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模拟人生:Round Two》天空之诗

5、第五章

　　二十七世纪的人类几乎快变成另一个物种了，说不定会有生.殖隔离那种。
　　如果要说二十一世纪的重要转折，那可太多了，英雄战争，AI叛逃，但是影响最深远的，大概就是灭霸的响指和基因剪辑技术的研究……
　　杨黎想了想随身空间里的一团星星，“我自己就是基因剪辑所生产出来的孩子。”他想了想，“阻止这个技术的出现，我可能会死吧？”
　　不可能复活的那种。
　　……？
　　等等，我我其实是二十七世纪出生的吗？
　　……话说，这是不是一个悖论？
　　一个叫做杨晓的人曾经写过一本叫做《悖论假设》的书，涉及杨黎没研究明白过的量子力学，他就大概读了读，大意是，悖论不是人类理解的那样，如果真的穿越时空，是有可能做到祖母悖论的。
　　作者又在后记里写上他没预料到时间的自我修复具有滞后性，说得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所以杨黎是当故事读的。
　　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真的遇到这种事情，早知道读的时候就认真一点了。
　　……
　　“如果你哥哥的超级电脑没算错的话，你可能会因为这个活到七十多岁就死，”死亡女神耸耸肩，“算是长寿了，对于人类来说。”
　　“但是还是很奇怪啊这种说改就改的事情……我本来应该活在二十七世纪的吧？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按你哥哥的说法，时间悖论的滞后性，你是二十七世纪里唯一一个超能力者，你把游戏变成了现实。”
　　“……喔。”
　　他好像有印象。
　　他不太确定但是，正常建筑里，大概不会有那种，通天塔一样的书房……
　　游戏的话，应该是模拟人生没错了。
　　……这个名字好怪，好像他是个什么不是人的存在，试图假装成人生活一样。
　　不然都是一样的活，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呢？
　　因为……
　　他的膝盖微微发麻，想起基因崩溃症，想起微笑着的，面目模糊的父母，以及，他好像真的有一个哥哥。
　　有一瞬间，他的眼前闪过一个红色的点，还是一个慢慢变大的点。
　　……啊，他好像不小心想起那半分钟了。
　　“……”
　　他一下子扭头，去抓旁边的死侍，死亡女神不知何时已经飘然离去，世界已经恢复了彩色，“我还是那个观点。无论你记不记得——嘿！”
　　杨黎一下子站起来，手还抓着死侍的腿，姿势看起来很神奇，死侍下意识往安全的地方走了半步，然后就被杨黎拖走了。
　　“我好笨。”
　　“哈？”
　　杨黎打了一个响指。
　　四周就从冷得要死的天台变成韦德的狗窝了。
　　“……等一下！我还没——”
　　杨黎看着死侍，确定这一滩红色没有要扩散的意思，松了口气，慢慢地靠在他身上，额头抵着死侍的肩膀，“我见过她了……你不要死。”
　　“……”
　　韦德被静音了。
　　——他是不是从哪个平行世界穿回来了？
　　——嘿！他肯定是倒退时间了！
　　名侦探死侍低头，摸了摸下巴，“所以你想起来了没。”
　　“……没。”
　　韦德抖了抖肩膀，“那你干嘛，我就算真的跳楼也能秒秒钟复活的。”
　　“看着你掉下去本身已经很吓人了。”
　　“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不会难过——”
　　“我会啊。”
　　“……”韦德捂脸，“等等，这是什么新设定吗？”
　　“我一直都会。”
　　“你别唬我，我记得旧设是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一来着——”
　　杨黎皱着眉，看着他。
　　韦德再一次被消音了。
　　“……”
　　他吞了吞口水，“所以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会难过了？这真是个大新闻。”
　　我还以为你哥不会编sadness的代码，差点就要上手教他了——哦，虽然我也不会——但我的拳头至少能教会你哥什么叫脸疼。
　　“我又不是机器人，我当然会难过。”
　　“你至少是半AI，钢铁侠亲口认证。”
　　“谁？”杨黎茫然了一瞬，“我的确是人类啊。”
　　他俩面面相觑。
　　三秒钟之后，韦德耸肩，“好吧，你说啥就是啥。”
　　#
　　“所以，我是一个脚踏好几条船的渣男？”
　　“爸爸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说……”
　　“我可以说你，你不许说自己是渣男。”韦德拿着游戏手柄，撇了撇嘴，“不然搞得我像是误入歧途的无知少女一样。”
　　杨黎有点想笑，“你对自己的评价非常中正。”
　　韦德翻了个白眼，“至少小姑娘还会犹豫要不要迷途知返，”他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我可是一路要把你拖到地狱里去的——嘿！别抢我的果子！我看到了！”杨黎控制着人物把果实啃了，“你的血条还满着呢，而且是你手太黑了，开宝箱只开出来水果。”他想了想，“所以，其他人是怎样的？”
　　“略过你肯定已经见过的黑漆漆大蝙蝠，就我知道的，有一只八十高龄铁手浣熊，一头阿斯加德邪恶小鹿，还有只至少身材很火辣的蜘蛛……哦，还有只英国巫师獾，因为地图不太一样，我数数的时候老是会忘记这只。”
　　杨黎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我觉得我不是八爪鱼，我是动物园园长。”
　　“事实上，还有几个，我不知道，但你肯定能凑出来八条腿。”韦德放下游戏手柄，“也许你可以去找小浣熊问问，据说他问出过你所有……”他想了想，双手在半空中勾了个双引号，“前任，我都不知道他干嘛要那么自虐——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他了，你别想，我不会带你去找的，上次我差点就掏枪了，要不是从裙子底下翻枪有点麻烦——话说，按照脑子有问题找秃子的定律，”韦德摸了摸下巴，“也许去找秃子是个不错的办法……艹，差点忘了你对他也伸过腿了。”
　　杨黎脸都皱起来了。
　　“算了，反正死亡说你的记忆是存在灵魂里的，也许找秃子也没用。”
　　“……慢点，慢点。”
　　韦德的语速越来越快，杨黎插不上话，几乎跟不上话题——虽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韦德的介绍就像是舰长指挥军舰对其他船开炮，轰隆隆，突突突突，别说认清船是哪艘，听他说话的语气，杨黎怀疑船都快被他砸沉了。
　　努力擦掉脑子里的那艘红漆军舰，杨黎慢吞吞地开口，“也许，我应该先去找那个搞基因技术的人……这据说是我被送回来的目的。”他想了想，“虽然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有点奇怪……否定自己的出生，有点太哲学了。我不擅长思考这个。”
　　“如果你不想，那就别去思考。”韦德放缓了声音，“虽然你越不思考就越不擅长，没关系，哥赚钱养你，你可以做一个笨蛋。”
　　杨黎有点不知道韦德是在安慰还是在嘲讽了。
　　他说出来的话好像有两种矛盾的意思，据他所说，脑子里总是会有声音催促他搞事，所以要杨黎多和他说说话，否则很有可能他会先杨黎一步步入老年痴呆，说话颠三倒四，屠杀漫威宇宙那种。
　　杨黎想了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我读了好多心理学的书。”
　　“我也可以。”
　　“……？”
　　“咳，不，那和心理学关系不大。”韦德揉了揉杨黎的脑袋，然后看了看自己还戴着手套的手，随即反手去摸紧身衣的拉锁，艰难地把那身红色制服脱掉了袖子的部分，伸手，真正地摸到了杨黎的头发。
　　触感很真实。
　　“……只要你还在，没什么大问题。”韦德喃喃，“毕竟我是电影版的，还是同人宇宙电影版。”
　　“什么？”
　　“我的意思是——走吧，转身，去找你的小浣熊，推进剧情去，别老是缠着我了，gogogo。”
　　杨黎皱了皱眉。
　　他帮韦德脱下那身有点难缠的制服，看着他套上一件花着椰子树和沙滩的T恤衫。
　　“怎么，被哥的八块腹肌征服了？嘿，别看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皱成一团跟废纸似的，要是扒开皮，它们肯定还是八块。”
　　“……爸爸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噗。”韦德笑了一声，伸手按住杨黎的肩膀，把他转向门的方向，“别现学现卖了，我有种教坏优等生的感觉。”
　　“我不确定……”杨黎轻轻挣脱了韦德手，转身继续看着韦德，“我多他们没有任何印象，我……我可能不是特别急着去找。”
　　那双蓝眼睛明亮而清澈，带着担忧，一如既往地看过来，时隔很久，再次轻易地探入人的灵魂深处。
　　“你还好吗？”
　　——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是特别不好。
　　——但是你特别好。
　　所以，“还好。”韦德眨了眨眼，“Fine，OK，Good。”
　　韦德往前探了探，亲了亲杨黎的额头，看着他闭上眼，顺势亲了亲眼皮和脸颊。
　　杨黎睁开眼，看着韦德。
　　他眯了眯眼睛，一副“我觉得我被敷衍了并且我有证据”的样子。
　　“你最好真的还好，如果很难受的话不要强撑，不然……”
　　他顿了一下，好像在想威胁的话，但半天都没想出来。
　　“不然怎么样，要我哭着叫爸爸？”
　　“……”杨黎挑眉，“我总觉得是你赚了。”
　　“双赢，双赢。”

　　这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