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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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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秘书，今晚在盛海大饭店有庆功宴，去吗？”
季越拿过文件的手一顿，半晌才回到：“嗯。”
部门经理开心的神色毫不掩饰：“那总经理去吗？”
一个秘书还入不了他的眼，就算是总经理带来的人也不值得他那么恭敬，他唯一苦恼的是和总经理的交流少之又少，这样可不妙！而最近拿下商业街那块地皮的案子总算给了他一个与总经理深入交流的好机会，所以才有了今晚的庆功宴。
部门经理期待地等着季越的回答。
季越眼帘垂下，脸上的笑容失去了温度，部门经理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正想探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的时候，季越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
“总经理……”
部门经理希冀地等着。
季越的唇角有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我回去问问。”
“好好……”部门经理大笑着搂过季越的肩膀“小季呀，总经理有什么忌口的吗，比如海鲜什么，也让我们好做准备？”
季越脸上的笑容愈加冰冷。
“我……只是个秘书。”而已
.
直到部门经理离开，那股若有若无的窒息感依旧萦绕着季越，他烦躁地把高高系好的领带拉松，眉眼里满是躁郁。
就像有人踏入了狮子的领地，企图侵占他的猎物。
察觉到部门经理想要讨好顾宁归，一股邪火窜上心头，把他的理智烧得干干净净！
但是，他的潜意识制止了他出格的举动，不能让顾宁归在公司失去人心，这样对他不好。所以他才说出了回去问问这句话。
但如果……顾宁归真的失去人心，失去顾家，失去了……一切……
那么他是不是只能依靠自己？
如果真的如此……
季越突然抬手捂住眼睛，止住了那些恐怖的念头。
良久，一声低低的喟叹消散在空气中。伴随着破土的欲望。
——那可真是太好了。
.
季越重新遮掩好外露的情绪，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一眼就看见了带着眼罩仰躺在沙发上的人。
顾宁归听到了脚步声，很快就辨认出了来人，紧绷的小腿肌肉松懈下来，翻了个身。
一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顾宁归理直气壮地继续眯眼。
只是耳边呱呱的声音又强迫他保持理智。
“少爷，几个部门今晚有庆功宴，在……大饭店……你……”
顾宁归睡得迷糊，脑子里昏昏沉沉，一句话也听得断断续续。
烦。
你家少爷不想听你瞎逼逼。
“嗯嗯。”顾宁归哼哼几声，含糊应下，终于如愿地耳根清净。
季越居高临下地凝视他许久，突然伸出手，就在即将要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停了下来。
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了不规矩的动作，但如果顾宁归这个时候醒来，绝对会被那想要把他嚼碎吞吃入肚的眼神吓一大跳。
“顾宁归，宁归……”
一声又一声。
克制而包含欲望的声音弥散在空中。
顾宁归睡颜平静，完全没有被另外一个人心中的惊涛骇浪惊动半分。
时针缓缓地走到了七点。
露出沙发外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地缩了回去。顾宁归睁开眼时还有些懵，缓了几分钟，才坐起来，发现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
办公室也没有人。
“要糟！”
顾宁归一下子弹起来，拿过手机一看，发出一声哀嚎。
完了。
他和季越接手公司四个月，直到上个月才做出点像样的成绩来，本来他是打算今晚给季越好好庆祝的，谁知道他一个午觉睡到了七点！
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环顾一周，他竟然没有发现季越的身影。
人呢？
顾宁归完全想不起之前季越留下的口信。
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好几条未接电话和短信霸占了半个屏幕。
都是顾母发来的。
顾宁归点开一条短信。
“阿宁，罗家的小姐正好也去了b市，妈给你安排好了，等会儿七点在斯纳德西餐厅见面。”
顾宁归扶额，他什么时候答应过和罗家小姐相亲了？
他盯着手机上的那几行字良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现在差不多七点十分，人家已经在等自己了，就算真的不乐意，也该当面说清楚而不是放人家鸽子。
去之前，顾宁归还往公司里转了一圈，得知了今晚上有庆功宴的事。关键词的刺激下，他隐隐约约想起季越好像跟自己说过要去庆功宴？
那可真是妙啊！
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突然发现自己不对劲。
怎么搞得自己好像背着人去偷情心虚一样？！
.
季越从ktv里面出来。
他喝了点酒，不多，就两罐啤酒，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得选择代驾。
他也猜到顾宁归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是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一想到家里面有人皱着眉头思考自己怎么还不回家，季越唇角提起的弧度就没有落下来过。
他婉拒了留下来继续的邀请，坐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大马路上的夜风畅通无阻，把季越的酒气吹散了七分，脸上也没有什么红晕，目光清明。
他站在路边等代驾。
突然，他的身体一僵，惊讶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喜形于色了。
除了顾宁归。
季越的目光死死盯着马路对岸的人。准确的来说，是坐在西餐厅里面的一个侧影。
一男一女坐在餐桌前，也许是在笑，在亲密地交谈。
季越的笑容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漫上四肢的冰冷。心脏好像被挖掉了一大块，被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是他吗？
季越以为这个念头才出现的时候，却猛地发现自己已经跑过了大半的马路。
然后，把那个酷似他家少爷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是他。
季越停下来脚步，深深的乏力感漫上四肢。
但他勉强自己维持镇定，一步步，像自虐一般走向那里。
那个，可以审判他的地方。
他要去问问，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和她……
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季越。”
有人叫住了他。
季越停了下来，面无表情转看向来人。
顾宵把嘴里的烟头取下，丢在地上用皮鞋碾灭。接着，他抬起头看着季越。
似笑非笑：“你要干什么。”
“里面是罗氏集体的独女，身为管家，你该怎么做，难道不清楚吗？”
管家。
季越猛地惊醒！
和顾宁归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场美梦，尤其是企划案的成功让他差点迷失在里面。
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在商场上展露头角的新星，那个和顾宁归站在同样高度的人。而不是一个……管家。
一个永远只能远远看着顾宁归的人。
现在，他该从美梦中醒过来了！
季越眼底的疯狂褪去，变得冷静自持。
“少爷不喜欢那个女人。”
“我应该给他解围。”
顾宵没有起疑，顾宁归不喜欢相亲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季越这个没眼色的死脑筋居然真的那么听话，打算帮顾宁归解围。
他笑了笑：“这不重要，这本就不是什么婚姻，只是双方背后利益的结合而已。只不过那一本证，是再好不过的合同。”
季越的指甲陷入掌心里面，血肉模糊。
但他的精神却是无比的理智。就像身为一个局外人，分析着局势，也轻而易举地看穿了顾宵眼底的挣扎和不甘。
顾宵，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思。
可惜，无论如何，他的心思注定要埋在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腐烂。
顾宁归一生风光无限，是顾家唯一的少爷，是顾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顾宁归”这个名字以后会有更多的、各种各样的前缀。
却唯独不会有一个是“季越”。
他永远不会是季越的顾宁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