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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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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顾宁归开门把人放了进来。
季越边把菜放到水龙头底下，边对他说:“你先出去玩会儿，等我做好再叫你。
”
顾宁归暗中观察季越的神色，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他是否遇上了徐莹的家人。
他于是点点头，出了厨房。和季越之间隔着一面墙，几番纠结之下还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进了电梯，一路下楼。
顾宁归没有发现什么该报警的地方，和门卫闲聊了两句得知那几人全须全尾地回去之后，就放心了。
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还有一对母女，她们比顾宁归先一步下电梯。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出电梯门，但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他一眼。
“妈妈，墙上有人……”
后面的几个字被隔绝得不清晰，但前面的话足够让顾宁归寒毛直竖。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瞥向两侧，银白色的电梯门折射出天花板的长明灯，只觉得明晃晃地让人眼晕。
电梯停下，不锈钢门往两侧打开。
顾宁归知道自己现在最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电梯门再次在他眼前合上。
他僵硬地扭头，视线缓缓聚焦，落在那面墙上。
——银色的、光洁的不锈钢缓缓倒影出了自己的样子。
——什么也没有。
“嘶啦。”还沾着水的青菜下锅，发出一片爆破声，几滴油滴溅出外面，在洁净的灶台上留点点点油渍。
季越心情很好，浓郁的黑色宛如活物一般从手底钻出，覆盖上油渍，顷刻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像小女孩见到那般。
一晃神之后，
——“……但是不见了呢。”
后来，她是这样对母亲说的。
“啪嗒”门口传来轻微的声音，季越勾了勾唇，转身看见顾宁归绷得笔直的脊背，微笑说：“开饭了。”
“嗯！”顾宁归被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对上季越宠溺的眼神，抿了抿唇。
他应该没发现吧？
……
楼下突然传来鸣笛的声音，从远到近。
顾宁归走到阳台往外看，一辆警车停在楼下。他直觉它是来找自己的。
就在晃神的几分钟，门铃被摁响。
——季越还没回来。
顾宁归下意识地想到。等反应过来，自己狠狠地唾了自己一口，怎么会想到他呢！
仿佛是为了纠正某种错误，顾宁归迅速地打开了门。
门外，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注视着他。
“是顾宁归顾先生吧。”
其中一个警察开口问道。
是肯定句。
来的警察有两人，一老一少，年轻的就是刚才开口的那个，看起来三十以下二十以上，硬要顾宁归猜个年纪的话，他估计大概二十八。
“是。”顾宁归点点头。
“你好，我叫宋铮，这是我的搭档陈国荣。”宋铮说，“我们这次来是想向你询问一下关于徐学礼夫妻的事。”
宋铮锐利的鹰眸盯着他。
“我们进去谈谈怎么样？”
语气平常，但配合上宋铮一身志在必得的气势就变了一种味道。
顾宁归微微蹙眉，这种不加遮掩的打量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他是犯人。
但顾宁归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面不改色：“我虽然是徐学礼妻子的主治医师，但我已经离职了，如果宋警官想要了解病人的身体状况恐怕需要去的地方是圣安医院并且出示调动证据申请书.......”
宋铮打断他：“此次我们的目的不是想要医院方的配合，而是想要询问的是徐学礼和顾医生你的私人矛盾。”
“私人矛盾？”
“是”宋铮说，“今天一早，我们接到了报案，明秀小区发现两具尸体，正是徐学礼夫妻二人。”
宋铮说：“一个半月前，徐学礼和顾医生你发生争执，将你腹部和右手割伤，顾医生对此怎么看？”
“你们怀疑我杀了他？”
“我并有进行这样的猜测。”宋铮审视的意味加重，“反倒是顾医生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个可能。”
可那眼神明晃晃地表现着怀疑，简直是把他当做嫌疑犯在审问！
狗屁！两个字在舌尖饶了一圈，又被吞下，顾宁归忍着脾气，“我没有杀他的理由，也没有杀他的时间，就像你说的，我肚子上才被捅了一刀，大病初愈，根本没有杀死两个成年人的力量。”
“那好，我们来聊聊其它的人，比如包括徐莹母亲赵玉珍在内的亲戚五人……”
宋铮盯着我，一字一句说，“已经失踪三日，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顾医生你所在的小区。”
顾宁归脸色不太好：“最后的监控显示他们是离开小区……”
“那可以请顾先生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特地去调动小区监控查？”
“……就像在特地看看他们离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留下证据！”
顾宁归眨了眨眼，缓缓把双手交握放在茶几上，脊背挺得笔直，就好像在一瞬间换了一个人。
他冷静道:“那么宋警官是怀疑我杀了他们五个人么？”
宋铮勾唇:“我并没有这样说过。”
“从一对夫妇，到四个成年大汉和一个妇女，宋警官怎么会认为我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有这种本事？”
“最重要的是——”顾宁归缓缓开口，“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他们下手？”
“失踪也好死亡也罢，我都没有对他们下手的理由，不是吗，宋警官？”
“徐莹。”宋铮冷冷吐出一个名字。
“他们向你勒索三百万作为徐莹的医疗费。”
“啊？”我故作惊讶出声，“宋警官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和徐莹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因为那三百万吗？”
“三百万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就算我真的给了也不能说明什么，这只是上司对过去下属重伤的一份心意而已。”
宋铮猛地站起，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把我完完全全地笼罩。
“徐莹的伤——”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色黑沉，顾宁归甚至能看见他额角鼓动的青筋。
宋铮十分地愤怒。
但是——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顾宁归慢条斯理地取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安抚了发干冒烟的嗓子和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才不急不慢地坐回宋铮面前。
微笑道：“宋警官怎么不继续了？是说不出口了吗？也对，毕竟身为警察就要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警服，那种毫无根据的事可不能乱说。既然如此，那我替你说吧。”
“——徐莹的伤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他家人以此来作为原因向我勒索钱财进而被杀害这件事完全是由宋警官臆想出来。毕竟，我没有动机。”
“宋警官，”顾宁归毫不躲闪地迎上他要吃人的目光，“我只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优秀国家公民，对吗？”
面前的人气势越来越低沉，顾宁归甚至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蠢蠢欲动的暴力因子，就像一个正义的警察看见恶贯满盈的罪犯从他面前大摇大摆的经过，恨不得亲手把他绳之以法。
但很遗憾，他并不想拥有被当做犯罪嫌疑人进警察局的经历。
“我猜，徐莹的指甲缝里应该没有检测出任何属于我的皮屑或是DNA吧，把整个手掌强行翻转造成的骨折就算是傻子也会伸出爪子反抗更别说徐莹是个心智正常的人。”
“所以，就算监控显示在进入医院的前一秒徐莹的双手依旧完好，后一秒被送入手术室后发现双手骨折且神志不清也不能说明是我干的。难道不是吗，宋警官？”
宋铮沉默地看着他，突然，勾起了唇角。
“我知道不是你。”
顾宁归：？
宋铮缓和了语气：“确实，你在一月前动了手术，身体不会允许你‘亲自’动手，但是——想让一个人死去不单只有亲自下手这一条路。”
顾宁归皱起眉，不明白宋铮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过对面墙上的挂钟，季越快回来了。
“如果宋警官……”
“你不是会杀人的人。”宋铮打断他，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顾宁归，好像要把他的每一个表情收入眼底。
“善良、软弱、守法……什么理由都好，你都不会是那种沾上人命的人。”
“宋警官凭什么判定？”
“直觉。”
顾宁归笑了：“可惜宋警官比不能凭借直觉抓人，直觉也不能成为判案的证据，所以——宋警官请回吧。”
宋铮突然抬头，缓缓咧开了嘴，好像无声地在说:总算露馅了。
顾宁归心头一跳。
下一秒宋铮的话验证了他的预感。
“你在等谁？或者——谁要回来？”
“我并没有骗你，我确实觉得你不会是杀人凶手，甚至可能是个有些善良的好人，否则也不会为徐莹的病情买单，接受家属三百万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认识凶手，而他——马上就会回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