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情》噷翦

19、(19)

　　今天有日全食，南京的天气却不如人意，不仅看不到太阳，连一点亮光都看不到，像是黄昏一样，我坐在电脑前面看着白的刺眼的屏幕，感觉潮湿的眼眶出现了叠影，眼花缭乱，疲惫的恨不得把眼睛挖下来。
　　眼药水已经过期了，我的心情跌倒谷底，想见的人都不在我身边，曾薇上班之前丢了500给我，抱歉的说：“现金只有这么多了。”我想她之所以感到抱歉是因为昨天逛商场时买了一件过于奢侈的香奈儿裙子。我在沙发里摇摇头，不停跳台看电视，手臂酸疼。
　　“莫莫，你想我了吗？”有手臂环住我，冰凉的让我唏嘘了一下。
　　我不说话，坚持把这个声音归结于幻想.
　　“莫莫，你怎么不理我呀？”小景在我耳边低声撒娇，“莫莫，我最喜欢你了。你怎么不理我呢？”
　　她的手探向我的衣领，慢慢抚摸我的手指，然后握住我放在里面口袋里的手机，它在颤抖，因为我把它调成振动的了。
　　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目光被一串陌生的数字吸引，应该不认识，但是这串数字却很熟悉。
　　“莫莫要不要接？”小景无害的笑着将手机递到我面前，“其实你知道是谁，对吧。”
　　我盯着屏幕，不说话。可能吗？是她？不会的，我们都分手了，怎么会是她。
　　“是林檩。”小景漂亮的眼睛注视着我，“你知道，却不想承认，真是复杂的思维。”
　　铃声戛然而止，屏幕瞬间黯淡下来。
　　“她挂了。”小景自言自语，手指在飞快动起来，然后把手机扔给我，“我阻止了，以后你就不用那么复杂了。”
　　“你真是个疯子。”我收起手机，“找我有事吗？”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没事，就想问问你好不好？太俗了吧。”小景刮我的鼻子，“我不是无聊的人。”
　　我抓抓毛糙的头发，小景立即拽住我的手：“莫莫，我帮你洗头吧？好吗？”

　　“莫莫你的头发被你折腾的快要阵亡了。”小景满手的泡沫，揉搓着我的头发，“我是第一个帮莫莫洗头的女生吧。”
　　“恩。”我点点头，闭上眼睛享受冰凉的手。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是怕热的。”小景吻我的嘴唇的时候，很让人陶醉的眯着眼睛。
　　“我喜欢你。”我小声说，通过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小景。
　　“哦？”小景笑咪咪的看着我，看起来不开心。
　　“不是因为林檩。”我的心里腾起一片对妹妹的疼爱，“你是我表妹，撇开除了亲情之外的感情我甚至可以说我爱你，可以为你去死。可是别的就不行，从爱情的角度看，我不仅不爱你。因为你逼迫，我已经恨你了。”
　　“所以？”小景打开花洒，让温水洗掉泡沫，于是伊卡璐的香味显得有些浓重，我头晕脑胀，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正在处理因为你的死而出现的种种意外，主治医生，律师，遗产。如果你对我的爱是真的，就去杀了你爷爷，让他别来烦人。”我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有些透明的小景。
　　“杀人？”小景的手是灰色的，像是没有生机的死肉，“还要杀我的亲爷爷？”
　　我不说话，默默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不按关机键，直接取下电板。然后放回电板，开机。屏幕一直黑着，忽然一亮，让视网膜发出呻吟。
　　然后屏幕幽暗下来，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有几条反光的划痕。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买一个膜会死啊。”林檩咬着奶茶的吸管，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想买，找不到地方。”我叼着吸管，掏钱包准备付钱。
　　老板看着我我们两个，嬉笑：“两位小姐像是情侣一样。”
　　林檩把“小笼包”一挺：“什么叫像啊，我们就是！”

　　“你在想林檩。”小景不知什么时候脱了我的衣服，细细舔吻我的脖子。
　　“恩。”我不否认，“你干什么？停下来。”
　　“我在干什么？”小景茫然的看着我，“我……我……我在爱你啊。”
　　爱我？我刚想开口，手机响了。
　　小景在我看见手机的同时看见手机。
　　“我不是阻止了吗？怎么还打的进来？”
　　我不回答。由于直接取出电板，手机的设置没有保存，所以林檩的号码没有被阻止。
　　“喂。”
　　“……”没有人说话
　　“林檩，是我。”
　　“……”还是没有人
　　“你不在吗？”
　　“……”
　　“林檩，你怎么了？”
　　“……”
　　“你……”
　　“莫莫……”
　　“恩，我是。”我急切的说，“你怎么了？”
　　“没事。”林檩的声音很小，“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你说。”
　　“我爱你。”
　　“…………”
　　“嘟嘟嘟嘟……”传来忙音。
　　林檩挂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