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襄函

147、防盗章节

　　一百四十七、敬茶

　　大婚次日清晨，方涟墨睁开眼睛，想起昨夜种种，不由面色羞红……身边无人，欧筱彦已然起床，他唤了一声，小易和阿洛便从外头进来了。

　　今天的事主要是进宫拜见皇上、皇后、柳贵侧君等人，至于详细了解府内人事，他和欧筱彦商量了，放在明天。方涟墨由两个小厮服侍着简单洗了一个澡。等他洗漱妆扮完，便按欧筱彦之前的留话，去正院与她一起用早饭。

　　夫妻两人相见，方涟墨心跳加快，因有多人在旁边，他还是保持着镇定，向欧筱彦行礼。欧筱彦扶起男人，含笑道：“涟墨不必多礼……”

　　吃过早饭，方涟墨见了管家肖平乐和其夫郎春儿、几位皇女府属官，还有柳贵侧君以前赐到三皇女府里的祁阿叔和庄阿叔。至于三位侧夫，欧筱彦同他说过了，何元碧因小产在瑞祥武馆休养，暂不回府，而林湘然和程灵雁二人，到他们从宫里回来后再给方涟墨正式敬茶。

　　到了宫里，欧筱彦带正夫先拜见了自己的母皇。她是诸皇女中唯一一位早该成婚而磕磕绊绊拖到现在才成婚的，皇帝看着眼前这一对相差十多岁却十分登对的璧人，甚是欣慰，叮嘱一番，又赏赐了许多珍宝。之后到皇后宫里，太女和太女正夫也都在，正好不用多跑一趟，一并见了。

　　皇后今年五十二岁，外形丰润，仪态端庄。他生的太女今年三十五岁，已有了两个孙女。方涟墨从前进过一次宫，除了柳贵侧君也见过皇上皇后，但太女和太女正夫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也不算太紧张，刚才见皇帝的时候身上出了一点点汗，现在就还好。太女正夫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觉得这个比自己孩子还小的妹夫倒是没有自己原先想的小家子气，也难怪，他母亲方咏从前毕竟是礼部尚书……

　　从皇后宫里出来，差不多就到了午膳的时候，欧筱彦与方涟墨各自坐上一顶软轿，往如意宫而去。

　　他们到时，早就在等着的柳贵侧君听闻通报，不禁露出笑容。那边欧筱彦已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道纤长的身影。

　　两人上前行礼，“彦儿拜见父君。”“涟墨拜见父君。”

　　柳贵侧君含笑点了点头，往边上看了一眼，宫侍们在他面前摆上了一个蒲团，又端来一杯茶。方涟墨跪在蒲团上，从宫侍的托盘上拿过茶盏，双手端着，高过头顶，道：“父君请用茶。”

　　“好。”柳贵侧君接过茶盏喝了两口，按规矩说了几句话。听到“开枝散叶”的时候，方涟墨耳根一热，微微低头……

　　方涟墨站起来后，柳贵侧君从自己腕上褪下一只绿莹莹的翠玉镯子，亲手把它套到了方涟墨手上，微笑道：“这个早就想给你了，只是时候未到，现在嘛……时候到了。”方涟墨红着脸道谢。柳贵侧君另有其它赏赐，都摆在一边的案上,还赐了一名叔叔，姓卞。几人不忙叙话，先去用午饭。

　　二皇女因在外地出差，不能过来，而她的侧夫何元青是没资格进宫的，所以今日就是柳贵侧君和小女儿小女婿相聚。饭桌边，方涟墨一开始是站着，拿着筷子给柳贵侧君侍候，几筷子之后，柳贵侧君就示意他坐下吃饭了，也就是象征性的走个流程——对于自己喜爱的这个孩子，柳贵侧君是很随和的。

　　等坐到出宫的轿子里时，方涟墨按了按自个吃得有些鼓起来的小肚子，偷偷一笑，今天在宫里的表现他总体上觉得还行，就是最后在如意宫，父君准备的菜太好吃了，一时没忍住……下回，还是得悠着点。

　　回到三皇女府，欧筱彦同方涟墨一起到了兰苑的新房，小憩一会。也许是因为今天这一个上午和一个中午太过疲累，方涟墨的头沾到枕头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旁边的欧筱彦却是睡不着，凝视着对方如百合花一般清丽的面颊，怎么也看不够……

　　房里忽然响起“喵”的一声，声音很轻，但能听出来是大花，欧筱彦转过身，就看到它“正襟危坐”在床前，浅绿色的眼睛直盯着她。

　　似乎是知道不能打扰主人休息，大花只叫了那么一声，就安静的蹲着，仿佛是在等方涟墨醒来。欧筱彦想起初见方涟墨时，大花还是那么小小一只，如今这般大了，不由一笑。

　　大花看见她笑，卧倒在地打了两个滚，又“喵”了一声，这次把方涟墨弄醒了，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嗔道：“大花，我刚睡着你就来闹！”

　　大花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欧筱彦拨了一下他披散着的乌黑秀发，道：“你继续睡。我叫他们把大花抱走。”……

　　又歇了片刻，两人方起身。欧筱彦吩咐下人去请林侧夫和程侧夫过来奉茶。

　　方涟墨梳妆完，换上了一身正红色的袄裙。不多时，林湘然与程灵雁二人结伴而来，方卢氏将他们引到花厅等候。

　　见欧筱彦和方涟墨一前一后来到花厅，林程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酸涩难言的感觉，他是她的正夫，只有他和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林湘然先敬茶，程灵雁在旁看着他恭敬的动作，有些失神，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方公子变成了郎主，他们不再如以前那般自由，要认清现实，以后得看郎主的脸色过了……

　　“程侧夫。”方卢氏提醒一声。程灵雁才意识到该他敬茶了，急忙上前。

　　方涟墨淡淡一笑。三位侧夫他从前都见过，他们的情况他差不多也知道一些，包括程灵雁为了找弟弟执意服化胎散落胎的事。倘若他是程灵雁，定不会这么胡来，而现在，程灵雁怀的孩子、何元碧怀的孩子都没有了，还有一个林湘然，怀不上，情况对他极其有利。

　　方涟墨对程灵雁刚刚的神思不属没有表现出介意，如之前一样的接过了他敬的茶，抿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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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方涟墨从肖管家手里接了账本，陆续熟悉和接管了几项应由他管的主要事务，交接中肖平乐尽心尽力，不存在什么阻碍，这期间，柳贵侧君赐给方涟墨的卞阿叔也给了他不少建议，让没有管家经验的方涟墨受益良多。

　　一个多月后，因想念孩子而过来探望的方咏从槐州抵达京城，本来柳氏也要来的，只是临出发前两天崴了脚，不方便远行。

　　方咏在当初作为方涟墨待嫁之处、属于他嫁妆之一的那个小院住下，然后让自己的丫鬟去三皇女府送访帖。接到母亲的帖子，方涟墨喜出望外，从丫鬟处得知父亲因崴了脚没来，母亲正住在那个小小的宅子里，便对丫鬟道：“你回去同我母亲说，请她明天过来的时候就在府里住下罢。”

　　方咏听了这话，自无不应。中午吃饱喝足，好好睡了一觉后，离开京城有七年多的她决定去街上溜达溜达。

　　她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侍卫出门，慢慢悠悠的走着。方咏喜欢吃甜食，离她住所不远处有一个老字号的糕饼店，恰是她当年经常光顾的地方，看着那熟悉的店面，方咏停下了脚步。

　　她进店看了看，糕点比她记忆中的又多了三样，于是她让伙计把这三样各包了半斤，又要了一斤自己最爱的桂花糕。

　　将装糕点的包袱交给自己的丫鬟，方咏出了店门继续逛。前面走来一个人，她不经意的一看，顿时怔住了，这人是——韩月，她的亲生女儿。

　　韩月小时先后三次拒绝认她，方咏也死心了，只当没这个女儿，但是七年多前快离京的时候，她还是偷偷找机会看了看韩月，当然，没让韩月察觉。所以现在，她认得出韩月。

　　而韩月八岁之后就没见过方咏了，现在她二十九岁，早已成家，有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韩月看到面前这个与自己有几分像的人，也是一怔。方咏很快移开眼神，母女二人擦肩而过……

　　韩月拎着一斤桂花糕、一斤核桃酥回家，她的家在离清河郡王府不远的一处宅子。韩月坐在椅子上，一面吃着桂花糕一面沉思，半晌，她站起来，决定去清河郡王府一趟。

　　听完韩月对刚才巧遇的描述之后，韩氏又问了她几句，然后便沉默不语。此刻他们身边也没别人，韩月放低了声音问道：“爹，那个人是方……？”

　　韩氏点了点头，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