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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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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归飞速地后退，眼前铺天盖地的绿丝把季越包裹成了一个小点，很快就再也看不见。
顾宁归见状，偏过头没有留念，向认定的方向走去。腰间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有一道绿色的汁液干涸黏在皮上，顾宁归被弄得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扣了扣了，手上很快就多了半根手指大小的绿色的团块，顾宁归刚想扔掉，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拿出一根玻璃管收集起来。
虽然很恶心，但在黑市上能卖出上百万星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只不过是一种高级的麻醉药，只是特别的是，其中一种酚类成分在帝国的秘密研究所里发掘出了能过刺激人类异变成幻想种。
顾宁归把东西收回腰间的储物器中，所以，他现在要去看看，能够指使一片蜂潮绑架帝国元帅之子的幕后黑手，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
虫穴。
洞穴门口滴着水，刺骨的风卷和着昆虫特有的腐臭从幽深的洞口传出，时停，时出。
就像是......洞穴在呼吸般。
顾宁归停在洞口外，身上的衣物换成了他来元帅府之前的斗篷，是重金从半夜集市里淘来的，由“织女”编制而成。
幻想种的能力远远超出帝国的想象，那群腐朽顽固的贵族怕是打死也不可能想像出只用一双手就能造出媲美无数高分子交联而成织物的材质。如果不是他们觉醒的时候才十六，无论是能力还是野心都尚未完全觉醒，那么现在，猎物和猎手的身份谁又说得定呢？
顾宁归熟稔地收敛好自己的气息，身为臭名昭著的赏金猎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他脚步轻盈，落地并不比一阵风强到那里去。只是刚入洞穴，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猛地窜上了脊梁骨！
顾宁归的身形蓦然顿住，呼吸几近于无，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皮，与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对上。
密密麻麻的幼虫攀附在洞穴上，陌生的气息让他们产生了一瞬间的错乱
——能不能吃？
顾宁归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类虫族的习性，这宇宙里就好像没有他们不能吃的东西，唯一没有尝过的东西大概就是血族了。
顾宁归可不打算给他们尝尝鲜，而是决定给它们上一课。
匕首划开掌心，血痕喷涌而出，血腥味在刹那刺激着这些黑暗生物的感官，尖锐的振翅声几乎在一瞬间掀翻了整个洞穴，沙石混合着粘液扑簌簌地砸下，顾宁归嫌弃地用斗篷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一些，看着赤红的虫潮扑面而来。
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更大了些，幼虫的外壳还没有那么坚硬，反倒是脆得很，砸在地上的时候就像薄饼干被踩碎一般。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气，细小的血雾飘散在空中，它们伴随着幼虫掀起的风浪进入它们的呼吸系统，在脆弱稚嫩的内部为所欲为，侵蚀、腐化，化为腐臭的血水从尾部的小孔流出，最后只剩下被风干的外壳跌落在地上。
然后，被一脚踩碎。
“要逃？”
洞穴深处传来窸窣声，顾宁归嘴边笑容一收，一个阔步之后，原地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于此同时，一直在秘密检测此次行动的帝都总部，其监测器发出巨大的警报声，巨大的能量在瞬间席卷了这颗荒芜的星球，研究人员被失态地一拳砸在显示器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那艘星舰时空跃迁到了这里了吗！”
随着他失控的大吼，显示屏闪烁几下随后彻底黑了下去。
研究人员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是那个幻想种干的吗？明明、明明当年在实验室的时候并没有......
“看来只能靠季小少爷拿到样本了。”
......
“跑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你先把贵脚从我脸上挪开!”
“那可不行。”顾宁归打量着脚下的幻想种，从已经完全异化成虫腹的下肢转到尚且还有人类特征的脖子以上，蹲下来，手虚空往脖子处点了点“毕竟这可是你全身上下最收的地方了。”
顾宁归叹了一口气，“只有这里，我才有一击致命的把握。”
虫形幻想种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叛徒!”
顾宁归手指指点的动作顿住。
脚下的幻想种自以为戳中了他的弱点，立刻得意洋洋地追加着叫骂。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丑事谁都不知道吗!？”
“咳咳，我都看见了!无论是狼人那群傻瓜还是季辽那个白痴……呵，他们都以为可以掌握你……但他们都不知道，你就是个追求刺激的疯子!血族……哼，从你在洞口的时候，我的小宝贝早就闻出了你的味道……”
咔萨姆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瞳孔中无限放大的惊恐。
——因为，他看见了顾宁归脸上越发扩大的笑容!
那是一个疯子，真正的笑容。
顾宁归猛地凑近他，冰冷无光的黑色瞳孔猛地凑近，盛满了咔萨姆被踩住颈椎而扭曲的人类面孔。
“你知道得太多了——”
“刺啦——!”咔萨姆突然张大嘴，里面本来属于人类的肥厚的肉质的舌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蛇类般细长分叉的细舌以及微微涨起含着毒液的囊腮。
顾宁归的脚猛地用力，脚底咔嚓一声，咔萨姆强忍着疼痛没有费什么力气把自己的脖子从顾宁归的脚下救出。
顾宁归因为疼痛而躬成了虾米。
咔萨姆欣喜若狂，他当然知道这点伤对于血族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眼睛也被他的毒液腐蚀了，就算是血族也不好受吧!
咔萨姆拖着快要歪到肩膀上的脑袋，奋力逃跑。
洞口就在眼前，那是他给自己预留的地道，数十条错综复杂的洞口，别说血族了，就算是善于打洞的兔子也别想把他找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激动而显得更加狰狞，五官几乎要扭成一团，忽然，他停下了。
眼珠不可置信地爆大，翻出了大片的眼白。一股莫名的力量扯住了他的脚，他的腰，他的……脖子。
接着，他那可怜的脖子被好不留情地往回拧过，看着被毁容的人儿伸出手，做出一个“抓”动作。
这大概是人类永远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的，幻想种的力量。
顾宁归伸手摸了一把眼睛，一堆已经成碳的薄膜从眼睛上撕了下来，是美瞳。当然，付出的代价是短暂的失明，可比起毒液直接把他的眼睛毁了个彻底，这个代价已经小太多了。
嗯，大概也只有血族会这么认为。
“好了，”顾宁归睁开眼睛，赤红的眸子是咔萨姆从未见过的妖异。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抓季小少爷是为了什么吗？”
咔萨姆眼前一昏，无形的力量穿过他的腮帮子，随之而来的痛苦让他晕眩，恨不得有人往他那摇摇欲坠的脖子上再补上一下!
“可以说话了吗？”
咔萨姆挺过晕眩，血液混合着涎水流到下巴。他恨不得去死!
可真当那包含嘲弄的目光落到他的脖子上时，他还是退缩了，大哭求饶：“我说，我说了!别杀我，别杀我!”
顾宁归笑了笑，人畜无害。
只有咔萨姆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疯子。
咔萨姆忍着疼疼，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是想让他快些觉醒，大人，您也能感受到，不是吗？”
“幻想种之间特有的羁绊。季小少爷，季越，他是我们的王!”
“王将带领我们创造新世纪!”
面前的虫型幻想种如同狂热的信徒，激烈的宣誓榨干着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力。顾宁归把他的模样收入眼底，脑中的资料逐渐与这一幕重合起来。
眼前的这个幻想种，将会是邪神最忠诚的信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