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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阿时那 ...


  •   虽说衍朝要与抚越开战的传闻一直没有消失过,但是时间长了人们也逐渐忘记了,日子又慢慢恢复到之前的模样。落花坊的生意也慢慢恢复起来,依旧是夜夜笙歌舞姬们舞姿妙曼引得人魂牵梦绕流连忘返。
      “真好,这样就不用卖猪蹄了。”赵伶双颊绯红,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却依旧是不肯放下,她在楼上边走边喝,兴致来时便学着楼下的舞姬围着柱子跳上一段,引得楼下的人连连叫好。
      在众人的喝彩中,赵伶借着酒劲上头唱道:“忽来动地急鼓声声,踏破夜夜笙歌醉梦。先怪红颜祸水,再来问山河在不在。人间乐,悲与喜音落指尖,唤天下寻常人家团圆不再是痴愿。人间乐,聚和散无休上演,此生一曲终了随西风送我归家园。”
      唱完,赵伶大笑起来,将一盅烈酒下肚,随后将酒杯酒壶往身后一丢给自己拍手称好,楼下的人听完更是掌声不绝。喝酒的人听了纷纷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几个舞女用衣袖遮住脸偷偷抽泣。
      楼上的琵琶女应和着赵伶的唱腔,将气氛渲染到了极致。虽说两国尚未开战,然而仅仅是有开战消息传出,最先被遗弃的就是她们这些人,楼中的人听了难免心中苦闷。而一旦生活恢复了平静,男人们又来找她们寻欢作乐。
      “好!”
      一个身穿银灰色金丝绣花袍的男人引得人们纷纷看向门口,只见他腾空而起从门外一跃落在了赵伶身边。赵伶仍是半醉半醒,沉醉在刚刚的气氛中,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只当他是坊中客人,便邀请他一起喝酒。赵伶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盅,用摇晃不稳的手倒满了一盅酒。那男人倒是不怯,顺手便接过酒盅一饮而尽。
      “酒我喝过了,敢问姑娘芳名?”他道。
      “我?连我你都不知道,我就是赵伶。”赵伶凑近那个男人的脸把手捂在嘴边。
      那男人身材高大为了能听到赵伶说什么便微微蹲下身来,赵伶在他耳边小声继续说道:“赵伶是个恶毒的女人。”
      那男人听完笑起来,对赵伶道“恶不恶毒我不知道,不过是个爽朗的美人,我喜欢。”
      赵伶醉晕晕的在楼上晃来晃去差点摔倒,那个男人一手拉住赵伶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两人四目相对。
      “我好像被帅哥搂了,怎么还是个混血帅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赵伶痴痴笑起来。

      楼下娇娇突然大喊起来:“林大人,你怎么来了!”娇娇从舞台中央急忙下来,迎接林显。
      娇娇欲上前去搀着林显,林显将手从身前别开,娇娇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继续道:“大人楼上请,这下面人太多了,扰了大人兴致。”
      “无妨,今日我来是有公务在身,例行巡查而已。楼上那个人是谁?”林显看向楼上那个男人道。
      “是坊里的客人,刚刚听了我们坊主唱歌甚是欣赏。至于是谁我也不清楚啊。”
      “哦,他看起来不像是衍朝的人,倒像是是西北边境的外族人。近日城内查外族人查得紧,不知道吗?”林显边说边向楼上走去。
      那男人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便将赵伶扶起站好然后转身看向林显。
      “这不是林少将军吗?哦,不是,你说过不要叫你林将军,要叫你林大人。”
      林显拉过喝醉的赵伶然后站到她身前对那个男人说道:“看你的模样不像是衍朝人。”
      那男人答道:“官爷好眼力,我是从鎏金国来的商人,我叫阿时那。”
      “阿屎辣,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赵伶在林显身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那阿时那也大笑起来,他道:“姑娘真是幽默。”
      林显在二人的笑声中显得有点多余,于是故作镇定地握了握腰上别的刀,接着一脸严肃地对着阿时那道:“请出示你的通关文牒。”
      阿时那在胸前掏了掏拿出自己的通关文牒,身份信息无误,上面也确实盖着衍朝边境的官印,找不到一丝破绽。林显却觉得这人并不像是一般商贩,鉴于西北边境的细作还留在城内,因此不得不提高了对他的警惕。
      “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玉石玩物。”阿时那伸出手晃了晃手上的两串黄色玉石。
      “好东西呀!”赵伶对着阿时那道。
      “既然姑娘喜欢,那就算给姑娘了。能搏美人一笑也值得了。”阿时那取下手上的珠串,抓住赵伶的手戴上。
      “什么美人,我不是。这个多少钱,来人取钱来!”赵伶往楼下大喊。
      阿时那见赵伶醉得不清醒,就对刚好上来的娇娇道:“告诉你家坊主,我阿时那就住在南门的云湘客栈,要是想找我买珠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阿时那恭候。”
      说完阿时那便离开了,留下娇娇一头雾水。
      “林大人,什么情况啊?”
      林显一本正经地道:“没什么,一个骗钱的商贩。”
      “啊?”
      “她房间在哪儿?我帮你拎回去。”
      林显扶住东倒西歪的赵伶,一只手抓住她后背的衣裳将她提回了房间。赵伶在床上滚了几下抱住床上的被子大睡起来。
      林显见她这副模样,摇摇头道:“扈歇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了。”他伸手取下赵伶手上的珠串,又仔细端详几遍。西北境外一带的小国确实产这种玉石他在附属国的朝贡中曾经见过,但是这种珍贵玉石的开采一般由国家专门的部门来做,成品大多也是贡皇室使用。一般的小商小贩绝做不了这样的买卖,阿时那也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
      “啊!”
      外面传来人群的叫喊声,林显立即跳下楼。只见门外人群都在往南门方向跑,街市上变得躁动混乱。林显往后看发现一伙人蒙着脸正在肆意砍杀城中百姓,沿路街边已经倒下了几个人。见情况不妙不是他一人能对付的,只能先在上空放信号弹通知附近的守军和獬豸司巡查队。
      林显将落花坊门关上警告里面的人绝不能出来,然后一跃跳到那伙人的面前暂时阻挡住追杀百姓的几人,没有帮手林显只能护着百姓先走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来。
      在附近带队巡逻的鲍达看到信号弹后很快到达了落花坊附近,及时解了林显的围。
      “老大,什么情况?”
      “不清楚,我正在例行检查,听见人群的叫喊声出来看时就是这副模样了。现在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有多少人,都分布在了哪里。城门守军到了吗?”
      “还没有,獬豸司在各个点的小队见到信号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通知下去,严守城门。其余人追击蒙面人,注意保护百姓。”
      “是!”
      鲍达所在的獬豸司小队已经率先赶往南门,随后东门和西门分别传来信号弹。各个小队已经控制住四个城门,接下来城门守军赶到城中增援。
      不一会儿都城守卫军中尉张权已经带领守卫军将城中控制起来,林显利用獬豸司副使的特权连夜进宫将情况禀报给皇帝。皇帝大惊,即刻下令在各宫门加强了警卫。
      天亮后张权来报,城中百姓死伤过百,蒙面团伙共有二十人,援军到后除了被击杀的刺客剩下的全部自杀身亡。
      此事一出震惊朝野,竟有人敢公然在天子脚下肆意杀人,皇帝刘帧更是勃然大怒。
      早上朝议之时众大臣认为此事必定是抚越派来的奸细所为,抚越早已在暗中筹备攻打衍朝多次于西北边境挑衅。这些细作必定是当时太子阿留机说留下的,此时作乱必是为了扰乱民心。
      “臣不这么认为,此事尚不能定论。”扈歇道。
      龙椅上年轻的皇帝刘帧正为此事焦虑见扈歇有疑,便立即听他一言。
      扈歇继续道:“臣查看了昨日的刺客其长相皆不似外族异邦,西北边境一带的部落王国血统与衍朝差距颇大,也有可能是雇佣的本朝刺客。虽说此番滥杀是有扰乱民心的作用,但是仅仅二十个人对整个衍朝根本不能构成威胁,如各位所见仅在皇城之外不出半刻就会被全部击杀。如果抚越真的要暗中攻打我朝此举又何尝不是多此一举反倒让我们提高了警觉,阿留机说的事尚未完全解决好,此时如果决断者一个冲动可能机会下令攻打抚越。衍朝收复西北国土连年征战百姓真正休养还不到三年,国内民生刚刚好转。这让臣不得不想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说,此时大乱正是夺权者的心愿。”
      “你说的夺权者是谁?”皇帝反问道。
      “尚不清楚,或许说关外某国,又或者是这朝堂上众人中的一位,再或者三年了依旧没被找到的刘掷。”
      朝堂上对扈歇的看法议论起来,没有人可以得出结论,一时陷入了困境。
      朝议结束之后皇帝听取了扈歇的建议,加强了皇城内外的守卫并在各个守卫处插入了獬豸司的人以备情报的及时获取。扈歇认为朝堂之中定有奸细,能让如此多的刺客深入皇城脚下,绝非一人所能成之事。
      宫外扈歇正为此事与林显交换信息,他道:“你看这块黄玉牌。”
      扈歇张开掌心露出一块黄色玉牌上面刻着图腾,林显看了道:“和落花坊的刺客身上的图腾是一样的。”
      扈歇道:“没错,是在检查尸体时搜寻到的。刚刚在朝堂上我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此事我怀疑是有人私通外敌否则这样一个有组织的团伙怎会能在安阳城隐蔽地如此密不透风,落花坊一案发生后立即搜捕全城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次也是一样,除了这个图腾一点别的信息也找不到。倒像是...”
      “像是故意挑衅露出风声给我们。”林显接着回答道。
      “不错。”
      林显再次仔细观察了这块腰牌,除了图腾以外并没有别的信息。他忽然想起那日走得急取下赵伶手上的珠串时忘记还回去,于是从腰上拿出来那串黄色玉珠。接着在手上仔细对比两者。
      林显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他对扈歇说道:“这两样竟是一样的玉料,你看着玉石是否眼熟?”
      扈歇仔细回忆道:“有一年乌蚀国来朝贡就上贡了许多这样的黄色玉石,皇上还作为奖赏赏赐过一些珠串给我。”
      林显肯定道:“这种黄色玉石在西北边境小国确实每年有产,不过一般作为皇家御用,由国家专门开采。就算上贡数量也不多。说来也巧这条珠串是我昨天从赵伶手上取下的,城中一时突发杀人案我忘了归还于她。”
      扈歇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
      林显接着说道:“这珠串是昨日落花坊中一位来自鎏金国的商人赠给赵伶的,他说自己专做这玉石生意,现在住在南门云湘客栈。我检查过他的通关文牒,没有一点破绽。”
      扈歇道:“你有没有发现从落花坊一案开始一切好像都与赵伶无关却又冥冥中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显道:“但是从始至终她没有任何参与,昨日她醉的不省人事,很难判断她是否与这一切有关。”
      扈歇道:“我对赵伶在这件事上存有先入的怀疑与偏见,可能没有办法进行公正的判断。这件事只能交给你来做了。”
      林显道:“明日我会换上便装,亲自去会会这个鎏金国商人阿时那。”

      醉酒的赵伶昏沉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来,醒来后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自言自语道:“阿时那?我在做梦吗?居然都开始做古代春梦了,居然还是个混血男人。”说完她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像往常一样在二楼站着往外看,却发现所有的门都是紧闭的,只有几位姑娘在下面走来走去拿点吃食或是百无聊赖地闲话打发时间。
      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觉醒来热闹的场景又没了,这次连门都关了。
      “娇娇,娇娇。”赵伶走下楼去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坊主你醒啦。要不要喝点醒酒汤?”娇娇手中端着一壶酒正和众姐妹喝着。
      “没事,我已经醒了。”
      赵伶把娇娇拉到身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
      娇娇叹了口气道:“昨晚你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安阳城来了一伙刺客在大街上见人就杀啊砍的,幸好林大人正在咱们坊里例行巡查那伙人才没能进来。后来林大人就出去追那伙人了。”
      赵伶听了问道:“林大人怎么样,没受伤吧?”
      娇娇没气道:“不知道,今日的安阳城格外冷清,街上连人都见不到几个,更别说能见到林大人了。”
      赵伶又想起手上那条消失的珠串于是继续问道:“对了,娇娇,我记得昨天有个叫阿时那的人送了我一条珠串是我喝醉记错了吗?”
      娇娇道:“那个倒是真的,那阿时那还让我告诉你,他是专门做玉石生意的现在就住在南门的云湘客栈,你要是想买玉石首饰可以随时去找他,他随时恭候。”
      赵伶忽然想起自己喝醉了在楼上唱歌,然后阿时那就来了好像还搂了她的腰。赵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娇娇见赵伶这样子又补充道:“可是林大人说他是个骗钱的商贩。”
      赵伶一头雾水地看着娇娇道:“骗钱的,商贩?”
      娇娇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点了点头道:“嗯。”
      “可是我的珠串找不到了,娇娇你见过吗?”
      “没有,后来你实在是醉的太厉害了,林大人把你拎...,不是,搀扶到屋里了。”娇娇低头笑了笑。
      “砰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大家的心都不由得紧张起来,经过昨日的事没人敢去开门。一段沉默以后,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依旧是无人应答无人开门。
      “是我,林显。”
      大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娇娇前去开了门。见到真的是林显她才把剩下的半口气舒了。
      赵伶对着林显左看右看,林显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自我审视一番后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没事吧?林大人。”赵伶道。
      娇娇在一旁看着林显一脸迷茫于是幽幽地道:“哎呀,她的意思是问你昨天有没有受伤。”
      林显顿了一下才道:“这种程度的追击还不至于会受伤。”
      赵伶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在我落花坊出了什么事那我多过意不过去,那林大人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归还手串的。”林显从怀中拿出那串黄色的珠串,伸手递给赵伶。然后继续道:“昨日急于追击刺客竟一时忘了归还,还望赵姑娘不要介意。”
      赵伶接过那串珠串后道:“我当然不介意,林大人这种富家公子哥看着也不像是会小偷小摸的人嘛。”
      林显的脸色一时不太好看,赵伶察觉后便立刻扯开了话题。
      她道:“林大人为什么会对这个珠串这么有兴趣,其实大人要是真的喜欢我就送你了,不过也是借花献佛罢了,这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
      林显道:“这倒是不用,我的确是很喜欢这个珠串所以昨日多看了一会儿。我想买一些送人不知道赵姑娘是否可以为我引见这位商人。”
      赵伶为难地说道:“你是说阿时那?其实我跟他根本不熟,尤其我昨日喝醉了酒更是记不起来他了。”
      娇娇在一旁插话道:“他就在南门的云湘客栈,他昨日可说了你去找他的话他随时恭候的。”娇娇用肩膀碰了碰赵伶又小声对她说道:“去吧,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桩好的姻缘,那个阿时那我替你看过了,长得俊美又是个有钱的玉石商人,要是真的成了你就等着享清福吧,还操心这个落花坊作甚?那位歇公子我看没戏你还是早早地忘了他好。”
      赵伶伸手在娇娇背后掐了一下,龇牙咧嘴地道:“瞎说什么呢?”
      娇娇识趣地走开了,赵伶想了想对林显道:“既然林大人很想要那我就陪大人走一趟吧,也算是还大人一个人情。”
      林显的努力掩饰自己的笑意,只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个“嗯”的声音。
      “大人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吧,我还是要梳洗一下的,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说完赵伶飞速地奔上楼去。

      待赵伶梳洗完毕和林显一起来到了南门的云湘客栈时已是傍晚时分。赵伶站在客栈门口用略带悔恨的声音再次跟林显道歉:“不好意识啊林大人,确实是有点晚了。不过这个时候刚好能一起吃顿饭呢?也...挺不错的...”赵伶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既然这样吃饭的事你来安排吧。”说完扈歇便一脚跨进了云湘客栈。
      掌柜的亲自上前招呼道:“二位吃饭还是住店?”
      林显转头看了一眼赵伶,赵伶对掌柜的道:“老板不是本地人吧?”
      掌柜的笑了笑:“姑娘好眼力,这店是我大哥哥开的,生意还不错人手不太够他外出有点事我就来替他看着了。”
      林显问赵伶:“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赵伶心想这老板见到她来了也不招呼着,这么大家客栈老板在安阳城居然会不认识她。除非他刚来不久。
      赵伶继续道:“老板,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位叫阿时那的商人?”
      掌柜的一听立马道:“姑娘是不是姓赵?”
      赵伶一听心里就有底了,她欣喜地道:“没错。”
      掌柜的道:“那位商人交待过要是有位姓赵的姑娘这几天来找他,如果他不在就替他留住这位姑娘。姑娘不如楼上雅间坐着看想吃点什么,我这就派人去花鸟场请他回来与姑娘相见。”
      赵伶和林显在二楼雅间坐下,因为阿时那还未回来也不便上菜,于是店中小二沏了壶茶来给他们解闷。
      第一次和林显一起坐着呆这么长时间,二人又无话可说,气氛一度有些尴尬。于是赵伶便开始没话找话说起来。
      “林大人买这玉石是想送给自己心仪的姑娘吧?”
      “买了,日后再送也是一样。”
      “哦,那这位姑娘可真有福气。”
      又是一段沉默,这次赵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开口只是喝茶。林显坐得笔直,像是在审犯人一样。赵伶灵机一动接着道:“林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啊。”
      谁知道这么一句话竟然让刚正不阿的林少将军羞红了脸,半天没支吾出一句话,赵伶乐得不行。
      好在阿时那及时回来了,依旧是满面春风带着微笑的样子。他将藏在身后的一束小花拿到赵伶面前送给她,并道:“鲜花要送给美人。”
      赵伶笑着接过那一束花道:“多谢好意,既然这样今日我请你吃饭吧。”
      阿时那道:“我的荣幸。”
      林显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阿时那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赵伶连忙介绍到:“这位是獬豸司的林大人,他想找你买些玉石饰物。”
      阿时那道:“幸会,我和林大人见过的。”
      林显向阿时那行揖礼以示回应。
      “不知道,林大人想要什么样的玉石物件,我这里应有尽有。”
      赵伶道:“他要送给姑娘的。”
      林显一脸无奈,然后点点头。随后道:“姑娘家用的物件我也不太会挑,不如你来推荐。”
      阿时那欣然应允,随后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只做工精美的黄玉簪子。他道:“这根玉簪是国内工匠耗时一年才打造出来,本是上贡给皇家的东西,阿时那虽不才却在这里面颇有些关系拿到了这么一件,因为及其贵重随身带着。林大人看看,这个怎么样?”
      那玉簪在阳光下通身剔透,簪头的凤雕栩栩如生,整体线条流畅的确是上品。
      林显道:“这样贵重的物件林某怕是无福消受。”
      阿时那拿起那根玉簪递到林显面前道:“只要林大人喜欢,此物件阿时那愿意双手奉上,就当是结交了林大人这个朋友。”
      林显没有接受阿时那的赠礼,只是道:“此物太贵重,林某不能收。”
      阿时那没有放弃劝说,依旧将玉簪奉上,他道:“我初来都城,自然是想有个契机结识一些朋友,日后生意也做的顺利一些。我赠与大人,日后在安阳也算是有个可以依附的人,这样一想此物送的无比值当了。”
      “在安阳,所有的百姓都可以依附我,保护安阳城百姓是我的职责所在,即使是外族商人只要没有做违反衍朝律法的事也同样在我司的保护范围之内。”
      林显本是想让阿时那知难而退收回那玉簪,阿时那却不以为然,他道:“林大人不知这玉簪乃是出自南曲国,可谓一簪难求。”
      “南曲国?”
      阿时那语气坚定,“没错。”
      林显接下了阿时那手中的玉簪,他道:“那确实是件绝世的宝物,这样的宝物相较于赠与我不如献给皇室,以后的路岂不是会更好走。”
      阿时那道:“能成为林大人的座上宾客离最高的掌权者又还有多远呢?况且我这里还有比这更为珍贵的东西,大人有兴趣吗?同样,来自南曲国。大人要是有兴趣,明日我还是在这里,现在我们就不要在这么美丽的姑娘面前谈论这种枯燥的问题了。是吧,赵姑娘?”
      赵伶直觉到这两人分明就是话里有话,她其实根本不感兴趣,没想到今日做了扫兴的主,于是对于阿时那的话只是回之一笑。三人在饭桌上只是聊些鎏金国和衍朝的风俗,这顿饭就在这样的话题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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