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电影<GL>》冰海岚

38、第 38 章

　　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索性豁出去了，面对吧！这么想着，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坐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几点来的？”我没话找话，垂首摸着头发，终究还是不敢去看老妈的眼睛。
　　“十二点吧。”老妈的声音异样的平静。
　　“啊？怎么不叫醒我呢？”
　　老妈冷笑了一下：“跟你的小朋友聊了一会。”
　　“小朋友？俊妮啊，她是杨东的妹妹。”我故作镇定。
　　“我知道。她什么都告诉我了，呵，你倒是翅膀硬了！什么都不跟老妈说了！”
　　“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城里，哪儿没你的眼线啊，还用我费那劲汇报！再说了，我跟杨东始终还是朋友，她妹妹要在这借住，我还能把人家赶出去啊！”
　　老妈抱着双臂歪着头冷眼看我：“照你这么说，你也忒可怜了！老妈监视你，前男友麻烦你，你多无辜啊！搬出来清净清净，还要帮别人带孩子。”
　　“就是说嘛！我真是无可……奈……”看着老妈啃骨噬心的阴冷目光，我硬生生的把“何”字吞了下去，乖乖的低下头，坐直身体。
　　“说吧，坦白从宽。”
　　“妈，我……我觉得没什么好坦白的！俊妮是女孩，我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况且，她是个好孩子，我们又合得来，有她作伴，我挺开心的。”
　　我偷偷抬眼去看老妈。老妈微微低着头，似乎在专心的听我说话，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半晌，老妈悠悠开口，语重心长里透着疲惫：“岚岚，杨东的外婆有多难缠，你不是不知道。你说你长大了，你长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这要是让她外婆知道，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她外婆怎么会知道？！”
　　“这个地方有多大？你以为妈妈真的无聊到专门找人监视你？这里是小城市，到处都是熟人，你看不见别人，不代表别人看不见你！有很多事情，不过是别人多一句嘴，就能从城头传到城尾！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知道老妈说的是事实，可能，除了叹息，我能怎么样呢？
　　如果是半年前，也许我可以狠狠心、咬咬牙，让李俊妮走。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好吧，就算被她外婆知道，怎么了？李俊妮成年了，她自己愿意在这住，她外婆总不能说我拐卖人口吧！”
　　“你！”老妈突然激动的身体前倾，话到嘴边，终究还是住口，恨恨又无奈的看着我，“老妈不是瞎子！我刚才跟那孩子聊了很久，我看的出来她很单纯，家教也很好，但是，吴岚！你比她大，就应该想事情比她全面，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被她外婆知道你们住在一起，后果要比你和杨东谈朋友严重的多！”
　　“无所谓！”我突然怔住，有无法压抑的愤怒，“哎，妈，你什么意思？怎么就叫后果严重的多？！我跟李俊妮我们怎么了？！”

　　人总是这样吧，明白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我知道我现在的愤怒完全是出于心虚。就像一个人做了坏事，明明没人知道，却总是惴惴不安，感觉周围的人目光异样、话里有话。即使知道，我还是没办法压制住脾气，即使我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即使知道自己在欲盖弥彰。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

　　我无奈的苦笑，撇嘴：“随便吧，爱怎么着怎么着！住这么久了，住的好好的，我凭什么让人家搬走啊？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岚岚……我知道杨东的事你还在怪我……”
　　“这事跟杨东没关系！”
　　老妈被我顶的一怔，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劲：“那跟什么有关系？吴岚，我不管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恨妈妈也好，体谅妈妈也罢，我都不会再让你跟李俊妮住在一起！你不是抹不开面子么，那好，你回家住！”
　　愤怒的顶撞已到嘴边，我抬头看向老妈，却选择了沉默，因为我看到老妈红红的眼眶。我拼命咬住嘴唇，我打着哆嗦，眼中蓄满委屈，只有低下头。我大概是想哭吧，眼睛涨得很酸、很疼，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一如我绝望的心门。
　　我就这样坐在客厅里，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像个无辜的嫌疑犯，被剥夺了辩解的权利，只能静静的坐着，等死。
　　过了多久，我听见李俊妮指端吉他的淡然，我听见李俊妮声音的悠闲，那样无辜，像一个超然世外的智者，连情绪都舍不得给：
　　“哪里有彩虹告诉我
　　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
　　为什么天这么安静
　　所有的云都跑到我这里
　　有没有口罩一个给我
　　释怀说了太多就成真不了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
　　你的声音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没有地球 太阳还是会绕
　　没有理由 我也能自己走
　　你要离开 我知道很简单
　　你说依赖 是我们的阻碍
　　就算放开 但能不能别没收我的爱
　　当作我最后才明白
　　就算放开 但能不能别没收我的爱
　　当作我最后才明白”

作者有话说

　　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