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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真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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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选择你真正想要走的路,固守那份最真挚的爱,永远都不要回头。这样,即使是命定的结局也终会改变。千万要撑住,绝对不可以绝望。”
屏幕繁体打出一句话,古老声音已消失在我的耳边。
我的背脊倔强地挺直着,嘴唇无力地抿紧。我刚才明明看见在屏幕后方,古老声音被一个黑影兜头罩下,化为一缕青烟……
死了吗?消失了吗?就仅仅因为刚才他对我说的话。
手紧握成拳,愤怒地向旁边的水晶砸去。水晶立即碎成一片片晶莹的石片,剔透清晰地照映着我不甘心的面容和怒火燃烧的双眼。
分明清楚地辨别出,那个黑影朝我诡异地笑了笑,紫色的眸子泛着清冷的光。凌霁明?末日审判?哈哈哈哈哈!以前我还把他当成一个朋友呢!
我和风彻扬真是太可笑了,竟然把一个欲置我们于死地的人当朋友???
血,沿着指尖一滴滴划落在地面上……
我居然感觉不到痛!我难道是在做梦吗?一时间竟无法消化刚才古老声音的话,神殿?恶魔大殿?契约?赌局?脑子轰轰作响,快速地闪现出一些纷繁复杂迷乱的片断:儿时扬扬出车祸时虚弱的微笑、妈妈十年来冷酷的面容、爸爸无情的巴掌、晓芸恨铁不成钢的痛呼、韩骏宇狡诈的神情……
我要疯了!真的要疯了!我究竟是谁?恶魔神殿选中的人?自谕天才的郭佳淇?抑或是那个在海边和风彻扬快乐嬉笑的女孩?
心头像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思绪从来没有如此的混乱过。刚才的古老声音,只因为想要说出真相而消失?神诋只因为无聊,想要探询人类的感情是不是敌得过利益而设下契约赌局?
我和风彻扬,我们两个人,不过是神诋们手中的两颗棋子,他们可以随意操控,他们可以主宰我们的感情,还有未来。只因为他们是神,高高在上的神,我们人类根本无力反抗神。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想要做一个普通的人,幸福平淡的生活。难道连这点他们也不能满足吗?
我抱住头,那种空虚的无力感又一次袭来,好可笑啊!我居然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神诋居然视人类的生命、感情如草芥。
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呢?
放弃吧!绝望吧!离开吧!
耳朵里的声音轰轰作响,可恍惚中浮现出扬扬儿时的温柔和风彻扬俊美的脸庞。湛蓝的眼眸,终于成了我一生的羁绊吗?
沉重的压力,责任负在我的肩膀上,可我没有丝毫的胆怯。为了他,我也要努力啊!
“现在,我正式宣誓,要向命运做出挑战!我的命运,由我不由神!”空荡荡的石室里回旋着我的誓言。
要和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虽然我现在孤立无援,但是我还有回忆。我生存下去的价值由我自己来定夺。
先想办法把命运封印解除吧!
“看来,她是下定决心了!真讨厌,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固执的人啊!”
“这样,才有趣呢!”
“不过,风彻扬真的忍心下手吗?”
“放心,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比我们这群神诋还要冷血的人类呢!”
“呵呵!”
“……”
屏幕后方,两个黑色身影诡异地交谈着。
命运之轮向着未知的方向旋转,迷茫地看不清方向……
苦闷的坐在石室里,闷不透风的空间,即使我不因为空气稀薄窒息而死,也会因为无聊而闷死的。仔细想想,从进迷雾森林以来,奇怪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先是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世外桃源,遇到命运之轮典当行里的紫衣人,启动记忆之门的钥匙,恢复了记忆。然后又遇到风彻扬,按照地图莫名其妙地到了清水湖,溺水后醒来就是这个石室。又出现了一个古老声音为了我讲解墙壁屏幕上的影象……
接着就是莫名的惨叫……
好乱啊!自从我进入迷雾森林来一直都那么乱,我的心情也随着事物而改变,呈现前所未有的迷茫阶段,似乎有人在故意扰乱我的神智……
这些事情一环环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好象有一条暗线把它们串在一起。表面看上去没有问题,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迷雾森林不可能安静到没有动静的地步,似乎那里面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我和风彻扬的到来而存在的。
如果我是恶魔选中的人,那不就是在十五年前胜利的一方吗?那些诡异的事情一波波都是针对我的,而风彻扬……
以他的头脑,不可能不知道吧!
凌霁明、风彻扬、紫衣人……
我隐隐觉得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可又不敢去确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刚想去细细分辨,后脑勺就被一个不知名的钝器袭击了……
我眼前一黑,再次让别人偷袭成功……
昏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是;TMD!专门挑我想正事的时候晕……
永不磨灭的爱正式苏醒!
是谁,唤我回归?
是谁,在布满荆棘的道路牵引着我的灵魂?
是谁,在我耳旁述说着永恒不变的爱语?
我的心随着你的流逝而封闭!!!
我的灵魂随着你的苏醒而开启!!!
坚韧的灵魂可承受得了这致命的一击!!!
我的血液蓬勃而又力量地流动,
我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你的影子。
我,即将苏醒!
我,不要在这古老冰冷的石棺里封闭自己的灵魂!!!
大脑嗡嗡作响,脑海里反复有人吟诵着这首诗歌,如泣如述的声调让我的心莫名的痛苦。身体内好象有什么苏醒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石馆里,冷气侵透着皮肤细微的每一个毛细孔。看着自己又来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脑海里的影象里出现了和我长得一样的少女面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绝对不是我。女孩诡异的笑着:
“我们早该在一起了!!!”
还没等我反应,一朵巨大的光束在石馆里绽放,身体里的血液犹如万马奔腾般齐齐地涌动,好象每一个细胞都苏醒了,在欢腾。
而四肢百骸却如撕裂般的痛苦……
俊美如神诋的少年安静地注视着他怀中安静沉睡的少女,神情柔和,但眼神却极不协调地散发着肃杀之气。锐利如寒冰的眼神和脸部柔和的轮廓搭配在一起竟显现金黄色的光晕。
“你确定要这样子对她?你忍心那么残忍地对她。”始终垂手站立在一旁的紫衣人唇角带笑。他玩世不恭地瞅着美丽的少女。
“为了允心,我再所不惜。”语气坚定得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可是她和你毕竟有五年的感情,你真的忍心?那样摧残她的灵魂,她迟早会疯掉的。风,就算十年前淇对不起允心,她已经得到惩罚了。现在这样子折磨她,你就不怕触怒恶魔大殿吗?”紫衣人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
"......"
长久地沉默着,少年的手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趋于平静。
“我对神殿的承诺没有完成。其实她早该在十年前就消逝的,那么坚韧的灵魂我无力撼动,只能一点点地摧残腐蚀她的灵魂自宫。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应该撑不住了。”少年放下怀中少女,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嗜杀之气。
“你……不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她本来就该死!”
冷酷的话语掷地有声,俊美的少年转身大步走出密闭的空间。
你……迟早会后悔的,这样对待她。
紫衣人自嘲地笑了笑,片刻便消失了……
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诶!我这是在哪里啊?不会又“空运”到另一个地方了吧!
环视四周,入眼的是赤红的石头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地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头顶上方有高低层次不一陡峭的石头,石头正中央刻着三个字:圣灵窟(1)。
像是被一个雷打住,我僵直在原地,在蓝星之崖下老爷爷口中所说的圣灵窟,风彻扬执意要带我来的圣灵窟,此刻我就身在其中。
天地下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事!我欲哭无泪……
圣灵窟向来凶险异常,被称做九曲一折的迷宫。想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三个字:非常难!
如果想从这里出去的话,就只能从前方两条弯曲的道路里选一条了。
感觉到自己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住了,才看清楚风彻扬也在圣灵窟里。
他五月樱花般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已经转换为青紫色。眼睛闭着。身上的衣服正湿嗒嗒地滴着水。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拎出来似的。(废话,本来就是刚从水里拎出来的)
我疑惑地看着自己整洁如常的衣服。咦?我记得我也落水了啊!
快救他!
有个不容反驳的声音催促着我。
是谁?谁在叫我?
人工呼吸!快!
我按照心底的声音一步步地遵照指示做了,将自己的唇紧紧地贴在了风彻扬的嘴唇上,往里面吐露着新鲜的氧气。
我不要做人工呼吸啊!为什么手脚不听我控制?
要是风彻扬醒过来时,不会怀疑我吃他豆腐吧!我的面子都没了啊!和他唇齿相贴的感觉又让我想起了自己坠入清水湖中某人向我输送的氧气。
这个某人,一定是他吧!
算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救说是他先吃我豆腐占我便宜的,所以我还给他而已。呵呵!
专心!不要胡思乱想!
心里的声音严厉地斥责我。
风彻扬幽幽地睁开眼睛,湛蓝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睨着我。
“你,这是哪里?”他打量着周围,困惑着看着我。
难得啊!冰山居然也会有迷茫的时候。我刚想回答他是圣灵窟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时光吗?”
冷汗涔涔从后背冒了出来,确切的说,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我的嗓子发出的,可是我的喉咙被人控制一般,竟无法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十年前的往事还不能让他想起来啊!催动记忆也毫无用处。
可我的嗓子丝毫不顾我内心的惶恐,追问着:“彻扬,你还记得我们在海滩边奔跑戏耍的日子吗?你还记得我们在别墅后看夕阳的旖旎风光吗?你还记得我们两个抢鸡腿的情景吗?那时侯我们还是孩子,发生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啊!”
呜呜呜!~~~~~苍天作证,我是不会说出那么白痴的话。一听这口气,怎么像老夫老妻回忆初恋时的语气啊?可恶!这情况也太诡异了,我怎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嗓子啊!
风彻扬望向我的眼神有一丝诧异。
动情的嗓音仍在继续:“你是可以忘记我们青梅竹马的那段日子,可是我却忘不了你的笑容、你湛蓝的眼眸,我一直都是那么爱你啊!”
我要直接去跳黄河,以我嚣张跋扈的个性怎么会说那么煽情的话啊!唉!我还真没想过自己的语文水平那么好,排比句用的一溜一溜的,这话怎么听这么都像台词。
可我只能在一旁干瞪眼,表示自己的不满。希望风彻扬别当真才好。
也许是被这番深情表白吓的,也许是对我眼神和话语极度不搭调的表情惹的,风彻扬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冰山的趋势,而是下意识地把手搭在我的额头测试温度。
看着这个冰山酷男做着这个时下流行动作,我是哭笑不得。
“你想起来了吗?”声音已带哭腔,可我的眼睛干涸的是一滴泪都没有。
接下来风彻扬做了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动作。
他,居然抱着我说:“恩!我想起来了,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你的。”
我没有忽略他眼神深处的冷漠和戏谑!!!
心下大惊,可我只能无能为力地垂着手。
眼神触及食指上闪着幽幽蓝光的DEMON指环(1),我凝了凝心神,才勉强镇定。
又是它!
只要是我出事的时候,这枚指环就会诡异地出现!
许久……
我没有心跳加速地迎接他的拥抱,但是也觉得时间好漫长,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自己也失忆过一段时间。那段遗失的记忆一直都没有回到我的脑海,经过佳淇刚才的话我才想起了。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子对待你的。佳淇,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是风彻扬,风彻扬不可能会说这种话的。我直直地看进他眸子深处,和风彻扬同样寒冷,但里面多了一份残酷决绝。
他,到底是谁?面前拥抱着我的人到底是谁?
眼角余光瞥到了地面上另一个人投射来的长长的影子。
还有谁在这里,为什么身影是那么熟悉?
——郭佳淇,你怎么还不去死啊!灵魂怎么那么坚韧啊?
——你死了之后,我就可以一个人霸占这个身体,和彻扬在一起了!
——你这个白痴,为什么还不去死啊?为什么还要和我争这个身体!
——郭佳淇。风彻扬喜欢的是我,允心!要不是你前世犯下的错误,我也不会和你共用一个身体。
冰冷的地面上,水珠沿着熔岩顶柱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在空旷的圣灵窟发出“滴答”的声响,一动衬一静,使得夜晚的圣灵窟越发安静、寂寥。
我直起背脊,脑海中快速闪过刚才梦过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在梦中摇晃着我的肩膀,诅咒着我。而我竟没有力气推开她。
脑海里只有翻来覆去的四句话。她说她叫允心,她说风彻扬喜欢的是她,她和我共用一个身体。
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
要是在以前我一定当作天方夜潭,可之前和风彻扬对话时我明明想开口可嗓子被人控制,我的性格好象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韧而又沉着,不复以往的坚定。
难道,灵魂有反噬的作用???
我甩甩头,阻止自己荒谬的想法。望着和我一样躺在地上的风彻扬,他的脸依然是那么迷人,记忆回到了和风彻扬一起在蓝星之崖寻找出路的好笑情景……
“喂!没死就吭一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我们从蓝星之崖上摔了下来。然后就在这里了。”
“郭——佳——淇!如果你耽误了大事,你就死——定——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从悬崖上摔下来我也不是不是……故意的啊!”
“白痴!”
“喂!等等我!”
“喂!风彻扬,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已经绕了大半个山谷了,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出路啊?”
“这里有两条路,你走那条路。”
“喂!风彻扬,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哦?”
“你想干什么?”
“你害怕了?”
“笑话,本天才怎么可能会害怕?”
“那就可以了,你的帐等我回到星辰高中自会算清楚,现在,必须找到出路,难道你想从这里爬上去吗?”
一个学期了吧!在这一个学期里,我的锐气也磨练的差不多了。以前奉为至理名言的“本天才”也不再是口头禅了。几个月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啊!
而我连改变现在懦弱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无奈地摆手。
现在,真想一切都倒带回到和他掉下蓝星之崖的时候,真想永远都没有来迷雾森林,遇到那么多奇怪的人,碰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几个时辰地呆坐着,殊不知自己在昏睡中了。黑暗朦胧中似有一道复杂难解的灼热视线盯着我,久然不语……
清晨,虽没有感受到阳光的照拂,但一天还是开始了。我和风彻扬必须马上赶回星辰高中,经过清水湖、水底石室等地方的瞬间转移,我已经不明白自己失踪几天,有可能迷雾森林之行已耗费了不止三天的时间
我和风彻扬走在圣灵窟蜿蜒曲折的石板上,一路无语,因为我知道我的嗓子又被那个可恶的允心控制,自己想说的话根本控制不了。
“呃!彻扬,是不是只要找到圣翼球和圣晶球,我就可以摆脱郭佳淇灵魂的反噬了!”“我”开口询问道。
什么?这什么话啊?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什么叫“摆脱郭佳淇灵魂的反噬啊?”,笨蛋允心,现在风彻扬又不知道你被我附身,他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好不好?拜托允心大姐你不要害我!
我在心底咒怨着允心。
“是啊!今天你就完全占用这个身体了!我亲爱的允心。”风彻扬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眼睛里包含的深情和温柔几乎要溺毙了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心诚意的微笑,不过对象并不是我。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无敌的微笑面前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已经微微渗出冷汗。好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而我无力去阻止!
风彻扬那了然的微笑。他……知道现在的我是被允心控制着的,不能按照自己思想意识做事的木偶吗?
那他为什么还那么的开心,自然?
“允心,今天是圣翼球和圣晶球力量聚集最强的时候,到时候,她的灵魂就会彻底远离你。”风彻扬眼睛直视前方,搀着我的胳膊走过那一条长长的回廊。
什么?他这是在对允心说话吗?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呢?灵魂彻底远离?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做噩梦时,允心在我心地叫嚣的话。
是不是,我要离开了?
是不是,谜底要揭晓了?
可是,我不甘心!那种蓬勃的力量在我心里越长越旺,迅速燃烧成一团旺盛的大火!
“彻扬,虽然是今天,呃……”允心话说到一半,就痛苦地紧紧抱住脑袋,在石板上打滚,嘴里含糊不清地叫道:“我好痛,啊!郭佳淇居然腐蚀我的灵魂,她的灵魂自宫居然敢反抗我!痛死了!”
我像飘在空中的幽灵,冷冷俯视这一切。虽然是我的身体,我的动作,可我完全感觉不到允心的痛苦。
呵呵!既然要公用一个身体,我也得让你付出一点代价。
风彻扬快速地蹲下身体,紧紧抱住我的身体,他焦急的脸色在我眼里无比讽刺,却……又无比心痛!他抱的是我的身体,可想抱的人却是我身躯里的另一个灵魂——允心!
心情无比酸涩,我终于明白,我是那么的那么的爱面前的这个少年——风彻扬!我蓬勃反抗的力量又增加了一成,有多爱就有多恨~!他爱的根本就不是我——郭佳淇!
他爱的只是我身躯里的另一个灵魂——允心!
好恨!好恨!好恨哪!!!我冷着脸,对允心的惨叫无动于衷。
“允心!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要挺住,我们离胜利不远了!”风彻扬在“我”耳旁细语呢喃,转头又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被他仇恨的眼神注视的一阵慌乱。
“郭佳淇,快停下,你不可以再动用仇恨的力量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的。我一定要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这句话是他吼出来的。
被他的目光震慑到,可我依旧固执地在仇恨,心中积蓄的力量瞬间迸发,我的嗓子终于能说话了,不顾一切地突破最后的荆棘,吼出声来:
“究竟是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和允心公用一个身体,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他那日的拥抱对象是允心,不是我——郭佳淇,他温柔的对象同样也不是我——郭佳淇!
说到底,我不过只是一个可笑的替代品。
“你真的要挑战我忍耐的底线吗?郭佳淇!”风彻扬不怒反笑,他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右手刻着英文字母的尾戒闪现出诡异的光芒。我的心陡地一沉。
不出十秒,圣灵窟这座狭小的空间内出现了五个人,分别是我熟悉的若若、晓芸、紫衣人凌霁明、韩骏宇和我多年没见的妈妈!
他们怎么会凭空出现?不过,现在不是我诧异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怎么个个对风彻扬那么恭敬,我明明记得晓芸视风彻扬为死敌的。
“郭佳淇,你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存在,现在,就让我为你揭晓所有的谜底吧!”风彻扬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她示意晓芸开口。
晓芸漠然地看了我一会儿,平静地陈诉事实:“佳淇,你应该知道在幼稚园里我们就认识的事实吧!其实我一直神殿派来监视你的,目的在于催跨你所有的意志,你在所有无法立足的谣言是我传的,你以前受到的冤枉都是我诬陷的。你被催眠梦里模糊的影象是我误导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我是风彻扬的人。”
她的一句句话,如一把把锋利的刺刀,狠狠地在我脆弱的心脏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我最好的朋友,整整十几年的友谊就在她的这段话中化为烟消云散。她……竟然背叛我!而且是蓄谋已久的背叛,我以前受到的催眠竟是源于我最好的朋友。
手指紧紧掐入肉中,可我感觉不到疼痛,仍旧不死心地问:“那你有没有把我当成过朋友?”
依旧是一脸蓦然地回答:“没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你的存在会威胁到风彻扬!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猎物目标,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最后的希望也随着晓芸冷决的话破灭了。
我希冀的目光转向若若,她不会背叛我的,她是我的朋友!
可若若只是抱以无奈的一笑:“抱歉,我也是派来监视你的,同样,也没有将你当成朋友!最终任务同样也是铲除了你。”
我第一次见到她甜美的微笑,没有怯生生的神态,可她说话的神情在我眼里犹如恶魔。
没有朋友!我昔日最好的朋友竟然以一种决然的方式背叛我,并且要杀了我。我彻底失去了友谊。
泪,如决堤的海水汹涌流出眼眶,止也止不住。我痛哭失声,是不是付出的感情就不可以收回?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脑子却越发清晰,浮现我催眠那日梦中的情景。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情不自禁地望向母亲的方向,她是我的母亲,是我的至亲血缘,她一定会帮我和安慰我的。
可我的母亲竟在这个时候露出冷冷一笑:“这样看着我干吗?你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我非常讨厌你。恨不得你死。你没有亲情,对吗?那是我故意不给你的,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情感!”
恨不得我死?!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母亲竟然恨不得我死?对亲情和友情的彻底绝望让我痛不欲生的卧到在地。
“你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吗?你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只不过允心的灵魂封印在你的身体里。而且恶魔大殿和神殿的赌约本就是谁先让对方对情感绝望谁就赢?郭佳淇,你还真是天真呢!如果你不付出情感就不会输,呵呵!失去亲情、友情、爱情这三种情感的滋味怎么样?这一个又一个局,一个又一个棋子就是我为了使你绝望布下的。”
风彻扬冷酷平静的语调继续着,我的心凛冽地痛着。
“现在你终于彻底对情感绝望了,你的存在,注定是牺牲的结局!允心马上就要苏醒了,你的灵魂应该自动消失,封闭在圣翼球和圣晶球中!”
风彻扬说完,便将两个正在旋转的晶状球体向我袭来……
而我的脑子却回放着开学时和他不对盘对着干时的乌龙场面……被迫签下《仆人契约》时屈辱的场景……在原生态古堡时他抱着我时的温柔……蓝星之崖下相依相守的拥抱……为了竞争学生会主席的一场场比赛……
什么时候?我的脑海中有那么他的影子?什么时候?他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剥夺的一部分?我爱的那个少年——有着湛蓝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肤、五月樱花般红润的唇瓣……
在灵魂彻底分散之前,我狠狠瞪了一眼风彻扬……
最好不要让我活下去,否则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