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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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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唐宫春昼迟,正舞到,曳裾时。】
苏摩和宁汐两人去找不知道跑到哪里的云岚等人,可左拐右转的,愣是没找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草木渐渐茂密,许着是跑到了后山之类的什么地方。也难怪,苏摩一直在想事情,而宁汐,垂着头亦步亦趋,两人谁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里。
苏摩正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宁汐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的草丛说:“兔子,是小兔子。”他欢快的音调,仿佛在茫茫的大海发现了小岛,并且在那里寻获了数不清的宝藏。
苏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在已经不再苍翠欲滴且渐露颓靡的草丛中间,看到了个浑身雪白,如同一小片云朵的兔子。看来这只兔子并不怕人,红彤彤的大眼睛瞧着这里,竟然没有逃走。
“想要吗?”苏摩回头望着宁汐问,嘴角露出笑来。
宁汐点了点头,可又有些犹豫,说:“要是它有家人怎么办?”
苏摩愣了下,然后笑着说:“那把它的家人一起带回去好了。宁汐的话,一定能更好的给予它们照顾。”
“嗯啊。”宁汐笑容绽开。
苏摩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武器,就如同孩童般追着那兔子跑。那兔子看着很不怕人,可一靠近跑的比谁都快。
过了会,似乎被追的累了,竟然蹲在了一地不动。苏摩猫着腰屏息靠近,然后猛的合身扑上去。那兔子甚是机警,一闪身就躲了开来,而苏摩,兔子没有捉到,自己却给趴在了草地上。
小半人高的杂草将她的身形掩藏起来,苏摩翻了个身,鼻尖正好被一株很矮的猫尾草圆锥花序扫到,酥酥痒痒的,叫人想要大声笑出来。
苏摩侧了头,瞳孔映着在一旁看的揪心的宁汐,忽然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美好的让她那胭脂色的唇越发上扬,脸上第一次出现即使是孩童时也没能绽放出的笑容。
天真,烂漫,无忧。
这时,那只兔子突然凑了过来,用湿润的鼻翼上下耸动着嗅嗅苏摩的脸颊,最后竟将自己的下巴搭在苏摩脖子上,还像小猫一样发出呜呜的满足声。苏摩笑着,用手抚摸兔子的头顶,然后对着宁汐招了招手。
宁汐上去将小兔子抱在怀里,用手抚着它洁白的毛说:“它可真滑头,不过却漂亮的紧啊,毛白白的,好像雪花。”
“那叫它花穗怎么样,小兔子花穗。”
宁汐嘴里念着“花穗,花穗”,最后笑着低头,对怀里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的小兔子说:“是个好名字,对不对,花穗。”
***
日头偏西的时候,苏摩终于在方丈的禅房里找到了正在下棋的宁玉楼,还有在旁边保护皇太女的米念卿,当然,云岚仍不知所踪。
“云岚呢,没和你们在一起吗?”苏摩压低声音问米念卿。
米念卿很是不屑,朝另一个房间努了努嘴,“那里。还生气呢。”
“是皇姐和米侍卫两个人做的太过分。”
“汐儿,莫要吵,此时正在紧要关头。”只见盘膝坐于棋盘旁的老僧,食指和中指夹了黑子双眉深锁,头也不抬的阻止几人吵闹。
这老僧非是别人,正是这梵香寺的主持方丈。说起来,这个老方丈和宁玉楼还算是亲戚,他未出家前,正是宁玉楼皇祖母的正夫。
因为宁玉楼皇太女的身份,曾跟随她的母皇一起来梵香寺进香祈福过,这老僧自是认得宁玉楼,所以,她们一进门就被方丈派来的小沙弥请了来。
方丈平日念经诵佛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独独醉心于围棋,宁玉楼的围棋便是她小时,老方丈教的。
宁玉楼也比较偏爱围棋,专门请了当时的国手教导,慢慢的在围棋方面也有了自己的独到见解。
老方丈听闻甚喜,虽然宁玉楼平日不怎么来,可一来的话就定会被拉过来下棋,这次也不例外。
几人只好等着棋局走完,那老方丈败北才终于能起身告辞。
马车上,其他人听了宁汐得来的消息,都觉得没有先前的兴致,索然无味的叫人没了深入探究的心思,尤其是宁玉楼。
***
几人一起吃完了午饭没多会,刊书局那边儿就因为临时有事所以云岚提前离席,而苏摩年底的时候因为要出新作,所以也回了秦府。
两人散去,饭桌顿时也冷清下来。宁玉楼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打算带着宁汐回去,米念卿等着他们坐上马车后,觉得一个人晃悠没意思,回六扇门找他师兄米念卿去了。
坐在回皇城的马车上,宁汐一直笑着给花穗用手理顺雪白的毛,似乎非常的喜爱这只兔子。
旁边的宁玉楼仰靠在枕头上,白了自家弟弟一眼,“嘁,你可真没用,白白的浪费了为姐给你制造的大好机会。”
“不仅花大力气帮你把只在秋日祭上见过一面的女人找出来,还费劲心机的帮着你和她认识。你可倒好,见了思思念念的心上人,什么都不会做了。天知道,父上为什么总夸你乖巧伶俐。”宁玉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出手指头指着宁汐。
“你这小子,枉费了我替你制造出那么好的独处机会,竟然只给我换了这么个白毛畜生。我可是把云岚给得罪了,得罪了她,我几个月后要去仰仗谁啊。”
宁汐抱着花穗回头瞥了眼捂着脑袋,大难临头模样的宁玉楼,嗔怪道:“皇姐,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还欺负云姐姐。”
“哼,还说呢,不这样,怎么把她们支开。”说完,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拽着宁汐的胳膊一脸暧昧的继续道:“我看那苏摩长得可是真真的好看,怪不得初次见面就把我宝贝弟弟的魂儿给勾了去。要是我,我也喜欢她。”
“说说,你俩那段时间干了点啥?”
宁汐白了眼不正经的宁玉楼,无奈的叫了声“皇姐”。
宁玉楼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别叫了。年轻人嘛,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怕个啥。”
宁汐嘟着嘴,不满。宁玉楼只好讪讪的笑道:“好,好,好,皇姐不说便是,不说了还不成吗。”
两人笑闹中,马车的轱辘压着石板,留下道浅浅的车辙印子,一路朝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