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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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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阮梓忱死而复生的消息让几家欢喜几家愁,刺客被阮梓忱捏在手里,让某些人特别担心。
刺客的嘴巴挺硬,禁卫军严刑拷打好几日,都没从刺客嘴巴里问出想要的消息,最后还是阮梓忱亲自出马,才逼问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知道幕后主使所谓何人,邢允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怔地望着呈上来的口供,他的脸色阴沉。
阮梓忱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余下的事梓忱会处理。”
邢允恭沉默不语:“……”
那份口供处处指向被关在皇家地牢里的晋王。
晋王被囚,竟还不死心,在沧麟国内搅风搅雨,不顾江山社稷,刺杀国师,这让邢允恭无法接受。
因顾念兄弟之情,他已经饶过三皇兄一命了,可他还是贼心不死,一心想谋权篡位!!
知道邢允恭心里不痛快,阮梓忱将他拥入怀抱,哄道:“好了,别担心,一切有我!”
“嗯,好。”邢允恭闷声回应。
昨夜,两人彻夜未眠,阮梓忱将他和阮一冉之间的关系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原来国师本有一场劫数,他为了破劫,动用秘法转移自己的神魂,躲开劫数,也正是因此,他的神魂离体,成为在另外世界的阮一冉。
命中自有定数,本体和神魂之间互相牵扯,阮一冉意外身死,又再次回到沧麟国,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
一切都是刚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一开始,邢允恭是不信的,甚至由衷地感到愤怒,这话说出去恐怕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阮梓忱淡淡道:“不信,云恭可以多问问,大哥保证知无不言。”
邢允恭心有狐疑,故意寻些细节末节问。
先问只有关阮一冉才知道答案的问题,再问只有阮梓忱才知道的问题问。
最后结果,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毫无偏差。
这会儿,邢允恭才真的相信阮梓忱和阮一冉是同一个人。
毕竟两人性格迥异不同,阮一冉性格恶劣,大哥温柔纵容,感觉上就是不一样的。
而这种不一样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处处可见,他时而是云恭最为依恋的大哥,时而又是那个倔强恶劣的阮一冉。
所以面对时常变脸的国师,邢允恭都有种不知如何应对的无措感。
这不。
阮梓忱的温柔纵宠表现出来,邢允恭整个人都变得任性起来,怅然道:“他……我想放了,行吗?”
“不行!!”阮梓忱不容拒绝。
“可…他……”邢允恭犹豫,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处说起。
“云恭莫要糊涂,晋王他野心不死,如今你饶他一命,等于放虎归山,之后会有多大麻烦,你不是不懂!!”阮梓忱不赞同道,“再说,他还勾结他国,刺杀你,我不许!!”
“哦,好。”邢允恭放弃抵抗,这个时候,他确实不应该有妇人之仁。
两人抱着说会悄悄话后,阮梓忱哄便离开了。
他往那个地牢走去,轻车熟路。
和上次不同,这次阮梓忱是清醒着的国师,对晋王十分了解,见面后,不会再被那蓬头垢面男人问得一无所知。
皇家地牢。
见到那个邋遢的男人,阮梓忱面无表情,他超凡脱俗气质无人能模仿一二。
只一眼,晋王便看出来阮梓忱和那日得不同,他冷“哼”一声,算是打个照面。
“晋王好心气儿,在牢笼里囚困多年,野心仍不减当年,佩服佩服!”阮梓忱面无表情调侃,听不出有多少佩服之意,但是嘲讽拉得够满。
“国师才是棋高一筹!!”晋王满脸胡茬,眼底满是无法浇灭的熊熊野心,“本王精心谋划的局面,国师说破便破了,天意如此啊,天意如此!”
阮梓忱眼神冰冷:“我来只为问你一个问题。”
“……”晋王默不作声。
勾结他国,对国师下毒,利用玉简诱导皇帝对国师下杀手,刺杀国君……
桩桩件件都是反叛的证据,他清楚自己的下场早已注定。
至于阮梓忱的问题,他回不回答,结果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阮梓忱问:“你当初对他好,可是出自真心?”
听到阮梓忱的问题,晋王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狂笑不止,直到眼角边滑下泪水,自己都未察觉。
“国师大老远跑来只为了问这种可笑的话?”
“对!”阮梓忱目光如炬,生怕漏掉晋王脸上的一点细微表情。
这关乎于他要如何处置晋王。
晋王沉默不语:“……”
他知道阮梓忱有种特殊诡异的能力,只要他愿意,没人可以在他的面前说谎,而今阮梓忱没对自己用那特殊的能力,他便清楚自己什么也不能说。
得不到晋王的答案,阮梓忱抬手:“既然如此,晋王好自为之。”
下人端着托盘,上面摆放两杯酒。
这还有什么看不懂的,晋王深深地看了阮梓忱一眼,不服道:“阮梓忱,本王从来没输给过十二弟,不过是没斗过你…罢了!”
说罢,他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豪迈地将两杯酒全部喝下,重重地将杯子掷出去,碎片四溅。
“成王败寇,就算是死,本王也不后悔!!”
阮梓忱转身离去,对看顾牢房的狱卒命令道:“按规矩处置了。”
“是。”
十日后。
本应该死去的晋王出现在偏远又贫瘠小山村,而他有个新身份,山村悯农的儿子。
自此,他一辈子未出过这座山。
深夜。
邢允恭和阮梓忱两人坐在房顶上喝酒赏月,气氛放松,两人惬意地对酒当歌。
“大哥…会不会怪我太心软?”邢允恭偷瞄身边人。
“不会。”阮梓忱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邢允恭。
月光洒下,两人身上氤着一层暖白色的光,让人别不开眼。
“嗯…辛苦大哥了。”邢允恭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端起酒坛,试图挡住阮梓忱那骇人的目光。
邢允恭难得露出羞态,阮梓忱觉得有趣,靠得更近些,牵起邢允恭的手,道:“云恭好像在逃避什么?”
“没、没有。”邢允恭声音如蚊。
“有!”阮梓忱将邢允恭揉进怀里,撩拨着总是喜欢和自己反着来的小鬼:“我记得…你说过,在月光下做…会更有趣。”
“大哥,我……”邢允恭耳朵红了。
“嘘!”阮梓忱脸上浮现戏谑地坏笑,“别怕,梓忱会伺候好陛下。”
“大哥……”
“……嗯。”
叶影沙沙,周围再无他响。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