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在世界尽头呼唤你》魔女化身

3、第三章

　　郑翊不得不承认，自从斯诺转到班里来后，他的确是比以往都要感到心情愉悦得多。
　　午间休息，天台上。
　　“喂，别碰我的翅膀！”郑翊恼怒的拍掉了斯诺捏住自己翅膀根的手，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始作俑者，斥道：“你难道不知道鸟类兽人的翅膀不能随便乱碰吗？”
　　“你的翅膀为什么这么小？”斯诺没有回答郑翊的问题，反是问道。有时，斯诺很是自我主义，不爱听人说话。或许这代表他并不在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但大多数时间，他总是很愿意聆听郑翊说的话，这令郑翊开心的同时，也十分不解。
　　“当然是因为基因啊，基因，初中生理课没有听吗？”郑翊按捺着心中的不耐烦，解释道。像他这样的小型鸟类兽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能够飞行的大型翅膀，一想到这里他更加烦躁，不禁对天大喊：“我也想要飞啊啊啊！！！”
　　每一个鸟类兽人都本能的渴望天空。所以不能飞行这一点，的确郑翊人生中的一大遗憾了。
　　就这样，两个男孩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心情畅快得谈天说地，时间就那样悄然的流逝了。以后郑翊回忆起来，一定会十分怀念这段时光。在这段时光里，他能够忘记那些令他痛苦的记忆，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敞开心扉，然后去慢慢成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郑翊，本来是这样设想的。
　　可惜越是美好的时光便越是短暂，在十二月十五日这一天，郑翊顶着困劲早早来到教室中。坐到座位上后，他表面上装得毫不在意，甚至想要睡觉，但其实这人已经悄悄将视线送到教室门口，等待着那个他期待的身影。
　　一个，两个，三个......
　　全都不是他的身影，直到第一节课来临，斯诺都没有来。郑翊瞧着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他哼了一声，原本高涨的心情像是被泼了盆水似的，凉了。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郑翊可不愿意承认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落寞，但他心里仍旧担心，所以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从桌子底下拿手机给斯诺发了条VX。可这平时发消息都秒回的家伙，这次让郑翊等了他半天都不见回复一个字。郑翊在担心之余，又想起前几天斯诺的脸色都一天比一难看。
　　莫不是他生病请假了？郑翊得出结果，于是下课后他便跑去办公室找了班主任，询问斯诺的情况。
　　“没错，斯诺是请病假了。你记得多记点笔记啊，到时候给他抄一下。”班主任脸上挂了些欣慰的神色，他第一次见到郑翊除了阴沉以外的样子。
　　“好，麻烦老师。”郑翊心想果真被他猜中了，正打算回去在VX上多发几个表情包轰炸斯诺时，班主任却叫住了他。
　　“对了，你还记得前几天的新闻吗？”
　　“是十二月三日的头条吧？咱们学校的一个高三学姐在城西胡同被不明生物杀害，案发时间推算是在凌晨，听说死相很惨。”郑翊回想起那条报道上刊登的死者照片，尽管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让郑翊打了个寒战。
　　“不仅如此，在这个女孩之前，也有人被这个不明生物杀害。我记得你父亲是警察，如果他参加了这个案件的调查，我希望他能平安。”
　　“嗯，谢谢老师。”郑翊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工作内容，父亲也从不愿意告诉他。
　　他回到了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几个同学大笑着从他身旁跑过，脚步快得像一阵前往春天的风，郑翊想跟上，却没能迈出步伐。所以他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与发着白光的顶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他歪过头，看了看那个空荡荡的座位，然后趴回桌上，将脑袋埋进臂弯中。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日，郑翊每天联系斯诺很多次，但斯诺都没有回应，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十二月二十四日，放学后，郑翊像往常一样给斯诺打电话。他本不抱希望，但这次，电话竟然接通了。
　　“郑翊？”
　　“......”听到斯诺的声音，郑翊就开心得不行，赶紧关切的问道：“你最近怎么没来学校？”
　　“病了。”
　　“什么病那么严重，能让你这么多天不来上学？算了不扯那么多，你家在哪？我正好去看看你”
　　“不用了。”斯诺连想都没想就迅速拒绝了郑翊，但他刚说完就后了悔，也怕郑翊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想来看我？”
　　“有些话就必须说那么多遍吗？”
　　“那可以在学校旁边的樱木公园见一面吗？就待会，在中央花坛见。”
　　“行。”郑翊隐隐感觉斯诺字里行间有些不对劲，他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向樱木公园走去。说来也是巧，郑翊小时候特别是喜欢来樱木公园玩耍，尤其是在春天，不过那时他的母亲还在。
　　走进公园的大门后，入目的便是一棵棵由樱花树簇拥着的林道，可惜现在是冬天，看不到如同绯色云彩一般的樱花，郑翊只能看到堆积着冰雪的褐色树枝，所以他讨厌冬天。
　　郑翊没多做停留，他将树枝的投影踩在脚下，快步穿过了林道。来到中央花坛后，他抬手在积了雪的花坛上清出一块空地，方便自己坐下等待。
　　坐下后，他将羽绒服的帽子严严实实的盖在头上，然后闭上眼睛，本想借此机会闭目养神，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他又做了个短暂的梦，在梦中他变成了一颗流星，在坠落的过程中击碎了一面又一面漆黑的墙壁。
　　忽然，郑翊觉得自己的鼻子很痒，于是他打了个喷嚏，从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双清澈的，倒映着自己身影的双眼，是斯诺的双眼。
　　斯诺正弯着腰，很认真的看着刚从梦中醒来，双眸朦胧的郑翊。他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一段时间了，脸颊都被冻红了。
　　“你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啊！吓死我了。”
　　郑翊尴尬的说道，随后赶紧从花坛上跳起来，动作快的像一个受惊的兔种兽人。他仔细看着斯诺的脸。的确，斯诺的脸色相比之前更差了。但郑翊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上的疾病造成的，而是精神层面上的折磨造成的。
　　他本想借机好好说说斯诺，把这几天自己被晾在一边的不满全盘倒出，现在却没了心情。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连个消息都不回，该不会是你不想上学故意装病吧。”
　　可惜了，郑翊满心的担忧，都被嘴损给毁了。
　　斯诺别扭的别过脸，不想让郑翊看自己，避重就轻道：“抱歉，这几天没能回你消息。”
　　“你确实该道歉，但重点不是这个。”郑翊强硬的说道，并大步迈上前，逼近眼前沉默的男孩：“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你自己很不对劲吗？”
　　“......”
　　“如果是什么特别难以启齿的事，那也就算了，确实是我多管闲事儿。”郑翊叹了口气，看来斯诺是铁了心不想和自己说哪怕一句关于他的事。他想转移话题，也不想气氛就这么僵着，于是只能烦躁得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然后提议道：“散散步吧，这儿是我小时候最常来的公园。”
　　“嗯。”
　　两个人走在林道上，谁也没说话，一个嘴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个满怀心事，什么话也不想说。
　　“怎么说呢。”郑翊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打破了这份令人难受的沉默，他努力的在脑海中寻找话题，最后生硬的说道：“这个公园一点没变，和我小时候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斯诺：“嗯。”
　　“尤其是春天的时候，这里可是非常漂亮的，就算是我见到那种景色，也不会吝啬赞美的。”
　　斯诺依旧：“嗯。”
　　“郑翊长得真帅。”
　　斯诺仍然：“嗯。”
　　“你他/娘的果然在敷衍我吧！”忍无可忍的郑翊仰起头怒视自己身旁的嗯嗯怪，却发现斯诺一直侧着头凝视他，聚精会神的样子就像是他从没移开过视线，这一看不要紧，原本打算想要好好骂上几句的郑翊又萎了。
　　“我一直觉得郑翊很帅。”
　　斯诺发动了大招，郑翊卒。
　　“呵，你以为往小嘴上抹蜜我就会很高兴吗？”郑翊扭过脸，装作一点都不开心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和开了花一样得瑟起来了：“开玩笑，我本来就很帅好吧。”
　　“郑翊。”斯诺的脚步突然停下，他孤零零的站在纵横的树枝投影下，仿佛身处在黑色的牢笼中，他用饱含深意的目光望着眼前的郑翊，一时显得那么无助。
　　郑翊发觉斯诺停下脚步，他也便站定，回过身，疑惑得看向斯诺。他站在树枝投影外的阳光中，黄昏淡橙色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衬得极高极长。
　　斯诺咽了咽口水，问道：“你觉得什么是英雄？”
　　“什么是英雄？”郑翊一听这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心中的怒火忽得升腾开来，火星子甚至烧进了郑翊淡棕色的双眼中：“我最讨厌的，就是所谓的英雄了。”
　　如果换做别的问题，郑翊绝对会照顾斯诺的情绪，心平气和的回答他，但一旦牵扯到有关英雄这个概念的任何话题，他都会无法保持心平气和。
　　“为什么？”银发的男孩一脸惊讶，就好像郑翊说了一个天大的冷笑话。
　　“因为我的母亲。”郑翊低下头，说道：“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英雄，所以她成为了一名兽警。因为她的影响，所以我小时候也十分向往英雄。”
　　“但这份梦想，却害死了她。”郑翊咬牙切齿得说出这句话，并同时使劲攥紧了他的拳头。过去时光的碎片从郑翊记忆的最深处浮出，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彼时彼刻的场景，再次体会一遍那痛苦的经历。
　　那是郑翊十岁时的一天假日，是一个难得的美丽春天，他与母亲何薇手牵着手在街上走着，他们计划要去游乐园玩。郑翊记得特别清楚，那会儿正是春季，路边的绿化带中种满了蓝色的鸢尾。那蓝色让一向不喜鲜花的小郑翊爱得不行，他挣开了母亲紧握着的手，跑去蹲在绿化带旁，用手小心的触碰鸢尾的花瓣，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把这脆弱的花朵破坏。
　　“妈妈，你看——
　　“啊！！！！”
　　小郑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孩子的尖叫打断了。他觅着尖叫声，看到了刚刚还一片祥和的街道上瞬间喧噪了起来，受了惊的人们躁动着，人影层层重叠，让矮小的小郑翊搞不懂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又看到几个腿软的人一下瘫坐在地上，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回事？小郑翊不解，他只是叫着自己的母亲。可母亲总不过来。在躁动的人群中，他找到了母亲奔跑着的背影。
　　“妈妈，你去哪儿？”
　　小郑翊下意识起身去追，他绕过很多身材高大的男人女人，伸出短短的手想要触及母亲的手，可惜母亲的手太过遥远，无论他作何努力都够不到。而且越是往前奔跑，挡在他面前的人就越多，等到他终于挤出人群，得以松一口气时，他听到了一声枪响。
　　当！
　　女人面朝太阳，倒下了，红色的液体撒了一地，像是圣洁的火焰正在燃烧。
　　“妈？”
　　小郑翊吓得愣住了，在场所有人也都愣住了。郑翊只记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缓缓走向倒在地上的母亲，然后跪在她身旁，握紧了她的手。
　　但那女人却没有力气再回握他了。
　　之后小郑翊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待他在家中的沙发上中醒来后，只看到了父亲阴沉的脸，以及听到母亲的死讯。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条街上，正好有一个歹徒拿枪挟持了一个混种孩子。当时情况特别危险，我妈妈第一时间发现后，当机立断冲了上去打算控制住那位歹徒。我妈身手极好，控制住那位歹徒并不在话下。”
　　斯诺： “那为什么？”
　　“但就在她叫路人赶快报警时，却不知了那位歹徒竟还有一位同伙。那个同伙藏在人群中，对她放了黑枪，然后带人跑路了。不过他们还是在两天后被捉，判了死刑。”
　　“我很遗憾。”斯诺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但还是干巴巴的说上这一句。
　　“没什么可遗憾的。我知道她，她就是那样的人，她崇拜英雄，并且对此义无反顾。”郑翊自嘲的笑了笑，道：“可她却从没想过我，从没想过冲上去可能导致的后果，她明明可以不去，明明可以活下去，但她却还是选择了冲了上去。”
　　“所以，我恨英雄。因为如果我妈妈不曾崇拜过英雄，那她就不会死。这就是我对于英雄的看法，人活得自私一点有什么不好？”
　　斯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完了郑翊的话。但在郑翊的眼中，他的模样像是失去了某种精神支柱，变得失魂落魄。
　　“哎，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郑翊不解的问道，并要向斯诺身旁走去，但斯诺却主动后退几步，远离了他。
　　“你就当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你说了些疯话吧。”斯诺轻声说完后，便转过身去，默默离开了。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脆弱，郑翊一头雾水，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怎么了。
　　正当他想要追上去时，斯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郑翊在公园中寻了他一个小时，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能找到斯诺的踪迹。
　　“这人到底怎么了啊？”
　　天色已深，公园人迹逐渐稀少，气温也慢慢冷了。郑翊顺着林道寻找着，冷得打了个寒战。他赶紧将羽绒服的拉索往上拉，忍不住的抱怨道。
　　他几乎快把公园翻个底朝天了，却怎么都找不到斯诺，再呆下去也没用，而且最近新闻上都刊登了B市夜间总有不明怪物出现，不管是真是假，他也不敢在外久留。干脆给斯诺发了个短信，就此打道回府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B市下起了大雪，大片大片的，鹅绒般的雪花飘扬在空中，飘落到地面，积成一番银装素裹的美景。不过这雪也是奇怪，从清晨就一直在下，直到下午都没有停的迹象，也算是B市少有了。
　　郑翊托着腮，静静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不知为何从雪景中看出了些悲伤，就仿佛这场雪是诸多天使在云层之上流下的泪，他们的泪冻成了霜雪，再降临到人间，化作万千融水。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想，他只想赶紧放学回家罢了。
　　最后一节课马上就下了，郑翊快速收拾着自己的书本，并听到身旁的几个同学正合计着要为圣诞节举行一个圣诞班级聚餐，郑翊对此不感兴趣。
　　“那个，郑翊同学，请问你想来参加咱们班的聚餐吗？”
　　就在郑翊准备背上书包走人时，刚刚讨论聚餐的一个女生就走到他的课桌前，小心翼翼的邀请道。
　　“不了，没兴趣。”
　　郑翊稍稍犹豫一下，但还是挎上书包绕过了她。
　　“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不来啊。”
　　“唉，说的也是。”
　　背后响起了那个女生与她的朋友之间的对话，郑翊低下头，加速了自己的脚步，迅速离开了教室。
　　出了学校后，他并不想回家，而是选择了到学校周边的小饭馆搓了一顿，因为今天父亲值晚班，不回家吃饭。郑翊在小饭馆中点了一碗清汤面，囫囵吃完后，他却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了学校里，好巧不巧VX和某宝里也都没钱了。他好说歹说在小饭馆赊了账后，便跑去学校取钱包。
　　雪越下越大，到了六点半，已经是到了不方便行人正常走路的程度。他跑到校门口，却发现保安室里没有人。
　　“奇怪，难道都回家了？”
　　郑翊十分疑惑，但脚步不停，他三两下翻过学校大门，不出几分钟就跑回了教室里，从桌斗里找到了自己的钱包。
　　但郑翊没有很高兴，而是更加疑惑了。一路走来，他没在教学楼内看到一个人，就连保洁阿姨都不见了，走廊上只有灯光陪伴郑翊。如果再加上一首阴森的BGM，郑翊完全可以成为恐怖电影的主角。
　　郑翊：“哎，那是什么？”
　　由于2班教室的窗户面朝操场，平时哪几个班在上体育课他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正因如此，郑翊不经意的一扭头，竟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冬季的黑夜总是来得很早，所以让飘扬的纯白雪花格外显眼，而更加显眼的，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男孩。他只穿了一身素洁的白袍，脸上生着金色的纹路。
　　斯诺的银发在月光下，仿佛在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可双眼却十分艳丽，是如血一般的红色。
　　“斯诺？”
　　郑翊冲到窗边，粗暴的推开窗户，将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去。他彻底傻眼了。斯诺身着奇装异服，漂浮在空中，就连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都变了色。
　　他忽然想起这几天斯诺的行迹不明，莫不是与斯诺现在这副模样有关？
　　“斯诺，你在干什么！！！”郑翊大喊道。
　　男孩诧异的扭过头，他不敢相信郑翊居然会在这里，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天空中响起一种玻璃破碎的巨响，震耳欲聋。
　　随即，天色大变，夜幕的深蓝被烧得火红，郑翊抬起头，居然隐约看到一颗赤色的陨石，正在迅速逼近他们所居住的地球！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在巨大的压迫感下，郑翊慌乱的将视线移到斯诺身上，却看到斯诺喷了血，猩红的血液沾染了白袍，光是看到就让人心疼。但他只是无言的凝视着郑翊，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
　　然后，陨石砸向地球，将兽人居住的家园毁灭。

　　“生命反应为零，人类存续可能性为零，条件达成，桥梁开启。”
　　一个机械的男声在郑翊耳边响起，紧接着是一阵喧闹声，将郑翊从一场噩梦中吵醒。郑翊醒来后，感觉身上直冒冷汗，他呼呼的大喘着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直到发觉自己就坐在教室中后，他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他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在梦中的十二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圣诞节那天，地球被陨石毁灭了。郑翊想要权当那一切都只是个梦，却又觉得梦中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并非梦境。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地球已经被陨石毁灭了，可为什么现在自己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教室里。
　　“到底怎么回事？”郑翊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自言自语道。
　　正当郑翊搞不明白状况时，班主任走进了教室，打断了郑翊混乱的思绪，说道：
　　“今天，咱们班要转来一名转校生。男生们先别激动，女生们也别太激动。”
　　郑翊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我叫斯诺.卢克顿，请多关照。”
　　教室门口，一个银发的男孩走了进来，站到了讲台上。面孔那样熟悉，让他想忘记都难。
　　他赶紧偷偷看了一眼手机，然后震惊了
　　现在的时间，竟是十二月一日，七点。
　　时间，居然倒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