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余章》破晓之音

2、第二章

　　我路上就在想一个问题，冯茉心是小女孩心性，什么事情总是好奇想要掺一脚，又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想要粘着我一起去做那个麻烦单子。韩屹然跟着凑什么热闹？不过不管他是为什么凑热闹，到时候我都不能让他成我同党。
　　“珑哥，你看你想吃什么啊？”韩屹然放慢车速。
　　我头也不想抬：“吃肉。”
　　“好嘞，就知道珑哥你爱吃肉。”韩屹然突然加速。
　　我差点从后座掉下去：“我要是掉下去，你就是第一个一招把工号十四张珑放倒的人。”
　　“珑哥，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就真的没有被一招放倒过？”韩屹然熟练地拐进一条小巷。
　　我仔细想了想：“没出来混的时候算吗？”
　　“这么说是之前有过？”韩屹然停在一家店门口。
　　我跳下来：“那会可是天天挨打，几个人轮着打我，要不我怎么跑这来了呢？”
　　“真惨哈哈哈。”他笑的好开心。
　　我只在乎有肉吃，留他在那笑，自己推门进店。
　　别看小店位置偏僻，客人倒是不少，热热闹闹的，就是有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是我刚领到的单子啊。
　　“哥们，问一下，你是赵三宛吗？”我直接走过去，送上门的人头我哪能不收？省了路费的啊。
　　赵三宛没动，他身边两位壮士先站起来了。
　　说是壮士是因为两个我都得仰着头看，一个瘦，但绝不是弱不禁风的，另一个看着就结实。只有赵三宛看着还蛮好欺负的。
　　这时候瘦的扭头，直接了当问：“情债？”
　　“凌力你不能这么问啊，”另一个赶忙捂住他嘴：“这样赵大哥多没面子。”
　　“不是情债。”我挠着头：“这个事情该怎么说呢？”
　　这个事情，我上去捅人一刀总感觉像个神经病，毕竟我也不是说潜入进来暗杀呢。要是说“赵三宛，有人让我取你狗命”更像个神经病，毕竟这也不是电视剧小说。以前我都怎么开场的来着？我怎么都给忘了啊。
　　“来杀我的？”赵三宛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呃，你说对了。”我冲他竖起大拇指：“灵性。”
　　“我这破锁要换一下了，我鼓捣半天锁上了。”韩屹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我真怕他喊我一句珑哥凑过来，管不得许多，抄起两根筷子就动手。
　　那个被叫做凌力的拉开赵三宛，我一筷子落空。另一个还不知名的壮士把赵三宛塞进桌子底下。这就让人头疼了，看起来是专业保镖啊。
　　这时候添乱的韩屹然还就真凑过来了，嘴里大喊着：“珑哥。”
　　我一脚踹开他，他在地上打几个滚，滚远了，也不说话了。
　　“哇哦，好狠。”不知名壮士缩到凌力身后：“凌力保护我。”
　　凌力上前一步，把他护在身后，他在后面把偷偷探头出来看的赵三宛按回去。然后鼓捣来鼓捣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莫非打败你一个就结束？”我站到凌力的正对面。
　　“不是，”凌力抽出一把军刀，回头叫那位壮士：“夏夏。”
　　那军刀我看着眼熟，应该是好货。刀还没有看够，我看到了更好看的东西——那位原来名叫夏夏的壮士掏出一把弩箭，搭在凌力肩上，正瞄准我。
　　这时候原本吃瓜看戏的群众们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比想象的剧本更加刺激。他们迅速起身，从原来的座位跑过来，把我们围成一圈，可能是有刀的原因，他们与我们还保持了一段距离。还有几个胆小的率先跑出门去。
　　夏夏一箭射出，凌力与箭同时动了，人群一阵惊呼，推推搡搡要逃。我拎起凳子挡住箭，躲开凌力，可是我这个躲的动作很不好，下一击只能硬接。我不知他本事，不敢拿身体抗，手上蓄起内力，接下他一拳，我本以为这一拳我是稳的，不想后退好几步，有几步我没数。来不及惊讶，夏夏的箭已经到眼前了，我想着桌子下那个才是目标，干脆掀起桌子，挡了箭，还用桌子把凌力稍微隔一下。
　　赵三宛对于自己的突然暴露在我面前肯定很惊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抽出一柄短剑指着我。我伸手抢了这短刀，拿着还算顺手。夏夏翻个白眼，对这送物资的猪队友表示无语。
　　凌力很暴力地把桌子劈开，劈桌现场可谓惨不忍睹。
　　可我既手上拿了短剑，还能怕他不成？随手砍了夏夏一支箭，我拎起赵三宛扔到凌力身上，我就想问你凌力敢不接吗？
　　凌力侧身躲开，任由他被摔在地上。
　　“你把他给我们摔回来是什么迷幻操作啊，菜啊小姐姐。”夏夏也和我拉远距离。
　　“珑哥，我来了。”韩屹然折腾好几分钟，从地上挣扎起来，一瘸一拐举着啤酒瓶冲过来。
　　等等。为什么是啤酒瓶？我不想管他了。
　　我深吸一口气，内功心法运转，生疏的不像样，却总能在不经意的地方找到熟悉感。我拨开夏夏的箭，举起半个桌子就砸凌力。然后趁凌力解决半个桌子，闪身到夏夏面前，抢了他弩箭，来不及把箭射出去，凌力已经回头，我举起短剑挡住他直直刺过来的一刀，拿内力震开。本以为夏夏会过来抢弩箭，不想他选择继续拉远距离。这就给我空当，一箭解决赵三宛。
　　射中了，不知道死没死。
　　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后腰上中了一箭，又被凌力一拳打中肚子。我觉得这是给我后面开个口，前面一拳把腰子正好打出去啊。
　　“啊！”夏夏一声惨叫比我叫得还快，指着赵三宛：“凌力，他死了，我们怎么办？”
　　“凉拌。”凌力冷漠回答。
　　我扶着墙喘气：“还打吗？”
　　韩屹然连滚带爬地过来，我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又被人撂翻的。他拿着手里已经剩半截的啤酒瓶，奶凶奶凶的。
　　我把他踢远。
　　“你又踢我干什么？”他委屈巴巴。
　　我没心情回答他。箭没真的射到腰子上，但是疼啊。再加上那一拳，我可是不好受。力量流失掉之前必须从这里出去，没人救我。
　　我心里一横，拔掉腰上的箭，放进弩里，在剧痛到来之前动作一气呵成，目标就是夏夏。夏夏手上又有一把弩，大概是备用的。凌力想去救，我拿短刀去刺，扯痛腰伤，跪在地上。既跪下，我便改成扫堂腿，倒也在局势上捞到些好处。
　　凌力赶不上那箭，夏夏倒是自己躲开了。
　　我没力气爬起来，翻身滚到韩屹然脚边。把那短剑架在韩屹然脖子上，威胁道：“都不许动。”
　　“他是谁？”夏夏把扑到他身上的凌力挪开。
　　凌力回头端详一会，认真说出：“不知道。”
　　“他是月楼的，你们救不救？”我按着韩屹然，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不救。”凌力答的肯定。
　　“你可想好，月楼与你们一路，他刚才虽然没用，总归是在帮你们，大庭广众之下，你若不救，可说不过去。”我换成一个容易站起来的姿势，如果他们真的选择不救，我还得接着打。
　　凌力收起刀去查看赵三宛，看完之后轻唤一声夏夏，两个人似乎有眼神交流，我看不懂，最后夏夏点点头，拿弩箭指着我：“我们不会放过你。”
　　我拖着韩屹然往外走，韩屹然给我指了另一条更隐蔽的小巷。确认没人跟着，我实在扛不住，躺在地上。
　　“珑哥，你别死啊，珑哥。”韩屹然一边摇晃我，一边小声喊得撕心裂肺。
　　我一巴掌糊他脸上：“别晃了，晃的我头晕，歇会。”
　　我按着伤口，好一会血才流的少了。
　　“我回去拿小电驴把你驼回去。”韩屹然说着就要走。
　　我拉住他：“别去了，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处理你。”
　　“处理什么？”韩屹然蹲在地上：“对了，你为什么踹我？就为了最后威胁我好能逃出来吗？”
　　“那肯定不是啊。”我这也不是三言两语解释的清的，我伸出手：“给烟。”
　　他给我，我叼上，不敢点火。
　　我和他扯来扯去，躺了半个小时，差不多缓过来了。
　　从地上站起来，老子又是一条好狗！
　　“打劫！”震耳欲聋的一声大喊，喊的我头疼。
　　我揉着太阳穴转身：“你说啥？劫财还是劫色？”
　　“你跟他们闹着玩有意思吗？”韩屹然拉着我就要走：“几位大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等下一位吧。”
　　几位大哥气势汹汹。
　　我甩开他拉着我胳膊的手：“我有意思。”
　　也就一分钟，我已经变成他们的大哥，这群人不禁打。
　　“打劫。”我蹲下拎起其中一个。
　　我是真的没钱，打劫一下也挺好的。
　　“打劫？”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这个女孩也朝我们走过来。
　　她的头发披肩微卷玫瑰棕，看起来娴静大方，真好看。
　　“打劫啊，还想劫色呢。”我站起来，面对她。
　　这简直就是女神好吧，我磕到如此美妙的特效药，身上的上马上就不疼了。
　　然后女神的拳脚就冲我招呼过来。我可以轻松躲过，但是美女诶，我是不是应该挨上几下逗美女开心呢。算了算了，疼。
　　“美女报上名号呀。”我凑到她面前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
　　然后身后一股力量把我拉回去。我身后不是韩屹然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小子干什么？”
　　与此同时女神把一把美工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的名号？金玫瑰。”
　　“很香的玫瑰花呢。”我转头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转回头瞪着韩屹然，小声bb：“你坑起队友真的稳的一批。”
　　韩屹然把我拽到身后，金玫瑰划过来的美工刀差点给上我一下。
　　“姑娘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韩屹然还在试图解释。
　　一个女孩认准的事，你还在解释什么啊。关键是这也不是个误会，我是真的想打劫。
　　“没误会。”我把韩屹然推到一边，抓住金玫瑰的手腕，才让韩屹然没有吃上这一刀。
　　韩屹然心有余悸：“这么狠？”
　　我把美工刀抢过来：“妹妹，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呀。”
　　金玫瑰抬脚就要踹，可是也被我制住了。这个姿势，嗯，不错嘛。我不由自主地点头，韩屹然凑过来：“你可真像个老变态。”
　　“你放开我。”金玫瑰使劲挣扎。
　　可爱的小姑娘。
　　“你就打算这一句话就让劫匪放了你啊。”我松开她的腿，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揽进怀里。
　　她在我的怀里扭动，勾的我心里的火呦。
　　有什么东西朝我飞来，听声音应该是飞刀之类。我把金玫瑰护在身后：“韩屹然你看好她。”
　　“谁，谁啊？”韩屹然大声问，但是明显是没什么胆色。
　　是凌力他们还是怎么？可别把这个小姑娘牵扯进来，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出现了两个人，可是我觉得还有更多。那两个人没有多话，有模有样地打过来，可是这群人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的武林中人。
　　“金玫瑰，这是不是你的人？”我回头看金玫瑰，却发现韩屹然已经倒下了。
　　也好。
　　“我看姑娘很有正义感嘛，肯定不会对这小伙子干什么，他就交给你啦。”我挥挥手，飞身上房顶。
　　你们追不上，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