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假如爱有天意》天冬

11、11

　　重阳节，我与李师兄一起下山置办过节的物品。
　　算算时间，师父离山已经一月有余，原本说重阳之前回来，结果前些天有师兄报讯，师父去了万花谷，应邀观看比武招亲，重阳之后再回山。
　　说到比武招亲，那位谷姑娘，我也算认识。几个月前，她与师弟来纯阳求药，正巧是我接待的。前些日子得知她要比武招亲，门中有几位师兄弟兴冲冲地去了，我才知道原来她很有人缘。想想也是，且不说她是万花裴元的得意弟子，单凭容貌性情，也是上上之选，想必去的人会很多，也不知那几位师兄弟今天是否能如愿。
　　李弦师兄倒是很乐观，咱们纯阳武学，怎么说也是江湖一绝，去的几位师兄弟武功都不错，很有机会入选。
　　我想想师父也在，若是能在比武前指导一番，确实挺有可能的。
　　到山下买完东西，我们抄小路回观。
　　刚刚从一处茂盛的杂草间钻出来，猛然看到人，眼前晃过的色彩是蓝白两色，我还以为是其他负责采办的师兄弟，抬头正要打声招呼，一晃过去，话顿时堵在喉咙口。
　　竟然是师父！
　　我有些惊疑不定，看看眼前，那衣衫那容貌，确实是师父没错，但是，他背上还有一个人。师父挡在前面，看得不太真切，可那衣裳那束发，绝对看得出来，是万花谷的女弟子。
　　与李师兄对看一眼，我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惊讶与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师父看见我又背又提的模样，已经皱了皱眉：“清源，你不在观中迎客，跑这里来做什么？”
　　听到问话，我陡然回神，连忙行了礼。只是心中太惊讶，直觉地问：“师父，你这是……”
　　话刚说一半，身旁的李师兄暗暗捅了我一下。
　　师父似乎有些尴尬，脸皮动了动，没说话，而他背着的那位姑娘，此时头低得更低了。
　　我顿时有想撞墙的冲动。真是什么不该问问什么。
　　不过，这也太奇怪了。师父一向待人冷淡，除了于师伯和观中师姐妹，对别的女子都没什么好脸色，眼下这情况……似乎他们这样有违男女之防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李师兄反应快，他施了一礼，代我回道：“祁师叔，今日重阳，我们这是去山下置办些东西回来。师叔提前回来了，几位师伯师叔一定很高兴。”他顿了顿，表现出适当的好奇，“师叔这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可需要弟子帮忙？”
　　李师兄的表现，让师父脸色缓和了许多，顺水推舟道：“这位谷姑娘伤了脚，不便行走，你们若是无事，就先带我们回观吧。”
　　“是。”
　　我忍不住又看了那女子一眼，吞吞吐吐地问：“师父，我们就这么回去？”
　　接着就见师父扬眉瞪着我，我心中一紧，连忙道：“徒儿只是问问，师父这边走。”
　　说罢，李师兄引路，我们继续回山。
　　师父看了看四周，问了一句：“这是何处？”
　　我看了看师父的脸色，答道：“此处是华山脚下，我们走小路可直接上山。”话说完，我又忍不住扫过师父背着的女子，她正好伸手拂了拂刘海，面容一晃而过。
　　我顿住，脱口道：“谷之岚？”原来师父口中的谷姑娘竟是谷之岚！
　　等等，她不是今日比武招亲么？怎么不在万花谷而在此处？还有师父，先前报讯的师兄说师父留在万花谷观看比武招亲，为什么会在应该正在比武的此刻跑回了华山？而且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谷之岚见我认出来了，似乎很尴尬，脸色红了红，才招呼道：“华师兄，别来无恙？”
　　我回应了声，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总觉得这情况不太一般，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谷姑娘，今天重阳，你不是要比武招亲么？”
　　话一出口，我明显地感觉到谷之岚僵了僵。然后师父也转过头来望着我，面色有些不善。
　　我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后悔。我真是蠢，竟然在师父面前问得这么直接。
　　谷之岚倒是和气，略想了想就对我笑道：“有劳华师兄关心。前几天遇到意外，幸好有尊师相救，万花谷内……眼下我实在顾不得，过些日子回谷再向大家请罪。”
　　“原来如此。”我状似恍然大悟。

　　此处离观已经不远，从小路绕过，一个时辰后已经可以看到山门。
　　我跟在师父身后，趁着他们看不见，多瞄几遍。
　　谷之岚所说大概是真的，可我下意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看走在前面的师父，这种感觉更甚。
　　我正冥思苦想，忽地听到惊喜的喊声：“师父！！”然后就见有人一阵风扑过来。
　　“师父，您回来了！！”我一看，是小师妹絮儿。
　　絮儿是我们师兄妹之中的异类。师父对人要求很高，尤其是自己门下弟子，更是严厉，我们师兄妹几人都是被他骂大的，面对师父自然心存敬畏。偏偏絮儿不会，她从小就崇拜师父，剑法练得不好被罚被骂也没让她害怕，还是一见到师父就粘上去。有时候我们私底下都说，絮儿脑子构造大概跟我们不大一样……
　　这次还没来得及粘上去，她就看到师父背着人，惊讶地停了脚步：“师父，这位姐姐是谁啊？你怎么背着她？”
　　这话问得好，我很想击掌夸她一下，我是胆子不够，其实也很想听听师父怎么回答……
　　谁知师父没回答，而是皱起眉：“絮儿，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又被责怪，絮儿垮下脸：“师父……”
　　师父脸色缓了缓，道：“这是万花谷的谷之岚姑娘，现下伤了脚，你且去叫你彦林师姐过来。”
　　絮儿应了一声，又多看了谷之岚一眼，跑回去找彦林师妹了。
　　我四处看了看，因为絮儿那一声，在山门前忙碌的几位师兄弟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师父无视那些目光，进了三清殿，寻了个座椅将谷之岚放下。
　　彦林师妹很快跟着絮儿过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向师父行礼：“师父，您回来了。”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我心中叹了口气。
　　师父点了点头，道：“彦林，谷姑娘伤了脚，你跟絮儿扶她去客居，安顿一下。”
　　彦林师妹点头应是，与絮儿一起上前欲扶。此时谷之岚抬头，目光带着询问看着师父：“祁大哥？”
　　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接着又见师父非常非常难得地露出笑容，和颜悦色说道：“你先去治脚伤，等过几日好一些，我再随你回万花谷一趟。”
　　我觉得我的下巴快掉了。
　　这个称呼，这个说话语气，直觉告诉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