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坑兔

12、尝试

　　沙倩盘腿坐在静谧的房间里，她尝试着放空思绪，捕捉耳朵听到的和脑海里呈现的声音的细微的差别。耳朵上新戴上的耳钉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原以为是一片吵杂，像这种看起来处于昏迷的人，沙倩曾经尝试过探听对方脑海里的声音，基本上她尝试过的人不是一片吵杂，完全不成句，就是一片安静，安静的好像被探查人的脑袋完全坏掉了。

　　第一个要探查的靠里面的这个中年人，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是大量的烧伤痕迹。这个人的脑海里只有一段音乐。刚开始听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段音乐仔细听来是一段舒缓抒情的旋律，重复了三遍。之后音乐的旋律换了，变成了一段扭曲而杂乱的旋律。最后一段是鼓点节奏，给人的感觉像是要从脑袋里跳出来一样。

　　一开始，沙倩没当回事，越到后来，沙倩的额头开始冒汗，她明显感觉到头晕，像是力量要枯竭了一样。沙倩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房间里只有那个把他当探听器使用的男人。沙倩想要起身，结果浑身力气像是全部丢失了一样。何风合上手里的书，“看来你的能力不弱，这么快能醒来。”沙倩皱眉，“我不是第一个被你拉来尝试的人？”何风点头，“在你之前还有三个人。”沙倩表情凌厉，“他们怎么样了？”何风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一个疯了，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还有一个变成了普通人。”沙倩冷哼，“我就说怎么有人那么好心的要帮我忙。我曾经问过不止一个人，就我这种情况，要想救治，相当麻烦。那么，一个生病了十年的人是用什么代价让你同意帮我的？”何风轻笑，“至少这么做，你心里舒服一点不是么。”沙倩吐出一口气，“等我恢复一点，我把曲子复写出来。另外一个人恐怕要等一等，我这种情况，今天进行不了下一个人。”何风轻笑，“不着急。我是找你帮忙，不是想要废了你。你可以休息一下，吊瓶里面的药是缓解精神力疲惫的。”

　　沙倩瞪大了眼睛，“精神力？”何风点头，“激活特异基因的个体，大脑中枢会解锁新的控制区域。该控制区域里控制驱动个体特异能力的力量被称为精神力。每个人的基因都不同，有些人的个体适应能力突出，就能适应解锁后的特异力量，有的人不行，就会引发机体崩溃。你和你母亲正好是两种情况。”沙倩一愣，“我这种情况和她不一样？”何风摇头，“你是在适应期，只是缺乏引导，导致你的力量有些乱。你母亲的体质则不同，她是解锁了基因之后直接进入崩溃期。之所以能活十年，不过是有人把她当做了实验体，在保她的命罢了。你的情况如果不管，最终结果顶多是变成疯子。当然，也有很多如你这样的人最后受不了了，自杀。但你母亲的状况，如果不加控制，她会很快失去生命。”顿了顿，沙倩突然想起来，“我的两个朋友怎么样了？”“他们没事，好好的在睡觉。他们的能力较弱，睡着的时候耗费的精神力非常小。我给他们补充了一点营养剂。”何风站起身，“这里是十一环私立医院，我的人会待在你身边。等你身体恢复到可以了，她会带你去进行下一个人的探听。”

　　何风起身离开，沙倩看到之前把他们从夜店带出来的女人带了另外一个中学生外表的青年出现在了病房里。何风带着陈言欢离开了医院。上了车，何风将一枚录音笔交给陈言欢，“送我回去之后，你去一趟诚意蜡像馆，把里面的东西放给安莎听。记得把武器带上，别受伤了。”陈言欢难得孩子气的撇撇嘴，“她从来没打赢过我，不用担心。”

　　何风回到医院，刘忙没有开心，反而皱着眉头，“让你多待一会，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何风无奈，“没有这样当院长的吧？病人主动回来了，你还让人在外头多待一会？”刘忙无奈，“什么时候走？”何风一愣，无奈轻笑，“真是瞒不过你。一个月之内吧。”刘忙一愣，“这么快啊。去找他？”何风摇头，“为了他好，还不行。”刘忙叹气，“老师帮不到你什么。不过，守着大本营还是可以做到的。答应老师，这一次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何风苦笑，“老师，我只能答应你，我尽量。”刘忙点点头，“尽量就好，尽量就好。你什么时候走，不要告诉我。老师在自己清醒的时候知道该做什么，但现在，能让人不清醒的方式太多。老师以前答应过你们，给你们证婚这件事，一直算数。老师等着你带他回来。”何风走上前给刘忙一个拥抱，“好。老师，这七年辛苦你了。”刘忙拍了拍何风的背，“说什么辛苦。你们是老师看着长大的，老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着沙倩的人叫宁浩，他不是老黄瓜，外表和内在是统一的，今年才十六岁，的确是个高中生。宁浩的不幸来自家庭，他的父亲为了钱，让他顶替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名额进入飓风。出来的宁浩不再是之前的孩子，可惜，孩子父亲不以为意，在孩子父亲再一次准备行使父亲权威伤害他的母亲的时候，孩子错手伤了父亲。可是，孩子并没有得到母亲的保护和安慰，反而被母亲惊恐的赶出了家。又被怨恨的父亲找人差点害死。何风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人瘦得都快要没有形了。养了整整半年才恢复到一个年轻人应有的体型。

　　回复健康的宁浩只听何风的话，把他的要求放在第一位。何风让他看好沙倩，帮她处理一些小麻烦，宁浩就忠实的执行。沙倩走哪宁浩都不离开半步。甚至，沙倩上厕所，他竟然都跟到隔间门口等着，完全不在意周围异样的眼光。

　　沙倩试过激怒宁浩，宁浩完全不为所动，依然把她看的死死地。沙倩还试过耍赖皮，明明比宁浩要大，硬是把自己弄得无理取闹。宁浩全程表情都不变的看她耍宝。折腾了一天，沙倩都泄气了，只能默认这个跟班。何风并没有限制沙倩的自由，但她必须先完成跟探听要求。宁浩就等了一天，第二天就直接带着沙倩去了病房，看着她完成听音，并亲自复写出内容。沙倩上交内容之后，她就可以自由离开医院。跟班宁同学并没有撤走，依然跟着她。

　　沙倩走出医院，还没高兴一分钟，就想跑回去。她原本以为自己所在的医院非常普通，但她踏出医院大门就发现不是的。吵杂的各种声音像是要挤爆她的脑袋，耳朵里嗡嗡作响。宁浩从口袋里取出来一根折叠的塑形棒，三两下将它折成了发箍形状。宁浩把发箍递过去，“戴上可以屏蔽声音。”沙倩将信将疑的戴上，竟然真的听不到了。沙倩露出一抹笑，“送我了？”宁浩毫无风度的开口，“市场价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五元，可以给你打个折，抹去零头，给我一万六千，就送你。”沙倩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沙倩带着小跟班决定先回家。另一边，陈言欢带着安莎和仁华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