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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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
细胞分裂的进程被生生插入了陌生的基因，免疫系统疯狂地运转起来，企图杀死这些外来物种，细胞之间吞噬、裂解，陌生的基因如同触手般扎入基因链，它污染着，异化着，属于人类的每一部分。
顾宁归抱臂靠在墙上，视力极好地看清在绿色虫茧中挣扎的季越，俊逸的面容扭曲得一塌糊涂，头顶上的鼓包时不时把额头顶起半个拳头那么高，扯着连五官都一块变了形。
“你够了。”顾宁归淡淡的声音回荡在洞穴深处，咔萨姆一惊，不死心地企图把尾端分泌出来的粘液往干瘪的球体上涂去。
顾宁归似笑非笑，“你确定再污染下去，他还能保持人类的意识？而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季越被裹在干瘪的深绿色虫茧里，看起来就像长毛的坏果子。
顾宁归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烦，扯了扯领口，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的咔萨姆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还想偷偷使坏的尾针给收回腹部。
他以为顾宁归又要打他了。
顾宁归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注一只伤残的虫人，“他还有多久才醒来。”
“这个......”咔萨姆的眼神闪烁，“......三天吧。”
“是么？”
咔萨姆一颗心差点跳出来，稳了稳嗓子：“......或者两天？反正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
不得不说，咔萨姆的确掩饰得很好，声音没有丝毫的破绽。如果不是顾宁归对这种模棱两可必然有事隐瞒的话术太过熟悉，也不会发觉他在说谎。
十八九岁的年纪，在顾宁归的现实世界也不过还是个高三狗，心思其实十分好琢磨。把自己代入到狂信徒的角色，顾宁归一下子就想通了，不就想要自己的“神”苏醒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自己吗？
于是顾宁归微笑着提起正在抠脚的咔萨姆，看着他从懵懂逐渐变得惊慌的脸色，一脸和蔼：“你在想屁吃。他第一个看见的人会是我。”
咔萨姆：……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所以，请你先滚远一点，好吗？”
咔萨姆努力忍住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
*
一个月后。
穴道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篮球般大小的虫子把两对薄翅贴在背部，用不善爬行的八足在地穴中艰难地爬行，它附和着召唤，认准了一条穴道前行，在艰难的几个小时过后，终于从其中的一个洞穴中探出头。
咔萨姆眼疾手快地取下虫子背上的蜂蜜块，狼吞虎咽地咬进嘴里，金黄的粘腻汁液在口中被嚼烂，渗到两腮的时候扯其钻心的疼，饶是这样，他也不舍得放下，而是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把东西塞进嘴里。
“好吃吗？”
头顶传来辨不出情绪的声音，影子在咔萨姆的脚底下无限拉大、扭曲。
咔萨姆倒吸一口凉气，咬在嘴里的团块噗的一下就被吸到了喉咙里。
“咳咳——”
咔萨姆脸都绿了，他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掐住脖子悬空，就像自己的食道也被无限拉长一般，“咕咚”一声，胃部欣喜地蠕动，迎接从食道落下的食物。
顾宁归松开了手，咔萨姆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脸色还残留着缺氧造成的青紫色。
顾宁归一脚踩上了咔萨姆纺锤形的腹部，眼皮懒懒地垂下：“他怎么还没醒。”
咔萨姆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偏过头干呕了几下，很是心虚“我怎么知道，按理说……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哼哼，”顾宁归就着这个姿势蹲下，大半的重量转移到踩着咔萨姆的那只脚下，咔萨姆脸色青白，又干呕了一下。
“吐出来就自己给我吃回去。”顾宁归面不改色地警告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其它东西的味道。”
“你知道的，幻想种的能力。我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流逝。”赤红色的瞳孔完完全全地倒影着他，咔萨姆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这让他产生一种自己竟然浸泡在血液当中的错觉。
巨大的恐慌在一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暇去思考血族的鼻子其实并不比人类强到哪里去这个事实。
看着咔萨姆的脸色，顾宁归知道自己诈对了，果然，咔萨姆给季越加了其它的东西。
在愿剧情中，季越应该是在十六岁生日的一个星期后，在陪同季辽参加的一场晚宴中突然爆发。不，准确地来说，在此之前，其实早有预兆，随着年龄增长而越发可怕的强悍的精神力，那远远超出常人的体能，但无论季辽还是他本身，都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天赋”。
那是神苏醒的征兆。
咔萨姆的脸色逐渐灰败下来，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洞穴中央已经完全干瘪的虫茧，绿色的丝线把中间消瘦到只剩一把骨头的人影紧紧包裹，就像捆着一具干尸。
咔萨姆失魂落魄，“不可能的，‘先知’是不会害‘神’，一定没问题，没有问题……”
先知？
顾宁归捕捉到关键词，迅速从脑子里找到了关于先知的描述。
如果是咔萨姆是神明的狂信徒，那么先知安德森就是神明行走在人间的代言人，是最忠诚的臂膀，是原剧情中的……官配。
想到这里，顾宁归的唇边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得不承认，先知简直是个bug的存在，预知未来，呵，无论是人类还是幻想种都别想碰到他一根毫毛。
顾宁归叹了一口气，“我的事，是安德森告诉你的吧。”
咔萨姆脸色更加惊恐，满脸都是“你怎么知道”。
“所以，安德森让你做了什么？”
咔萨姆闭紧了嘴，不肯回答。许久，才挣扎地问出一句：“神他，真的要死了吗？”
顾宁归吝啬给他一个眼神，而是走到季越身边，把人搂在怀里。一上手，他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真的跟骨架子没差了。”
“虫子，”顾宁归把咔萨姆从半死不活的状态叫醒，“我骗你的。他没事。”
“真的！”咔萨姆眼睛重新有了色彩。
但顾宁归极其残忍：“但是，季辽，那个把你们打得像丧家之犬的男人已经带人包围了这颗星球。”
顾宁归的声音漫不经心，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五支突击小队，加上前锋，一共两千多人，还有架起在外太空的离子炮，嗯，你觉得你和季越能逃得掉吗？”
咔萨姆嘴唇哆嗦得像抽风一样。
偏偏顾宁归还继续刺激他：“你说，先知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吗？”
咔萨姆直接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