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怪胎异类（重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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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林刚好了一些，便看到绑匪中为首的金发男人这时正举着一面小镜子。
他正脸色相当不愉快地观察镜中被纱布包裹好的鼻子。
属下 A 宣誓效忠道：“长官，您别担心。您……这个的事，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金发男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的忠诚？”
“醒醒！我也对我的前长官说过类似的话，而他现在已经去世七年了！”
“我当然知道，只要一有机会，你们这些小 I 逼 I 崽 I 子会毫不犹豫地爆我的把柄和丑闻！抢走我的职位！”
属下 A：“长官大人，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我能发誓……”
“我绝对忠诚于你！您鼻子受伤这件事，解决起来说难也不难！”
金发男人：“把你的主意说出来。”
属下 A：“假如鼻子受伤了，把鼻子再修复回来不就好了？”
金发男人：“不错，是个好主意，你继续说。”
属下 A：“我的妹妹在一位世界一流的整容医师的私人诊所里排了两年的队，最近马上就要排到她了……”
“这个预约名额非常珍贵，我可以找妹妹要过来，送给您应急！”
“那位医师可是有着奇迹之手的称谓，外国的顶流明星们都会慕名来她的诊所做整形手术！”
“听说，只要钱给得够多，那个方面的加长手术，还有美臀手术也可以做……”
金发男人：“你说得非常好，但最后一句话不必加上去。我欣赏你的忠心耿耿……”
瘫在墙角的霍林听完了这番对话。
过了一会，他猛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了“那个方面的加长手术”似乎指的是“生|殖|器|官延长手术”，顿时大吃一惊。
金发男人注意到霍林在听他们讲话，冷笑一声，放下了镜子，走到霍林面前，嘲笑道：“缓过来了，大科学家？”
霍林：“叫我干嘛？”
金发男人：“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你知道艾伦是我同事吗？我俩在同一个部门上班。”
霍林：“什么意思，你们怎么可能会和艾伦扯上关系？你们难道不是恐|怖|分子或者 A 国特 I 工吗？”
金发男人：“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身为 A 国人，因为过去经历想要报复你出身的A国。”
“所以和艾伦一拍即合，混在一起。”
霍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向 B 国复仇？我可是出身A国，A国是我的故土！”
“我经历过不愉快的事，我恨伤害了我的人，比如生父和赫伯特，但我为什么要恨 B 国？”
“我出生在这一块土地上，从小在这里长大，A国是我的家乡！”
金发男人：“噢，不得不说，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我也为这件事的离奇而大吃一惊。”
“即使远渡异国也依然思念故国的 A国顶尖科学家与秘密身份是 B国情报局员工的合伙人……”
“……共同开办了世界上最顶尖的信息科技公司！”
“这实在有挺搞笑的。”
“合伙人间谍借着这家公司，对科学家母国的科技与经济行业各种重点打压，而科学家本人却浑然不知。”
金发男人从来都不需要下属提醒，也一直知道霍林是最顶尖的科学家。
但他折磨霍林时却无所顾忌，毫不手软。
他打量着满脸空白，说不出话的霍林，兴致勃勃地又补了第二刀。
“听说你特别痛恨你的私生子兄长赫伯特，对吧？”
“告诉你一个秘密，艾伦曾经在战乱国辅助一支 B国特种作战部队进行一场隐秘行动，然后他遇见了同样打算操纵局势牟利的赫伯特。”
“那一战，赫伯特大赢特赢，艾伦输得一败涂地，差点连命都丢了。”
“就连艾伦拼命得来的战利品也全数落入赫伯特之手。”
“那场惨败令他对赫伯特深恨无比，耿耿于怀。”
“阴差阳错，艾伦查到赫伯特同父异母的婚生子弟弟，也就是你，竟然一直在 A 国境内活动。”
“艾伦非常惊喜赫伯特还有一个蠢货弟弟。”
“他觉得你值得做成制裁赫伯特名声的一张手牌，于是亲自去见了你。”
“哈，这件事我也总算是弄清楚了！我本来以为，你长期怀才不遇，被赫伯特逼得远走他国。”
“当你见到艾伦后，你和他一拍即合！混到了一起，当场背叛了自己的国家！”
“现在看来，原来不是这样！真相其实是艾伦无意间发现，蠢到被赫伯特抢走一切的废物大少爷原来有着出色的计算机科学天赋，是鼎鼎大名的超级骇客！
“于是艾伦伪造普通人的身份，设法获取了你的信任。”
“名义上，他和你合开一家立场完全中立的科技企业，实际上却用你的头脑和技术成果赚取了巨量利润，并将你开发出的技术全部上交给了 A 国？”
“有意思，哈哈，德洛华，快点告诉我，我推断得没错吧？”
霍林希望自己是一个瞎子和聋子，听不见也看不见。
但很不幸，事与愿违。
晦暗漆黑、令人绝望的真相就这样呼啸着冲入他的脑海，将他的整个世界都完全撕碎。
霍林大睁着双眼，有好一会，都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
他从来都不蠢，从来都不钝，他能一目十行，也能观察入微。
他自然也能将艾伦脸上某些瞬间出现的异I样表情和所有微妙细节尽收眼底。
但他未曾恶意揣测挚友和恩人，一厢情愿地相信艾伦对他说的一切。
赫伯特多年前去病院探望他时的话语在此刻又一次闯入了霍林的脑海。
私生子兄长一边将果篮放在霍林的病床边，一边问道：“霍林，你有没有考虑过去I死？”
“你的人格与三观（指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还没成型就崩塌了，现在更是失去了与人交际的基本能力。”
“你无法适应社会规则，几乎不可能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无法被人理解，无法建立正常的人际关系，无法融入人类社会，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碰壁，这样活着，恐怕会很痛苦。”
他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了最石破天惊的话语。
霍林忘了他当时具体怎么反驳的，反正就是大骂赫伯特，说你们怎么可能代表全世界的人？
总会有人相信他和欣赏他之类的话语。
但现在，霍林发现赫伯特的预言似乎成真了。
无论走到哪里，霍林都是一个和人们格格不入的怪I胎I异I类，没人真正喜欢他，也没有人真正理解他。
修斯·赫伯特！
这个可恨卑鄙的私生子，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是死是活，永远都在对霍林施加噩梦一般的影响力!
兜兜转转，离家打拼六年，只为向生父和赫伯特证明自己也具有优点，并不差劲，会有其他人认可欣赏他。
现在，他失败了。
自始至终，没人真正认可和关心他，艾伦口口声声说着我们是好友，实则欺骗利用了他。
最嘲讽的是，如果不是赫伯特，艾伦可能都不认识霍林，更不会帮助霍林治疗 I 精神 I 分裂，从野路子 i 骇 I 客成长为计算机科学家。
太荒诞了，我的人生就像一个笑话，霍林想。
而这时，金发男人仍兴致大发，并未停止奚落。
“——我注意到，你好像非常在意列车中的死者？明明也没死多少人，你却非常生气……”
“我很好奇，你知道你的技术早早就被我们应用在了军事方面吗？”
“无论是入侵篡改窃密的网络武器，还是自动识别进攻对象的无人机，都是一等一的好用啊……”
“我该说什么？你真不愧是，最优秀的计算机科学家！”
如同骆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霍林的精神世界也因为金发男人最后一段话坍塌。
在他视野中，流着血泪的灰色亡灵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成为了战争贩子的帮凶，害死了不计其数的人。
让他去死吧，死亡总比活着好多了。
这是霍林清醒前最后的念头。
*
等艾伦赶过来的时候，霍林已经疯了。
艾伦当场吐血：“我草，不是叫你别折腾他吗？”
金发男人：“这不关我的事好吧？我又没再打他，谁知道他突然这样了。”
艾伦：“你踏马睁眼看看，你什么都没做，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要是废掉了，你上哪再弄个同等级的科研者去填他的位置！？”
金发男人：“我警告你，艾伦，德洛华可是通敌的 B 国间谍！！！”
“我审讯一个间谍，合情合法又合理！你要为他找我麻烦，那我充分怀疑，你也是 B 国间谍！”
他们争吵不休，最终艾伦在顶头上司部长的调停下悻悻认输，匆匆带霍林去医院看还有没有救。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怪胎异类（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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