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情》噷翦

18、(18)

　　这部电影名字很简单，叫《蓝》。导演是一个画家，极具艺术。电影中的男子是个同性恋活动者，尽管他不是同性恋。他身患艾滋，终日在病痛之间挣扎，当医生帮他将针管插入皮肤的时候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事。说他的艾滋，说他的艺术。影片本身很无聊，看到一半我就昏昏欲睡，旁边的曾薇不满的捅捅我的肩，我没理她，一边睡，一边听着台词。导演就是影片中的男子，《蓝》是他的最后一个作品，因为艾滋而去世，愿上帝保佑他。
　　“觉得怎么样？很无聊吗？”影片结束，曾薇按下一个按钮，影碟弹了出来，老旧的DV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极了一只蜜蜂，只不过它吃电，而不是吃蜜的。
　　“你呢？看得这么入神，好玩吗？”我问，手指伸向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艺术不是用来玩的。”曾薇拉我的手环住她的腰，用她的手帮我揉太阳穴。
　　我没心情谈艺术，就不说话了。
　　“还疼吗？”曾薇问。
　　我把头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之间，双颊摩擦着她的小腹，看起来很像摇头。
　　“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我下巴撑着曾薇小腹，偏头看着她，“你会做什么？”
　　“都不会啊。”曾薇双手从我腋窝下搂着我的背，老实的说，“我不会，但是我们可以出去吃。”
　　“不想出门。”我把头埋进曾薇胸前，闻她身上的香味。
　　“秦莫，你真是不怕生啊。”曾薇笑着揉揉我的头发。
　　“是吗。”我回答，“那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我？我有什么问题？”曾薇浅浅的笑，“你可别说你爱上我了。”
　　我歪歪头：“你呢？爱上我了吗？”
　　曾薇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的说：“坏了啊，我暂时还找不到答案啊。”说着，把我扶到面前，与她对视，“你二爷爷说你有个分手的……女朋友，是不是？”
　　我沉默一会儿，忽然对她笑：“说这些干什么，烦呢。”
　　曾薇抚了抚我的脸颊：“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无上荣光。”我笑道，“你真想做我女朋友？”
　　曾薇笑而不语，脸上充满女性的神秘之光。
　　说句很俗的话——我和曾薇做了寂寞男女或女女之间通常会做的事。
　　完事以后曾薇靠在我身边，用手指梳理我的头发，和我说话：
　　“秦莫，你知道笛安吗？不知道啊，那我说给你听。笛安是个作家，我喜欢她写的《西决》，很棒。”
　　“里面写了一段话，我觉得就是在写你，她说：‘你的心太软了，所以你很容易就被划一刀，虽然容易受伤，可是它也禁得起摔打。’好像是这样的，我既不大清了，但是写的真的很好。”
　　我注视着她的脸：“你有笛安的书吗？借我看吧？”
　　“OK！”曾薇裹着被子跳下床，将我赤身裸体的留在床上，我也不在意，跟着她下床。曾薇走到一个大书柜前，右手手指点着嘴唇，左手跳跃性的拂过每本书的书脊，一边移动一边轻声呢喃：“《大地之灯》？我还以为不见了，咦？《盗墓笔记》？谁买的啊，我最怕鬼了。哦！找到了。”说着，把一本封面略微有些沉重的书递给我，我接过书，细细打量，浅灰色的封面上有些类似于波浪的东西，对于我这种没有艺术天分的人看起来也意外的回肠荡气。
　　曾薇忽然拥住我，被子在我背后挠得我痒，我挥挥手，曾薇就张开手臂，把我捞进被子，长长的手臂围在我腰间，暖暖的。
　　“我和你说。”
　　“恩。”
　　“其实我喜欢小景。”
　　“哦。”
　　“为什么不惊讶？”
　　我笑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眼睛里爱人被抢夺的恨意，让我很是受用。”
　　“秦莫，我有点爱上你了。”
　　“最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