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新娘》寒酥雪

225、大河军（2）

　　但是这个时代，哪有什么安全的避孕药，想必避孕不成反落到绝育的下场吧。想通这些，宓竺眼神更加冰冷。
　　接着，那对鬼军便将宓竺两人带到了两个相连的房间中，分别推了进去，将门落了锁。
　　房间中除了一张简单的矮床，旁边有一个马桶外，竟然空无一物。屋内十分黑暗，除了南面的墙上有一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闭合的窗口外，完全是一个幽闭的空间。窗外并没有星光，若不是宓竺作为异能者眼力好，普通人真的看不清屋内的摆设。她看到床单上似乎还有黏腻的物体，十分反胃地又四处看了一圈，犹豫半响，没有坐下。
　　她紧皱着眉头，听着别的屋中传来的凄厉的求饶声，心中沉闷不已。别说每日还要承受这样无休止的折磨，只是每日待在这样幽闭的房间中，时间长了，人也是要疯的。
　　就在这时，蓝青青从隔壁屋飘了进来，宓竺见到后，张嘴便问，“现在走吗？”
　　却不料蓝青青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怒意，“我刚才去其他屋中转了一圈，那些男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人竟比我还要残忍。”
　　听了她的话，宓竺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蓝青青罪孽深重，不知要积多少福气才能在之后的进阶时战胜心魔，否则难免也要落个魂飞魄散。但就是这样一个恶魔，如今却说别人比她还要恶魔。宓竺见她这意思，立即便心中了然，“你想救他们？”
　　“你们不是让我行善积德？”她眨了眨大眼睛，人畜无害地问。
　　“不是不让你救，而是你别忘了，她们恐怕早已被迫害了，历史如何改变？”宓竺摇了摇头，显然不认为有什么可行性。
　　“我知道，但这里不太一样……”她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烦躁，想了想，不知如何解释。宓竺摸了摸下巴，试探着问，“你是说，这里不像是在哪个鬼的回忆中？”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这里似乎是过去，又似乎不是过去。”蓝青青沉沉地吐了口气，烦闷不已。“总之，这些小鬼想欺负你，也不太容易，不如就先看看情况如何？”
　　蓝青青这几百年来一向唯我独尊，说一不二，之前一路做决定时也从未想过要与别人商量。但此时却询问宓竺的意见，实在让宓竺有些意外，不过宓竺并没就此深想。
　　望着蓝青青幽深的大眼睛，想到她虽活了几百年，但一直苦苦困在过去的回忆中，虽害了不少性命，但本质上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有着孩子的好奇心，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是非观念。
　　顿了顿，宓竺点了点头，“好，一时半刻，道长那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我也想知道，那鬼将我们引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宓竺与蓝青青对视一眼，蓝青青旋即消失不见。紧接着，门外开锁的声音传来。宓竺心中暗想，自己这才刚进来，不会这么快就让自己接客吧？
　　可惜神识被压制着，只能静静望着那门。那门“吱吱呀呀”地被打开了，从后面矮身走进一个人，宓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正是那个不久前刚见过的军医。
　　他进屋后，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上，点了一根蜡烛放在一侧墙壁的凸起处，昏黄的灯光下，他笑意盈盈的样子看起来猥琐又恶心，“怎么还站着？坐。”
　　宓竺无语地看着他一副自然熟稔的样子，“怎么？你是我今日的客人吗？”
　　那军医低头闷笑，似乎因为宓竺的反应十分开心，“小姑娘，懂得不少！莫非，已经嫁过人了？”
　　他伸手拽向宓竺的手腕，想将宓竺拽到他身上坐下，宓竺眼神微眯，顺势坐到他的身边。他见此，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也不勉强，一手握住宓竺肩膀摩挲，一边细细打量宓竺的脸蛋，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摸。
　　宓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不聊聊天吗？长官不会这么没耐性吧？”
　　“长官？哈哈！这称呼可不能乱叫……聊天？”军医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但那笑容渐渐变得残忍，“你这性子男人初见了觉得新鲜，但你可知，将一个人的骄傲自尊一点点碾碎，更有快感吗？”
　　“哦……”宓竺垂下眼睫，掩住眼中即将忍耐不住的暴虐，“大人觉得我不识时务了？呵，不如大人回答我一个问题，今晚我就好好配合你可好？”
　　宓竺之前做刺杀任务时，也不是没遇到过色鬼，但那些人只有色，并没有暴虐凌辱的倾向。她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男人，能如此赤裸裸地将自己恶虐的心思暴露出来，毫不遮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宓竺抬眼看向军医，他眼睛不大，眼底的黑眼圈宽而重，一副荒淫过度的模样。他一边将握着宓竺肩膀的手向下抚去，身体向宓竺身体倾斜，一边嘶哑着声音说道，“好啊，你问。”
　　“这慰安所，除了今日我们两人，还有多少姐妹呢？”宓竺低声问着。
　　“你问这做什么？好奇？”
　　“嗯，你答不答？”宓竺忍着恶心做娇羞状。
　　“呵呵，这没什么好瞒的，四十多人。”
　　“大人管着这地界，还没个准数么？”宓竺问这话，纯属奇怪了。却不料对方又是呵呵一笑，“这可还真没个准数……”
　　宓竺眉头微皱，为何没个准数，除非，每日都有可能有人来，也每日都有可能有人走。这地方鸟不拉屎，之前听那少佐的意思，旁边的村落都已经搜刮遍了，无论男女，恐怕都不能幸免被杀被掳的结局。所以，想时常添补进新人并不容易。而之前那押两人来的小兵也说了，宓竺两人是逃不脱的，想随时走人恐怕更是没有可能。所以，若是这数字没个准，可不就是时常会有死的么？
　　想及此，她目光一凛，果然对方哈哈一笑，“小姑娘果然聪明，所以你好好伺候大爷，大爷我保你性命无忧。”
　　宓竺咬了咬牙，“你们不怕到时候女人都被折磨死完了？”
　　“怕什么？没了，上面长官会给咱们战士再送一批来的。再说，只要你乖乖的，待遇可比做别的活计强多了。”说了半响，他似乎有些不耐，俯身就想将宓竺朝床上压去。他鼻息逐渐粗重，嘴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响声，仿佛一头发情的公猪，头颅朝着宓竺的脖颈处拱来，胡乱摸索着。
　　“这儿地处偏僻，莫非大河军为了挖矿，将附近的村民都掳来了吗？”宓竺心中恶心，话音却不疾不徐，那军医意乱情迷的模样骤然顿住了，他脸色一变，陡然坐起身，一手猛地推了宓竺一把，宓竺作势不稳，朝后方仰倒一瞬，又堪堪坐直身子。
　　“不要不识抬举，这些事情是你能随便议论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要以为自己有些子文化，就随意揣测。”他站起身，抖了抖宽大的白褂，在屋内烦躁地走了两步，猛然上前一步扣住宓竺的下巴，疾言厉色地呵斥，“记住，来到大河军的地盘，就不要想着动什么歪心思了，今后你注定也是个被万人骑的玩意，不要再端着清高的模样，没有人稀罕。今日我真是蒙了心，念你初来不懂事，饶了你一次，以后默默做事闭上那张嘴。哼，明日，我就叫你亲眼见到，不听话的后果。”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似乎因为失了兴致，悻悻地转身离开，离开时也不忘落了锁。
　　他走后不久，蓝青青也重新飘了进来，瞅了瞅宓竺，冷淡地开口道，“你也真是能沉得住气。”
　　“没人去你那屋？”宓竺这是肯定句，因为她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果然蓝青青点了点头，“要是哪个小鬼敢冒犯我，我就让他死不如生。”
　　“死不如生，嗯，好想法。”宓竺嘴唇抖了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还有些阴冷，却不及她眼中的冷意万一。
　　“不过你刚才跟他叽里咕噜说了什么？”蓝青青也不计较宓竺的揶揄，好奇地问着。
　　“你可还记得那个伊藤少佐说的，哦，你听不懂。”宓竺顿了顿，接着说，“我这样跟你说吧，我们俩女的被押到了这慰安所，但道长几人却是被押去了矿中，十有八九是去做劳工了。”
　　“矿中？采煤吗？”蓝青青奇怪地问。
　　宓竺点了点头，并不意外蓝青青知道，毕竟蓝青青也是这小镇中人。而她之所以能从那伊藤少佐短短话语中推测出这，也是因为来学校前那老人的话，她此时再度庆幸自己当初多听了些故事，没想到此时都有了些许用处。
　　那老人曾说，离这小镇有些远的地界有个煤矿，早已荒废没什么用了。再结合那少佐的话，她几乎能断定，这里地下应该也是有矿的，而在当年被大河人发现，于是被这些大河军人霸占控制，非法挖了矿道，又掳掠了附近的村民甚至不排除诱骗了别的地界的农民，抓来充当矿工。
　　“真是可恶，一群强盗，光明正大地欺压咱们的百姓为他们做事，收获的东西还被他们得去。”蓝青青想到自己的家乡居然曾经遭遇过这种劫难，不由感同身受，十分不爽。“可是，我从未听说过这里有个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