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我》牛奶和咖啡

33、一 ——被揭穿的谎言

　　英洛遥正好睡，我也还有些困，就躺下继续睡。直到小玫姐打电话来叫我去白金碎钻看看，说是想我了，才起来，打车去白金碎钻。
　　：“小泠！”
　　小玫姐看见我就像无尾熊一样缠上来。
　　：“小泠。”
　　缠上来也就算了，还要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小玫姐，够喽。”
　　：“嘻嘻。”
　　小玫姐拉着我，在我接待客人时常坐的那张沙发上坐下。
　　：“姨呢？”
　　一直在英洛遥那儿，几天没见了。
　　：“在休息室休息，说除非地震房子要塌其他情况一律不准去叫她。”
　　：“喔。维绢呢？”
　　：“还没来。那丫头太拼了，只要有客人都接待，就连我们的常客也不放过，小泠你的也是。姐妹们意见很大，但知道她和你的关系就没敢吱声。”
　　：“维绢家里有些困难，我们就多让着她点。”
　　：“听小泠的。”
　　陆续有几位客人来了，和几位姐姐聊天，之后维绢也到了，进去换个衣服就出来接待客人，我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英洛遥说过，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朋友，这点不会变。但我们现在的状态，还真的是朋友？
　　背后，有只手在拍我。我一惊，回头看，是林教授。
　　：“林教授，好久不见。今天怎么会来？”
　　：“小岱你还说，我来找你好几次，你都不在。我最近在写一本书，关于中国古典文学的，来来来，我跟你讲讲。”
　　林教授拉我过去。
　　：“可是我今天是来玩的，没想…”
　　：“哎呀，小泠，你就陪林教授聊一下，这里能和他聊得起来的也只有你了。”
　　小玫姐在身后推我。
　　：“好吧。林教授，说一下您的构思吧。”
　　：“好的。是这样，你知道我国… …”
　　林教授课堂，在这里开课了。听听很长知识，只有一点，林教授的话太冗长，你得一直专心致志地听，哪怕出神一小会儿也不行，否则就会听不懂，接不上话。还有，他是唯一一个叫我小岱的人，因为听起来有林黛玉的感觉。
　　：“喔，原来如此。可是我就不喜欢那样的。太矫情了。”
　　偶尔，我也会插上两句。
　　门被推开，又有客人进来了。我拍了小玫姐一下，让她去接待客人。
　　一会儿小玫姐又回来，碍于林教授在场只能小声叫我。
　　：“滢泠。”
　　：“滢泠。”
　　：“怎么了？不是叫你去接待客人。”
　　我一面留神听林教授讲，一面应答。
　　：“可是客人指定要见你。”
　　小玫姐面露难色。
　　：“不是你叫我陪林教授聊的嘛，那位客人你自己负责。”
　　我不管，自私这一次。
　　：“可是，小泠，人家过来嘞。你看。”
　　小玫姐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两个人，罗殷诺，还有莱伊。
　　：“滢泠。”
　　罗殷诺的声音很低沉，听得出强压着怒火。
　　：“你在这里干什么？滢泠。这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莱伊则是忍着笑意。
　　：“听说你一直在这里工作？”
　　：“是吗？！滢泠！”
　　：“你在这里工作？！”
　　：“是。”
　　既然被发现，就用不着再隐瞒。
　　：“所以，你一直是在骗我？！”
　　罗殷诺的眼眶红了。
　　：“对。我是骗了你，但没有一直。”
　　我转过脸。那样受伤的表情，我不想再看。
　　：“滢泠！”
　　罗殷诺一甩手，抽了我一巴掌，很激动地喘着气。
　　：“殷诺，冷静冷静，不可以这样。”
　　莱伊死命拉住他。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你们影响到了我们的正常营业。请你们出去。”
　　小玫姐挡在我面前，赶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走。”
　　莱伊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推罗殷诺走。他就像尊佛，一动不动。
　　：“走啦，殷诺！”
　　：“再不走人家要叫保全啦。”
　　罗殷诺这才动了。
　　：“来，敷一下。很痛吧？”
　　小玫姐心疼我，拿了块沾了冰水的毛巾给我。
　　：“小岱，刚刚那两位是？”
　　林教授就在我旁边，看得一愣一愣。
　　：“是滢泠的朋友，产生了些误会，带到店里来了，真是对不起，林教授。”
　　小玫姐代我解释。
　　：“没事没事，年轻人嘛，吵吵闹闹总归有的。”
　　：“谢谢林教授谅解。”
　　：“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
　　：“林教授慢走。我送送您。”
　　：“不用。留步留步，你还是多陪陪小岱吧。”
　　反绑着手，林教授走了。
　　毛巾很冰，很凉，一直凉到我心里。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小泠。”
　　：“小泠。”
　　：“小泠！你回答我啊？你怎么在发抖呢？冷吗？小泠！你别吓我呀！”
　　小玫姐不停地推我、摇我。
　　不得已，小玫姐去休息室叫了姨。姨仔细端详了我一下，从我包里拿出手机不知干了什么，然后又放回去。
　　：“走吧，小玫。别管她。”
　　姨拉走小玫姐。
　　：“可是…”
　　：“放心，她没事的。”
　　留下我一个，坐在那通长的沙发上。
　　维绢在不远处陪她的客人聊天，眼睛不时往我这儿瞟。
　　片刻之后，又有人坐到我身旁，把我搂进怀里。那人把我搂得很紧，我看不到他的脸，却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那股味道我很熟悉，是英洛遥抽的那款香烟的味道。是他吗？是他。我看到他抓着我手的那只手，手背上有一条细长的刀疤。英洛遥跟我说过，那条刀疤是他小时候玩刀时不小心滑到的。是英洛遥。
　　他就那样静静搂着我，陪着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一直到，我在他怀里睡着，他抱我走。
　　：“洛遥大哥。”
　　维绢眼看英洛遥抱着我就要走，跑过来。
　　：“怎么了？小绫。”
　　：“那个，我…”
　　：“放心，滢泠没事的。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嗯。我会的。”
　　洛遥大哥… …
　　维绢站在原地，呆呆看着英洛遥抱着我走远。突然，她握紧了拳头。和我一样，维绢也做了某种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