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傲慢与偏见（法米英）》鸾景词

2、Chapter .2

　　亚瑟从来不知道抚养小孩子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其实他已经够幸运的了，因为他并没有经历过给刚出生的婴儿喂奶糊换尿布之类的事，也没有在半夜里被婴儿的哭闹声吵得睡不着觉过。
　　是的，我们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亚瑟刚认的小弟弟，那个在美洲大陆草丛堆里捡到的、后来被弗朗西斯在背地里亲切地称作“可爱的杂种小兔子”的孩子，在亚瑟的劝说下，和他一起回了英.格.兰。并且在改善了饮食换了心情环境之后，非常、非常茁壮地成长着，当然，这是后话了。

　　亚瑟是一位非常标准的绅士，穿着永远得体，一则符合身份、二则适合场合。性格虽然稍有些内向，却不失幽默。言行举止几乎可以说是一种艺术。
　　所以当绅士先生亚瑟回到不.列.颠本土，以为终于可以在不乱晃悠的家里好好享受一顿正常的英.国菜，却在餐桌上看见阿尔无视侍者端上来的洗手水、无视他面前的刀叉餐巾，开开心心地用他那刚抓过烤羊排的小手拿面包时，亚瑟才想起这个小家伙应该还没接受过基础的教育吧？之前一路上都是吃些简单的三明治和罐头，因为正好回来的路上风浪很大，船晃得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心情好好吃东西，所以也就没想过要教阿尔用餐的礼仪。

　　亚瑟轻咳了一声，尽量用最温柔的语调，微笑着说道：“阿尔，看见这碗水了吗？”亚瑟摊开手掌，指向桌上的鎏金边银制小碗。碗心刻了六瓣莲花右旋叶，以并排珠点为底纹，碗中是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清水，清凉的山泉借去了玫瑰的浓郁，只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嗯~早就看到了，只是我刚才嘴巴不干嘛~”说着，似乎像是为了配合亚瑟般，阿尔小心翼翼地捧起碗一饮而尽……
　　亚瑟“噗”地一声笑开了，好久都缓不过来，阿尔一脸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让亚瑟这么开心。亚瑟捂着嘴，心想对待小孩子一定要耐心一定要细心，虽然自己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小孩子是有自尊的。

　　“阿尔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要学会用绅士的方法来生活哦，比如刚才应该说是‘不觉得口渴’而不是‘嘴巴不干’。明天开始我会给你上正规的英语课，至于现在，就先来学学用餐时的礼仪吧，让我们来瞧瞧这张餐巾应该怎么使用。”亚瑟将腿上的餐巾拿起重新叠好，接着一步步慢慢示范给阿尔看，“首先把餐巾对角叠成三角形，或者平行叠成长方形也可以，我个人比较喜欢三角形的，做得很漂亮阿尔。接下来，把餐巾平铺在腿上，尖头对外，盖住双腿是为了在吃饭时防止食物或酱汁滴落到衣服上。”
　　“我们为什么不把餐巾放在这里呢？我看到哥哥你有件衣服好漂亮的~就像是这样~”阿尔不等亚瑟说不，就把餐巾塞进了领口，顺便还晃了晃露在胸前的部分，“哥哥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亚瑟忍下脑门上的黑线，用手使劲捂着嘴，肩膀抖得像筛麦子的筛子。亚瑟心想着这孩子实在太……有趣了。他忍住笑，摇了摇手指说：“这样可不太雅观，会让别人觉得你很没有教养。”
　　阿尔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夸奖，似乎有些失望：“可是为什么呢？这样不是挺好看的嘛，那个，教养又是什么呢……”

　　“因为……”

　　“因为如果大家都把餐巾挂在脖子上的话，那就看不到女士们的胸部了，这可是非常让人伤脑筋的事。”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声音，让亚瑟太阳穴的神经抽痛了一下。
　　“至于所谓教养，意思就是你的言行代表了你的监护人的形象。如果你让别人感觉厌恶，那别人就会责怪你的监护人不尽职责。”弗朗西斯突然走了进来，他摘下礼帽，微微一笑，左手很优雅地放在背后，径直走过去坐在了亚瑟身边，“两位晚上好，见到哥哥我不远万里来看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心动很激动很感动啊？”说完还朝亚瑟眨了下右眼。

　　亚瑟一听见那讨人厌的声音响起，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待听到弗朗西斯自说自话的回答和莫名其妙抛来的媚眼后更是想要敲桌子：“你这个混蛋别随随便便就突然跑进来教坏别人家的孩子，你以为世人的脑子和你一样装的全都是这些东西么？也只有你这个脑容量全部被XXOO占领的家伙会在吃饭时盯着别人胸部看，说起来为什么你这个混蛋又来了啊？？”

　　“放松点随意点，哥哥我知道你好久没见着我一定很想我，不过也不用那么激动吧。啊呀，才发现原来小亚瑟和小兔子在吃饭啊，来让哥哥瞧瞧你们吃的是什么东西吧。啧啧啧，如此神奇的颜色和气味……难道这次是用恒河水做的么？”弗朗西斯嫌恶般捂了下鼻子，在转头朝阿尔的方向望去后竟发现应该装着洗手水的小碗空空如也。弗朗西斯在亚瑟家蹭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了，虽然亚瑟做的菜总会让弗朗西斯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但据他称好像亚瑟烤点心的手艺勉强还入得了眼，所以弗朗西斯自认对亚瑟家的餐具摆设是非常清楚的。那只碗里有几片花瓣还附着在一边的碗壁上，显得十分突兀，似乎里面的水曾经从这一边倾泻出去过，而那只杂种小兔子的嘴角居然还留有一小片花瓣，弗朗西斯惊叫起来：“上帝啊，小亚瑟你居然给小兔子喂洗手水，真是太过分，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虐待小动物，哥哥我伤心得都快哭了。过来小兔子，还是跟哥哥回家去吧，哥哥我一定比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更懂该怎么疼你。”

　　“谁是小兔子啊！”阿尔听见眼前的男人称自己为小兔子时感觉非常不爽，瞪着眼睛以表敌视，但听了后面的话不由傻了眼，“等等……你是说这个是用来洗手的……？”原来刚才亚瑟是因为这个才笑的啊……丢脸丢大了……阿尔真的像小兔子一样耷拉下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亚瑟扶着额头叹气，心想这个混蛋弗朗西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自己还没教阿尔重点的时候闯进来。亚瑟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笑道：“弗朗西斯你今天喝醉了才过来的么？还是因为未老先衰所以眼睛花了？这是洗手水？”亚瑟端起面前的小碗，动作非常自然地喝完，“用餐时喝解腻茶可是最近的风尚，没想到你已经跟不上流行了，我真为你感到难过。”

　　弗朗西斯“哈哈哈”地笑了笑，心想亚瑟居然不惜把这种东西喝下去也没像往常那样把责任一脚踢出去，那说明他肯定是没睡醒吃错药脑子进水短路了，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跟他多费话。弗朗西斯微举双手耸肩，一副“行了，我服你了”的样子，然后抱着手臂看戏。
　　见阿尔还是很难过的样子，亚瑟伸出手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又低声吩咐侍者重新用最朴素的中型铜碗盛上只滴了柠檬汁的洗手水，连柠檬皮也不准放。
　　侍者送上来后，亚瑟继续开始他的礼仪教导。
　　“瞧，这才是洗手水。当你必须用手来吃东西，比如牡蛎、整只的玉米、带骨头的肉、蛋糕小甜饼之类时，就会用到了。”亚瑟拿起一块肋骨肉咬了一口，“瞧，阿尔，现在我的手指已经沾上了许多油，这种油腻的感觉真糟糕啊，所以这时可以把手指浸入这碗水中轻轻揉洗，注意动作可不要太大，不然会把水溅出来。”

　　好不容易吃完饭，哄了阿尔去睡午觉后，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
　　亚瑟轻轻关上房门，向楼下走去：“弗朗西斯，到我书房来，我想我们有些事必须得谈谈。”
　　“为什么我们不去你的卧室里谈呢，在那里会更有感觉。”弗朗西斯作势要挽住亚瑟。
　　“书房，或者现在就滚出去，二选一。”亚瑟打掉了弗朗西斯的手，冷冷说道。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随亚瑟下楼去了书房。
　　一手把门给关起来后，他很熟练地给自己倒上红茶，并挑了最舒适的沙发靠下，随后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亚瑟用修长的手指顶着下巴，隔着书桌背光还一言不发的样子让弗朗西斯心里有些发毛。
　　“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和契.卡.索的关系挺好啊，背着我又送糖果又抽鞭子的，弄得那孩子的脑子也变得和你一样不太灵活清楚，居然有胆妄想和我中断贸易。最可笑的是比起我能给他的精良武器，他居然开始迷上你那些勉强还能用的废铜烂铁了，接下来你准备让他拿着那些玩具来反抗我么？”
　　弗朗西斯用他那留着长指甲的小指挖了挖耳朵，小指留指甲是为了在作画时撑在画板上，这样就不会弄花未干的颜料。弗朗西斯吹了吹、又欣赏了一下他那形状修剪得非常漂亮的小指甲，许久才慢悠悠地问道：“啊？小亚瑟你刚才说什么了？”

　　亚瑟并没有被惹怒，他明白弗朗西斯这样的态度就意味着默认，“总之，你最好别把手伸得太长了。不然哪天要是缺了胳膊少了腿的话，可别怪我没有早些提醒你。”
　　“把那只小兔子还给我。”弗朗西斯提出要求，这也是他最近一直纠缠亚瑟的原因之一，“只要把他还给我，我就不再插手你在新大陆的其它事务。再或者，你愿意……乖些的话，我可以把他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
　　“你今天到底喝什么酒了？后劲居然能发两次。”亚瑟笑了，他换了个姿势，用食指关节撑着下巴，懒懒往椅背上靠，眼角向上挑着，一脸轻蔑，“说什么还给你送给我？这种用词真令人发笑。第一个发现新大陆的人不是你，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也不是你，是我先察觉到草丛里有异，你才能有幸为我去探查敌情。”
　　“别用这眼神看着我，小亚瑟。”弗朗西斯放下茶杯，脸上显得有些无奈，“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勾引我。”

　　“你的饥渴程度真令我惊讶。”
　　“我的定力好得令自己惊讶。”
　　“你真的不肯放手？”
　　“看来你还没有觉悟。”
　　“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你真是太野蛮了小亚瑟，一点儿都没继承到哥哥我的风度。”弗朗西斯摇摇头，表示叹息，“离开我之后，你好像什么都没学会，除了吹牛和说刻薄话。不过也难怪，吹牛是不用上税的。至于你那过分伶俐的舌头，难道说……其实这种行为会让你有心理满足感？噢我可怜的小亚瑟啊~~你都快憋成心理变态了。”
　　亚瑟无视了弗朗西斯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脸上依然很平静：“得了吧弗朗西斯，想独吞北新大陆只会把你撑死。你的枪已经锈了，所以像这种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你只要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好好看着就行了。”

　　“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谢谢夸奖。”
　　“……我是在夸奖你吗？”
　　“难道不是？”
　　“难道是？”
　　“为什么你还不滚？”

　　这两个白痴啊……真是的。

　　1715年，因为长久以来的积怨，契.卡.索在英.格.兰的支持下和法.兰.西所支持的其他印第安部落爆发雅马西战争。法.兰.西原想引诱契.卡.索脱离和英.格.兰的联盟，却及时被识破，英.格.兰加强了与契.卡.索的联系并在贸易上提供了更多的优惠，法.兰.西则开始秘密向其他部落提供武器。
　　此后还爆发了一系列延续的战争，战事一直持续到1762年，那几乎让弗朗西斯心如死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