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往之（穿越）》经年未玖

51、求亲

　　牢房从来都是阴暗潮湿的一个地方，浓重的血腥味，压抑，等待。不知道等什么，是等什么时候用刑，还是什么时候死去，又或是心里故意掩藏的那抹希冀，出去。窗户里短暂时间透进来的几束光，给了多少人慰藉，渴望，期盼。

　　“把张儒，沈既舒还有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子一起带过来。”席念和林清兮坐在审讯位上。一旁是审讯的副使单编。竹影站在席念旁边。

　　单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方形脸，偏胖。忙不迭喊上两个人，往牢房里面去提人。

　　林清兮看着席念有些心疼，受了重伤，蛊毒发作。还没好好休息就要马不停蹄处理这些事。可她除了陪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看出她的担忧，席念靠在她肩上挽着她的肩膀，十指交握，闭上眼休息。“我抗得住，你能陪着我我就很开心了。”

　　很快，单编带着人来了。三个人手上脚上都拷着铁链。

　　单编呵斥道，“跪下。”身边押着的人手一按。

　　“滚开。”成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一拳挥在按沈既舒的人脸上，直将人打倒，脸青了一大半。但由此也换来了更恶劣的行为。押成尧的人一脚狠狠踹向她的膝盖，用剑柄打她肩膀阻止人站起来。成尧腿一软，那人顺势按住她。成尧挣扎要起来，又被踹了一脚。

　　在成尧异动的那一刻，林清兮身子立刻稍稍往前，席念看着她的侧脸，嘴角甜蜜的上扬一抹弧度。

　　“成尧。”沈既舒一张脸全是紧张与心疼，还有自责。趁一时没人看住她，扑到成尧身边，双膝一弯跪下了，眼睛红彤彤的的，“没关系的。”

　　单编吓坏了，生怕有什么冲撞到席念，怪他一个看管不力。“还不把她们两个分开。”

　　单编等人一来，席念便从林清兮的肩上坐起来，视线从沈既舒和成尧身上移开，若有所思，看了眼林清兮，心下了然不止她奇怪这主仆之间的氛围。看向张儒，似漫不近心问道：“你为什么投靠沈碧？”

　　结局已是板上钉钉，人都死了，他被抓说与不说的区别只在于用刑罢了。“任知杀了我父母。”
　　席念眼里透着嘲讽，“难道你没有一朝成名的野心？”答案只是她心中的猜想，被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也没什么太大惊讶。

　　张儒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被揭露的羞耻。
　　席念却不给他什么尴尬的时间，“想活吗？“
　　张儒眼睛惊讶的张大，肉眼可见的希冀，“想。“

　　席念却不打算细说，天色已晚，清兮尚未好好休息。早些结束才好。这一战，沈碧的爪牙不用找都全部露出水面，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单编早早添好了茶水，席念砌好一杯端给林清兮，林清兮接过饮下，喝完抿了下唇，似是对这茶水味道不满意。

　　“沈既舒，你身为沈碧之女，在劫难逃了。“
　　成尧惊慌不已，抢在沈既舒前面开口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暗杀下毒都是我做的，她是迫不得已才会与宫主兵刃相见。”

　　沈既舒急声呵斥，“成尧。”眼里却掩藏着深情依恋不舍。“你不过是母亲的一枚棋子，知道什么？”

　　席念倒是讶异了一瞬，这人是沈碧暗中的棋子，却对这个沈既舒格外关照，沈既舒看似责怪嘲讽，实则为她减轻罪过。仔细看看，这眼神她还看出出来吗？不甚清白啊。难道她们二人和她和清兮一样？遂看向林清兮，看到对方和自己眼中一样怀疑又讶异的情绪。

　　席念心念一转，只看了林清兮一眼，她就知道她和她的想法一样。

　　“都退下。”

　　沈既舒眼里流露处落寞，整个人看起来脆弱的像“我母亲的尸体可有收殓？”
　　“入棺安葬。”她有些奇怪，沈既舒的眼里恨意并不浓烈，入目一双清亮的眼睛，想想她的品行，通透知礼，和沈碧追逐权力，不择手段不同，这样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理解了。
　　“沈既舒，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沈既舒眼睛睁大，显然不可能是要知道她们主仆关系，被看出来了吗？“你是什么意思？”
　　成尧只是看着沈既舒。

　　席念也没指望她能承认些什么。“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两个人眼里皆是不可置信，充满怀疑，惊讶。沈既舒反问，“为什么？”
　　席念神色淡淡，好像这只是个无聊费力的问题，“没意思。”
　　“你不怕我找你报仇吗？”
　　席念嗤笑一声，毫不在意这是放虎归山般的危险，“想杀我的多了去了，多个你们，没有任何区别。”

　　林清兮很心疼席念，心里悄悄发誓，一定要报护好她，像今日这般的情况，绝不能再出现。

　　这是被轻视了，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但她说的是事实，母亲的人已经被她连根拔除，灵泉是她的，自己有什么呢，武功比不过她，手段也不及她。心底隐秘一角藏着的无奈，冤冤相报何时了。母亲和她一山不容二虎。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对她们用刑。“

　　席念留下这句话牵着林清兮离开了。竹影胸口起伏了一下，看了眼地上的人放心的离开了。
　　不平静的夜晚渐渐消失，天光鱼肚泛着一点点白，风凉凉一吹，席念捂住嘴清咳几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林清兮紧紧牵着人一言不发，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脚下的步伐很快，透着一丝急躁和紧张。

　　席念时不时看向林清兮，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心虚。有意转移下话题，“沈既舒和成尧你觉得和我们是一样的吗？”

　　林清兮沉吟一会， “不一样。”
　　“嗯？”
　　“她们还有段路要走。”
　　“对，不一样的，我们更幸运，才没浪费许多不该浪费的时间。”

　　清风殿
　　过了几个时辰，清风殿干干净净，熏着香，空气里完全闻不到血腥味。丫鬟们也井然有序的各司其职。席念命她们离开，又交代给竹影，找个机会偷偷放走沈既舒和成尧，给些足够的盘缠。

　　殿里只有两个人，却不似从前的空荡荡的冷清。卧房里，满满的温馨。
　　林清兮一向平静清冷的脸庞流露出丝丝忧伤脆弱，“看到你遭反噬我想帮你，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怕会适得其反，怕你难受。我有私心的，阿念，不想你不顾身体，忙于无关紧要的人，不想你这么累。”

　　她知道清兮有话要说，便一直等着，无关紧要的人，这是她第一次说出她内心的冷淡疏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人外表温柔知礼，内心却是冷淡的。只有自己对她是个例外。

　　席念揽过她的肩，手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发质细软摸起来有一些摩擦感，她很喜欢这种实质的感觉，“内伤还未好，你帮我调息。”她希望用行动表现她的依赖，让清兮帮她，让她好受些。

　　林清兮下巴蹭了蹭她的肩，靠近她的脖颈深深呼吸，热切的感受这个人的存在。
　　“好。”想抬起头却被她按下去，林清兮微微疑惑。
　　“不如你帮我分担些，我就可以不那么累了。”席念分开人，认真的看着她。
　　“我是岭山的人，让人知道对你不好。”
　　“谁敢。”席念退开怀抱，握住人的手，有些不满意她的想法，眼神变的暧昧勾人，笑着说，“那你可以是灵泉的人，我的人。”目光变的炙热不加掩饰，“选个日子，我们成亲。”

　　“好。”林清兮眉眼含笑，唇角上扬，思绪一转，抿唇似在忧虑，“灵泉需要重新整顿，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我先给师门去封我下山游历的信。”

　　“你说的是，灵泉越强，我们的婚礼，流言蜚语才不敢出现。”

　　林清兮哑然失笑，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我说的是这个吗？”
　　席念也不恼，“殊途同归嘛，最后顺顺利利就好。在此之前，你慢慢了解下灵泉内部事宜，幕后帮我出出主意可好？”

　　“可以，打坐。”
　　席念笑着扑过去在她唇边飞啄一下，乖乖打坐。
　　林清兮只是看着她浅浅的笑了笑。
　　“明日带我去见见那个郎中。”
　　“没问题。”
　　林清兮刚一撤力，就被面前的扑倒在床上。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怕弄到她伤口，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没有推开也没有拥抱。

　　浴室的时候碍于开会，都没亲多久，想到这儿，席念眼眸露出委屈，低头吻上她的嘴唇。触上她的舌尖。席念眼神渐渐迷离，手也不老实起来。

　　林清兮拉回理智，捧起她的脸阻止进一步的动作，眼尾泛红闪着情欲，轻轻喘息着，“不可以，会扯到伤口。”
　　席念不满的嘟起嘴，“我想。”
　　亲吻过后的的嘴唇充血红肿，不过微微一翘，像颗饱满的樱桃，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采摘。
　　这么想林清兮也这么做了，在她唇边呢喃，“只能这样。”
　　月亮也害羞的躲进云层，床幔落下，不敢惊扰床上难分难舍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