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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用处,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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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处偏僻处,有一个小院,用竹子搭建,外面晒着草药,席念坐在屋内,烛台的光照在白皙的脸上,透着一层朦胧神秘。一个五官端正,身形瘦弱修长的男子正在沏茶。
竹桌上放着两张纸,看起来像是药方。旁边摆着两个瓷瓶。
“这药方只写了药草种类却没有用量,蛊方还算完整,也就是我劳心劳力,妙手回春,”把两个瓷瓶打开,各到出一粒药,“花了两年,制出了解药。”叹了口气,有些惭愧,“只得八分相似,具体功效还得你用过方知。”
来灵泉宫的第三年,她出宫要杀一个门派,正好遇上被那个门派追杀,强弩之末的南执,南执虎口逃生,非要报答自己,他只是运气好,算不得她救的,南执一直跟着她们,她借口离开队伍,南执说他会医术,可以为她做一件事。她想到自己受制于人,也一直暗中搜集药方,窃取蛊方,为了空出一粒药,她不服药熬过蛊毒发作,留下一粒槊枳的解药。让他研制出解药。
席念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眼里闪着希冀的光。也拿出一个瓷瓶,是清兮从许近身上找到的,本是打算解析毒药,炼制解药,只是那是她已经服了槊枳的药,毒已无碍,但觉得这药或许有用,要着留下,现在正好用的上。放进嘴里咽下。
不多时,一如往常蛊毒发作般痛苦,瞳孔泛红,青筋暴起。南执紧张又惊讶,赶忙递上他炼制的解药,席念极力控制自我意识,接过药咽下。运功。
约莫半个时辰后,席念吐了口血,瞳色恢复正常,整个人也不似刚才般杀戮气息。只是气息不稳,内力并未完全平复,能有此功效已经出乎意料了。
“你的病好像更严重了,我给你把把脉。”
席念怔愣的看着他。
男子摇摇头笑自己糊涂了,“倒是忘了,你这病号不出来。但此药并非长久之计。”
席念用手帕擦去血迹,“药有用,你我两清,接下来有何打算?”
“药并非一样,而且此药于你,并非长久之计,蛊方有残缺,需彻底根治。我的事并未做完。”
“这件事对你而言是累赘,留下解药药方,你可以游历江湖。”
“当年你救了我,虽不承认,但事实如此,医者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这也算不上解药,若是能制处如此稀奇的毒的解药,也是让我自豪的一件事。”
席念看劝不了他,算了,起身离开。
身后传来似是无奈的声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席念又去了历炼殿,不过今日只练了一个时辰,觉得内力浮躁,运着轻功走在房梁上,看到涟漪的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影,轻功很好,等好久了。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身形是个女子。那人进了碧水殿。
再次确定涟漪是沈碧的人,返回往院子里飞去,看到好几日没跟着自己的竹影等在这。
手腕一旋,朝她后心打去,竹影察觉快速转身,手臂一档,看到是席念,放下手。席念不言继续动手,竹影迎上。这一场带着气,竹影是暗使,只要她成为宫主,自会完全忠于她,可她还是生气,她是槊枳放着自己身边的监视,即使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的事。
二人对掌相击,两股内力相冲,竹影被震得后退几步,胳膊发麻。嘴角溢血。席念眼睛红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当值的丫鬟,席念想着她很晚回来,也不需要很多人在着候着,留一个人守门,丫鬟上来茶,被席念红瞳,阴沉的样子吓道,茶杯一翻,席念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双眼红的瘆人,手越收越紧,丫鬟脸都憋红了,说不了话,求救的看着竹影,竹影觉得不对,并指点了席念的昏穴。
脖子上没了束缚,丫鬟大口大口呼吸,整个人还在恐惧当中。
竹影站在丫鬟面前,冷淡开口,“少主今日心情不好,你服侍不力碰上档口,慎言,救得了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这样说是将此举归于她心情不好,丫鬟碰巧惹上。
“奴,奴婢明白,绝不胡说。”
“退下。”
“是,是。”
竹影看着席念,她是生气自己是宫主的暗使,无法控制也无法摆脱。气自己汇报关于她的一举一动,也气她不能脱离掌控吧。只是今晚她的异常是怎么回事呢,若是自己刚不出手,以她的性子,知道失手杀了丫鬟后心里会懊恼,会有一似后悔吧。
竹影将她扶到软榻,守在一旁等她醒来。
席念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揉着太阳穴,她怎么在这?坐着睡着了吗,不可能啊。“我怎么在这睡着了?”
竹影心下不解,她这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自己要不要说,我想这些干什么,我应该命令什么就说什么。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事说出来。
看来是那药药效不足吧,又打斗一番冲了内力,但显然不应该让竹影知道察觉出什么,转移话题,“来这干什么?不是暗使吗?”
“宫主命我继续寸步不离跟着您。”
“倒是听话。”讽刺之意十分明显。沈碧动起来了,担心局面,想控制好自己吧。
竹影想找补一下,她和林姑娘吵架一事自己没告诉宫主,可她又怎么解释自己知道她们吵架。而且这是私事,不算宫主关心的。
席念也没想她能说什么,进了浴室。
竹影垂眼,出了屋进了旁边的屋子,两个屋一墙之隔,那边有什么大动静,竹影这边能第一时间察觉。
席念躺在床上,思绪一起,为什么她有时候失控她会忘记发生的什么,打陆明的时候也是,这感觉真不好受,又是历炼殿,又是竹影,看来服了这样不易大出手打架,得好好调息稳定。又想到沈碧,涟漪那边现在贸然过去有点奇怪,连自己被送来会失去清白都不知道,一直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没露出破绽要么是没有动手,要么是不知道要做什么,那人第一天没来,第二天也没来,而是在涟漪来我这频繁后才来,是想等她得到我的初步信任,觉得时间到了,给她下达任务。会是什么呢。她在沈碧的计划里是哪一环。算了,人也跑不了,明日在处理也来得及。
东方既白
席念面前是一本本账本,前几日抢回来的产业,新派了人上去,这是最新的账本,席念捏了捏眉心,关上账本,想着直接让白羽看,再汇报她好了。如果清兮在。想到这就叹气,不自觉又有些烦躁,手一挥,账本被甩到地上。
“少主,涟漪姑娘在外等候。”一个丫鬟捡起地上的账本,一本本摞好放在离席念稍远的地方。
时间会到两日前,涟漪到清风殿的第三天。
黄昏
涟漪想到那个人对她说的话,一连两日,自己没有去找她,她根本没来,出去转也没有见到她人。不见面如何取得信任呢,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应该是对少宫主不好的。她不想如此,这是一件危险的事,而且自己不想伤她。身不由己不可奈何。衣柜里送来许多衣物,挑了件满意的衣服换好,坐在镜子。一个丫鬟给她梳发,夸赞着她的头发。
涟漪动手描眉,施粉,涂口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扬。另一个丫鬟选上一个略为浮夸的珠钗,涟漪拒绝了,挑了个清淡的,自觉她更喜欢这种。
正厅,涟漪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桌上多了把琴。
“见过少宫主。”涟漪微微俯身,行了礼。
席念看白羽还在这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眼神一沉,白羽当即快速离开。
“坐。”
丫鬟绿儿给她们二人添茶,席念坐在主位,涟漪坐在下首。
“您事务繁忙,涟漪怕打扰您一直为敢来此,想到奴是来给您解闷的,这才求见。奴身无长物,只有这琴技可卖弄一二,您可想听听?”
“嗯。”席念翻看着桌上的一本书,答话时才看了她一眼。
琴声响起。
不多时,丫鬟绿儿低声对席念说到,“晚膳时间快到了。”
席念放下书,她这时间选的巧,若是没有目的,大可待在院子里安分守己,看来她是想一步步接近自己,取得信任,好达到她的目的,如此何不遂了她的愿。“给涟漪添桌,一样的菜。”
声音不轻不重,涟漪也听见了。席念刚好看着她,“在这用饭。”
“多谢少宫主美意。”
绿儿出去吩咐了几句,一会就有丫鬟在涟漪位子前加了一张长桌。丫鬟们鱼贯而入,先给席念桌前上好菜。再给涟漪上好菜。站在一旁候着。
一顿晚饭过后,丫鬟们收拾好桌椅,菜盘退下。
“涟漪明日可以来吗?”涟漪眼睛忽闪,透着胆怯和不安,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仪态自若又带着一丝倔强。
“随你。”会演呢。
“什么时间都可以吗?”
席念面上不悦,她不喜欢这样弯弯绕绕的讲话,也没有刻意掩饰她的不悦,反而故意让人能看出来,她知道青楼女子惯于察言观色,“可以。”
涟漪马上意识到上面的人有些生气,是她的刻意伪装,将上面的人当作往日客人那般循循善诱,卖弄讨好,惹她不喜,她怎么忘了,上面的人可是不一样的。“多谢少主,涟漪告退。”
席念想到昨晚的人影,不是在第一天来,朝胡管事招手。胡管事马上靠近伏下身子。
“我待会让丫鬟们都离开,你让伺候她的两个丫鬟在她屋子搜一搜,看有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东西要物归原位,小心搜。有结果立刻汇报。”
“是。”
席念对绿儿吩咐,“让她进来。”
涟漪进去看到席念按着太阳穴,又看到旁边的书,有了上次的经验,直接开口问,“您可是头疼,奴会些按摩手法,对头疼很有用。奴可以帮您按按。”
“都下去。”看着涟漪说,“过来。” 席念躺在软榻上。待涟漪走近,拍拍身侧的位子示意她坐着按。
所有丫鬟低着头退下,关好门。
涟漪坐着微微弯腰,揉着她太阳穴,“您似乎心情不好?”
“嗯。”席念闭上眼享受着按摩。
“奴的出身,常听人倾诉。您若是不介意,可以说给奴听听?”
“我睡会儿。”
不说也正常,她是少宫主,烦心的该是机密之事。涟漪继续按着。
两刻钟后,胡管事敲门。“少主,有事禀告,
席念没有睡着,看着涟漪,起身出门。涟漪没有离开,知道自己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发现了这个。”胡管事递上一个瓷瓶。
席念倒出一粒,放在鼻间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昨日刚服下的苍隐炼的参了蛊液的毒。沈碧有。那日的事只有竹影和林清兮知道,叶朝辞可能疑心,她跟沈碧没有联系,不可能会透露给沈碧,伤了自己对她也没好处。路上的暗算是沈碧动的手,难道是沈碧发现了她练蛊,和陆明达成了什么交易,借刀杀人,陆明也乐得得到自己身上的秘密。所以陆明那时才会那么确定她练蛊,要对她用刑逼问。沈碧知道这个毒对她有害也不难,二人互相透露消息,沈碧对蛊的了解比陆明多,知道陆明炼的毒,也推出对她不利。但将这交给涟漪是为了什么,普通毒对她也没用,暗杀也没那个本事,这个还死不了人,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席念进屋,若有所思的看着涟漪,一步步靠近,涟漪不禁有些害怕,一步步后退,双腿被软榻抵住,一下绊倒坐在软榻上。她一直都有些害怕面前的人,特别是她一言不发,害怕她知道了什么。努力镇定,“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