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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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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翌日一早。
云恭醒来,揉着发疼脖子绕圈转,对上阮梓忱笑弯的眉眼,一脸迷惑,“大哥你做什么笑成这样?”
阮梓忱目不转睛看着他。
“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云恭不安地揉乱支棱起来的头发,退后几步,“你这样笑,毛骨悚然的……”
见云恭傻愣愣的,阮梓忱只觉有趣,笑意更浓。
“喂——”云恭不满大吼,急忙整理自己的仪容,“大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我很害怕!”
“没什么,好好修整下吧,今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做。”阮梓忱收回视线,认真地看着不知哪儿讨来的书,津津有味。
云恭认真梳洗,担忧问道:“要我做什么?昨天晚上我没露出破绽吧?徐城主有行动了?”
“你猜呢?”
云恭理所当然摇头,“嗯……那应该没事,看你这一脸淡然的模样,想必我昨天表现很好,徐城主已经被我们给糊弄过去了。”
“倒也不算是完全相信我们,只能说我们双方都在观望,观望对方的态度。依我看,徐城主这人心机深沉,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如果不能完全确定我们对他没有威胁,他肯定不会任由我们自由行动。”
阮梓忱拿起桌上放的葡萄,剥皮吃掉,把葡萄皮甩到门上,“咚”的一声,门外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虽然非常轻微,但阮梓忱和云恭都是习武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阮梓忱笑笑:“看吧,这就派人监视上了。”
云恭脸色发白,“那刚刚我们说的话……”
“放心,什么都没听到!”
“那还好。”云恭对阮梓忱无条件信任。
“那我们之后要怎么做?”云恭坐到阮梓忱对面,认真问道。
“这就要问你了!”阮梓忱一直在等他的答案,他相信云恭明白他在问什么。
“我……”
“想怎么做都可以,有我在!”
云恭鼻子酸酸的,本能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敢看阮梓忱,他确信这个时候自己只要对上他的视线,某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就敢从眼睛里肆无忌惮地溜出来。
“哟~,不是要哭了吧?”阮梓忱察觉到他的异样,追随着云恭逃避的目光。
“才没有,别胡说……”
“那怎么不敢看我?抬起头来,让大哥瞧瞧。”阮梓忱调侃道。
云恭飞速抬头,看了阮梓忱一眼,别过头去,“看到了吧,我没哭。”
“嗯嗯,没哭,是大哥眼花了。”
云恭沉默,盯着地面,他感觉自己好奇怪。
听到阮梓忱说的这些话,就仿佛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特激动,就想让大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样自己就不会孤独了。
只可惜如果不是他硬缠着阮梓忱,他根本不会留下,可……
可他不想放弃,还想尝试让他喜欢自己:“我、我想你能和我一起。”
云恭说完,偷偷看阮梓忱的反应。
阮梓忱本以为会等到他的抉择,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不确定地唤了一声:“云恭?”
“我说了,一起。”
“一起什么?”阮梓忱一脸认真。
再三确定阮梓忱没有以故意装傻充愣,云恭眼珠一翻,直挺挺倒回床上,气不打一处来,可他也清楚,自己这回答着实诡异。
“哎呀,你怎么能不懂呢!你还是不是我大哥啊,当然是你和我一起,好好收拾徐城主。”他做个手抹脖子的动作,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手刃徐城主。
“好,大哥帮你。”阮梓忱笑,好似一早就知道云恭会给他这样的一份答案。
“嗯。”
云恭昨晚接风宴上耍酒疯,其实有在克制,只和徐城主交代了赋税问题,其实皇帝派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收集榕城私贩官盐的证据,这件事是皇帝私下同他说的,自然无人知晓。
云恭思索片刻,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告知阮梓忱。
“原来…竟还有此事。”
“根本没什么线索,我们要如何去调查官盐的去向?”云恭头大。
此事牵连甚广,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多事的原因,他只有一条命,丢不起。
阮梓忱摩挲手中杯子:“榕城接到你入城的消息就在城门口等你,明显是算计好的,消息不可能是从帝都来的,能确定你是皇子,并且目的地是榕城的就只有……”
“那些纨绔!!”云恭笃定道。
“不错。”阮梓忱点头,“你身边本就没带人,也是突然决定跟在我身边,如果前几次刺杀得手,你根本不需要来榕城,而你安然无虞躲过了所有刺杀,能确定你行踪的人就只有雇杀手的主顾和没死的杀手,杀手有规矩要守,所以……”
云恭神色愤愤:“亏我当初还大价钱请他们帮忙,感情是撞到他们手里了,那我之前说要他们帮我调查榕城城主的事,徐城主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啊,要不是你遇到我,怕是还没出城,就死在那间酒馆中了。”
云恭脸色微变,“那杯酒真有毒?!”
“嗯,你当我多无聊,非要打翻你的杯子?只不过那毒平常人闻不出来罢了,上好的毒药,一杯下肚,突然猝死,仵作验尸都验不出死因!!”说到这里,阮梓忱眼底暗光涌动,瞳孔隐隐能看到被墨绿色逐渐侵占,竟有逐渐被动魔化的趋势。
察觉到阮梓忱身上那熟悉吊诡的感觉,云恭发慌,小心翼翼地唤道:“大哥?…大哥?”
阮梓忱压下眼底的波涛:“没事,你很幸运。”
“嗯。”云恭心里默默接了句:能够遇到你确实是我的幸运,是我十五年以来,从未体会到的幸运。
云恭不想让阮梓忱看出自己的小心思,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的老大有地龙帮罩着,想要对他们下手难如登天,在加上徐城主时刻监视,我们跟本找不到机会。”
他们两人被徐城主派人监视,一旦有风吹草动,徐城主立刻就会知晓。
“我有办法。”
云恭好奇:“什么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阮梓忱稳操胜券,摸摸云恭的头,“放心。”
云恭星星眼,对阮梓忱滔滔不绝地说赞美之词,阮梓忱笑笑,欣然接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能让云恭崇拜,除了他父皇外,只有眼前这高不可攀的男人。
父皇的英明神武让他神往,而眼前的男人完全是因为他的魅力,他的一切……
云恭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就本能地相信他。
谁都无法取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