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世红尘》独孤弋殇

123、守护神和吸血鬼

　　对于莱姆斯而言，这次情人节的独处并没有给两人的关系造成任何改善——甚至在他看来，连改变都没有。但是，必定有什么东西娱乐了弋殇诡异的神经。证据是，她的守护神突飞猛进。
　　“你看你看！它有形状了！”弋殇兴高采烈地搂着莱姆斯的脖子，却侧着脑袋，以便把自己的目光粘在刚刚成型的守护神上。
　　莱姆斯故意把她的行为曲解为单纯的过度兴奋。他不着痕迹地抽身出来，温和地说：“很漂亮。再接再厉。”
　　哈利早在对拉文克劳的魁地奇赛上就已经成功地释放出了完全成型守护神，因此他现在大概是和罗恩、赫敏在厨房里倒腾。莱姆斯大概是用了稳定咒之类的魔法，使得这只博格特在哈利不在的情况下仍然呈现出摄魂怪的模样。
　　喜悦和强烈的期待让弋殇干劲十足，但莱姆斯仍然坚持让她喝了一扎巧克力并且休息了十分钟。
　　一次次练习，一次次进步。大约三个小时后。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呼神护卫”，银色的守护神从弋殇的杖尖冒出来，迅速击退了山寨摄魂怪，威风凛凛地回望着她。
　　“是狼！”
　　弋殇屏住呼吸，轻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这么圣洁的动物……连颖月都难以相比……”
　　独角兽的白是一种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的，极容易被污染的白，周身仿佛散发着微光，使人心生呵护；而守护神的白则是带有一种神秘力量，似乎不可能被压倒的银白，四周缭绕着雾气，无端地令人安心。本来二者很难分出高下，但颖月还在换毛，金银夹杂倒也美丽非凡，却失了一分震撼。
　　“真美丽。你和哈利的也是，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我的狼。”弋殇兴致勃勃地凑近来，跪在莱姆斯看见她的动作匆忙变出来的软垫上，伸出手试图抚摸这头优美的动物。
　　莱姆斯及时抓住了她的手，并且无视了她的双关语。“现在触碰可能会使它消失。如果你想让它维持更久的时间，可以为它导入魔力，就像这样。”
　　莱姆斯召唤出自己的中国龙，为弋殇示范。
　　弋殇学着他的样子，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心脏流到手臂流到魔杖。她逐渐模糊的守护神又开始清晰起来。
　　“你可以拍拍它了。”莱姆斯耐心而温柔地对弋殇说。
　　弋殇歪着脑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拍打着守护神的脑袋。“你好，我的守护神。”
　　莱姆斯噙着宠溺的微笑，欣赏弋殇的小女儿态。
　　“我决定叫你——”弋殇凑到狼的耳边，狼微微偏头，灼灼有神地看着她。“莱姆斯。”
　　莱姆斯低头装鸵鸟，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弋殇趁机牢牢抓住了。这时，莱姆斯的龙开始围着狼打转。而弋殇的狼先是淡淡瞥了龙一眼，很快就变得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弋殇咯咯笑着。“你看，莱姆斯和弋殇处得很好呢！”
　　“什么？”莱姆斯疑惑地问。
　　“我给你的龙取的名字啊！不好听吗？”弋殇无辜地、献宝似的说。
　　“嗯，可不可以换别的名字？”莱姆斯斟酌着，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只是出于客观原因才提出这样的建议。“你不觉得这样很容易混淆吗？”
　　“说的是哦。”弋殇用手撑着下巴，假装在认真思考。她突然非常真诚地问：“你觉得小莱莱和小弋儿怎么样？”
　　“……”
　　“不好吗？小月月和弋儿宝贝呢？”
　　黑线。
　　“小斯斯和小殇殇？”
　　抽搐。
　　“那么……”
　　“还是莱姆斯和弋殇吧。”莱姆斯无力地说，以防她说出更加让人鸡皮疙瘩满地滚的昵称来。
　　这时两人的守护神又开始变得稀薄。“再见，我的莱姆斯。”弋殇笑得非常志得意满地朝自己的守护神挥手，转头看见莱姆斯的表情，又奸笑着加了一句：“哦，还有莱姆斯的弋殇。”
　　所以弋殇应该感谢哈利已经不再做他们的电灯泡了。否则他一定会回忆起自己的惨痛记忆并且毫不留情地吐槽她的恶趣味。

　　三月二日到了，早餐时邓布利多差点被猫头鹰给埋掉，更别提办公室里来自学生们的堆积如山的礼物，弋殇甚至从里面拽出了一只马桶圈。显然，弋殇去年那样大张旗鼓的给邓布利多庆祝生日，使得很多学生都记住了这一天，于是，很多家长也知道了，再于是，几乎整个巫师界都知道了。
　　弋殇给他送了一个用数千块自制柠檬雪糕垒出来的大型九重宝塔。鉴于去年的形势，麦格教授先知先觉地变了一块手帕给邓布利多。但老校长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尽管弋殇半蹲在他的座椅旁叫他闻她掌纹和指缝里散发出的面粉和果酱香味，并且告诉他赫敏、罗恩和哈利也是一样的时候，他的眼眶很红。
　　莱姆斯感动地看着这一幕，在弋殇背对着他们检查宝塔的时候，探过身悄悄祝贺邓布利多养了一个好孙女。而弋殇正拿出相机要求合影，因此他没有听到回答。

　　巴克比克的案子随后开庭。弋殇等人对于这种必败的局面十分愧疚，而哈利和罗恩更甚，因为查找卷宗这样费时而繁琐的工作主要是由两个可以将时间像牛皮糖一样无限拉伸的女孩来完成的，他们为此付出的要少得多——在不知道时间转换器的情况下，男孩们对弋殇和赫敏也产生了愧疚。

　　弋殇和其他教师坐在教工休息室里。
　　“莱姆斯？”弋殇微微偏头问：“这里说大蒜可以防御吸血鬼，但具体怎么做？吃下去，还是挂在住宅和身上？”
　　“嗯，据说只要有大蒜的气味就可以阻挡吸血鬼的进攻——魔法史里还有这一课？”
　　“事实上，我在预习黑魔法防御术。”弋殇说，将一张吸血鬼世族谱从桌子右上角拖了过来。
　　“然后你发现这个内容与你自己的专业相关。”查瑞丽狡猾地笑着说，凑了过来——女孩子们通常都对这些话题感兴趣。她拿起一本弋殇倒扣在桌上的书，看着封面好奇地问：“《吸血鬼传说》？你还需要用到这个？”
　　弋殇抬头随意地瞄了一眼。“我相信麻瓜传说多少会有一些用处。但我发现它们混乱不堪。比如，有时候他们说吸血鬼的天敌是猎人，有时候又说他们和狼人互相仇杀，有时候又说狼人死后变成吸血鬼，这不是自相矛盾嘛！——我决定过会儿再来理会它。”
　　听了弋殇的话，查瑞丽目光灼灼地盯着莱姆斯。
　　“咳咳。”莱姆斯笑眯眯地说：“我和吸血鬼没有深仇大怨，而且我发誓，我死后不会变成吸血鬼。”
　　两个女孩笑了。
　　“我觉得巫师对吸血鬼的了解并不比麻瓜多。”弋殇翻过一页书，皱着眉头说：“很多地方都不清不楚的。”
　　“你要知道，吸血鬼通常避开人群，因此我们所知甚少。”
　　“传说吸血鬼是该隐的后代。”查瑞丽翻阅着刚刚拿在手上的书，摇着头说道：“居然还扯上了麻瓜的基督教。”
　　“很多传说都很……莫名其妙。”莱姆斯耐心地说：“比如，麻瓜普遍相信，银制器具对于狼人非常危险，而杀死一个狼人的唯一方法是把银制子弹射入他的心脏。”
　　“那么，是这样吗？”查瑞丽好奇地问。随后又担心地瞥了一眼弋殇，补充道：“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关系。”莱姆斯幽默地说：“银器对我并没有特殊影响。而对其他巫师起作用的威胁也不会赦免我。因此，如果有什么利器进入了我的心脏，毫无疑问我会死。”
　　“这本书对狼人也语焉不详。”弋殇把教材翻到地394页，一目十行地说。
　　“弋殇！我突然发现自从莱姆斯来了以后你就没有戴过任何银饰！难道是因为那个传说？”查瑞丽大呼小叫地盯着弋殇的后脑勺问。
　　“唔……”弋殇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髻，又瞥了一眼莱姆斯。“保险起见……”
　　查瑞丽哈哈大笑。莱姆斯也忍俊不禁。“我很感动。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带了。”
　　“传说害死人啊！”查瑞丽夸张地感叹。
　　“历史学经常需要从神话传说中鉴别分析、去伪存真。”弋殇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说。
　　“而黑魔法防御术只是需要你学会如何辨别吸血鬼。”莱姆斯好心地提醒又埋首书堆的弋殇：“所以你实际上不需要做那么多研究。”
　　“也是。”弋殇说着收拾掉了没有的东西，重新阅读教材。不久，她的脸上浮现出似乎很难控制的笑容。
　　“嗯，吸血鬼的特征——皮肤苍白，讨厌阳光，孤僻，冷漠，牙尖嘴利，法力高强……那个……你们不觉得很像……”
　　接触到弋殇的目光，莱姆斯也忍不住笑开，而查瑞丽已经在做形式上的抗议。（“喂喂，你们别这样！”）但她自己也抱歉地笑了。
　　就在这时，斯内普推门而入。看见他万年不变的阴沉表情，弋殇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查瑞丽赶紧扑到自己的桌子上，双肩不停地颤动；莱姆斯小心地避免接触任何人的目光，尽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斯内普一头雾水，给了三人一个足以令草木凋零的眼神，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批改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学生的论文。
　　弋殇站起来，拿着书走到斯内普身边，手指着“如何对付吸血鬼”那一节，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这期间莱姆斯和查瑞丽一直看着她——说：“西弗勒斯，你们真的对付不了大蒜吗？”
　　莱姆斯终于扑哧笑出声，查瑞丽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
　　斯内普看见弋殇手指着的标题，毫不犹豫地将的论文卷成筒，狠狠地敲在弋殇脑袋上。
　　“嗷！嗷！嗷！”弋殇尊贵的头颅被敲了一沉一沉的，她用两只手护住头，嚷嚷着：“教授息怒，小的不敢了！查瑞丽救命！”
　　查瑞丽站起来，迅速擦掉眼角的泪水，把弋殇护在身后，笑眯眯地说：“西弗勒斯，只是开个玩笑，你知道我们并没有恶意。”
　　斯内普冷冷地瞥了眼她们和正在按摩腹部的莱姆斯，充满讽刺意味地哼了一声。
　　弋殇假装虚弱地趴在查瑞丽肩上，气若游丝。“哎哟……我头晕……嘶……打傻了……”
　　查瑞丽微微侧过头，握手成拳放在嘴边，悄声说：“弋殇，你玩够了！”
　　这时，罗恩抱着高高的一叠羊皮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