视罗恩赫敏的惊慌,执拗地问着弋殇。“而且他说当时的人找了个替罪羊。那人会不会是海格?”
“没错。海格的确是为这事被开除了。”
另外三人顿时松了口气。
“伏地魔是凶手,但没有证据。而且老师们都知道海格有饲养凶猛恐怖动物的爱好,加之他又是被全优生汤姆•里德尔一口咬定的凶手,于是虽然海格秉性善良,并且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和血缘开启密室,当时的校长还是相信了里德尔的话。或许他察觉出了此中疑点,但急于向家长们交差,所以匆匆给海格定罪,致使他蒙冤至今。”
“那么伏地魔呢?”
“爷爷怀疑他,甚至可能锁定了他,但苦于缺少证据。”
哈利沉默了。罗恩气愤地捶着桌子。
“里德尔说当时的人们警告他不许乱说……他们一定是故意让海格顶罪!”哈利愤愤地发誓:“我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海格平反!”
“也就是说,里德尔抓错了人,他对我们根本毫无帮助?”罗恩沮丧地问。
没有人回答。
哈利提出这件事本想转移赫敏和弋殇的注意力,让她们和好。可惜,它只不过转移了他自己和罗恩的视线而已,弋殇和赫敏彼此仍然没有说一句话。
第三件让弋殇气恼的事来自邓布利多。他从麦格教授处回来后说到做到,对弋殇再无往日那般慈爱。弋殇当他是为了昨日的事生气。一天内连着两次因洛哈特受气,让弋殇恨得剑影翻飞,银光耀目,只想一吐胸中郁结。
弋殇行事再老练也终是少年心性。赫敏不理她还可以压下腹中委屈强自冷面以对。家长的冷淡却真正让她着慌。她不得不搜肠刮肚,变出诸多花样讨好自己的爷爷。
她从阿不福思那里了解到爷爷生日将近,于是想给他一个别出心裁的生日庆典——好吧,在这件事上我至少是有经验的。她想到。
首先,她在公共休息室找到了迪安。
“嗨,迪安。我想让你帮我画个图样,可以吗。”
“当然。什么图样?”迪安爽快地应下,他是格兰芬多甚至霍格沃茨里绘画的高手,他对此非常自豪,也乐于用自己的长处帮助同学。
“唔……”弋殇迟疑着,要一个有个性的,能够鲜明地代表邓布利多,最好还能活泼一点。“就……一只大黄蜂怎么样?哦,还要戴上爷爷的眼镜。如果能把他的头发和胡子也安上去则再好不过了。”
“大黄蜂?邓布利多?”迪安诧异并且略有些惊慌地问:“你打算干什么呀?”显然,一般人没有胆量拿邓布利多开刷,说不定他们觉得连想想都是非常僭越的事。
“一个惊喜!”弋殇神秘地笑着:“放心吧,他不会恼的。若他真恼了不是还有我吗。”
迪安想想也是。如果弋殇都应付不了邓布利多,那么没人能办到了。虽然他对德艺双馨的老校长佩服得五体投地,却也按捺不住好奇。于是,他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然而眼睛里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弋殇感激地一笑,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一段文字,又去找双胞胎。
这时两人正和李•乔丹坐在地毯上,不知道密谋什么东西。
“哟!美丽狂野的助理~有何吩咐?”乔治第一个看见弋殇,立刻滑稽地鞠了一躬,油腔滑调地说。
“嗯哼!”弋殇清清喉咙,从袖子里滑出羊皮纸,徐徐展开,捏着嗓子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乔治•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李•乔丹,接——旨——!”
说罢,弋殇觑着眼看向三人。他们都好奇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弋殇认命地低下头。中西方文化差异……
她把羊皮纸仍在乔治膝盖上,自己也盘腿坐下来。
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眼睛每往下扫一行,眉毛和唇角就翘得更高一点。
“你打算干什么呀?”弗雷德抬起坏笑的脸问道。和迪安一样的句子,却没有一点他的诧异。至于惊慌?他们自己就是兴风作浪的行家,和弋殇这个捅“蜂”窝专业户简直情投意合一见如故。
弋殇嫣然晕笑。压低声音一番如此这般之后,三个捣蛋鬼脸上的奸笑让恰好路过的纳威冷汗直冒。
剩下的就是技术问题了。
从此斯内普发现弋殇不见时再也不能在图书馆找到她了。但是他经常看见她半夜三更路过他的地下室。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有兴趣把自己搞得像学院幽灵一样,并且在深夜游荡吗?”斯内普第一次抓到她,看见她头发如胶似漆,脸上斑驳纵横,袍子上白梅吐芳之后如是说。
“幽灵?”弋殇茫然地看着自己。借着画像玻璃,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尴尬地试图用手擦去。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过来从头到尾连施了五个清洁咒。“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巫师的自觉?”
“哦。我真笨。”弋殇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总算明白了这一点。”斯内普讥讽地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把自己裹在面粉里四处乱窜的理由。献身给怪兽当宵夜?”
“那你会不会把它炖成蛇羹大补汤?”弋殇笑眯眯地问。
斯内普知道她故意回避。也不追究。“我送你回去。不安全。”
“我是混血,忘记了?而且据说先母的家族一直是你们学院的,怪兽应该不会对‘故人’之女下手。”弋殇心下感激,确实,在有蛇怪伺机而动的夜晚胡乱走动是很容易受到惊吓的。但是,她装作吊儿郎当地说。
“我若是黑魔王,一定趁早解决你这碍眼的家伙。”
“哪里哪里。”弋殇谦虚地说:“为了保三争二的目标,我还得多多努力才是。”
“你再敢说这种混账话我就把你带到费尔奇的办公室,反正你也不认识路。”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漆黑的眼眸里凶光明灭。
弋殇乖乖闭嘴。
以后每天晚上她都特意劳动斯内普保驾。按弋殇的话说,“有资源放着,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