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往之（穿越）》经年未玖

12、交易

　　四年后
　　房间里只有一扇通风窗，墙壁上用朱砂画慢四大凶兽图样，一个黑发少女与四个彪形大汉持剑相搏，少女内力强劲剑法精妙，在围困下进退有度毫发无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个时辰过去外面响起铃声，打斗的人住了手，四个大汉恭敬向少女行礼，少女神色冷漠眼底还要未退去的血腥狠厉。记忆闪过零星画面，少女一身白衣晕染出大朵大朵的血花，像是地狱的曼珠沙华，妖治艳丽。狼狈倒地，打斗间抬起的袖口露出青紫的伤痕。

　　清风殿
　　少女去了另一间房，立刻有女婢端上玉瓶，碧色的水流入浴池不见了颜色，做好一切恭敬退下关上门。少女褪下衣服玉体光滑雪白，纤腰细腿，宛若艺术品一样无暇精致，漂亮的蝴蝶骨随手臂的动作似要振翅欲飞美轮美奂，浴池的水激起一圈圈涟漪淹没膝盖，少女坐进浴池熟练拿过旁边的布塞含上，旁边盒子里面放着两只死掉的透明蛊虫，还有一只奄奄一息，少女用匕首划开手腕靠近虫子，虫子闻到血腥味像是遇到美味的食物焕发精神，细小的身子钻进血管，少女闭眼前那瞬眼睛布满血丝，神色痛苦青筋暴起，身体止不住抽搐，豆大的汗珠绵绵不断顺着身子滑下掩入水中，运转心法控制蛊虫走遍全身经络，少女肤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良久蛊虫从手腕爬出时没了动静，少女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睛血色消失。五官精致，清纯中不失艳丽，正是席念。

　　出了浴间，内殿桌案上摆着厚厚的折子。
　　婢女低头，“沈司命言少主操劳辛苦，之前的男子您看不上这次不一样，还说您要是不满意还会接着找，人正在外侯着。”
　　席念眼神透着杀意，毛笔断裂低沉开口，“那就让她找，不要再问，退下。”婢女惶恐应答告退。

　　灵泉宫有三司命，华熠掌司法，沈碧，女，掌弟子调动，任知，女，掌财政。其下六正使，分别掌宫中防御守卫，仆役和出行车马，执法，采办，生意，最神秘的暗使直属宫主。火羽令有正副两枚分别为宫主令和少主令。副使教习弟子，偶尔正使也会教。
　　富丽堂光的大殿高位上，首座是一位紫色华服的女子槊枳乃是灵泉宫宫主，看着三十多岁风韵犹存。下面站了两排人，席念站在左侧首位是少主。大殿还站着三大司命，五正使，暗使不在其中。

　　华熠，四十五岁，男，“红衣教近些年兴起创立的，在我门下生意大打出手大肆造谣骚扰不断，暗中击杀我宫外派弟子，我灵泉宫不过是鲜少露面便觉好欺负，意图昭然若揭，欲借我宫为梯跻身四大门派，实在嚣张恳请宫主下令灭了红衣教。”
　　槊枳眼神扫过底下众人，“你们觉得派谁去比较合适？”
　　华熠开口，“少主的能力有目共睹且经验丰富，属下认为少主可担此任。”
　　“准。”
　　席念出列向槊枳作揖行礼，“定不辱命。”转身看众人开口，“风辞白羽随我同行。”
　　“正使领命。”
　　众人高声弯腰行礼，“祝少主凯旋。”

　　席念看着现在众人的尊敬，从人人嗤之以鼻走到人人惧怕恭敬都是用血换来的，从最初的每日担惊受怕，没日没夜的训练，蛊虫的痛苦，暗杀算计，到后来的习惯麻木狠决冷漠。从前也只是依偎父母羽翼下无忧无虑的孩子啊。

　　清风殿
　　席念遣退婢女坐在桌前摆出地图，风辞和白羽两位女子立于两侧指出地图上几个位置。“这几处生意据点，这是红衣教老巢，谷口狭窄地势低洼，易守难攻，这几处是红衣教的出口。”
　　“要二十个轻功好的弟子从这边悬崖上绕进占领高处守住出口，一队人马大举进攻声东击西转移视线，另一对同时抢占生意据点，切忌打草惊蛇，一个不留。”
　　两人离开点名弟子记好名单送到沈碧处盖章过目拿给门卫看方可出宫。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正面人马缓慢进入峡谷，两侧滚石接踵而来人仰马翻，小分队此时从悬崖上直捣敌人后背开始反杀，正面人马正真开始大举进攻过了峡谷势如破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怎么阴谋策划都是虚的，另一边红衣教的生意场也落入灵泉宫手中。
　　席念带领队伍进了红衣老巢，剑光闪过，如夺命的鬼煞杀红了眼收割人命，所过之处人影一个一个的倒下，血液四溅衣服寸滴未染，尸体遍野血流成河，一场硝烟来的快也去的快。席念薄纱红衣持剑傲然站立，黑色如绸缎顺滑的长发随风舞动，席念与这里的人一般无二，彻彻底底融入了这里。
　　风辞白羽来到席念身边，“禀少主，红衣教教众已全数歼灭。”
　　“清理。”
　　“是。”不用多言依然明白，可见这样的行动三人不止一次。
　　席念坐在红衣教主之位兀自出神。
　　“少主，红衣教财物与门下生意账目，我教弟子伤亡人数已计算在册。”风辞将两个本子递上。
　　“好好安葬，这里，烧了。”

　　再次来到大殿书房席念已经换了身黑色纱裙，席念对血腥味十分敏感，如今虽然已不再是那个闻血就吐的少女，但仍讨厌血腥味，每次杀人过后必会沐浴。“红衣教账目。”
　　“红衣教的生意你如何处理？” 槊枳接过并没有打开看。
　　“换上了自己人。”
　　“嗯，蛊虫如何了？”
　　“三只已死。”
　　“灵泉宫可再无蛊虫了，可有后悔？”
　　“不曾，你救下我训练我，我很感激。”
　　槊枳的惊讶不过一瞬又恢复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三只蛊虫虽帮你有了三十年的内力，却也是让你有弱点可控制，我只给了你登云梯，你自己爬上去的，一群老顽固要我立少宫主，我无子嗣也无亲传弟子，给了野心勃勃之人漏洞，你的出现既帮我稳住她们又能忠于我，公平交易何谈感激？”

　　四年前，席念被河流冲上岸，恢复意识睁开眼发现这里杳无人烟，冰冷的海浪冲击着惨败的身子，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接近死亡却不能做什么，垂死之际遇见了槊枳。“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其一，等死；其二，为我卖命做灵泉宫少宫主，我有办法让你短时间内提升内力，此法有利有弊，尚无人实践。”
　　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当人无限接近死亡看到一缕生机只会紧紧抓住，“我答应你。”槊枳详细的向席念说明了此法弊端，也不怕她泄密，不答应她只会带着秘密死去。

　　席念陷入了回忆，‘离开了林清兮你什么都不是’仍然会回荡在耳边，“心甘情愿，我要强大。而且我想见她。”
　　“随你，以你的身份岭山是一定要离开的，不可传出我宫在岭山安插间谍。对外我会说派你另有任务。”槊枳无所谓她喜欢的是男是女，从暗格里拿出瓷瓶，“一共五粒，别让人察觉，竹影留给你。”

　　清风殿
　　席念专注于面前的信纸，‘林清兮今日未曾下山，秦可然与江景成婚三年未有子嗣暂住岭山，江景婚后纳妾二人不睦。“可有人发现。”食指轻轻拂过‘林清兮’三个字。
　　竹影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归属暗使，一直被槊枳派给席念，“没有。”
　　席念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喜欢有没有变质，不知道她如今对自己的感情如何，伤好之后没有去找她是因为想要变强大报仇，能更好站在她身边甚至想保护她，初练蛊虫自己无法控制内力与意识，暴躁嗜血，位子不稳明枪暗箭不断，席念不敢找清兮，怕人发现清兮使她陷入危险，也怕自己吓到她，随着时间推移，在权力与杀戮的漩涡里席念已模糊，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变强大更多还是想更好的站在她身边更多，唯一确定的是自己一直想见她，她是自己在不见光日的黑暗里保留纯净的一束光。

　　官道上两道黑色身影策马疾驰。“少主有尾巴。”
　　“消息倒是灵通，不用留活口。”席念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是谁派来的心知肚明，勒紧缰绳夹紧马肚，马蹄高高扬起。三枚羽啸镖夹着强劲内力射出不同方位，立时三声惨叫。已经被发现也不在遮遮掩掩，二十来人。席念抽出腰间软剑——霖汜剑，光影交错，顿时血光弥漫，来人连她们的身都近不了，二人招招致命不过一会功夫，地上尸体一具不差。

　　席念很早就在津城郊外建了一座宅院，地处偏僻但胜在环境安静，后院不远就是河流。
　　“沈碧应该已经派人追查我的踪迹，你多加要留意。没有急事不要找我宫中动静等我回来处理。”
　　“是。”
　　灵泉宫碧水殿
　　沈碧听了王常的汇报勃然大怒一脚踹倒他，“让你派人跟着你派的都是废物吗，”王常慌忙爬起瑟瑟发抖一下一下磕头，“司命饶我一命，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一定会查出她去了哪里。”
　　“还不滚下去查。”
　　灵泉宫宫主殿
　　“少主刚离宫王常派了二十人出宫，刚从沈碧处出来，看他样子应该是无功而返。”
　　槊枳眼里杀意一闪而过，“继续盯着，有动静将消息带给少主。”
　　“是。”

　　岭山派
　　苏郁容与林清兮相对而坐。
　　“你这次回来多久？”
　　“不确定，等他来信催或者亲自来吧。你呢，还放不下吗？”四年的时间她变得沉稳冷谈了许多。
　　苏郁容嫁给的那人对她很好，家里也都允许她时常回岭山看看，三年前生下一个儿子，家庭和睦。
　　“我也不知道，去年七夕，我去了我们曾经一起放花灯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背影很像她，那人黑色长发。很多时候我都会感觉到她在我身边。”
　　苏郁容不忍好友自欺欺人，四年了，人根本不可能活着，“也许你看错了，她头发可不是黑色，你年岁也不小了，要考虑考虑自己终生大事，不要把心力放在不可能的事上。”
　　林清兮摇了摇头，“她说过她头发会变回黑色的，终生大事是我自己不愿将就，还没遇到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为何不来找你，你要认清现状她不在了。”
　　“你不明白，她一定还活着。”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好想你，席念。林清兮外表看不出有什么悲伤，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上有个地方空了，隐隐发痛。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歇斯底里。
　　苏郁容不忍再说什么了，怎么也不会料到当初救下的女孩会和她有这么深的感情牵扯。只能尽量多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