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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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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贝听还是晃晃悠悠的,目光深沉地说,“随机抽取一名幸运男观众。”
“而且基本都是把人抱完,那人当晚的消费免了,衣服也被哭得不能要了。”
贝听又笑起来:“所以我特别喜欢跟他喝酒,为得就是看他嚎着渴望爱情,可真太有意思了。”
“那我呢?”姜煜州语气淡淡。
贝听不解地眨了下眼睛,带着水汽和微醺的朦胧:“嗯?”
“喜欢跟我喝酒吗?”
贝听酒劲儿后知后觉地上来,眯眯眼睛,转过头:“一般吧——”
那边的姜煜州不说话了,盯着她的侧脸仔仔细细看了看。
目光懒懒地抿着笑,因为喝了酒,唇珠和脸颊都是绯色,嘴巴很漂亮,形状圆润饱满,微张,露出了一点点贝齿,像是丛林里汁液丰富,熟透的红浆果,似乎在邀人品尝。
偏偏那张脸又是清纯灵动的,没显得奇怪,反倒融合出某种特别的性感。
看着看着,回忆起雨夜见她第一面的时候。
贝听无意识舔唇,姜煜州再低眼时,揉了揉眉心,喉结稍微滑了那么一下。
好像是他忘了。
忘了她一直都这么勾人。
半晌没听见动静,贝听再转过头时,看见的就是姜煜州低着头,眼睛微阖。
放下手里的花生,她撑着椅子把手凑上去:“你没事吧?是不是头疼?”
话不等说完,身侧姜煜州的脸开始无限放大,随后便是衣料蹭到鼻尖,熟悉的柔顺剂的味道。
姜煜州的声音就在她耳畔,贴着她的脖子,低低的,又痒又麻:“那我也渴望爱情,能不能也安慰安慰我。”
*
贝听整个人都僵住,支着两只沾了盐水的手,正正好好卡在姜煜州怀里。
他的拥抱温柔且霸道,下颌靠在她薄薄的肩膀,抱的很紧,特属于他的气息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
贝听像是过了电一样,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姜煜州贪心得很,索性闭上眼睛,坏心眼儿地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压过去。
带着酒气和温度的唇若有似无地蹭过贝听脖颈的一小片皮肤,声音像是喟叹:“行不行呢,我的幸运观众。”
耳后的皮肤开始灼烧,再燃成大火蔓延到全身。
贝听堪堪支撑住他的身体,吞了吞口水:“你……你是不是醉了啊?”
姜煜州趴在人肩头慢悠悠地撇了下嘴,也不睁开眼睛,拖长了调子:“可能是吧。”
贝听傻了。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酒醒了还是彻底醉了,一时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醉了还是姜煜州醉了。
姜煜州见她不说话,不依不饶的,又环紧她的腰左右轻晃:“我也想谈恋爱,我也希望能找个姑娘跟我过一辈子。”
贝听一哆嗦,脑子更加乱七八糟。
在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从未跟任何一个异性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
一时间手脚发麻,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贝听吞吞吐吐,“姜煜州?”
“……你没事吧?”
这边人已经羞得有了哭腔,姜煜州愣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懒懒眨了下眼,干脆趴在人肩膀上假装小憩。
他倒真没想怎么样。
毕竟已经耐着心思盯着她两个多月,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可刚才明明连距离都拉开了,她偏偏半点儿防备不设,非要眨着眼睛凑上来招惹他。
温热的气息不偏不倚地打在她脖颈,贝听缩了缩脖子,想挪开,又碍于身上的重量和他双臂的禁锢动弹不得。
心虚之余,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包厢其他人。
包厢其实很大,布局设计上更像是个小的家庭聚会,有KTV和棋牌桌,角落还摆了张茶桌。
现在气氛彻底活跃开,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饭桌上已经不剩几个人了,唱K的唱K,拜把子的拜把子,没几个神智清醒的。
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贝听视线转了一圈,视线跟靠着窗边的郑勉对上,猛地一顿。
郑勉瞅着他俩,没什么表情,但贝听觉得,他绝对已经看到了一切!
她张张嘴,想解释什么,结果郑勉视线一转,瞟去了窗外。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简直要跟旁边的盆栽融为一体了。
贝听:“……”
剩下的是桌子对面的小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已经醉过去了。
“……郑导?”腰几乎要被压断,贝听试图求助。
郑勉目光坚定,看着窗外,丝毫不为所动。
贝听无奈,只能勉强在姜煜州怀里撑起一小片空间,手拍了拍他的背:“走了走了,我带你回去。”
郑勉眉心一跳,没什么动作,余光注意着两个人。
贝听不算矮,但在186的姜煜州面前也算不上什么,她费力地把人抗住,拽住他歪歪扭扭地身体,一步三晃悠地往外走。
贝听背过身,郑勉视线也转过来,看见姜煜州,表情活像一个看着自己儿子为了泡妞,活生生摆烂的老父亲。
嫌弃,操心,又带着不得不助攻的纵容。
两人前脚出门,郑勉拿了杯子喝了口水。
一边一直装睡,就差没在身上抖出一圈虚线的小阳也抬起头,表情可谓精彩:“郑导!”
“我看见了。”郑勉知道她要说什么。
看了好半天戏的小阳:“姜老师没事吧,用不用我跟上去照顾一下?”
郑勉冷笑:“他再喝两轮也没事。”
*
贝听拽着人下了楼,司机师傅是剧组的人,看见他们赶紧拉开车门,交涉之后决定先把他们送去酒店。
一路上,姜煜州还是闭着眼睛睡得歪歪斜斜,斜靠在贝听身上不撒手。
贝听僵着身体往一边躲,姜煜州没骨头一样跟着歪过去,最后干脆一头倒在了贝听腿上。
贝听被他蹭得有点痒,中途想晃醒他,还不等动手,姜煜州又皱着眉头呕了两声,眼看就要吐出来。
司机师傅听见动静:“哎!我车前两天刚洗!”
贝听一方面害羞,但看姜煜州的神情是真的很难受,又在心里怪自己的害羞太矫情。
没办法,只能抱着人挨到酒店门口。
下车拖着姜煜州还没走几步,就见他一停,下意识回了下头。
贝听满心思都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什么,跟着看过去,后背一僵。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宣传车,大概是某个家具城活动的预热,几辆中性货车贴着奇丑无比的海报,打满鸡血的机械男声通过大喇叭一声一声越来越高,只能隐约听见背景音乐。
是几年前一首洗脑又甜美的口水歌。
贝听的歌。
宣传车从他们面前开过去,速度不快,却带来了扑面的风。
贝听站在时间的隧道上,曾经的自己唱着歌,穿过她的身体,奔跑着向前;那歌声也从远到近,再远去消逝,像这阵风。
她想回头去看看,但那隧道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
贝听愣在原地。
好在姜煜州也只是停了这一下,他皱眉念了句“好吵”,就拽着贝听进了酒店。
到了姜煜州房间门口,摸出风衣里的房卡,刷开。
房间里很黑,只能靠走廊里是暗黄的壁灯映出一小片光,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进门的瞬间,姜煜州不动声色地把门踢上。
房间里瞬间被黑暗笼罩。
贝听摸着黑把人扶到床上,自己则撑着身体坐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地问他:“想不想吐啊?”
语气一如既往,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姜煜州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没答话。
贝听起身想走,又隐约听见他梦呓般叹息的声音。
脑子里想到新闻上因为醉酒昏睡被自己呕吐物呛死的案例,放心不下,转身还是打算把人叫醒。
坐在床侧,贝听伸出手轻晃他,没等出声,支撑着身体重量的单只胳膊被姜煜州抽走。
随后就是天旋地转的一瞬间。
姜煜州力气大的出奇,躺在床上靠着单手的力气,直接环着人越过自己的身体,扔到了床的里面。
贝听一声惊呼,发现自己已经摔进床上。
惊魂未定,而姜煜州还抱着她,手有意无意地半是摩挲半是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着小朋友入睡。
“听听?”姜煜州声音有些哑。
贝听气息不稳,被叫得一愣:“嗯?”
“……”
姜煜州在她头顶亲昵又依恋地蹭了蹭,眨了眨眼,才闷闷地说:“我也很想你,非常想念。”
“一直都很想念。每分每秒都很想念,每一次的想念都比上一次要多很多。
多很多很多……别再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