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往之（穿越）》经年未玖

11、跳崖

　　树叶上有血迹，席念蹲在地上，树叶压碎声出来，席念警惕起身抽出剑，眼前有三个鬼门人，都受了伤。四人二话不说打起来。席念再三人包围中斡旋，剑身激起火光，席念衣服上不知道是谁的血迹，一个人被席念狠狠刺了一剑倒下，包围出了口子，他们已是亡命之徒，拼了命的击杀席念，席念腰间衣服破开，血迹瞬间染透衣服，剑势变慢，后背又是一剑。席念眼神渐渐狠厉，手起剑落一个人脖颈喷涌鲜血溅到席念脸上，还有两个人，席念主攻之前受了一剑的人，长剑直逼他心，“呲。”倒下一个，席念红了眼，不管不顾冲剩下的人，身上的血还在留，体力在衰退，两人举剑直面，电光火石间席念奋力侧身，左肩被刺避开要害，对方心上重剑。席念撑着剑虚脱跪下，身上全是血，感觉有危险靠近眼前模糊出现了一个人，席念艰难站起来。

　　来人一脚踢倒席念，一脚一脚踢在席念受伤的腹部，疼，疼，疼，席念唇色发白，面上直冒冷汗，疼到双腿自然卷缩大口吐出血只有眼神依然坚定倔强，就像娇艳的花被人踩落在地仍然固执的散发独一无二的芳香。秦可然脚下用力踩在她的伤口处，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这个曾经一身傲骨不肯低头的人，得意的狂笑，“你不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吗，我告诉你，离开了林清兮你什么都不是，就像现在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卑微祈祷我手下留情放你一马，”痛，很痛，席念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惨叫让她得意，自己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低头服输，发出一声声闷响，血咽不下地从嘴角流出，耳边不断传来那句‘离开了林清兮你什么都不是’，她说的没错，我真的没用，“祈祷是什么，呵，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要你以命偿。”席念内心充满强烈的不甘，屈辱的愤怒，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剑，秦可然讶异她还有力气躲避后退，席念起身与她打在一起，全盛的席念勉强用计才赢了她，如今重伤的席念又如何是她的对手，不过是强弩之末再添新伤，秦可然明明可以一剑取她性命，故意一剑一剑的打败她，羞辱她，“今天，我就要你死在我手里。”席念已经不知道身上中了多少剑，剑离席念越来越近后面就是悬崖，已经退无可退了，自己连呼吸都带着痛，再没有反抗的力量了，等不到有人来了，自己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死在她手上，决绝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风声在耳边呼啸，席念想到了林清兮，想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在自己最彷徨无助给了自己温暖依靠，只是好遗憾没来的及告诉你我喜欢你啊，好想你，我好想你。泪水顺着脸颊坠入湍急的河流。

　　秦可然仰天大笑，费劲心力没能亲手杀了她实在可惜，下面是河流身受重伤跳下去一样是死。整理衣服现场离开没多久碰上江景他们，原来，秦可然佯装不满江景对席念念念不忘，发生争执离开一直尾随席念。

　　江景着急的问她，“你看到席念了吗？”
　　“你还想她，怎么不找我？”
　　“你不是在这吗，到底有没有看见她？”
　　“没有。”
　　江景对其他人说，“去前面找找。”走了很久突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江景施展轻功，地上横七竖八死了三个鬼门人，地上还有岭山的剑，看出飞雁九式和古怪剑法，应当是席念无疑，顺着血迹往前就是悬崖。“席念可能遇上鬼门人，死了三个还有其他人，不堪落入敌人手中跳入悬崖。随我回禀长老。”

　　鬼门大殿，江景觉得秦可然的离队与自己有关，说出来有失颜面，隐去了这部分。叶朝辞不可置信质问，“席念不是和你们一起的，怎会一个人？”
　　江景急声争辩，“我已经说过了，是她擅离队伍，大家都能作证。”
　　一行人表态，“确实是席念不听劝阻，离开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才会离开。”眼神直逼秦可然，她们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秦可然被盯的心虚大声开口，“你看我干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长老见状出声阻止她们继续争吵，派弟子去寻人。

　　夜已黑，悬崖下都是火把，有人开始抱怨，“这水这么急，又打斗过，估计已经死了，啊。”
　　说话的人被踢飞撞在树上，叶朝辞眼神蓄着杀意厉声喝斥，“闭嘴，罔为同门。”其他人不占理，没人敢说什么了。一个黑夜过去，什么也没找到必须要回去了，叶朝辞留在崖上现场。
　　叶朝辞独自找了一天一夜一无所获。一日过后，清理完鬼门物品所有人必须回师门。

　　两日后林清兮看到等在门口的叶朝辞，心不受控的狂跳不安，眼神惊慌，手握成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席念呢？”
　　“席念下落不明，这是她的剑，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叶朝辞给林清兮讲自己与席念因混乱分开，她被李长老派去追逃跑的人，同行的有江景和秦可然，席念中途离队了，后来在悬崖附近找到三个鬼门人的尸体，从剑招上判断是席念的手笔，顺着血迹到了悬崖边，自己找了一天两夜一无所获不得不跟随部队离开。他们的汇报说席念遇上的鬼门人不止三人，席念不敌不愿死在他们手里才跳崖。

　　白影晃过林清兮已不见了踪影。林清兮找到李长老问明随席念一起追杀鬼门的其他弟子名单，林清兮觉得事有蹊跷，若有其他鬼门人为何江景他们一路寻找不见人影。若只有那三人席念又为何被逼到跳崖。她中途离开一定与江景，秦可然有关。找到随行的弟子，“将你们出发到回去一路上的每句话一字不漏说给我听。”弟子惧怕此时的林清兮，原原本本的说出始末。

　　果然是因为他们才离开，秦可然也离队？“秦可然离开队伍的时候距离席念离开又多久？到底有没有见到其他鬼门人？”
　　“一刻钟吧，没多久，我们都找了没有见到。”

　　若是其实没有其他鬼门人，席念已经杀了所有人却跳了崖一定是遇到了危险，秦可然一向与席念水火不容又在席念离队不久后也离队。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无凭无据就怀疑同门相残会让弟子心寒，也不会有人相信。如果，如果一切都是错的，确实有鬼门高手躲过了搜查冤枉了同门又该如何收场。

　　林清兮失魂落魄回到小院，脑袋发懵。叶朝辞和苏郁容都在，赶她们开口之前说，“不用担心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就好。”知道席念的事苏郁容也很难过，林清兮眼里没有了光亮，整个人像是萎焉的花失去了光彩，平静之下好像暗藏翻涌的浪潮，苏郁容害怕她会出什么事，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从前是透着与世隔绝的疏离，如今是了无生机宛若人偶，席念在她心里比自己想的更为重要，也明白她此时是真的想自己待会儿，担忧的看着她开口，“我就在隔壁院子里。”和叶朝辞一起离开。

　　林清兮推开席念的房间记忆如潮水涌来，每一处都是她们生活的痕迹。圆桌，“师姐，你尝尝这个。”手指拂过书案，“师姐，别看书了，陪我练剑好不好。”梳妆镜前，“师姐，你说我今天带哪个耳坠配这条发带呢。”酒壶，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林清兮躺在席念的床上卷缩身子毫无预兆的崩溃大哭，“啊啊啊——”声音像困在牢笼里野兽的无力的哀嚎，要把所有力气都哭尽一样，手不停拍打心脏大口呼吸，双目赤红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流下打湿了枕头。好久，整个人哭到虚脱晕厥过去了。
　　拉上床幔一个猪面具露了出来，林清兮眼中有了光彩，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的捧着它。我在花灯上写了你会长命百岁的，没有找到尸体你一定还活着的，你一定还活着的。

　　夜晚，林清兮坐在席念的房间弹着相静欢，取下墙上的剑细细擦拭，沐浴，睡觉，床幔上挂着两个面具，一只狐狸和猪。
　　众人眼里的林清兮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下山频繁了，那个昙花一现般的人渐渐被人忘却，所有人都那样以为。只有苏郁容知道，她会在槐树下一言不发坐半响，在院子里舞初学者的飞雁九式，去后山看日落，而下山不过是在茫茫人海里寻一似飘渺无踪的希望。

　　开春，苏郁容要成亲了，林清兮和叶朝辞如约而至，那时日落西山许下的承诺，定下约定的人终是失信了，那晚林清兮一个人坐在房中喝了很多酒，喃喃自语，“不是约定好的吗，不是说好要陪自己喝酒的吗？我只是离开了你几天，为什么你就不见了，明明是我说要你待在我身边我却丢下了你，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那天没有答应陪你一起去，说好保护你也没有做到，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才不来找我，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可以生我气但不要不来找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