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坑兔

11、杂音

　　陈言欢在进入飓风之前还真没来过夜店这种地方。倒不是说杀人不眨眼的陈言欢是乖孩子，而是她没经历过正常叛逆少女泡夜店这个过程。何风带陈言欢去的地方叫夜色，是飓风出现之后新开的。让陈言欢说，第一眼看，这里和普通的夜店没什么区别，群魔乱舞，音乐轰鸣。如此闹哄哄的场景，陈言欢都有点不习惯了，实在是太过吵杂。这样的环境放在飓风里，真是偷袭最方便的场景。何风完全没反应，他径直上了二楼，选了个拐角的位置坐下来。

　　陈言欢选了个视野宽敞的地方坐下，她四处打量了一下，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普通人和特殊人混杂，喝酒、跳舞、唱歌，和普通夜店营业情况差不多。唯一区别恐怕就是在这个夜店里装了一些限制力量的装置。就算想在这里打架，只要不动用力量，其实和以前没区别。何风给陈言欢点了一杯牛奶，他自己点了三杯血腥玛丽。两人点的酒没多久就送上来了。陈言欢好奇的看着何风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包调味剂，从中间取了几袋分别倒进三个酒杯里。调味剂倒进去的一瞬间，原本猩红的血腥玛丽立即变了颜色。何风将三杯酒摇匀，目光朝下看着下面的池子。陈言欢顺着何风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楼楼梯拐角的卡座。卡座里面坐了十多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年轻人，陈言欢扫了一圈，不用靠近，她都知道那里不过是一群年轻人在斗堵。根据桌面上的一堆酒瓶可以判断，这一桌至少坐了不短的时间。

　　夜店的正常模式，一段时间的轰鸣音乐之后，中间会有一段时间比较舒缓的短小轻音乐。这时候，另外一堆流里流气的青年靠过来，没说几句话，两方人就打起来了。这样的打架在夜店里不奇怪，人喝点酒，麻痹的神经，经常会做些出阁的事，打架已经算是小事了。只要不波及周围，这样小范围的打架在夜店里算是经常发生的，而能开夜店的人都有能力摆平这点小事。有些经常逛夜店的客人根本不当回事，只要打架不波及到他们附近，该干嘛干嘛。

　　陈言欢扫了一圈打架的两拨人，就是普通的抡拳头。没多久，果然，解决问题的人来了。何风扫了一眼解决问题的人，将三杯变色的酒放在托盘上。“去送酒吧。把喝醉了的三个人带出来。我在车里等你。”说完，何风起身离开了夜店。

　　何风并没有说三杯酒是给谁的，陈言欢眼睛亮晶晶的端起托盘下楼。风哥给的任务，她一定会好好完成。没多久，陈言欢拽着一个，一手拎着一个，毫不费力的把三个人带到了停车场的那辆面包车跟前。车门打开，三个人被陈言欢一把塞进去。

　　何风坐在中间位置上，手里端着一本书，车顶的白炽灯光亮显眼。看着倒在面前座位上的三个人，何风轻笑，他将一枚药丸塞进三人中中间那个女孩的嘴巴里。不到几秒钟，女孩醒过来。何风注意力没在女孩身上，他示意陈言欢开车，车辆平稳行驶。女孩被车晃晕了，甩了半天脑袋，眼前还是一片眩晕。“你用的方法不对，每天这么做除了逼疯你，没有其他作用。”女孩一愣，因为这句话是出现在脑子里的，而不是耳朵听见。女孩不晕了，表情瞬间变得凌厉，一张脸白的难看，“你是谁派来的？”何风视线转到女孩脸上，轻笑，女孩的脑海里又清晰的出现了一句话，“如果我是你或者你家人的敌人派来的，你现在就不是好好的坐在车上跟我说话了。”女孩认真的看了半天何风的表情，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她的身体现在的确软绵绵的，但这只是喝多了的后遗症，她常年泡夜店，这点区别还是分的出来的。“那你就是我家人找来的人？”女孩苦笑，“能放了我么？我不想回家。”

　　何风眨了下眼，轻笑，“拜托我的是你的母亲。”女孩一愣，惊诧，“不可能，她死了十年了。”何风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女孩的眼睛。女孩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她是飓风幸存者？”只有这一个可能性让一个爱孩子的健康母亲突然离开她的孩子，因为她无法控制自身状况，继续留在孩子身边会伤害到她的孩子。女孩眼神复杂，“我可以见她吗？”何风摇头，“你说了，她死了。”女孩一愣，脸上竟然露出嘲讽，“这是死前总算想起她的女儿了么？哈哈，真可笑，十年了，她从来没派人来找过我，给我一点消息。”何风叹气，“你在怨她？”女孩摇头，“那倒没有。在我的印象里她早早死了，怎么会怨她。如果不是我的力量失控，家里对我也并不算差。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小可怜。”女孩露出一抹嘲讽，“就算我现在和家里关系不好，那和十年没见的我妈又有多大关系。”嘲讽完了家里人，女孩难得脸上露出一抹茫然，“她有给我留下什么吗？”何风摇头，“她这十年就没有清醒过。她只在去世前醒过来了不到半小时。只留下五个字给你。”说着，他把一张纸条从书里抽出来，递给女孩。纸条上只有五个字，“活下去，奴奴”。字迹和女孩曾经见过的批注一模一样，她握紧纸条，眼神锐利，“你要把我带去哪？”既然这人是母亲派来的，危险不会有，但去哪问题很大。

　　何风和上书，“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会。我答应过你母亲，帮你，这是我与她的交换条件。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女孩沙倩褐色的眼睛盯着何风看了半晌，“好。他们呢？”沙倩眼神扫了旁边还晕着的两人一眼，“他们的能力不足，你用不上的。”何风眼神莞尔，“能不能用的上，是我说了算。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沙倩闭嘴不再多言，她的确需要休息一下，否则，现在的她浑身软绵绵的，估计站都站不稳，什么都做不了。

　　下车的时候，沙倩看了一眼面前的建筑，脸色青白。何风知道她在脑补什么，但有趣的是他并没有给沙倩解释的意思。何风走在前面，中间是沙倩，陈言欢跟在最后，手里还拎着两个昏迷的家伙。这是一幢研究院。名字非常省事的就叫研究院。里面的布置跟常规研究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现在是半夜，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楼里，安静的楼道只有脚步声，相当诡异。何风进入的房间像是一间病房。至少沙倩进来的时候第一印象是这样。

　　病房里并排放着两张病床，病床上各躺着一个中年人，他们浑身上下插满仪器用的管子。氧气面罩和生命动态仪都显示这两个人情况不太好。何风和陈言欢分别取了一张折叠床，放在病床中间，把两个昏迷的人放在上面，给昏迷的两人加上了增幅监测仪。沙倩看着两人的动作，什么也没说。沙倩来到第一个病床前，左手搭在对方露出来的手腕上。她抬头对何风点点头，表示准备好了。何风点头，夜晚的实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