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我》牛奶和咖啡

61、五 ——再回白金碎钻

　　：“是吗？那随你。”
　　不再理会我，注意力转移到32寸的电视荧幕上。
　　知道我在做什么，知道我和熙铭、罗殷诺有着来往，英洛遥却什么都不做，只是找熙铭‘聊’了一次，实在不像他的作风。最起码也该阻止我，同时给熙铭和罗殷诺一些教训，但是他没有。他很冷静的，选择观望。
　　多思无益，瞄准一则招聘广告，播下上面写的联系方式。第七次挂断电话，才知晓适合英洛遥的工作，真的，很难找。有客观原因，更多的，是主观原因，无法接受那样的英洛遥的心。但是不能放弃，他的意愿，我要继续下去。
　　这一天晚上，我忙到很晚。累，颈椎酸痛，口干舌燥。麻烦，我的麻烦真的，很多吧。而且，是自己为自己招揽。我不是公主，所以得不到王子的怜爱、关切，也没有誓死效忠的骑士在左右。熙铭，并不是我的骑士。不似灰姑娘，白姑娘，注定孤单。

　　第三天，和熙铭在校门口见面，跟着他去拍摄现场。冒着惹恼英洛遥的风险，甚至由熙铭出面去教导主任那儿请了两周的病假，为了这部片子，我付出好多。然导演对我仍无好颜色，只是那些挖苦和训斥的话少了些。多少，也感受到我的诚意，我的努力，我的付出了吧。为了适应我大清早开工，开工不到10个小时又收工，剧组，同样也付出了。付出必有回报，这似乎是定律，我们的付出，也会有回报，在不久的将来。
　　然而也有东西付出了不一定会有回报，比如感情。付出了一定要有回报，正是人的私心、私欲。因为知道会有回报，所以才付出。万一付诸东流，什么回报也没有，那会怎样？抓狂、爆发…怎样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怕回收为零，就不要装作慷慨大方付出，毕竟雷锋已经不在很久很久，没有必要硬撑继承他的精神，你又不是他后人。硬撑的结果，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他人也痛苦，何苦？
　　三天来第一次比较顺利的结束当天的工作，听着那些工作人员聚在一起说晚点聚餐、去卡拉OK，默默收拾了东西坐上熙铭的车。早些结束拍摄工作、早些断了和他的牵扯，对于这个剧组、对于他本人、对于我自己，都好。这样想着，心里念起了之后的台词。
　　：“今天去哪吃？”
　　抬头，车，已开进用餐时段最为拥挤的餐饮街。顾名思义，整条街上都是餐饭馆，且档次都不低。
　　：“去白金碎钻。”
　　：“白金碎钻？！”
　　是的，我早就离开了那里。但是现在有些事，我要回去。
　　：“白金碎钻。”
　　听出了我的坚持，他没再多问，掉转车头驶往另一条路，通向我要去的地方。
　　刚过8点，俱乐部才开始营业，客人不多，姐妹们有的也还没到。就这样站在外面看着，怀念带着感慨一齐冲击心房，很强烈的。那里，是我的起点。
　　：“不进去吗？”
　　熙铭在旁，轻拍我的肩。
　　进去。看到他的脸，让我止步。不该让他陪我来的，以他这样的特殊身份，来这种地方。他不懂吗？不，应该懂，所以听到的瞬间才会那么大反应。但是他陪着我来了，顺着我的意。他的温柔、善良，给了我任性、撒娇的机会。
　　来不及带他逃离，里面的琳琳姐看到我们，出来招呼了。
　　：“小泠，好久不见！”
　　甚至扑过来，抱住了我。
　　：“好久不见，琳琳姐。”
　　有外人在，琳琳姐抱了一下就收手，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到了外人，熙铭身上。
　　：“他是…？”
　　想要解释，挽救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却被琳琳姐制止。
　　：“不用你说，我自己猜。好眼熟，在哪见过。”
　　目光，牢牢盯着熙铭。
　　：“你好，我是熙铭。”
　　微笑的同时，伸出手。
　　：“你好。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是当红偶像大明星熙铭。”
　　琳琳姐也伸出手。她的脸，很红，不过本人似乎没察觉。
　　这下可好，是他自己要曝光身份，我不管了。
　　：“你是小泠的？”
　　：“朋友。有我在滢泠不敢带我进去，怕我的身份曝光惹事，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还是微笑。只是其中，多了不为人知的利用的意味。
　　：“有。前段时间消防整顿检查，硬是让我们又开了一道小门，说是紧急逃生用，老板为此心烦了好一阵，今天刚好能用上。跟我来。”
　　琳琳姐拉着熙铭的手，走了。我的存在完全，消失殆尽。也算起点作用，就从正门进入，吸引在场姐妹们的注意，让从小门偷偷溜进的两个人能顺利进入安全地带，个人专属休息室。
　　：“小泠？”
　　：“小泠！”
　　一个，两个，姐妹们围了过来。作用，起到了。
　　：“你怎么会来？我们都想死你了！”
　　小玫姐眼明手快，抢在第一个抱住了我。
　　：“嗯。有点事。”
　　找谁商量，还没定。
　　：“什么事？找你姨吗？有客人请她吃饭，今天会晚点到。”
　　彤彤姐是除我之外最受姨器重的一个，消息很准，不会错。
　　：“那我先进去等着，不妨碍正常营业。”
　　我脱开小玫姐。
　　：“晚点等客人走了一起去酒吧坐坐，真的好久不见了。”
　　彤彤姐的提议，得到在场所有姐妹的赞成。
　　：“好啊，那我先进去。”
　　一个答应了，却不可能兑现的承诺，为了英洛遥。只能向已经顺利溜进来的两位学习，到时候偷偷溜出去。
　　找到琳琳姐的休息室，敲门，进去。两个人都已落座，并排的。琳琳姐还握着熙铭的手，没有放，脸上那片红晕一直未消退。声称一辈子单干到永远的琳琳姐也会这样，让我吃惊不小。熙铭大概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主动分开两人相握的手。冲着我得意的笑。
　　：“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琳琳姐尴尬的起身。
　　：“谢谢，不用。”
　　都说红颜祸水。如此的熙铭，该是蓝颜祸水。不过于我无太大干系，因为祸害不到我。
　　：“你的离开，大家都很不舍，替你觉得遗憾，今天回来，是要重新挂牌复出吗？”
　　我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事。在我能够面对一切之前。
　　：“我还以为你要复出呢。小泠，你不知道，你走之后，俱乐部的客人少了很多，再也没以前那么热闹了。”
　　：“我的影响力没这么大。俱乐部不是还有琳琳姐你们在。”
　　：“小泠~”
　　琳琳姐一副被抛弃的表情。
　　：“琳琳姐。”
　　一个清脆的女声，伴着敲门声一道传来。
　　：“什么事？”
　　熙铭在，不好开门，琳琳姐只能隔着门喊话。
　　：“有客人指名要找你。”
　　：“知道了，马上就来。”
　　声音有些，泄气。
　　：“没办法，我得出去了。”
　　琳琳姐缓缓起身，表明她的不舍。
　　：“在这儿等我。”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交代一句。
　　：“知道了，你快去吧，不要让客人等太久。”
　　顾客就是上帝，在公关这一行体现的尤为明显。
　　门打开，又关上。休息室里，就我和熙铭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干瞪眼未免尴尬，熙铭起了个话头。
　　：“能告诉我你来干什么吗？”
　　我用沉默，表明不愿回答。
　　：“那我换一个问题。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忙到现在晚饭还没吃。”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饿了。
　　：“带你去我姨的休息室，等她回来。晚饭，顶楼有餐厅，我去帮你买回来，你留下等着，不要随便走动。”
　　姨的休息室在最里面，不为前厅姐妹们所知的，我带着熙铭进入。里面本是一片黑暗，感应到有人进入，灯就亮了。只有姨的休息室，才有如此待遇。
　　：“你就坐这儿，桌上有杂志，喜欢哪本随便拿。我去买晚饭。”
　　提着包，转身往门外走。
　　：“对了，你想吃什么？”
　　以免买回来不受欢迎浪费了，我还是先问一句。
　　：“荷叶蒸饭。”
　　收到。开门出去，坐上电梯，到顶楼餐厅。这个时段，就餐的人不多，只零星坐着三四桌人，服务台前更是只我一个。
　　：“岱小姐，请问要点什么？”
　　以前经常光顾，服务生认得我。
　　：“一份荷叶蒸饭，一份菠萝饭。”
　　价位我也还记得，打开钱包给了不多不少的金额。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后转进了里面的厨房。
　　等餐的时间，很无聊，就四下环顾这家餐厅。服务台正前方那架钢琴还在，弹奏钢琴的也还是那位总是一袭白纱长裙的清秀女孩，年龄比我长不了几岁。这里一切，都没变，和以前一样。目光扫到远处临窗那桌，面向我这边的那个，像是，英洛遥？心跳不由得加快。定睛细看，是他！米色H型风衣，内衬黑色立领衬衫，正是英洛遥今天的装扮！是英洛遥！面对着他，也就是背对我那位一身黑色西服，看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