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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命途多舛的准备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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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殇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更加忙碌了。
既然是“贵族家族的圣诞派对”,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个舞会那么简单。首先,她得把温斯特古宅装饰一番,不至于失了贵族的气派。然而,温斯特家很久以前就开始没落了,可以使用的金币实在(对“古老而高贵”的家族而言)不多。并且,弋殇早就有意将温斯特家的金库奉献给凤凰社,因此就更加需要精打细算。
“薇洱,咱们走复古路线吧。”弋殇巡视着客厅说道。
“这是个好办法,小姐。”薇洱赞同道。经过弋殇近半个学期的训练,薇洱总算改变了一丁点卑躬屈膝的腔调——虽然这个幅度和斯内普的微笑幅度一样,如果不是更小的话。
“还有,大量加入中国元素。”弋殇抚摸着下巴说。
“您可以调动那个国家的力量吗?”很快明白了弋殇的用意,薇洱用她那灯泡一样又亮又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姐,崇拜地问。
当然不可能。虽然弋殇对祖国的拳拳赤子之心与日俱增,然而残酷的现实是——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弋殇神秘地微笑,没有回答。
“对了,你到我在麻瓜街道上的房子里看看有什麽可以用上的。”弋殇掏出钥匙,挥动魔杖在空气中划出一串地址。
“是的,小姐。您需要什么时候完工?”
“我相信你的效率,薇洱。”弋殇蹲下身,眨着眼睛说。
薇洱看起来一瞬间充满了动力和自信。
不过,比起装饰古宅,还有一件事更重要。
小矮星彼得的出逃似乎坚定了小天狼星的决心。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莱姆斯。个中过程旁人不得而知,但他们显然达成了多项共识。因此弋殇再次从温斯特家回到学校的时候,她的恋人看起来远不如平时那样疲惫,而且她去找他的时候,受到的冷遇也不如想象中的严重——虽然客套得让弋殇想掀桌,但至少让她进门了。
这样她就有机会说出自己的计划。
“那么,哈利的教父已经和你取得了联系?”弋殇站在门边,做出一副时间有限随时都会走的样子,毫不避讳地说:“我上次就是想告诉你这事来着,可惜你太忙了。”
“……对此我很抱歉。”莱姆斯彬彬有礼地说。
弋殇在心里哼了一声,转过身,细致地布下一打防护魔咒。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面对莱姆斯,以并不盛气凌人,却不容辩驳的语气说:“现在和我去取样东西,以备非常时刻方便联系。如果你有事,让小天狼星代替你做本来要做的。”她朝莱姆斯的卧室门扬头喊道:“小天狼星?”
“没问题。”小天狼星推门而出,简洁地回答。作为一个资深凤凰,他显然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好奇。
莱姆斯无法推辞。当然,涉及到凤凰社,他也不会推辞。
两人出现在温斯特庄园,薇洱大概正在木兰花新月街24号扫荡,因此没有出来迎接。弋殇没有带莱姆斯参观,而是直接将他引入了祠堂。
简短的介绍后,弋殇面向众画像阐明自己的目的。“各位温斯特夫人们,我需要从你们中选出一个胆大心细、又默默无闻的人,为我们充当联络员。”说完,她转过脸,看着自己的同伴说:“莱姆斯,我希望你将选出来的画像挂在办公室合适的位置。”
莱姆斯短暂地思考了几秒钟,点了点头。而画像们——因为约定,她们也没有异议。
很快,她们推出了一位长着金色长卷发,五官柔美,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着装高雅的中年妇女。她叫海伊,是第5代宗主的众多弟媳中最出色的一个。这位温斯特夫人对夫家忠心耿耿,没有任何温斯特家的特征,银发、紫眸或其他基因都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这是当然的——她的美貌足以作为装饰画像而存在,也足以让人们忽视她内在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她和她生性羞涩内向的丈夫都默默无闻地为他们的大哥出谋划策,以致于不为外界人所知——当然,她生活的年代也久远得足够让活着的人想不起她。
“感激不尽,夫人。”弋殇端着海伊的画像,微笑着把画像递给莱姆斯。
“唐先生,”弋殇走到婀芙娜父母的画像前,对自己的海外同胞说:“薇洱毕竟对中国了解得有限,要请您多指导指导她。”
唐先生点头说:“这是我应该的。只是,你真的决定抬出‘中国人’这个身份吗?”
弋殇沉默了半分钟后说:“作为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我永远不会将战火引向饱尝苦难的母亲。”
唐先生理解地颔首。不论年龄,不论性别,不论职业,中国人对祖国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么就要靠你自己把握程度了。”
走在温斯特家的花园里,莱姆斯看着弋殇欲言又止。弋殇故意不解释。
柔和的灯光,悠扬的乐曲;少女搂着男人的腰,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得意和迷醉;男人的一只手搭在少女肩上,另一只手包裹住少女小巧的掌,微笑中带着满足的苦涩。
一副美好的画面,让人不忍打扰。然而——
“哦!真对不起,莱姆斯!”
“婀芙娜•温斯特•唐,你自己说,第几次了?”角落里,一个混合着嘲笑和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
这是在莱姆斯和弋殇拿走画像海伊的第四天。弋殇以学习华尔兹的名义把莱姆斯和小天狼星都叫道了温斯特古宅。既然布莱克少爷是教练,那么莱姆斯就成了无可争议的男伴。可惜弋殇无法利用这个机会制造一系列浪漫,因为她经常踩到对方的脚。
莱姆斯只是笑着摇头。被踩了太多次,他已经不再费神安慰内疚的肇事者了。当然,他也早就放弃了关注小天狼星对弋殇的奇怪称呼,自从他得到了“只有最亲密的人们才可以叫我弋殇”这个回答后。
“为什么华尔兹这么难啊!”弋殇怨念地嘟嚷:“比武术难多了!”
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说:“这只能说明你没有女性魅力。不过没关系,当年莉莉比你彪悍多了,不过自从她爱上詹姆以后就变得温柔贤惠,所以你也指日可待……”
“我有一个主意。”莱姆斯赶紧把话题拖出危险水域。“为什么我们不休息一会呢?”
“支持!再看婀芙娜跳五步拳版华尔兹我会胃疼的。”
弋殇无比确定把小天狼星叫来是个绝对错误。但是,如果没有小天狼星,莱姆斯是绝对不会赴约的。
于是他们各自陷在舒适的扶手椅里,听着薇洱找来的中国风歌曲昏昏欲睡。
突然,弋殇直起上身,表情怪异地倾听着音响里传出的旋律。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梦中我痴痴牵挂/顾不顾将相王侯/管不管万世千秋/求只求爱化解/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爱更爱天长地久/要更要似水温柔/谁在乎谁主春秋/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悲白发留不住繁华/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抵过这一生空牵挂/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天地大情路永无涯/只为她袖手天下……”
“薇洱?”小天狼星惬意地用脚拍打着地面,莱姆斯低头摩擦着手指,不知在想什么。显然他们对这首歌是满意的。弋殇却面无表情地——这绝对不代表她处在愉悦中——唤来家养小精灵。
“这首《天下》是你选的?”
“唐少爷说您一定会喜欢,薇洱也以为您会……”薇洱惶恐地说。
“我喜欢。”弋殇立刻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希望自己的良人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但是,如今的局势——若我的爱人真的为了我而丢掉自己的理想,置黎民苍生于不顾……”弋殇毫不避讳地看向莱姆斯,后者本来和小天狼星一样看着弋殇,见她的眼光递过来,立刻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弋殇转回头,平静地继续说:“我会鄙视他的。所以把它删了吧。”
薇洱领命而去。莱姆斯不可置信地盯着弋殇。他爱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她的自信、坚强以及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让他疼惜和敬佩。她总能超出他的期望。也正因此,他对她欲罢不能星火燎原。
弋殇安静地研究着地板上的花纹,留海垂下来遮住了她变成浓紫色的眼睛。实际上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和无私。正是因为清楚局势的走向,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求田问舍溪头剥莲。然而,她也知道每一个她在乎的人将在这场战争中陷得多深。她只能清醒地让痛苦啃噬她,甚至无法抵御哪怕一首歌词的诱惑。
小天狼星扬起眉,以旁观者的清明将一切尽收眼底。“我说——”他懒洋洋地开口:“我们开始练舞吧?”
弋殇立刻起身,而莱姆斯也接着走向场地中央,摆好了姿势。小天狼星则让音响快进到了下一首。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开启了弋殇的又一轮杯具。
“哦不!”刚刚听到过门,弋殇便捂着额头呻吟道:“快换一首!”
“为什么?”小天狼星好奇地说:“听起来很不错。”
“别管了快点换掉不然就来不及了!!!”弋殇急迫地一口气喊道。她甚至松开了莱姆斯的手,大步朝音响走去。
小天狼星的叛逆和恶作剧本能被同时激起。他利用地理优势,闪电般拦在弋殇面前,得意地享受着她又气又急的表情。
不幸的是,《朋友》的过门是非常短的。被这么一耽搁,简单而感人至深的歌词早已流淌而出。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莱姆斯一听到这两句词,便展开怀念地微笑。但是很快,他表情诡异地瞪着弋殇,而且愈演愈烈。
“……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甚麽/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
小天狼星第一次听到,又有很切合的经历,很快就被它的词吸引。
弋殇把脸埋在手里,不敢看莱姆斯。
“……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 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唱得真好。”小天狼星沉默了两秒钟,看着莱姆斯,沙哑地说。他转头,挑眉问弋殇:“它有什么不对吗?嗯?你怎么了?”他关切地凑上前盯着某鸵鸟。
莱姆斯使劲忍着笑,出来解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小天狼星狐疑地盯着自己的朋友,结合弋殇的奇怪表情,很快将这个小插曲定义为了恋人间的小情趣。
此后,弋殇一直低着头,总算没再踩上莱姆斯的脚。
后来莱姆斯低声说:“那首歌的词写得堪称完美,相比之下旋律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