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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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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中午,我正在梦里吃一个比我还大个的面包,秦晓余给我打电话,我本来还挺兴奋,结果他上来就一句,让我找个地方避一避,我问他怎么了,他直接挂断电话。韩屹然的电话紧接着打过来
“珑哥,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韩屹然很小声:“盟主府的人来月楼了。”
“你现在在哪?”我得确认他说话的地方安全。
“我躲在后院的林子里,”他还是很小声:“你放心,盟主府的人肯定不会到这里来,而且我声音很小,他们也不会听见。”
我暂且信他:“盟主府来的谁?”
“不认识,他们都喊他盒子哥,坐着个轮椅。”韩屹然那边传来一阵树叶摩擦声:“你等等,我钻树下去。”
过一会。他那边安静下来:“珑哥,我觉得这事有点麻烦。”
“可能有点,但是为什么没叫你过去问话?”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他:“不是你的单子吗?”
“好像不只是单子的事。”韩屹然还是那么鬼鬼祟祟:“盟主府来的人说了,单子的事可大可小。”
“他们还说什么了?”我把刀插裤腰带里。
“没有再说别的,盟主府来的人说谈事情就要去谈事情是地方说话,然后他们就到会客厅去了。”韩屹然说:“老板脸色不太好。”
“没事,别慌。”我换上鞋。
“你先不要挂电话,”韩屹然慌慌张张:“小道消息,可能和赵三宛有关。”
我一直以为这事翻篇了,合着还没完。
韩屹然接着说:“据说赵三宛是盟主的人,盟主府这次是来找你问罪的。”
“现在都谁在会客厅?”我背着行李出门。
“老板和盒子哥在里面。”韩屹然回答。
我问他:“秦晓余在哪?”
“他被盟主府的其他人黏住了,在和那群人扯皮。”韩屹然说完电话突然断掉。
怕不是后院来人了。
最近估计回不了家,我把行李先找个地方藏好,打电话给夏夏,夏夏不接,没办法我打给凌力,凌力直接是个关机。我思考一下,决定自己去月楼看看。人家都闯进月楼后院了,我总不能让祁红幕被人欺负了。
大中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昏,蝉还吱哇乱叫。祁红幕把月楼设计太好了,从外面根本不能观察到里面情况,好在我对月楼非常熟悉,找到之前在后院发现的狗洞直接钻进去。
后院没有人,韩屹然也不在。估计那人就是来找韩屹然的,我松一口气,蹲在墙角。
这月楼实在是太难潜入了。
这时一人越墙而入,立于树枝头,树枝稍弯而不断,我心中不由高喝一声:好轻功!那少侠身着偏青调深灰色长袖衬衣,身后背一把银色宝剑,环视四周,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欲起身,脚麻了。
他盯着我一动不动,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分钟的画面暂停以后,他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在我面前。我手已经摸上自己的刀,他并未抽出身后长剑,只是认真又从上到下打量我一遍。
“你是哪个你就闯我们月楼后院?”秦晓余从门口冲进来,伸手想拉开少侠。
少侠挡住秦晓余伸过来的手,转身跳上树枝,借力再跳,飞远了。
“这小子不是给聂月和推轮椅的那个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秦晓余把我提溜起来:“我不是说了让你找个地方避一避吗?你怎么自投罗网,你真的是,唉,说你什么好。”
“毫无畏惧。”我把刀收起来:“聂月和是谁?那个盒子哥?”
“就是他,”秦晓余拉着我往外走:“盟主府的人嘴都严的一批,我威逼利诱他们就是什么都不肯说,但是我听别人说是来因为赵三宛的事来找你的。”
“这事不对,”我停下:“韩屹然也听到这个消息,如果盟主府的人什么都不肯说,怎么你们都能知道这件事?”
“万一是真的呢?把你抓走了我要怎么救你出来?走,听话。”秦晓余把我拽出后院。
我拿他没办法:“去哪?”
“你自己随意找个地方,不被人发现了就行。”他说着就要走,又忽然折回来:“算了,你一会肯定又要乱跑,我们去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就是月楼的小黑屋,即使月楼内部的人也不可以随便进入。现在大黄狗家的兄妹正在被关在里面,秦晓余不说我也正想去见见这两个人,做假证这事还没过去。
这鬼地方阴冷潮湿,非常不适合人类生存,卫生倒是还说得过去,里面也没有几个人,比起一年前正内乱的时候,里面特别安静冷清。
“放我们出去。”大黄狗家的妹妹听见来人就开始怕打着栏杆,等看见是我,立马换了脸色,扬着脖子站那瞪着我哼了一声。
我没说话,等秦晓余开口。我不清楚他带我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无视大黄狗家的妹妹,问哥哥:“我其实已经知道月楼的内鬼是谁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把这个名字说出来。”
哥哥也把头一扬:“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你个憨批,知不知道老子是在救你?”秦晓余反手从帽子里掏出一瓶可乐:“给你五秒钟的思考时间。”
秦晓余恐怕真的已经知道内鬼是谁了,他怕是也不好说破,借此来要个答案。
“我知道他会来杀我灭口,”哥哥站起来:“但是这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个憨批。”秦晓余气呼呼的。
我幽幽开口:“你家大黄狗拴在后院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哦对我都把那狗给忘了,回头炖了吃。”秦晓余收到我话里信息,非常配合。
哥哥出溜跪倒在地上:“别,你们别,你们放过大黄,它是无辜的。”
妹妹拉着这个憨批拉不起来,一跺脚,扭着腰身怒喊了一声:“哥!”
哥哥推开妹妹:“你们不能伤害它,狗狗是人类的朋友!”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秦晓余问出我也想问的话。
妹妹也不拉他哥哥了,手一甩:“不许说我哥有病!”
“好好好,不是他有病,是你俩都有病。”秦晓余被两个憨批气得咬牙:“你们倒是说啊,月楼内鬼是谁?说啊!不说我马上就去炖狗肉,拿到你们面前吃,你信不信?”
哥哥突然猛男落泪:“不行,你不可以这样,你怎么这么没有爱心?”
“你倒是说啊。”秦晓余牙都要咬碎了,双手拍着栏杆。
我心说,你们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妹妹拿手捂住哥哥的脸:“不对,你在骗人,你知道内鬼是谁了为什么还逼我说?你肯定是在骗人。”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秦晓余还是盯着哥哥。
我把刚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哥哥把妹妹的手拿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就是想说我也不认识啊,我问他是谁他也不给我说。”
“那你不会说他长什么样子吗?你说,你是不是傻逼?”秦晓余见他开口,态度缓和一点。
“可是我哥是脸盲啊。”妹妹眼睛一转,眼睛马上噙了眼泪:“小哥哥,我们在这里又潮又冷好难熬啊,我说了你能不能放我们出去?哪怕关在上面也好。”
“你说。”秦晓余不耐烦回道。
“好,我说。”妹妹啜泣着:“你过来点我小声跟你说,被别人听见我们会没命的。”
“这个鬼地方还有别的人吗?你说鬼话呢?”秦晓余离她并不远,他看我站在后面,把我也拉过去:“你稍微小点声就没有问题。”
妹妹往前走一点,抬起手扶着栏杆,含情脉脉看着秦晓余,诶呦我去。秦晓余往后退一步,正要开口,哥哥一巴掌打在妹妹头上。我和秦晓余都看愣了。
“我跟你说没说过女孩子要爱惜自己?你有没有把我话听进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对得起天上的爸妈吗?”哥哥站起来训斥妹妹。
妹妹这次是真哭了,捂着头往后缩:“哥,我错了,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没办法就在这给我呆着,呆到死。”哥哥转头指着我们说:“你们走。”
“兄弟,你真他妈牛逼,为了骗我们走,这种招数都用。”秦晓余鼓起掌。
我也跟着鼓掌。
哥哥拉着妹妹去墙角坐着,不再理会我们,只隔几分钟就数落一次妹妹,妹妹怂萌怂萌的,这时候倒是可爱。
“我就问一句,那人男的女的?”我打断他们:“你们好歹也是做了我的假证,就让我知道个性别不过分吧?”
哥哥抬起眼皮:“男的。”
我看向秦晓余。
秦晓余拉着我去牢房更里面,回头说道:“别说我们来过。”
我们到小黑屋最深处,我问他:“对吗?”
“不太对,但是她有同伙也很正常。”秦晓余找个地方坐着:“你别说,这地方还挺凉快,外面贼热。”
“今天是挺热的,”我坐他旁边:“祁红幕肯定知道内鬼是谁,不愿意别人知道,你确定要查?”
“丫头,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就不查啊?你不会查了不说吗?”秦晓余喝一口可乐。
我点点头:“有道理。”
“所以啊,”他扣盖子,心不在焉:“所以你就不用想那么多。”
“好,我不想这么多,你就想该怎么追你。”我侧身托腮望着他。
他扭过身去,装模作样看手机,故意笑得很大声。
“嘭。”忽然传来一下撞击声。
我和秦晓余同时冲出去。
“哥!”大黄狗家的妹妹喊得撕心裂肺。
我们冲到牢房前,黄狗家的哥哥趴在地上不时抽搐,妹妹不知所措,见我们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到栏杆前,扒着栏杆。
“救救我哥,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她一边说一边哭。
秦晓余掏出钥匙开门。我握住妹妹的手,安抚她。
“住手!”有人大喝一声。
我条件反射缩回手,然后心里骂自己是个智障,我这次又不是在占小姑娘便宜。
一个白衬衣,打领带,长相清秀的男孩子坐在一个黑色轮椅上,背后在后院见过的少侠推着他走进来,忽而两个人一闪,闪身到我们面前。
我还是要感叹一句,少侠好轻功啊。
“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吗?”轮椅上的人摆弄着一个盒子。
秦晓余把我拉到身后:“你就那个是聂月和?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是我。”聂月和眉头一皱:“阿雪,把这两个给我带回盟主府。”
他身后的少侠闻言要动。
“这不妥。”祁红幕出现在门口。
聂月和调转轮椅,兼顾两边:“红幕,你来了。不如你说怎么办。”
“你可有证据?”祁红幕走过来:“在有确凿证据之前我拒绝你把人带走。”
“你们救救我哥啊。”大黄狗家的妹妹拖着哥哥往外走。
“放下吧,没救了。”聂月和说完自己滚两下轮椅到祁红幕面前:“红幕,没有关系,反正人早晚会到我手里。”
祁红幕冷着脸:“我有关系,月楼也不是哪里都随便你盟主府的人进。”
“抱歉。”他微微颔首:“下次不会了。”
他手一摆,阿雪会意,推他走了。
秦晓余扑到大黄狗家哥哥身边,手搭在脖子动脉上,而后抬头看着祁红幕:“死了。”
大黄狗家的妹妹愣在原地,双目失神。
祁红幕打个电话让人过来处理,把门锁好,带我们出地下二层。
“他们说不定还会打个回马枪,张珑你还是不要留在这儿,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秦晓余把可乐瓶子扔进垃圾桶。
我也这么想:“我出去找地方呆一会,晚上我会直接去□□。”
“啥玩意?你还要去□□?你是不要命了?”秦晓余来个三连问。
祁红幕伸手把秦晓余搂过去,冲着我说:“你去,照计划进行。”
秦晓余挣扎两下把祁红幕按住:“听我的,别去。”
“没事,问题不大。”我摸摸秦晓余的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