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HP同人.CP：TR/other）》耶佛依

9、第 8 节

　　“算了，随便你吧。小R，是你赢了。”我终于被打败了，不再等汤姆问我要不要中止目前的虚与委蛇，改用更“真诚”的方式对待约翰神父。那后果太可怕了，真的。“如果你的隐瞒被约翰爷爷知道了，他顶多是火冒三丈，打你的屁股。如果我的话被约翰爷爷知道了，他还不把我直接扔上烤肉架？”

　　本来大笑着的汤姆突然敏感地眯起眼睛：“他敢！我让娜娜咬他！”大号布娃娃转眼变成了竖起毛的汤姆猫。说起来，猫和老鼠的动画也快诞生了吧？

　　“我开玩笑的，火刑架已经腐朽了几百年。”安抚着汤姆猫，我进而提醒道，“小R，不许你对娜娜说让它咬人这种话，它是条毒蛇。如果有人被它咬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总可以让隔壁的鬃毛去咬他吧？”汤姆考虑着问道。唔，也不太好吧，那只沙皮的牙很尖利。

　　“比如说上周你和本森他们打架？”我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头疼，“其实我觉得你完全不用借助外力。”

　　因为这次圣伯恩学校的事情，汤姆已经彻底和几个同龄的伙伴闹翻了。虽然是教会学校，但圣伯恩这种私立学校招收的有资格获免费校餐的学生非常少，除了汤姆，其他孤儿院的孩子都在入学前的面试时被刷掉了。

　　面试并不像中国小学那样刁钻地考这考那，要这证书那证书，只是由考官简单地提问，并对孩子进行观察。但是对于得不到良好修养教育的贫困孩子们来说，这种面试可能更不公平。如果周围环境充满粗鲁和暴力，你不可能表现得彬彬有礼。

　　相对于其他人，汤姆的举止极其得体，从仪态到语言表述都极出色。不仅赢得了入学的资格，也让约翰神父回到孤儿院后，对德瓦夫人大加赞许。

　　虽然获得成年人一致的赞许和另眼相看，但由于汤姆平时对于同伴表现得太过骄傲冷淡，于是陷入了另一个困境。对于本森等人的恶作剧和挑衅，汤姆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双方进行了一系列不择手段，但在我看来非常幼稚的针锋相对后，最后决定直接用这里，或者说这附近最简单的方法解决。

　　在轻易躲开德瓦夫人的视线后，那次粗暴的肢体对抗在几乎所有孩子的注视下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展开，并最终以汤姆的胜利告终。我本身很反对他们打架，但对于这里的一切潜规则，我都无力干涉。

　　总而言之，是一场并不公平的混战。虽然是汤姆单挑对方三个，但相对于那三个直接挽袖子就上的小朋友，我知道汤姆事先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于是，那次战斗的结果就是对方完败，使汤姆在一定程度奠定了在孤儿院的主导权。

　　“我需要。依，你教给我的那几下就很有用。”汤姆说着，左手夹住书，空下来的右手比划了两下翻腕，反扣的动作，让我顿时头大如斗。是的，之前汤姆的那场战胜背后，有我这只幕后黑手。

　　“小R，不要随便打架，我告诉你那些是为了保护你。别迷信那简单的两下，你的对手都太弱。”弱到在我从电视上和防身术书上胡乱看来的东西都能发挥作用，“而且，你要注意控制自己，本森他们可能有点察觉了。”就算是小孩，被无形的手打了一拳也会觉得不对劲。

　　“我知道了。”汤姆回答着，同时兴致勃勃地提议，“依，把书放回去以后，我们去找娜娜到远一点的地方玩吧。”

　　“小R，太远了会不安全吧？”虽然我也很喜欢去塞纳河上眺望西方那些辉煌的建筑，但是街上太杂乱了。小偷和混混不会对没有油水，穿着灰罩衫的小孩关注什么，但路上说不定就会有意外事件。
　　“依，我们一起去吧。”汤姆要求着，走进孤儿院，他开始直接转用意念上的交流，“你又不能离我太远。”
　　“说的是没错。不过你到底要去多远的地方？”我答道。

　　从汤姆第一次跟孤儿院去远足，我才发现我的活动范围并不是原本认为的那样，在孤儿院四周固定不动，而是以汤姆这个信号发射塔为中心，向周围辐射。一旦离得太远，就会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把我扯过去。

　　M爷爷到底是做了什么，我隐隐感觉到这力量和他挥舞小棍时一样，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要把我送回去，但我知道的结果就是我被扔到了二十世纪初的伦敦，栓在汤姆身上。汤姆1926年出生，而我出生……算算年纪，倒是勉强能够接受。难道世上真有轮回，而汤姆是我的前世？真是怪异，上辈子是英国人，下辈子还能一直挂掉英文？抱着无尽的猜想，我索性彻底安心跟着汤姆，如果有什么联系，我迟早会知道的。

　　“我们到河边码头去吧，也许还能发现点什么。”汤姆想了一下，建议道。他推开了一楼最左边的房门，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又打开墙角旧衣橱的锁。

　　“娜娜，到旁边去。”汤姆说着，开始一本本把书码放进去。作为能进入圣伯恩小学的奖励，他得到了单独的一个小房间和一个带锁橱柜作为奖励，可以把一直留在公园的褐色小蛇娜娜藏在里面。

　　“好吧，一会儿你去和诺基亚，不，科尔夫人说一下。”我也有些被他勾起了兴趣，飘起来，珍惜地摸了摸放在橱柜顶层的几本线装书。我亲爱的聊斋、三国演义还有其他方框字啊……

　　上上个月，在码头某只远洋船垫货箱的破纸堆里，我发现了一堆当做废纸用的中文报纸，其中竟然还有几本破破烂烂的线装书。我立刻兴奋地把汤姆小朋友找出来，让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帮我全部打包偷渡回了孤儿院。尽管有些破烂，而且字体印刷的清晰度完全不能和现代同日而语，但我仍旧感激涕零。

　　“依。”尖脑袋的小蛇昂起头，它从汤姆放书的二层上游到我那些宝贵的书籍旁边。“没有人动过这些书。”它吐着信子简单地表达着意思，虽然有些智慧，但动物的思维还是简单而且直接。

　　“好的，谢谢你，娜娜。”终于能再看到汉字的兴奋，让我对娜娜下达了帮我看好这些书的命令。有一条守护蛇看守我的书，我非常放心。

　　“嗯，有人敢动，我就咬他。”呃，怎么这句话这么耳熟？

　　“行了，走吧。”汤姆左手一把抓起它塞进兜里，又飞快地锁上柜子门，扯着我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