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襄函

144、防盗章节

　　一百四十四、嫁与不嫁

　　秦多煦把何元碧带回了瑞祥武馆休养。欧筱彦没有劝阻，一是觉得他换个地方也好，调节一下情绪，二是何元碧的父亲秦西儿过几天恰好也要来京城，就住在瑞祥武馆，这样也方便他们团聚。

　　跟着何元碧一起走的有小圆和夏儿两个贴身小厮，其余的下人都留守竹苑。主人不在的竹苑更显安静。静谧的竹林中，欧筱彦站在埋葬自己那个可怜孩子的小土包旁，默默无言。

　　按照规矩，这个孩子只能被如此简陋的埋葬，不能立墓碑，除了包着一个襁褓外也不能陪葬什么物品。欧筱彦看着小土包，思绪凌乱的想着从知道有这个孩子时到如今种种，越想越觉得难过，不禁潸然泪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一直站在不远处陪着欧筱彦的小庆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主子……”欧筱彦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道：“回吧。”

　　她已经精疲力竭，回到正院，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乌枫国的一个客栈中，上官子烨和白甫坐在白甫的房间里。上官子烨的师侄马英和武舒在外面走廊上一边嚼着红薯干，一边悄声说着话。武舒扫了白甫的房间一眼，道：“师姐，你说他们是怎么回事哇？”

　　这些天来上官子烨和白甫走得太近了，虽然在他们和阿七面前有所克制，但他们也不是傻子，还是能感觉到一些的。作为上官子烨的仆人，阿七不会与他们议论什么，他们也只有私下里八卦一下了。

　　马英道：“谁知道呢。小师叔看着像是把她引为知己，可男女之间真的有那种投契到几乎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么？”

　　武舒是个才十七岁的活泼少年，他想了半天，道：“应该是有的，是好朋友也是夫妻呗。”

　　马英噗的一声，差点把嘴里的红薯干喷出来，“你这话要是被小师叔听见可就惨了！”

　　武舒撇了撇嘴，道：“你还不是一样。辛亏阿七姨出去买东西了，不然可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话说回来，小师叔从昨天开始就特别不对劲……”

　　“从昨天一大早吧？”马英其实想说，是不是前天晚上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然而她是在跟她的师弟说话，不能太口无遮拦。马英却没想到她真的猜中了。此时，他们关注的那间房里，白甫从窗前慢慢走到上官子烨身边，盯着男人，一字一句的道：“上官公子，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我必须要娶你。”

　　上官子烨抓狂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羞赧，“说了多少次不要你负责，我这辈子根本就不想嫁人了。”那几日和白甫秉烛夜谈，他不后悔，也不认为有错，他只后悔前天晚上脑子犯抽，和她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上官子烨从未想到，酒后乱星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是他的第一次，也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就发生了。上官子烨不想责怪白甫，只想赶紧把这事忘掉，回到越黎让自己平静下来。和三皇女之间的事他和白甫大致说了一下，为的也是让她明白他们是不可能的。

　　白甫却十分顽固，因为夺走了他的清白，说一定要对他负责。她不介意上官子烨的毁容，也不介意他和三皇女以前的纠葛，但事涉皇家，白甫不能不考虑娶上官子烨会给自己带来何种影响——虽然她是父母双亡、也没有其他亲人的孤儿，大理寺卿白羽只是她的远房堂亲兼上司，但她跟白羽关系是很好的，绝不希望白羽的仕途因为她而出什么岔子。

　　白甫整整考虑了一天一夜，还是作出了与最初相同的决定。无奈上官子烨不配合。她只得说：“你再想一想，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还有，如若……前天有了孩子，你想让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母亲么……”

　　“前天有了孩子”这句让上官子烨的脸刷一下红了，那凌乱的迷幻的一夜他真的不愿再回忆，可是理智又告诉他，白甫的话不是没有可能的。

　　上官子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柳贵侧君下了绝育药，今后无法生育。他皱眉想着，要是真有了孩子，难道要这么稀里糊涂的让孩子成为私生子？那不是重蹈自己的覆辙？他在上官家如亲生孩子一般被养大，但真相被揭破时，人们依然把他看成野种……

　　众所周知，男子怀上身孕七日后，腹部会现出一个月牙形的纹印。上官子烨良久才道：“那便满七日再说，如果没有月牙儿，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见面了。”

　　白甫就喜欢他这直率的性子，闻言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我等着，到时候再说。”

　　白甫虽然想用孩子这个因素来让男人改变心意，但其实不希望现在有孩子，那晚，他们都喝了很多酒，这么怀上的孩子并不一定健康。而且她的原配是难产而亡的，一尸两命，这让她对生产有不可抑制的恐惧。

　　因此满七日后听上官子烨说没有月牙儿时，她内心甚至暗暗松了一口气。

　　上官子烨竭力想在她面前显得淡定一些，然而经历了那么尴尬那么令人羞耻的时刻，他没办法再和白甫像之前一样潇洒快意的相处。深吸一口气，他道：“现在可以结束了，我说过的，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上官子烨，我并未答应你结束。”白甫已经设想过如果他没有怀孕，她该怎么说服他嫁给自己。他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同样固执，白甫庆幸自己有足够长的假期可以慢慢陪他耗着，慢慢打动他。现在，即便他想要分道扬镳，她也可以跟上去……

　　柳贵侧君派来跟踪上官子烨的两名侍卫是一对夫妻。此时他们已收到了柳贵侧君传来的指示，命他们回去，不要再跟。毕竟，他想做的事都已经成了，至于上官和白甫两个小虾米如何勾勾搭搭，柳贵侧君也没有兴趣再关注。

　　上官家这边的事也尘埃落定了。惹祸的上官青的母亲上官子岚不再是家主，换成上官子岚的二妹来当上官家的家主，另外，作为赔礼，上官家所有产业每年的盈利需上交一半给三皇女，如此连续交五年即可。

　　柳贵侧君对此种惩罚其实是不太满意的，他是希望整个上官家族滚出京城，但听了两个女儿的分析，也知道那样不太现实。上官青没有约束好自己的猫狗，导致惊马的意外，但其并无主观的恶意，若因他牵连到整个家族，让他们从此退出京城，这就太狠了，对三皇女自身的风评也不利。

　　更何况上官家还有个旁支的儿子在宫里正得宠。把事情做得太绝，他们这一方就从有理变无理了，那个得宠的侧君再吹吹枕头风……柳贵侧君虽不惧他，二皇女三皇女也对那个位子无意，无欲一身轻，但他们也不想让事情变得过于复杂。

　　如今这个尺度刚好，上官家产业五年的一半盈利是笔巨额的数字，会令他们伤筋动骨，但这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上官子岚没有管教好上官青，这是根源，所以她原本稳如泰山的家主位子不保，族人们也都对其有怨，不需要打打杀杀，她已经很不好过了。四个嫡女，老大倒了，老二上位，那么老三老四有没有想法？尤其是老三，非常能干……原本较为团结的上官家，现在怕是暗流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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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方涟墨出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槐州方府一片喜气洋洋，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至于皇女成亲的三媒六聘早就走过了，方涟墨出嫁要经历的流程宫里来的人也早就告知了方府。

　　槐州离京城不近，快的需要三四天，慢的可能五六天才到。根据算好的时间，从京里来的迎亲花轿会在三皇女大婚之日的五天前让方涟墨上轿，从槐州出发。因此，方涟墨真正还留在家里的时间只有十天了。

　　三皇女是不必亲自来槐州迎亲的。上花轿当日，迎亲的皇女府长史等一干人随轿回去，方涟墨也得带上自己的人和嫁妆，另外，欧筱彦放在他身边保护他的裘小四、胡进贤等十八个皇女府侍卫得回去十六个，另两个本就是槐州人的，留在方咏和柳氏身边。还有欧筱彦从师傅的侧夫十九郎那里要来的双胞胎兄弟翠竹和紫竹，以后会继续跟着方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