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
21.
那是一个绵长的吻。
尽管只是单纯的唇齿触碰，却让Loki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Thor简单地回应着他，这使他心若擂鼓，倒还是鼓起勇气用舌尖舔舐Thor的嘴唇。
他的嘴唇凉凉的，是山间清甜溪水的味道。
Loki觉得他绝对快疯了。
22.
“你感觉好一点了？”
良久，他没想到Thor会这么问，浅绿色的眼睛带着疑惑看着他，他猜不透这句话的潜台词，也完全没想好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我们该走了。”半晌，在Loki沉默了许久之后，Thor做出一个类似苦笑的表情。
“别。”黑发男孩近乎央求。
可Thor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动作，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背影坚定得似乎再多在此停留一秒钟都难如登天。
Loki知道是自己冒犯了他，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会为这个吻付出代价。但他已经没有重新选择的余地。
23.
“嘿，你们看见Thor去哪了吗？”
这句话已经成为Loki这两日的口头禅。
他一边忍住内心的焦躁，一边装成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路人，生怕被其他人看出蹊跷。
而事实上，他心里已经知道Thor在故意躲着他，除了日常的吃饭时间，无法避免地碰上后会打招呼，其他时间他都像是人间蒸发。
可他就是按捺不住，无论怎样他都想要见他一面，哪怕只是简单的眼神交流也好，哪怕那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长只是匆匆一瞥也好，那样也足以使他停止胡思乱想。
Loki不想让一个眼神触碰都变成奢望。
24.
一个期待未果的午后，Loki偷偷溜进了Thor的房间。
尽管他知道这样做确实缺乏教养，毕竟从小就被教授父亲Odin灌输了太多关于绅士礼仪必修课的细枝末节。可除此之外，他确实找不出其他办法缓解内心的焦灼不安。
自从那个吻之后，他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生来带有的冷淡、傲慢、倔强变成了完全让心被别人牵着走。他简直都不是自己了。
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笑起来仿佛星辰都揉碎在他眼睛里的金发男人。
Loki觉得不公平，但又无计可施，他在Thor的衣架前徘徊着，最终目光定格在一件蓝色的衬衫上。
是他第一天来的时候穿的那件衬衫。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从衣架上取下，双手伸出环抱着它，脸轻轻埋在领口处，深吸一口气后闻到上面的皂粉味。他紧紧抓着它，似乎那样能把他与自己融为一体。
一个出人意外的硬质触感让Loki停下了动作，他疑惑地检查了怀里的衣服，发现它胸前的口袋里好像装着一张卡片。
25.
Loki迟疑了一秒，将它从口袋里抽出来。
是照片。是张他的照片。
他的心跳在那一刻乱了节拍。
照片里的自己面色绯红，却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看着镜头，眼睛里盛满了的光芒全都是因为拍照的那个人。
“Now give us a kiss. ”
Thor给他拍照的那个午后低沉磁性的嗓音又回响在耳边。
他，一直把这张照片放在口袋里吗？
这能代表什么吗？还是自己又在胡思乱想？寻求虚无缥缈的自我安慰？
不，Loki，别再想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扭捏作态的举止只会让你更加讨厌。
可他的思绪早已乱成毛线团，以至于丝毫没有听见离房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当Thor推开房门时，两人都愣住了。
26.
Loki赶忙背过身去，将那件衬衫挂回原处。
可金发男人显然已经看见了Loki手里紧攥的照片，他径直向他走去，脚步缓慢却坚定，每一步都像踩在Loki心上。
Loki的心慌了起来，几天前他还因为Thor未经敲门就进他房间的事冲他大吼大叫，而此刻两人正好调过个儿来了。这令他觉得难堪。但他此刻心跳得厉害却又不全是因为这一点——
他为什么会在上衣口袋里放我的照片？他为什么不把它同其余成品一起夹进相册？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它同我所设想的一样吗？
是今天吗？他想，几乎每个浪漫爱情电影都会有这样一个瞬间，那个男女主角的爱意不再隐于空气的剧情关键点，会是今天吗？它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嘿！抱歉未经允许就进了你的房间，嗯，母亲让我帮你整理衣服，所以……” Loki这么解释着，但由于脑中蹦出一连串问题的缘故，撒谎成性的他此刻竟然说得并不利索。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因为感受到身后男人的阴沉而欲言又止，Thor平时的阳光和憨态一扫而空，此刻带给他的是无声的压力。
“这是什么？”Loki干脆转过身去，朝他扬了扬手中的照片，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佯装的镇定。
Thor没有回答，而是俯下身去，在Loki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吻落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27.
Loki不知道自己已经期待了多久能得到这个吻。
与上次的冲动之举不同，那天Thor只是回应，但仅此而已。
而此时此刻，就在当下，他所得到的这个亲吻却是心甘情愿的，它真真切切，又带着难以预料的不真实感。
就好像是在梦里，Loki曾不止一次幻想过眼前的金发男人捧起他的脸，宽厚的手掌摩挲着他的下巴，鼻息混着他的气息，而这些虚幻的想象在此刻全部不可思议地变成了现实。
Thor送给他的吻并不缠绵，却无比温柔，像一片温暖的海水包裹住他的全身，足以抵御一切经历过的伤感与苦痛。
Loki甚至懒得寻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环抱住面前这个大个儿男人，像紧握那件蓝色衬衫一样，想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28.
“所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我以为你喜欢Jane。”
“她确实是在追我，可我喜欢的是你。”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给过我好脸色看吗？”
“我不是亲过你一次了吗！”
“可你之后又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冲动，之后肠子都悔青了……”
“天哪，你怎么会这么想！Thor，我们应该早点在一起的，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我想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Thor看着Loki一脸抓狂又无比惋惜的表情，突然觉得无比庆幸。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在这一吻过后被结结实实扇一巴掌，甚至被Odin下驱逐令的打算。
可向来高傲的漂亮男孩，此刻却收敛了一切坚硬的外壳，敞开柔软的内心，只为他。
于是他又一次吻了Loki的发心。
“再说一次。”
“说什么？”
“再说一次你喜欢我。”
“何止是喜欢，Loki，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29.
小镇的夜晚总是繁星满天，再燥热的空气在这片星空下都会变得柔和起来，伴随着给人安全感的热度，短暂的浪漫都可以化作永恒。
Loki拽着Thor的手站在阳台前，从中午起他就几乎没放开过。
“我觉得你有些过于热情了。”金发博士生低下头看着这个舍不得放开他的手的男孩，眼睛不知不觉就弯成彩虹桥。
“你不喜欢？”Loki故作傲慢地瞪了他一眼。
像一只猫。Thor想。
“当然不会。”
他仔细地凝视着Loki，从如大理石雕的面庞，到漂亮的绿色双眼，再到唇边的酒窝。他想永远把他印在脑海里。
他知道在余生的几十年里，他会永远记得这个晴朗的夜晚，记得眼前这个甜蜜的男孩以及他无声的夏日告白。
不知是谁又开始了一个吻，总之这一次他俩都用力过猛，在一个重心不稳后，Thor抱着Loki，后背重重地摔在床上。
30&31.
Loki：“为什么这段不放？”
Thor：“因为晋江不让。”
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微博搜索ID：七日峡谷。
32.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楼上有一架打桩机。”
早餐时间，Hela边陈述着她的梦，边把涂满栗子酱的吐司送到嘴里。
Loki吓得半杯牛奶都撒到裤子上，他偷偷瞟了一眼Thor，对方竟然在若无其事地吃鸡腿。
33.
“教授。”
听到Thor那独特的低沉嗓音后，Odin从堆满整个桌面的手稿中抬起头来，发现不请自来的博士生正一脸拘谨地站在书房门口。
“进来吧，大明星，我猜你有话想对我说？”
“没错，是关于……”
“Loki？”
Thor紧张地抬起头看着Odin，而对方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这使他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一半。
“是的。”他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得承认，您的儿子是我最聪敏、也最有天赋的男孩儿。”
“所以你因此迷恋上他了？”
晴天霹雳。
Thor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向来波澜不惊的Odin，突然发觉这些日子，或许自己和Loki都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到外人敏锐的眼光早已看透了一切。
他本来还想撒谎说他们变成了多么要好的朋友，不过现在看来已然没那个必要。
他不禁苦笑出声：“抱歉，我不应该这样做。我辜负了你们，更对不起Loki.”
“你的意思是，你明知道自己和Loki不可能长久，却还是忍不住要越界，就算最后一定会搞得两败俱伤，然后你离开他，让他痛彻心扉？”
“对不起……”
Odin的话语如利剑，直中要害，刺向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Thor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反复揉搓着，却依然没有阻止得了汹涌的情绪泛红他的眼眶。他自己甚至还没意识到此刻的狼狈，可Odin看得一清二楚。
“我后天一早就会离开，回美国去，不再打扰你们。”他喉咙发酸，但依然努力镇定，继续说，“抱歉给你们带来的影响，可拜托，请千万不要告诉Loki，我不想让他留下我们间不愉快的回忆。”
“好，我答应你。”
34.
Thor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平时自信的表情，准备推门走出去。
“你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Odin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使他愣在原地。
“我猜是第一眼。”
Odin自顾自地笑了，“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吗？你在楼下，他和Hela在楼上，当你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面无表情地把窗户合上了。”
“……”
“你一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可你知道，Loki这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什么秉性我最了解。他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当他遇到真正喜欢的东西时，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办法表达他的喜爱，而是刻意装成毫不在意，甚至是厌恶。而事实上，他的心里却已经爱不释手。”
“为什么会这样？”Thor觉得震惊。
“这大概是他自己教给自己的保护壳。Loki太缺乏安全感，于是他给自己琢磨了一套奇怪的定律。简单来说就是，当他越表现出不在意的时候，想得到的欲望便越小，这样一来，失去的时候就越坦然、越容易。”
这番话让Thor感到心疼，但又幡然醒悟。
他突然明白Loki为什么在起初的日子里唯独对他冷漠，为什么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泣，以及他有多努力去改变他的性格，因为自己曾经抱怨过他是不是讨厌自己，还有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个吻，他不知道Loki那时候到底用了多少勇气……
“所以我并不怪你，Thor，你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我猜你并不知道，每次聚餐的时候，他都在小心打量着你，那种急切渴望得到什么的表情，我在他脸上还是第一次看到。也许我还应该因此感谢你？”
“我……”
Thor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他甚至从未发现过，却被外人尽收眼底。眼泪不知不觉掉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甜蜜还是苦涩。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并没有辜负Loki，相反，你给了他任何人所不能给的一切。
与你离开他所带来的伤痛相比，你给他的爱是无与伦比的财富，任何事都无法与之匹敌。”
35.
当Thor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正遇见Loki和Hela在厨房里嬉笑。
“嘿，大帅哥，我爸是不是又让你帮他干活了？”Hela远远地看见他，朝他大声打了个招呼。
Loki也扭过身看着他，嘴角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如果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话，Thor想，他真的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把眼前这个男孩带走，随便去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就足矣。
可Loki毕竟还只有十七岁啊。
“别总让老爸欺负你，Thor，否则他会变本加厉。”Loki笑着对他说，浅绿色的眼睛亮得像未经打磨的琥珀。
“好，下次一定。”
Thor本能的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落荒而逃。
36.
盛夏的夜晚总会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Thor觉得尤其是在这个景色甚好小镇，在远离自己家乡半个地球的星空下，在心爱的男孩身边，时间仿佛减慢了一倍，所有关于尘嚣的烦恼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真好。”Loki躺在他身旁柔软的草地上，细瘦的手指握着他的，闭上眼睛轻声感叹着。
“我们吗？”
“现在。”
Loki侧过身，离他更近一些，Thor趁机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如果我们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该有多好啊。我可不想让你回美……”
“嘘。”
他用食指挡在了Loki的嘴唇前，后者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但完全没有从前骄傲易怒的样子。
“Loki，我不想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就谈分别。”
“我知道……”男孩和他面对面躺在一起，Thor看得出来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走之后你不要难过，也不用太想我，因为即使离你再远，我的心永远都会在这里，陪你在一起。”
“你这么肉麻我突然有点不适应。”Loki故作冷酷的开着玩笑，眼泪却涌上来更多。
Thor笑着擦他的眼角：“别担心，我下周才走，我们还剩许多在一起的时间呢。”
“我爱你。”
Loki说这句话的时候，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脸颊上，让Thor觉得眼前的少年俨然是一副温柔的画卷。
他去亲吻Loki单薄的嘴唇，让月光去见证这对彼此坦诚的爱人。
37.
Loki从卧室的床上醒来，才发觉时间有些晚，他望了一眼楼下，父母和姐姐已经坐在一起吃早餐了。
于是他伸了个懒腰，随意把外套穿好下楼。
“早上好啊各位，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坐在餐桌的三人一言不发。
Loki看向Odin，他在低头吃东西，Frigga的神情有些古怪。
而Hela，他从她传递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了担忧和心疼的情绪，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在他小时候，每当他生病在床，Hela都会用这种表情看着他。
Loki仿佛明白了什么。
“Thor呢？”
他看了一眼餐桌，原本应该放置Thor餐具的位置此时空空如也。
“……他今早不在我们家吃饭吗？”
“他走了。”Odin说。
眼泪在那一瞬间就涌上眼眶。
“不可能……他跟我说过，他下周才走。”
“可能是临时有变故吧。”
“可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告别，不，不行，我要去找他。”Loki说着便向外跑去。
“Loki！别冲动！”Frigga急忙站起来。
“他三个小时前就走了，你想去哪里找他？”
Odin不大不小的吼声将他喝在原地。
知道被狠狠的闷了一拳是什么感觉吗？Loki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
他再也顾不上自己的骄傲和外人的眼光，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38.
夏天一过完，时间流逝的速度就变得飞快。
起初，Loki只看到第一片枯黄的落叶孤零零的在空气中打转后，不甘地落在地上化作尘土。后来，突然有一天，秋冬恼人的冷气便蔓延在小镇的任何一处角落，树木的枝桠上也早已光秃秃的一片了。
游客们接二连三地离开，第二年便不会再看到他们，紧接着雪花便渐渐覆盖了这片曾经炎热得近乎干燥的大地。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再也找不到过去的蛛丝马迹。
有一天Thor打电话过来，那是他们分别后的唯一一次通讯，Loki曾期待了很久，却没料想到他要祝贺对方的未婚妻。
从那以后他们就彻底断了联系，只是，后来夏天又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当明媚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在他的房间、草地，以及他们曾一起走过的每一段路时，Loki便会闭上眼睛，想象落在嘴唇上的阳光是一个吻。
只属于他们的吻。
年年如此。
39.
“哇，那是你们系的教授吗，真是名不虚传，长得也太帅了吧！”
“声音也好听！我跟你讲，我们物理系有几个姑娘，在听到他开口讲话之后，哭着闹着要转去听他的课，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的天！他走过来了！你快看他的蓝眼睛啊啊啊！”
“你可给我矜持点，我听说他们这些教授啊就喜欢高贵优雅骄傲端庄……”
Thor低着头从人群中穿过，隐约听见有人在议论自己，不过习以为常就没太在意。
取得博士学位后，因为优异的成绩，他便直接留在学校成为一名大学讲师，教的是创意写作，倒也是个意料之中的职业，无论因为敬业还是单纯出于对艺术的喜爱，总之他一干便是五年。
未婚妻在三年前离开了他，原因是她隐约发现两人的隔阂在逐渐增多，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Thor觉得一个人会更加自在，少了份牵绊，便多了时间去回忆。
有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夏日的一个意大利小镇，可那幅景象画面久远，似乎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唯独一个人的影子还会反复出现在脑海里，记忆尤新。
凭此，他就永远无法忘记有关那年夏天的一切。
40.
“杏这个词的意大利语是albicocca，和algebra或alcohal一样，皆源于阿拉伯语，而它们的词源便是al-birquq。”
这天，Thor照常讲着课，关于一个最简单的词根问题，按照往常教室里都会鸦雀无声，而今天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一声轻微的否定。
“教授，我和您有不同的想法。”
Thor莫名觉得这声音熟悉，却又无从回忆，直到他抬起头，撞上了那对漂亮的浅绿色眼睛。
他宁愿相信这是幻觉。
那个五年之前，半个地球之外的男孩，此时就站在离他十米之内的课桌前看着他。
或许他早已不能用男孩这个词来形容。
Loki早已拔高了个子，笔挺的身材经过休闲西装的衬托更加修长，黑发留长到脖颈，在脑后别起来。此时的他，仰着脸看着他，自信、傲慢，又有点狡猾。
他长大了。
“你是……”Thor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的不辞而别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而此时Loki就站在眼前，像一场他夜夜期盼的梦。
“我叫Loki.”
冷酷，骄傲，这就是他的声音，只不过比当年的青涩多了些成熟，可就像穿越了五年的光阴，他在他眼里还是一如当初。
Thor觉得自己在颤抖，眼泪充斥着眼眶，酸楚的感觉萦绕在整个鼻腔，后来他才发觉自己的思念。整整五年，对他的感情积累如山，只不过他不肯承认，直到今天他才终于爆发。
“杏这个词其实源于拉丁文。”Loki似乎对Thor的迟钝感到不满，于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它的拉丁词是praecoquum，源于……”
还没等他说完，他便结结实实地落入一个怀抱。
五年前的夏日，那个高个儿金发博士生送给他的，依然带着热度的怀抱。
“可总算找到你了。”Loki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41.
他们拥抱，接吻，耳语，然后再拥抱，漫无边际地亲吻。
后来，等他们终于放开彼此时，才发觉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
Loki随意地坐在一张课桌上开心地笑出声：“咱俩把他们都吓跑了？”
Thor也发出爽朗的笑声，五年来第一次如此：“都怪你，害我明天肯定会上校报头条，市头条都有可能——大学讲师课堂公然猥亵未成年男学生，然后我就出名了。”
Loki轻拽着他的领子把他凑到身前又吻了一下：“傻瓜，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这句话声音很淡，却使Thor的一切内疚感涌上心头。
“抱歉，当初的不辞而别，我后来想想真是觉得蠢透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嘘。”Loki用手挡住他的嘴，“别这样，Thor，我不想在我们已经在一起的时候还谈分别。”
这句话熟悉的很，Thor突然想起五年前临行的那个夏夜，记忆里的柔软男孩和此刻眼前的Loki重叠在一起。
“你还记得。”
“当然，我可不像你那么绝情，你这个拔diao不认人的怂蛋。”
“或许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此刻室内的气氛忽然很适合□□。
Loki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在这儿？”
Thor哈哈大笑：“当然不是，去我家，别心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呢。”
“去你的。”Loki狠狠踢了他一脚。
然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明白，他们彼此还余给对方足够充裕的时间。
去接吻，去□□，去说来不及倾诉的情话，牵手，逛街，遛狗，散步，一起做饭，一起旅行，一起撒酒疯，一起看电影，如果他们愿意，甚至可以组建一个家庭。
用余生的全部时间。
The End
七日峡谷完成于
2018年2月8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