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世红尘》独孤弋殇

113、圣诞舞会

　　圣诞节转眼到来，天空已然放晴，而积雪更厚了。霍格沃茨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除了万年面瘫斯内普），兴奋地交换着寒假计划，哈利得到了活点地图和火弩箭，如愿以偿地到霍格莫德尽情玩耍了一整天，也没有听到那些关于他教父的扫兴传言。而纯血统家族已经开始计划本年度最盛大的勾心斗角阳奉阴违大会。
　　花园里的灌木被修剪成了圣诞老人和驯鹿的形状，高大的桃树上挂了不会融化的冰棱和闪烁着各种鲜艳色彩的雪花。庄严的铁门缠了冬青枝条，中间是一个坠了金色铃铛的大花环，只要有人推门，铃铛里就会传出圣诞颂歌。
　　庄园内也被装饰一新，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绽放着焰火，空中有彩色的纸屑飘落，但碰到实体便会消失。每一个房间的角落里都摆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客厅似乎被施了空间扩增咒，巨大的壁画挂在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画中一只美丽高贵的凤凰栖息在遒劲的梧桐枝上，长长的尾羽拖到了地上牡丹花从的上空。房间里立着中式的多宝格，餐桌上摆着中式瓷器，弋殇常用的古琴被粘贴在一面墙上作为装饰品。
　　而她本人，则身着一袭黑色绸缎高领旗袍，——金线绣制的，和福克斯如出一辙的凤凰占了大片裙幅。银色的秀发盘成了高雅的飞仙髻，斜簪着一支深绿色翠玉柳叶钗，刚刚打了两天的耳洞里各塞了一粒朴素却不失优雅的珍珠耳钉。
　　“你确实比较适合中国系服饰——哈利曾经提到过。”小天狼星以审视艺术品的口气说道。随即，他两手背在身后，在庄园里悠闲地踱步，以检查舞会布置是否还有可以改进之处。
　　莱姆斯似乎很难把目光从弋殇身上移开。后者努力使自己的微笑看起来是得体的而不是得意的，走过去，挽起情郎的胳膊。“我们也和小天狼星一起去看看。”
　　莱姆斯走了几步才试图抽回手，但已经被弋殇用两只手紧紧抱住。
　　“老实说，我很紧张。”她小声嘀咕：“真希望你能陪着我。”
　　“我并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非常抱歉。”莱姆斯温和地说。实际上，弋殇早就邀请他作为男伴参加舞会，而小天狼星过分热情的支持让莱姆斯体内的狼立刻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小天狼星在前头五步开外的地方检阅着他们和薇洱的劳动成果。
　　“唔……差不多了。”他满意地转过身冲弋殇说，“你要的效果都营造出来了，也没有可以被那帮花孔雀讥笑的地方。只有一个美中不足——”他走近了两步，狡黠地说：“主人没有男伴，你要和谁跳开场舞呢？”
　　弋殇忧愁地叹了口气，楚楚可怜地转向莱姆斯。而小天狼星也在同一时间看向好友，怂恿地光芒在他眼睛里闪烁。
　　莱姆斯咳了一声，避免看这两个人。“时间不早了，弋殇你该去门口迎接宾客了，而我们最好回学校去。”
　　弋殇失望地转过头，率先向门口走去。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毛，轻快地追上弋殇。
　　“莱姆斯属于闷骚型，不过你只要百折不挠，一定可以如愿以偿。”
　　弋殇从没想过小天狼星会有比丽塔•斯基特还八卦的时候。但是她只是抱拳轻笑。
　　她突然说：“小天狼星，我很抱歉……你帮了我这么多，现在却不能参加……”
　　小天狼星表情夸张地大声说：“即使我不是戴罪之身，也绝对不会对这玩意有任何兴趣！梅林作证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受够它们了！”
　　温斯特家族的圣诞舞会已经中断了十多年——自从艾黛西娅去世以后，老温斯特夫妇就再也没有这类心思。因此，弋殇提前半个月就给各个家族下了正式请柬，并且赶在圣诞节后第一天举办舞会。
　　首先到的是韦斯莱夫妇、比尔，哈利跟着他们走来。
　　“第一个看见的是您真好，亚瑟叔叔。”弋殇甜美地笑着，给了韦斯莱先生一个拥抱。
　　“我们猜想你可能会需要一点儿帮助。”韦斯莱夫人慈祥地说。
　　“有亲切的前辈在，我确实安心多了。”她抱住好友的母亲说：“谢谢您的毛衣和糖果，莫丽阿姨。”
　　“雪狼？”韦斯莱家的长子比尔靠近弋殇笑眯眯地轻声问。他是一个高大英俊，全身散发着年轻的活力以及幽默的叛逆的人。
　　“是的，嗯……”弋殇腼腆地说，伸出一只手：“久仰大名，比尔兄。您可以称呼我为婀芙娜。”
　　比尔大笑着握住了弋殇的手。哈利紧走几步来到了弋殇身前。
　　弋殇带大家进屋，薇洱立刻奉上了热茶。韦斯莱先生主动提出帮助。韦斯莱家族虽然没落了十多年，但在韦斯莱先生和夫人少年时，这个家族还是和波特家、布莱克家一样举足轻重的大家族，而他们显然对这方面有充分的经验。
　　“谢谢。”弋殇乖巧地说，“不管怎样，来者是客，弋殇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两位长辈。您和莫丽阿姨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提点我就行了。”
　　说完她转过头，奸笑着将魔爪伸向波特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过嘛~哈利你就没那么好命了，温斯特家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呢……”
　　哈利似乎被茶水烫到了。“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良心发现！”
　　弋殇的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被一声铃响打断了。“哦，有新客人了！”她跳起来朝门外快速走去。
　　“比尔、哈利，去帮帮她。”韦斯莱先生说。
　　年轻人走后，两个间接参与过第一次战争的成年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那声音……”韦斯莱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仿佛希望他否定。
　　“入侵咒的警戒，你没有听错，亲爱的。”韦斯莱先生低沉地说。
　　他们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弋殇恭敬地引着隆巴顿夫人走了进来，而哈利则陪着纳威走在后面。
　　“这里变化很大，温斯特小姐。”隆巴顿夫人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大厅里的陈设，最后落在弋殇身上。
　　“任何人、任何机构都要与时俱进，不是吗？”弋殇微笑这说：“如果不嫌弃，请您称呼我为婀芙娜，夫人。”
　　“隆巴顿夫人，您好。”韦斯莱夫妇站起来和这个令人敬重的老妇人握手。
　　后者伸出一只坚毅枯瘦的手，高贵但不高傲地与韦斯莱夫妇打了招呼。
　　弋殇回到大门边，坚持让比尔回去休息——虽然对于比尔来说，站在门口喂冷风其实要比呆在里头面对麦格教授的再版要轻松——但不管怎样，总体来说气氛是融洽的。
　　接着到来的是格林格拉斯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女儿。实际上，作为并不继承家族的幺女，阿斯托利亚小姐是可以不参加此类晚会的。但无论是她本人还是她的家族，想必都舍不得放弃和马尔福家是少爷接触的机会。
　　不得不说，弋殇在某些方面是很佩服这位贵族小姐的。比如现在——看见一屋子格兰芬多，她仍然对着长辈们冷淡优雅地欠了欠身，而不是像她的姐姐一样，对弋殇还有一声冷哼作为招呼，对其他人更是鼻孔冲天。
　　当然，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对弋殇个人的态度已经超出了期望——自从她的妹妹与弋殇的弟弟成了朋友以后，她对弋殇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善。
　　格林格拉斯夫妇显然更加赞赏二女儿的做法。他们甚至与隆巴顿夫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看来这个在两次战争中都保持中立的家族并不像马尔福家、布莱克家那样色彩鲜明。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弋殇留下来斡旋。她的“助手”主要是阿斯托利亚和比尔。小姑娘很聪明。她明白在德拉科的心中，弋殇正在从初恋或暗恋对象转变为相对安全的红颜知己，而她自己正在成为他的心上人——只不过现阶段她还无法压过弋殇，而后者怀有很大热情成全——那么，把潜在的敌人转化为朋友（毋宁说是盟友）无疑是最明智的。
　　格林格拉斯夫妇并不像曾经的战士一样敏锐地察觉出了弋殇对庄园动的手脚。但两只凤凰足以告诉他们所需要的一切信息。
　　接下来的“形势”几乎一边倒。沙比尼和他的母亲、帕金森夫妇和马尔福一家相继到场。潘西•帕金森没有来，不过似乎没有任何人在意——包括斯莱特林的两个少年。阿斯托利亚和达芙妮立刻加入自己的圈子，两大派系隐约成型。
　　弋殇没有逗留太久便欲抽身离去，留下薇洱以类似于管家的身份战战兢兢地周旋。
　　没多久，阿米莉亚•博恩斯女士也到了。她的哥哥是凤凰社烈士，一家人死于食死徒的毒手。现在，这位正直而严厉的小姐在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任司长。
　　最后一拨到场的是格丽西尔达•马克班斯夫人和贝卢斯•奥格登先生。弋殇以前从无缘得见这两位霍格沃茨股东和威森加摩元老，只是偶尔听邓布利多提到过。作为后生小辈，她恨不能致以三拜九叩礼表达自己的崇高敬意。看见弋殇诚惶诚恐伏惟启圣的模样，老夫人和蔼地笑出声。
　　“小丫头，阿不思没有指示你把我们供在神龛里吧？”
　　听了这话，弋殇僵硬地直起腰，囧囧有神地回答：“他没有。只是您和奥格登前辈太如雷贯耳，晚生不得不仰视……”
　　实际上这两位邓布利多的好友以及埃菲亚•多戈先生从来都不是凤凰社的成员。但他们无疑给了邓布利多最大的支持——而且对福克斯也非常熟悉。因此，他们不着痕迹地看了弋殇一眼，坦然接受了“前辈”这个称呼。
　　他们两个重磅级人物一到场，气氛立刻变得更加微妙。他们的声望以及地位让马尔福先生也不得不小心应对，看见他们从容地周旋于两派之间，弋殇不仅要羡慕出内伤，更多的却是满心得意。
　　宾客已经到齐，弋殇示意薇洱开始舞会。由于主人和主宾都没有伴侣，程序改为由主人与主宾开舞。对于华尔兹，弋殇不过是个半吊子，又是和奥格登先生这样高大的存在搭档，于是她的小心肝华丽丽地颤了一下又一下。好在奥格登先生看出了弋殇的紧张，用高超的舞技带动她的步伐——居然获得了满堂喝彩。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接下来的程序中弋殇淡定多了。她像一尾锦鲤般游走于三派贵族先生与夫人之间，优雅得仿佛熟谙此道。
　　在德拉科像哈利等同龄人一样暗自赞叹弋殇的从容与成熟之时，他的父亲得到了和温斯特小姐共舞的“荣幸”。
　　“看来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马尔福先生低沉磁性的声音淡淡地在弋殇头顶上方响起。他的笑容仍然那样优雅和虚假，他的眼神也同样漫不经心，但双方都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美丽的面具。
　　“是的，左摇右摆容易翻船，不是吗？”弋殇用同样美丽的面具回答到。

作者有话说

　　求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